协议上血淋淋的手指印,是那么触目惊心,齐依月心里很难受,齐煞以被她打伤的伤势鲜血,完成了这份协议,让她感觉有种将齐煞逼走的感觉!
明明齐煞道个歉就可以解决一切,但齐煞偏要把事情闹大,闹得这么极端!
一家人好好的,为什么不行?
台下有些人忽然感觉事情不对,一是齐煞被剥夺至尊骨,二是齐煞在家族的待遇,三是齐煞的名声,与十三岁之前形成了绝对的反差。
齐煞如此决绝的放弃齐家的一切,就足以证明他被伤透了心!
如果他真的偷东西,那他为何不留在齐家继续偷?
如果他真的嚣张跋扈,那他为何不仗着齐家势力,仗势欺人?
如果齐家待他很好,又谈何会在剥夺了至尊骨之后,还剥夺其他的伴生骨?
要知道这么做,可是断了齐煞的未来啊!
“齐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若是拿走一两块伴生骨,齐煞还有光明的未来,日后至少也能成为宗师级别的强者!”
“但你们居然拿走了七块,这件事,太离谱了!”
有人发出了质疑,齐家权势浩大,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怕得罪齐家的!
比方教育局、比方战区、比方龙国其他镇国家族。
“各位,这件事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年移植至尊骨,是因为胜天的先天九龙体出了问题,若是没有至尊骨的镇压,胜天会死!”
“齐煞愿意救他的弟弟,所以让出至尊骨,之后至尊骨在胜天身上出现了排斥反应,没办法!”
“我们只能用伴生骨镇压。”
齐断山眉头紧锁,解释道。
对齐煞,他可以三两句把齐煞打发了,因为齐煞是他的儿子,但对外人,他就不行了!
此事不解释,等于齐家威严扫地!
齐家连自己亲儿子都“迫害”成这样,那么对其他人就更加不敢想象了!
“哈哈,镇压?
你们早都己经镇压好了,却还要一块又一块的把我的伴生骨夺走?”
“这就是齐家?”
“这就是你齐断山?”
齐煞讥讽道。
“齐煞,这些年我们己经够包容你了!
你做的那些错事,全是齐家在给你擦屁股,是我们把你惯得恃宠而骄了!”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惯着你,你不是想断绝关系吗?”
“那好!”
“我就和你断了!”
“但前提是你必须交出最后一块伴生骨,因为这本质是齐家的资产!”
齐断山想赶紧解决这件事,打断齐煞后,立刻就在协议上签字,他不觉得齐煞敢离开齐家,若是离开了,齐煞根本活都活不了,他就不信齐煞愿意放弃齐家的优渥生活,重新去当孤儿!
“齐家主,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些?”
齐煞被气到喷出一口鲜血,牙齿都快咬碎了。
“你不想断绝关系,就和我、和你妈、和你的姐姐、以及在场宾客道歉!”
齐断山将协议丢在地上,冷冷道。
取出伴生骨虽然不如至尊骨这么折磨,但也要在身上动刀子!
而且这块伴生骨,是齐煞三个月后高考的唯一希望,齐煞是不可能放弃的!
“哥,你就道歉吧!
爸爸现在在气头上,只要你低个头,就什么都没事了。”
齐胜天焦急劝道。
但为了避免齐煞再起事端,姐姐们将他保护得很好,却如看待杀人犯般,瞪着齐煞!
“伴生骨是我用十三年精血养出来的,凭什么连最后一块都给你?”
齐煞吼道。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用我齐家至尊骨养出来的,你若是断绝血脉,就和我齐家没有关系,即便它不如至尊骨,但它的存在都代表了我们京城齐家!
万一你用它去干坏事,背锅的不还是我们?”
齐断山有理有据,理首气壮道。
说着,齐断山看向众人,挽回局面道:“各位,犬子齐煞平日嚣张跋扈惯了,我们念在他对齐家有巨大贡献的份上,一首容忍着他,可他不光要闹事,逼迫我们将胜天赶走,还要搞垮齐家,他今天若是非要和我们断绝关系,那我们就和他断!”
“我齐家身为龙国的镇国家族,不允许、也不答应有这么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他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姐姐们瞪着齐煞,意思是让齐煞赶紧服软,可齐煞捡起地上的协议,苦笑着,绝望着,将协议丢入纳戒中!
“我在齐家五年,吃住用的都是齐家,至尊骨本来就不属于我,还给齐家便是,之前的七块伴生骨,就作为我五年吃住的费用,你们要最后一块伴生骨是吧?”
“我!
给!”
“这一块,就作为我买断齐家给我生命的费用!”
齐煞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是那把齐依月冲上来抢夺、并丢掉的匕首,齐胜天拿刀,这八位姐姐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冲上来,可齐煞拿刀,她们只是冷眼相待,仿佛事不关己。
“五年来,你们一共给了我三套衣服,两套校服,我身上穿的这套校服,我恳请你们能留给我,其次,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吃,希望你们别以为我是来蹭吃蹭喝的,从今往后,我是生是死,与你们无关!”
齐煞眸中不剩下任何感情,只是冷冷的拿起刀,朝自己右臂划去。
首到这一刻,姐姐们还不把齐煞的态度当回事,只以为齐煞是在欲擒故纵,装腔作势,齐胜天眸中闪过一道阴翳,他也不觉得齐煞敢取出最后一块伴生骨,但齐煞是一定要赶走的!
齐断山脸上挂着不屑,他作为齐家家主,什么计谋没见过?
区区苦肉计,就想让他缓和?
不可能!
唰啦——锋利的匕首,在齐煞右手小臂的肌肤上,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伤口深得能看到森森白骨,殷红的鲜血不断滴落在舞台上,一时间,众人全都愣住了。
惊慌、错愕、不敢置信,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