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凌晨一点左右,壁炉之家三楼走廊的一个窗台上,月亮在空中弯弯的挂着,三个小小的身影,并排坐在窗台上。
“怎么样?”
“不好。”
克雷薇哭丧着脸。
阿蕾奇诺想把手里面的绷带递过去,但是被末缘伸出胳膊拦下来。
“哇!”
克雷薇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末缘肩膀上哭起来。
末缘不记得pv里面有这么一段,根据克雷薇这个角色本身的性格应该也不会有这种行为,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克雷薇逃跑的时间发生改变导致的。
“你妈妈还有看门的那两个混蛋打你打得很疼吧,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呢?”
末缘依然拦着阿蕾奇诺不让他给克雷薇包扎鞭子抽出来的伤口,大约五六到鲜红的范畴皮肉,血肉模糊的伤痕布满克雷薇裸露的皮肤,在后背上还有一个地方的衣服被鞭子打烂。
“你还逃跑吗?”
末缘问。
“我不跑,那我能怎么办呢?”
克雷薇哭哭啼啼的说道“我不想跟你们就这样……自相残杀。”
“先别说了,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末缘放下胳膊,阿蕾奇诺就拿起绷带和止血的棉签,想给克雷薇处理伤口。
“不用不用,大可不必。”
末缘摆手“看好了。”
末缘说完便伸出小手,在窗外的空中挥舞一段,随即,映射着月光照耀下,窗户下方的水池里居然浮出千千万万根水线,迅速向着窗台上飘来。
水线反射着月光,晶莹剔透,如同水晶打造的窗帘一般,迅速飘荡在三楼窗户的外方。
“哇,你好厉害!”
克雷薇一看见这副神奇的画面,也忘了身上的疼,傻傻的伸出了小手,想要去摸那些水帘。
“看着看着,别掉下去。”
末缘一只手还得揪着克雷薇的衣领,防止这个笨蛋从窗户上摔下去。
阿蕾奇诺红色十字的瞳孔仍然透露出只有鲜红的冷漠,对于这些离离原上谱的事情,见了几次己经让阿蕾奇诺见怪不怪。
末缘挥动手臂,水元素在末缘的指挥下迅速包围在克雷薇身上,克雷薇又惊又喜,两只小手胡乱的在水线上拨弄着。
“你拿绷带给她包一下,包的紧一点,太松,她动两下就掉了,要不然她妈妈明天发现她身上的伤口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肯定会起疑心的。”
末缘控制水元素使用大海与水之王的权能令克雷薇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眨眼间恢复之后,便对阿蕾奇诺吩咐一声,从窗台上跳下,给她腾出空间。
“哇,好神奇耶,小末你真厉害!”
克雷薇惊讶的摸着自己一分钟前还火辣辣疼的伤口处,那里己经又变回吹弹可破的肌肤。
末缘冷哼一声,心说姐还有更神奇的呢,到时候给你下巴惊掉了。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如果现在不困的话。”
末缘对两个人招招手,率先往楼下走去。
不多时,三个人坐在月光下的树荫下,洁白的月光,让周围的草地和树下的草地显得有一种不同的色调。
几天前,三个人还是在这棵果树下相遇的。
“你们都听过那个故事,你们也知道这个所谓的孤儿院实际上的黑暗,那你们有想过克雷薇的妈妈,实际上是在干什么吗?”
末缘问。
克雷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低下头想一想,又憨憨的摇一摇,表示自己不知道。
阿蕾奇诺什么也没说,黑红色的瞳孔中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好好看着吧。”
末缘从树下面早己完好的一个小洞里,掏出了一个木头盒子。
“呜哇!”
克雷薇发出一声惊叫,不过好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的宿舍还有库嘉维娜休息的地方都在房子的另一边,所以末缘没有制止克雷薇发出叫声。
盒子里面是好多只虫子,各种各样的都有,独角仙,蜘蛛,蜈蚣,甚至还有一只蝎子。
“不要害怕,盖子盖着呢。”
末缘把己经躲到一边的克雷薇拉回来。
“你抓这么多虫子干什么?”
克雷薇问。
“你觉得虫子能干什么?”
末缘反问道。
见阿蕾奇诺木有说话,末缘就拿胳膊捅一捅她,阿蕾奇诺一愣,才知道这是在问自己。
“可以拿来观赏吗?”
阿蕾奇诺猜测到。
“错错错。”
末缘在两个人面前摇着自己的无名指“你们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人可以拿虫子来杀人,他们被成为养蛊人。”
“虫子可以拿来杀人?
这么厉害的吗?”
克雷薇惊讶的问道。
“必须得是在特定的地区产出特定的虫子才可以,我从花园里面抓来的这些,其实就是给你们做个演示。”
末缘说着,把盒子举起在月光下,克雷薇和阿蕾奇诺可以看到,玻璃盖在下面,其实有很多的铁皮把虫子分隔在不同的小隔间中。
“养蛊的人会把很多具有剧毒或者相当厉害的虫子关在一个瓦罐或者一个盒子里,让这些虫子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那一只被称为蛊王,也只有蛊王才能真正的被用在杀人的地方。”
说话间,玻璃盒盖己被掀开,随着铁皮被拿走,虫子们很快感应到其他虫子的存在,蜘蛛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蜈蚣身上,蝎子也己经扬起自己的毒针,准备对独角仙发起攻击。
“你看咱们现在就像这盒子里的虫子一样,那个老女人让咱们自相残杀,说好听的是培养一个王,说难听点,其实就是给她找出了一个杀人的机器,至于被杀死的那些人,对于她来说毫不重要。”
夜晚的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阿蕾奇诺怀里仍然拿着自己放蜘蛛的那只盒子,恍惚之间,阿蕾奇诺好像就感觉盒子里的那只被自己当做宠物的蜘蛛其实是自己,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投入战斗。
“你们想一想,如果你是这盒子里面的一只虫子,你不想和同类残杀,但是又不能停下,因为不断会有无知的人向你挥剑。
这个时候你会选择怎么做?”
末缘问。
“不知道啊。”
克雷薇挠挠头。
阿蕾奇诺看一看自己手里的蜘蛛,又看一看盒子里的虫子们,短暂思索后回答道“有一个足够有领导力的人,制止这一切?”
“我暂且不说会不会有人听你的,就算你能阻止这一切,能怎么样?
这个棋局终究得进行下去,因为你们还在这个棋盘上,我们像这些虫子啊,而这些虫子就像一个又一个的棋子,就算联合在一起也跑不出这个结局己经注定的棋盘。”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克雷薇依就是傻呆呆的。
“当然有一个办法,如果你想让一场棋局尽快结束,那么最快的办法是什么?”
末缘扫视面前的两人,阿蕾奇诺黑红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们从来都不需要所有人都听我们的,因为在面对生与死的决择时,人性都会暴露出来,只要这场棋还在进行,那么我们有破解的办法,但你永远找不到。”
末缘缓缓说道“最快的办法就是——把棋盘掀了!”
时隔多日,帝王再一次下令,虽然面前的属下己经更换,但是帝王的命令仍然稳重如山,没错,她己经向一个世界证明自己是唯一一个至高的皇帝,既有独狼的坚韧,又有狮王的野心,命运线再次在看不见的怪力扭转下,指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