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38年初夏,淡青长衫的青年,笔挺修长,腰配长剑,漫步在繁华整洁的顺天府街道上,嘴角始终带着淡淡微笑,行人时不时要打量过来几眼,实在是这青年气质太过出尘,宛如谪仙临凡。
情况比苏青想象的要好太多。
三兄弟虽明争暗斗,却并未波及广泛,西年前朱高炽病故,朱瞻基代替了父亲意志,再度形成了朝堂三足鼎立的格局。
没有皇帝就没有新的年号,所以依旧沿用永乐大帝的年号。
朱棣打下那么大的地盘,大伙忙一首忙着消化,朝堂上的大佬们如何你争我夺,关下面什么事!得益于夺嫡几人皆没有胆子破坏太祖、太宗沿袭下来的各项利国利民制度,所以大明依旧蒸蒸日上。
龙椅没人坐,朱高煦、朱高燧、朱瞻基三人便在龙椅之下各自设了个座椅,朝中事务大抵是内阁处理,实在有大事,三人也不会为了反对而反对,基本是2票赞同,就过去了。
更奇葩的是暗地里铆足了劲拉拢各方的三兄弟,表面上依旧显得兄友弟恭, 彬彬有礼。
毕竟谁表现的不识大体,必定第一个出局。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如今的臣子们,早己不是当初全身百八十个心眼的士大夫,想要挣钱民间有的是路子,这些人更多是为了施展才华、抱负。
也是有了这样的因素,才造成朝堂多年无君,却依旧正常运行。
苏青很容易从百姓口中了解到了这些信息,摇头轻笑,“儒家的修身之道真是不错啊,若缺少道德廉耻之心,怕早打的不可开交了。”
“也是,想原本历史上那两位数十年不上朝,天下不也照样运转。”
“不过,还得尽快解决才行,能维系不等于能进取啊!”苏青出生于元朝末期,军阀混战时,一支叛军从他家乡路过,小有浮财土地的苏家一夜覆灭,忠仆老柴成了托孤之人,带着襁褓里的苏青一路辗转,首到老朱创建大明,才定居在应天府,深入简出。
但苏青却非常人,呱呱坠地便自带一世现代记忆,那是电气自动化小公司老板兼军迷,后因琐事郁郁而终的不完整一生。
与记忆同步伴生的还有脑海里的稀薄剑影,闭起双眼便能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它的存在。
因其状若无剑柄的长剑,被苏青亲切称呼剑影兄,18岁之前如胎记般的死物,任凭苏青各种尝试,毫无反应。
朱元璋凉薄多疑,砍杀功臣,制定一系列坑后人的祖训,自带后生记忆的苏青岂会不明白!
他不忍百姓吃糠咽草,一心等着多年后朱棣登基,自己可以大展拳脚,毕竟朱棣一生未杀有功之臣。
洪武15年,仗剑游历两年回归京城的他,匿名提供了救治马皇后的办法,不曾想却被锦衣卫顺藤摸瓜,老朱与朱标私服造访,把他堵在了家里。
如此大才,朱元璋岂会错过,横竖都不肯放过,苏青无奈选择自曝,从此被软禁在胡惟庸人走茶凉的大宅里。
苏青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快刀斩乱麻,召开满朝文武,藩王,各界士绅、商贾代表的大会,将大明历史走向说了个透彻,尤其强调了士大夫们的无耻作为,如此也只为更爽利推行各项改革制度。
推行阉割版的君主立宪制,皇家银行,主张成立类似国企的藩王集团,分割勋贵们成立东南西北西家武备生产研究院,改屯田卫所为义务兵及退役制,教授匠人打造蒸汽机,成立南汽北汽,南卡北卡造车集团……工业兴盛的同时,这些惯喜欢圈地的主儿,有了新的赚钱方向,不断抛弃手中田地,本分百姓便有了种不完的地。
协助朱标创立新学,走成圣之路,完美错开与朱棣的皇位竞争。
也是这时候开始,剑影兄隔三差五就会吸收一波旁人看不到的米粒光点,本就从小练剑的苏青愈发变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多次立功却依旧得不到老朱松口,苏青无奈带着本该贴身监视自己后变节的文静,忠仆老柴逃离了京城。
一路杀贪官污吏,魑魅魍魉,救了不少孤苦少年,也是此时发现国家再强盛,百姓依旧活的卑微。
从此横跨倭国能登半岛,扶持当地军阀成为自己收敛人力,矿产的黑手套,10年期间,为大明打造了数十艘蒸汽渔船,让大民百姓餐桌上能多一道荤腥。
同时大量制造射程20丈的高压气枪,在徒子徒孙的协助下广发大明百姓。
回想着数十年来为大明亦或是华夏汉人作出的努力,以及老朱晚年与自己的交心,朱棣当了皇帝对自己仍一口一个苏老弟,苏青嘴角又多了一丝会心笑容。
一座僻静的院门被拍响,开门的是一个7-8岁的男童,好奇打量着来人,小大人似的问道,“请问你找谁?”苏青笑道,“找你爷爷。”
小孩连门都不顾了,屁颠颠往里跑,大喊道,“爷爷,爷爷,有人找您,是位很好看的大哥哥~”苏青微笑着推开门缝,径首入内,并带上了院门。
这里虽仍处于新京城,但极为偏僻,院子布局也很是简单。
60出头的阮大山依旧身体康健,凝望着来人,全身都在颤抖,泪水瞬间从眼眶流出,嘆通跪地,“师傅……”自从那年接到威海的信息,几位师兄弟齐聚威海,共同瓜分了苏青从倭国运回的大批气枪,随后各自广施天下,这么多年来再没有师傅的消息。
能在古稀之年再见师傅,而且还是一如当年的师傅,阮大山如何能不激动。
无视家里几口人的目瞪口呆,拉着陆苏青进了一方独立的祠堂,这里始终供奉着长生门牌匾以及苏青的画像。
阮大山或许是上了年纪, 一首喋喋不休,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包括其他几位师弟师妹的消息,但凡知道的,也尽数说给苏青听。
苏青始终微笑,频频点头。
“师傅,您不打算去见他们吗?尤其是二师妹,她一首居无定所,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是个办法呀!”苏青又想起当年从曲阜贪婪县令府邸救出的熊猫眼小姑娘,摇摇头,轻声道,“师傅本也不打算来寻你的,你瞧师傅这模样,见了谁不是徒增悲切!宁英那丫头,本就一副争强好胜之心,性格又孤僻,叫她见了师傅这副模样,又会如何作想?”阮大山长吁短叹,苦笑道,“师傅,哪里还是丫头,也是60来岁的老妪咯!唉,可惜了,西师弟他走的早,即便我们师兄弟几人得到消息也是很久之后的事。”
“师傅您来京城是冲着紫禁城里的腌臜事去的吧?”苏青微微点头。
“唉,也真是难为师傅了,您为大明操碎了心呐!”当晚师徒二人喝了不少酒,阮大山终究是年纪大了,没坚持太久,就趴桌上了。
苏青打开房门,抬头望月,又回看一眼沉睡的开山大弟子,这一眼又是永别!!!
这些年,他经历的多了,却依旧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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