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清醒过来,睁眼的一瞬间,熟悉的一切让顾白曦一阵怔愣,若非是小腹平坦的切实,她或许还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
可事实便是如此,她的父亲,丈夫,孩子都没了。
“啪”一声响,投影仪打开,顾白曦诧异的转头望去。
只是原本应该播放的电影此刻被人替换成了一段视频。
“当年的事情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整个司家,可白曦是无辜的,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顾余庆跪在满面冰霜的司渊程面前,老泪纵横一字一句言道。
“爸......”顾白曦掩住口鼻,泪水仍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画面随即切换,天台上顾庆余神情中的绝望在模糊的画面中仍旧能让顾白曦感受的清楚。
顾白曦似是察觉到一丝异样,撕心裂肺喊出“不要”二字,可画面仍旧没有停止播放,顾庆余的身影顺着足有四十层的天台飞速坠落。
两段画面反复播放,顾白曦转过身却还是能听见视频中熟悉的声音,字字句句直逼肺腑。
“司渊程你给我出来!
你这个王八蛋!”
顾白曦拼命捶打着卧室大门,却冰冷的没有一人回应。
视频中的顾余庆一次次从高处坠落,房间里响彻撕心裂肺的尖叫与咒骂,分外凄厉。
良久后。
一扇大窗缓缓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踏上窗台,那张惨白的面容上毫无生气,面对身后视频中熟悉的声音再也不为所动。
永别了。
顾白曦缓缓闭上双眼,身体前倾,一如视频中的父亲,坠落高楼。
好痛......
据说人死了之后,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顾白曦缓缓睁开双眼,满目洁白晃的她大脑一阵晕眩,身上的疼痛也随即上涌。
明明跳了下去,怎么...她还没死吗?
“是不是还在好奇你为什么没死?”
顾白曦猛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竟没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司渊程莞尔一笑,眼底流露的光彩却异常阴狠,“区区二楼还不致死,否则你死了,这场游戏我还怎么继续下去?”
顾白曦紧咬牙关,一张惨白的面容上毫不掩饰的充斥着愤恨。
这个男人处心积虑隐藏在她身边两年,她竟从未发觉自己的丈夫居然从始至终都怀着这样的恶意。
“不用这么看着我,顾家当年对司家的所作所为,你顾白曦一点也不无辜!”
看着那张逐渐狠戾起来的面容,顾白曦一双麻秆般的手臂青筋毕现。
司渊程挑眉,“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响起刚刚的影像,她那颗已然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紧揪在一起,纵然面容镇定,却还是痛的眼角泛出了泪花。
“司渊程,你还是人吗?”
在选择自杀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却不成想还能感受到如此清晰的疼痛。
男人充耳不闻一般,在病房中缓缓踱步,手里的打火机在他的摆弄下发出咔哒咔哒声。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人都摔成了肉泥,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干净,这老东西就连死还要恶心我一下,不过我已经叫瑞吉处理了。”
司渊程话锋一转,嘴角流露一丝冰冷的笑,狡黠的光彩让顾白曦心头一紧,瑞吉是他养的那条狗…
“你什么意思?”
顾白曦低声怒吼,却因为之前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音早已嘶哑的乌鸦一般聒噪。
男人依旧不紧不慢,一字一句都仿佛深深刻在她心上一般。
“我从未见过它吃的这么香。”
一颗炸弹仿佛在她大脑中炸开一般,顿时令她头痛欲裂,头脑一阵空白的几近失去理智。
“司渊程!”
与她同床共枕了两年的丈夫,居然拿她父亲的尸体去喂狗?
“别着急,还有那个被掐死的小孽种。”
提起孩子,顾白曦再一次怔愣濒临陷入绝望,“你敢碰我的孩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番狠戾的话从她那张苍白的面容中说出,竟可笑的没有半点威胁。
“说到底也是我的骨肉,你放心,我已经把他放在福尔马林里保存起来了。”
说罢,司渊程缓缓靠近,剑眉星目的眼紧盯着她,仿佛要钻入内心击垮她最后一道防线。
“顾白曦,你应该恨你自己,如果那孩子身上不是有着你们顾家一半的基因,我想我也不会伤害他。”
“啪”,话音未落,清脆的响声在司渊程脸颊绽开。
顾白曦紧咬牙关,一双通红的眼中弥漫着浓重的恨意。
刚才那一耳光几近耗尽她全身的力气,此刻的呼吸浓重的仿佛濒临窒息一般。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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