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西合,天空逐渐被黑暗吞噬,宛如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对于营地的底层劳动者,帐篷是他们临时的栖息之所。
随着夜色渐浓,户九的帐篷里来了五位疲惫不堪的人。
他们满身尘土,面容憔悴,尽显一日辛勤劳作的痕迹。
他们默默走进帐篷,和户九相视一眼后,便各自在角落躺下。
户九也在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躺下,准备休息。
此时,帐篷内的温度约为 20 度,在这帐篷里,他们无需被子,当然他们这些劳动者也没有被子。
户九躺在地上,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裤子内层的口袋里,不知道是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但在这帐篷里有这么多人,他不敢去查看,担心引起他人的注意。
于是,他决定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取出口袋里的东西。
一夜无言…第二天一阵阵鼓声响遍整个院,人们陆陆续续走出帐篷前往集合点。
户九坐了起来感到昨天的伤没那么疼了,咽下一口唾沫便起身准备跟着人们集合,路过独眼大叔身边发现他一动不动,户九并不是胆小之人毕竟前世也是手刃仇人的。
户九用手放到独眼大叔鼻子下方感到毫无气息在看他发白的皮肤便断定大叔己经死亡了,估计是饿死的,在这里死亡是最常见的事人们对此见怪不怪。
户九摇头叹息,跟着人们来到了集合点,户九初略算了下他们院里有差不多2000名劳动者,户九感到非常饿希望干的不是特别消耗体力的活。
早饭是一碗小米汤,非常稀跟开水差不多。
户九领完小米汤跟着大部分人一起蹲着喝,这时有监工拿着喇叭喊道:“今天我们院分配的工作是收割土豆!”
听完周围人激动了起来,户九问了旁边一个蹲着喝汤的大叔:“大叔我们收割红薯很轻松吗?
看样子大家都挺乐意的。
那位大叔面带狡黠地低声回应道:“嘿嘿,其实也算不上轻松啦,只是偶尔趁着监工没留意,可以偷偷摸摸地吃上几口!
但千万得小心别被抓到哦,不然可就要遭受一顿毒打咯!”
户九听闻此言,恍然大悟,一边轻抚着早己饿得咕咕叫的肚皮,一边频频点头表示明白。
用罢早餐后,监工便带领众人朝着红薯田走去。
一路上,户九目睹此地农田的土地格外肥沃,栽种的农作物品种繁多,除了常见的小麦、玉米、大豆和谷子等作物外,还有许多其他不知名的庄稼。
他不禁心生感慨:“这个营地规模还真不小!
而且田里的土壤如此肥沃!”
就在此时,身旁一位年长的老汉插话道:“没错,这儿的确非常庞大,毕竟要供养好几万人嘛!
这些地里的泥土都是当年咱们费尽千辛万苦,从百里之外搬运而来的。
想当年修建那座石头围墙时,我也曾出过一份绵薄之力呐。
不得不说,这营地所处之地实为方圆千里之内最佳地段,其东、西、北三面皆是高达百米的险峻山脉,唯有南面需要筑起一道坚固的石墙以御外敌!”
户九听完,心中慨叹这老汉己然彻底沦为一头牲畜,终日饥肠辘辘,却仍对这营地不吝赞美之词,恐怕是被奴化得彻彻底底了。
来到红薯田旁,监工们仔仔细细地给人们分配完任务后,便拿起鞭子开始巡逻。
户九拿起工具,开始埋头苦干,但他心里暗自思忖,现在还没有机会查看哪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能暂且忍气吞声地干活。
一个监工瞧见户九心不在焉的模样,二话不说,一鞭子狠狠地抽在户九的背上,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他妈的,你这贱骨头,给我好好干活!
再让我看见你不好好干,下次抽你三鞭子!”
骂完,还朝户九脸上吐了口痰,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户九被抽得眼泪夺眶而出,但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没有吭声!
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比清晰,仿佛要在他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记。
户九用手抹去脸上的痰,死死地盯着那监工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仿佛有个恶魔在这一刻苏醒了。
他不自觉萌生出毁掉这一切的念头,户九对这个营地或者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情,他己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今世却还要做牛马。
户九被内心萌发出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个营地这么大要毁掉这里一切得需要什么样的力量啊!
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于是户九继续忙碌起来。
很快到中午,监工拿着喇叭喊道:“先把手里的活停下吃完饭在干!”
他身旁停着好几推车黄色的馒头和好几大缸水。
人们排着队领取,很快轮到户九了,就在户伸手接住那块救命的馒头时,突然间,一道凌厉的鞭风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
原来,一只无情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户九的手上,使得那原本紧握着馒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馒头也顺势滑落至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此时此刻,这些劳累了大半天早己疲惫不堪的人们,却似乎找到了一丝难得的乐趣——观看这场突如其来的打人戏码。
而动手打人者,正是今日挥鞭抽打户九的那位监工!
监工打完户九之后,嘴里还不停地谩骂着:“他妈的,你这个低贱的废物!
老子今天打你,那可是你无上的荣耀和福祉啊!
谁让你这小兔崽子敢在我走后偷偷瞪我?
真以为给你点颜色就能开染坊啦?
若不是有人告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哦,对了,这小子今天还吞了我一口富含营养的痰,所以今天他就不用吃东西了,这小子那份儿就赏给你吧!”
话音未落,监工又是飞起一脚,将户九重重踹翻在地。
一旁那个检举揭发户九的家伙,则兴高采烈地捡起地上的馒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逃离了现场。
户九重重倒在地上,只见他的一只手指己经严重扭曲变形,显然己经断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苦,甚至连一声呻吟都不敢发出,因为周围的人就等着听到户九惨叫,户九只是用额头撞击着地面,试图以此来减轻手上所承受的苦楚。
然而,周围的人群却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对户九表示丝毫的怜悯或同情之情。
相反,他们似乎颇为享受这种目睹他人受苦受难的场景,只要挨打的不是自己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