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不是说江宁叙是高岭之花吗?
这句话是他说得出来的?
唐玥狡黠的一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未尝不可,我们以后就是夫妻。过来啊。”
江宁叙只是看了看唐玥一眼,冷若冰霜的离去。
唐玥一头栽倒在床上,看着唐暄香甜似小天使的睡颜,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
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本来唐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没想到,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复又陷入香甜睡乡。
等到唐玥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小包子正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唐玥微窘,坐起身来,揉了揉唐暄的头,在唐暄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开口道:“早啊,小暄,你醒了怎么不叫我起床?你也可以下楼去玩的。”
唐暄说:“不行,妈妈很辛苦,妈妈睡觉的时候,不能打扰妈妈。”
小包子这么乖巧懂事,但唐玥却觉得心酸。
太过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看人脸色,不过是因为没有人宠着纵着,没有人呵护着,没有安全感。
唐玥揉了揉唐暄的小脸蛋,说:“小暄,只要是你,你吵醒了妈妈,妈妈绝对不会生气。”
唐暄半信半疑。
唐玥说:“真的。”
唐玥拉着小包子去洗漱。
江老太太倒是真的很周到,准备得很齐全,小包子的衣服都准备了呢。
唐玥的手指在一排衣服上滑过,挑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
今天,是她的葬礼。
是的,她活着,以别人的身份,然后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唐玥给唐暄挑了一件白色短袖T恤,绿色的短裤,穿起来特别的养眼。
唐暄长得真的很好看,随意一打扮,都看起来粉粉嫩嫩,白里透红的。
现在他还没有完全长开,若是以后五官长开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我们小暄好漂亮呀。”
唐暄说:“妈妈,你也好漂亮。”
“小嘴这么甜。让妈妈香一个。”
唐玥捧着唐暄的脸,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
她带着唐暄下楼,就看到江宁叙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看平板。
他穿着银灰色衬衣,笔挺的西裤。
衬衣下摆扎进了裤腰里,宽肩窄臀细腰,真是完美的衣架子。
听到动静,江宁叙抬起眼,看过来。
只见唐玥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走路的时候,摇曳生姿。
她的手里牵着唐暄,走路迁就着小包子的步子。
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像是觉察到他的视线,唐玥抬眸看过来,闲闲的一挑眉。
江宁叙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管家李伯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他江宁叙二十二岁独立出来,就被江老太太派过来照管这个家的。
他也是看着江宁叙长大的。
江宁叙什么都好,就是不谈恋爱。
二十八岁高龄了,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后来,乍闻江宁叙连儿子都有了,他们都被惊到了。
昨天唐玥和唐暄过来的时候,李伯简直是乐开了花。
唐暄跟江宁叙,完全是一个模子长大的,跟江宁叙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比江宁叙小时可爱多了。
会甜甜的叫人,会甜甜的笑。
唐暄特别爱笑,一笑起来,就露出一两排白白的小贝齿。
虽然不知道唐玥是怎么跟江宁叙有一腿的,但李伯等人,毫无困难的就接受了唐玥和唐暄。
当年江老太太都曾经放话过,谁能爬上江宁叙的床,谁就可以嫁进他们江家来做媳妇。
那一时间,每天想着接近江宁叙,爬江宁叙的床的女人,不计其数。
最绝的一次是陈家小姐,在江宁叙的酒店房间里,脱光光了躺在床上,却还是被江宁叙指使助理,裹了一张床单,直接扔了出去。
后来有人说,江宁叙不近女色,估计是好男色。
江老太太都绝望了。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曾孙,怎么不喜出望外。
她看向唐玥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烧高香把唐玥当祖宗供起来。
昨天江老太太把佣人叫过来,说的原话就是:“玥玥和小暄,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和小少爷。是大祖宗和小祖宗,说的话,等同于阿叙,你们都警醒点,不得违逆。”
“少夫人,小少爷,你们饿了吧?早餐已经做好了,是现在开饭,还是等一会儿?”
在一旁的江宁叙,眼神凉薄的看了过来。
很好,唐玥和唐暄一来,就喧宾夺主了。
先是占了他的房他的床,现在,连管家都唯她马首是瞻了。
他人都在这里坐了半小时了,怎么没见李伯来问他什么时候开饭?
唐玥落落大方,进退得体,像是名家千金,看得李伯一阵纳罕。
这个唐玥,也不知道是何来历,到是跟前几天出事的唐家小姐重名了。
“李伯,就按平常阿叙的时间来吧。”
阿叙?
江宁叙猛然看向唐玥,叫得倒是亲热。
李伯喜出望外的去安排了。
江宁叙看过来,声音听不出喜恶:“阿叙?”
唐玥无辜耸耸肩:“不然呢?江先生?还是江总?我在人前,总不能叫你江总吧?我可是你的江太太。”
唐玥在江太太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唐暄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目光在唐玥和江宁叙之间来回游荡。
唐玥牵着唐暄的手,走到江宁叙跟前,对唐暄说:“小暄,叫爸爸。”
唐暄迟疑了一秒,就喊了一声:“爸爸。”
相对于第一次的震惊,这一次,江宁叙心里多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这时,唐暄松开了唐玥的手,跑到江宁叙跟前,猛然抱住了江宁叙的大腿,再一次喊了一声:“爸爸。”
他对江宁叙并没有太多陌生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以前原主一直让他看着相片叫爸爸。
江宁叙却觉得极为震惊。
一团小小软软的人儿抱着自己的大腿,仰头濡慕的眼神看着他,叫他爸爸。
江宁叙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心软或者多情的人。
但现在,他却觉得,他的心田好像被一股电流给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