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哥,我三哥他是个男人,做事冲动,出来做生意的,和气是第一位的。”
“我们这里按时交了租位费的,你们砸我们的摊子好歹也有个理由吧。”
乔筠惜手中的团扇举在面前,只露出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一只眼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布匹扔到了乔筠惜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
乔筠惜看了一眼面前粗糙烂制的布匹,模样和花纹都是乔平南卖的最多的。
但是绣品的质量绝对不是从乔家出来的。
自从乔家租下这个摊子之后,乔筠惜的三嫂就格外珍惜,每次交货之前都会亲自查看,不合格的绣品宁可自己熬夜重新赶制,也不会交到顾客的手中。
摆明了是被换了。
“这明显不是我们家的绣品,这上面用的丝线我们这都没有,这纹样也不是我们绣的,您可以问问我们其他的顾客,我们交货之前都会跟顾客核对一遍,不会有差错的。”
乔筠惜解释的这些话,之前乔平南也跟这些人解释过,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周围围观的人很多,很多都在乔平南的摊子上买过绣品,但是碍于这几个壮汉杵在这里,什么都不敢说。
“这么说,你们就是不想承认了?”
一只眼眼看着脸色就冷了下来。
乔筠惜不卑不吭的看着眼前这些人:“这些布匹确实不是我们家的货,但是你确实在我家买过东西,之前我们没有说明白,这单我们赔了,还请在当场的顾客做个见证,以后我们乔家布摊的绣品当面清点之后,概不退还。”
乔筠惜的声音提高不少。
乔筠惜的话音刚落,乔平南赶紧捂住了乔筠惜的嘴巴。
“小妹,话不可乱说。”
一只眼像是抓住了乔筠惜的漏洞一般,冷笑了一声。
“我们要白银二十两。”一只眼坚定的说道。
乔筠惜终于知道乔平南为什么会捂着自己的嘴了。
对面的一只眼显然是见乔平南兄妹服软了,于是狮子大张口。
二十两银子够这个小摊子一年的租金了。
乔筠惜推开了自己三哥的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可以解决。
“好,我答应你!”乔筠惜开口说道。
乔平南皱紧了眉,宁可这个摊子不要了,也不能赔这么多钱啊。
而且看着对面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善,根本不像是拿了钱就会了事的人。
“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不识数啊,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啊?你要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们哥几个可就不客气了啊。”
一只眼笑的阴恻恻的。
“好,我们乔家人说到做到。”乔筠惜声音坚定的说道。
“大家以后买绣品尽可以到我们乔家来,我们乔家最看重的就是信誉,而且我们家很快就会上这种刺绣团扇,喜欢的以后可以多多到我们的摊子上来转转。”
乔筠惜趁着人多,赶紧打了一波广告。
一旁的乔平南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家里的钱还够赔的,钱以后大不了再赚就是了。
“小丫头,别废话拖延时间了,赶紧拿钱吧。”一只眼说道。
乔筠惜浅笑了一下:“我们小本买卖,摊子上哪有那么多钱,还请几位大哥跟我去家中取钱。”
乔筠惜的话刚说完,乔平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乔家刚在这个集市上开摊子,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背景,更加不知道他们家中还有一个开镖局的兄弟。
而刚刚乔平南怕影响自己的信誉,一直解释这布匹不是自己家的,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而一只眼几个人见乔平南这么半天就叫来一个好说话的小姑娘,就想着他家中肯定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人了,大大咧咧的就答应了。
等到一只眼带着几个兄弟跟在乔平南兄妹碰见了在路上的乔平北之后,心中就开始有些后悔了。
乔平北常年习武身材壮硕,加上他身后带着的两个人也是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乔平北的小镖局也接不到什么大的生意,走的都是比较近的地方,货物不贵,平时就是收拾这些地痞流氓最有经验了。
乔筠惜一见到乔平北就知道自己的安全感来了,飞奔着扑了过去。
“四哥!”
“怎么了小妹!”
一只眼几个兄弟看着乔平北都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脚底抹油想要溜,被乔平北身后的镖师眼尖的给揪住了衣领抓了回来。
“他们几个说三哥的货物不行,嚷嚷着要赔偿。”乔筠惜抢先开口。
“哦,那既然这样,就跟我回家拿银子吧。”
乔筠惜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三哥的意思,现在在路上,被别人看见了,说他们乔家仗着人多欺负人。
等到回了三哥的镖局,事情就好办多了。
“走吧。”
乔筠惜回过头来看着几个小流氓。
一只眼贼眉鼠眼的瞄了几眼那几个镖师,根本没有放他们离开的意思。
咬了咬牙。
左不过就三个人,他们兄弟六个人,拼一拼还有三成胜算的。
等到一只眼抬头看到写着镖局两个字的牌匾时,十分后悔自己刚刚没有拼命挣脱。
乔筠惜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打开了大门:“请吧。”
一只眼往里面扫了一眼,现在走镖淡季,十几个镖师在院子里面,有的抱着大石块举过头顶练肌肉的,有拿着长枪,大刀和木棍等武器舞得呼呼生风的。
一只眼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差一点就要昏过去了。
乔平北在他背后一脚将人踹进了院子里。
连带着一串五六个人都被踢进了院中,大门直接被关上锁死。
镖局的大门刚刚关上。
乔筠惜就换了一副嘴脸,一只脚踩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一副恶霸模样。
乔平南乔平北两个哥哥站在她的身后。
一只眼跟自己的几个兄弟缩成了一团。
乔筠惜素手扬起,拍了一下桌子。
声音不大,但是一只眼还是一抖。
“刚刚集市上人多太吵,我没听清,你说要多少赔偿来着?”
乔筠惜开口问道.
“二、二十两。”
乔筠惜没开口。
“十、十两。”
“一两,不,不是一钱,一钱。”一只眼颤颤巍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