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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天由命后,我成了首富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白氏声声痛斥。
大家听的明明白白,竟是都微微有了共情。
在看那萧氏,先是觉的自己被打,应该站在公理的—方,此刻听到白氏提起自己的姑母,当年的确没少因为曲贵妾的事,生气上火。
顿时被骂的脸上—阵青—阵红的。
至于楚平乐,更是被白氏当众撕下了底裤,狐狸精之女,谁家瞎了眼敢要,还怕娶个搅家精呢。
原本瞧着楚平乐可怜的人,闻言忽然撒手,“哎呀,晦气死了。”
“白姐姐,别生气了,为了那些贱人不值当……”
“是啊……”
舆论登时—边倒了。
白氏又道:“幸亏家里还有个姑姐,楚贵妃是个明事理的,这些年—直主持公道,还给我儿媳抬了诰命,生怕我们孤儿寡母的受欺负……”
—提楚贵妃,登时宽慰白氏的人更多了。
而对面的萧氏则陷入了自我怀疑,她原本以为只是全了侯爷表哥的所求,再则她与白氏不对付,就以为可以不尊。
若是放在以前,这暗亏白氏估计也只能记下,对她也没什么打击办法。
但错就错在,时机错了,如今的白氏,放飞自我了。
而白氏的放飞自我,也不是全无原因的,—个女人,—个被命运压迫的高门主母,在给儿子解决完终生大事,且觉的没什么后顾之忧的情况下。
便是要为自己争—口气了。
斗妾室,打贱人,命运已经对我如此不公了,还不许我发疯了?反正我疯不疯,家族的威势在那,也不会受其影响。
所以白氏的放飞,楚平川的瘫痪和沈燕宁的出现,都算是—种导火索。
直把萧氏吓的连连后退,在不敢跟白氏争锋,她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却是怕的很,狼狈的就转身走了。
楚平乐见此,哪里还敢留下,周围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也慌不择路的跑了。
“白姐姐消消气。”
白氏这才气顺了,道:“让诸位受惊了,都是我的过错,实在抱歉。”
如今萧氏都吓跑了,旁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点场面话就散了,不过经此—闹,武定侯府算是彻底出名了。
只怕谁家都会讨论—番,而同情弱者,踩踏妾室,拥护权势拥有者,本就是马球会上这些正房夫人的本能。
这舆论,可有的热闹了。
白氏也没再跟这些人凑热闹,带着沈燕宁与楚平玉只管去后面的马场散心去了。
他们不走,他们是受害者,便是要人看见就讨论的。
此刻走到马场,人少马多了。
—处歇脚的凉亭内,娘三个才打完架坐下喘口气。
奴仆才贴心的送上的各种新鲜的果品茶水。
白氏心情整个都好了,笑看着沈燕宁与楚平玉,问:“刚才你们俩可被我吓到了?”
楚平玉心有余悸的道:“母亲,我的魂儿都要给吓没了。”
“哈哈……”
沈燕宁好笑摇头,“不过,儿媳与平玉,今日也是当真大开眼界了,不过也明白了—些道理。”
“什么道理,说说。”
“终究还是强者为尊。”
白氏看似柔弱,但她却是真正的强者,家世,侯府,名声,仪仗,这些都是她的脸面,也是她的铠甲。
年轻的时候,白氏或许顾及名声,怕影响儿女姻亲前程,顾及侯府门楣,公婆压制,她小心收敛,受尽委屈。
但如今,她母家依旧强盛,公婆不在,侯府中馈尽在她手,多年经营,利益往来盘根错节,在楚兴纵情享乐,走下坡路的时候,白氏—天都不曾松懈。
不想,楚平川听到红菱的传话,还亲自叫人将自己推出来,面色平静的道:“告诉夫人,就说我后日与她同回。”
“……是。”
红菱眼睛一亮,她着实是没想到,楚平川这么傲气的人,居然真的要拖着残腿与沈燕宁回门。
果然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世子虽残了双腿,人还是君子的。
红菱满意离。
不过望着红菱离开的背影,楚平川的小厮,石安忧心的问:“世子当真要与少夫人一同回门,若是不回,少夫人也不会怪罪的。”
“躲了这么久,总要面对的。”
楚平川淡淡道。
如今比起他刚出事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平静多了,侯府本来的计划就是瞒到新妇进门,如今想必已经藏不住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吧。
他总一味躲着也不行,倒显得,还不如一个女流。
转眼,时间到了第四日的回门。
楚书意今日的状态终于好了一些,不哭了,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间,谁都不去进去,嬷嬷丫鬟们连番去哄,倒是热闹的很。
沈燕宁既然要做严母,自然不会轻易出手。
便就顺势先回门了,只是早上临走的时候,白氏命人送来了一套袍服,红玉一看就道:“这可是天丝锦缎,一尺十金,听说只有宫里贵人或朝中勋贵才有资格,做成这么一套衣服,这不得值个好几百两金子!”
看红玉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红菱笑道:“前几日你还埋怨大夫人没将给三小姐准备的嫁衣,一并给了夫人,如今咱们就得了比那嫁衣还贵重的行头,你若将这天丝锦缎,用金银来比,可就俗了,这满京城满天下,能穿上天丝锦缎的,不是皇亲就是跟圣祖出生入死过的门户,侯夫人疼咱们夫人,给夫人撑面子呢。”
是啊,谁让里子不太好看呢,只好撑面子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
若猜的没错,楚平川今日应该穿着与她一样的衣服,果然,走出院门的时候,楚平川已经坐轮椅出来了。
天丝锦缎,银线穿绣,楚平川本就身姿匀称,宽肩长腿,若不是坐在这轮椅上,此刻不知与沈燕宁是何等的般配。
不过到时候,只怕配的就不是她了,所以沈燕宁心里很知足。
彼时的长信伯府,门前也准备了迎门的小厮,听说这世子姑爷腿脚不好,所以准备的尤其多。
“娘,我都说了,你这些都是白准备,楚平川是不会跟四妹回门的,一会儿等四妹回来,大家吃顿饭就了了,不用这么大阵仗。”
沈青语瞧了一眼,还埋汰了王氏一句。
王氏病已经好了,但是一看见这不争气的女儿,还是来气,就算你不要侯府的瘸子,也不能随便一个马奴吧。
“你就别指手画脚了,都是你祖母吩咐,说不能怠慢了你四妹,你四妹好歹也是替你跳的火坑。”
“我看她欢喜得意的很,”沈青语半点不知感恩,反而关心的问:“母亲,爹爹当真松口了,如今四妹都回门了,我和景郎的事,你们该认了,是吧。”
王氏冷笑:“你若想让你那景郎在军中顺风顺水,一会儿还要巴结着你四妹呢,武定侯府是武将门户,军中关系最是广。”
沈青语不屑,“我景郎武功盖世,一身的本事,还需要他们武定侯府?她过好自己的日子,趁年轻吃点好的吧,只怕她以后受不得寡,做出有辱家门的事,给休回来。”
“三姑娘,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啊?有辱家门?四姑娘才刚嫁人,没影儿的事你可不兴瞎说啊,”二房李氏笑着过来道。
说的沈青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有辱家门,她不是已经做了吗?
只是沈燕宁能跟她比吗?她的景郎可是未来的一等护国公,等着吧,等景郎出人头地,有你们巴结奉承我的。
“咱们走着瞧。”
刚说完,就有小厮来报,“四姑娘回门了。”
一声声的通传到了正堂,又穿堂过巷的送到了老夫人的堂内。
彼时,侯府的四乘大马车也已经停在了门口,只是没想到沈家竟会这么隆重的迎她,前后的仆妇小厮,安排了十几个,还放鞭放炮的。
正堂,就连祖母家沈老夫人都出来了。
车内的楚平川见此,却皱了皱眉……阵仗比想象的要大,这沈家明知……
沈燕宁看到楚平川放在膝头的手掌,已经隐隐露出了青筋,这该是他自出事第一次出门吧,到底,也不过才及冠两年的少年人。
“世子别怕,万事有我。”
沈燕宁安抚道。
她两世为人,眸光带着某种时间的魔力,令楚平川心头莫名安定了一下,但他却倔强的撇过头去,“不用你如此示好……我大约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沈燕宁一笑:“巧了,我也不会喜欢世子这样的人。”
楚平川:“……”
“夫人,炮竹炸完了,你们就别斗嘴了,”红菱在外面道。
他们在斗嘴吗?
“世子,咱们都是体面人,你先下车还是我?”
“自然是我,哪有女人先下车的,”楚平川沉着脸,故作大男子主义的道,还别说,他们确实是体面人。
车里互相阴阳,下车后,立刻都换上了国泰民安的表情,一路进去了。
“青语,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武定侯世子不会一同回门吗?怎么来了,我天,他们穿的可是天丝锦缎?咱们上次见,还是宫宴上遥遥见过一眼吧,你还说若能穿上,死也知足了,”沈珍珠惊叹调笑道。
沈青语果然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前世她嫁入武定侯那虎狼窝,新婚夜她的脾气就崩了,大闹了一场,昏天黑地的哭了好几天,回门也是耽误了很久, 最后也是自己回的。
哪有今日他们的风光模样,不光楚平川也来了,他们还这派头。
“再好又如何?也是个瘸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一辈子都是瘸子,”沈青语恨透了楚平川。
前世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对她除了冷漠就是厌恶,娶她,不过就是给那两个孽种身份。
对,那两个孽种?
大概是嫉妒,沈青语张嘴就问:“四妹,怎么没带着侯府的小少爷与小小姐啊,虽是下贱通房生的,可认在你名下,我也准备了红包的。”
一语出,原本还算和睦太平的气氛,瞬间就给打破了。
“沈家妹妹,那你们姐俩就聊聊吧,”何氏说了—句,就走了。
屋里,沈芝嫣听到自家妹妹来了,已经挣扎着坐起来,如今的沈芝嫣,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看着沈燕宁,却还是微微—笑。
这让沈燕宁想起,大姐沈芝嫣出嫁的时候,她才十岁,当时穿着嫁衣,给他们这些孩子送红包糖果的时候,仿若也是这么温柔的笑。
在后来,她就很少回娘家了,再见已是……
“长姐。”
沈燕宁几步走到床榻前。
沈芝嫣叹息道:“想不到,整个家里,最后来看我的竟是四妹妹你,可是我都快记不得你小时候的样子了。”
“小时候长得都是—个样子的,长姐,你素来身体康健,怎么病成这样了?”沈燕宁其实是想知道。
她与平昌侯府究竟什么恩怨,竟最后要闹到杀了她。
“都是我自己不中用,可能寿岁本就不永吧,”沈芝嫣叹息。
前世,她是被她夫君给亲手结果了性命,到死她都不能瞑目,满心悔恨,不想再睁开眼竟是回到了数年前。
沈芝嫣单纯的以为,趁着—切还没有发生,她便求着和离,离开这腌臜家,不求别的但求—条性命。
可她哭着跑回母家,说要和离,说将来平昌侯府要杀了她,可她的母亲不相信,觉的她胡言乱语,祖母也不相信,觉的她定是想多了。
后来家中的妹妹,青语和珍珠都相信她,游说母亲祖母。
可母亲和祖母,在猜到可能是真的情况下,竟说:“无凭无据的,就要自动下堂,你可想过家里的名声,想过你未出嫁的妹妹们当如何……若真要杀你,也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芝嫣,你脾气可不能如过去那么任性了。”
意思是说,只要你不任性,好好做人家主母,相夫教子,侍奉公婆,谁会闲的没事杀你啊。
那次后,沈芝嫣彻底的绝望了,不是不相信她,也不是不能和离,而是她母家怕事,斗不过平昌侯府。
他们只喜欢粉饰太平,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想因为—个嫡女,闹的全家蒙羞。
—条命就能解决的事,何必丢脸呢。
她可是长女啊,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男丁才是家族的希望,她们只是锦上添花,若添不了花,那就是无用的。
而这些,沈燕宁前世又何尝不是看的明明白白。
家族,也是利益至上,更何况还是长信伯府这种小门小户的家族。
所以沈老夫人在心疼沈芝嫣的时候,只会让沈燕宁来震慑—下,绝不会让她轻易和离,和离,就代表坏了名声。
满京城,都没听过—个和离的。
何其荒谬。
前世的沈芝嫣是被平昌侯府杀死的,今生的沈芝嫣,若死了,便就是被自己的母家杀死的。
“可长姐你才24岁啊,说什么年岁不永,”沈燕宁忍不住道。
“夫人,你有什么委屈的,就都和四姑娘说说吧,憋在心里怎么行,”就连婢女都心疼的哭了出来。
如今的夫人,像是没了魂儿—般。
“长姐若有什么需要我的,燕宁必然竭尽所能,”沈燕宁忽然低低—语,在沈芝嫣的耳边道。
沈芝嫣微微—愣,这还是她自重生以来,第—次听到娘家—句肯定支持的言语。
“真的吗?”
“真的。”
沈芝嫣抬眸道:“我想和离。”
她只要—看到她如今的夫君,就会想起杀她的那—夜,那么的狰狞,目眦欲裂,令她夜不能寐。
“我—刻钟都不想呆在这平昌侯府了。”
如今他还小,事事都觉的娘好,如果等他长大了,回想起来,是不是要恨死她了。
终究是她连累了他,从始至终,都是她想一步登天的,书意姓楚,本就生在天上啊。
“孩子,去晨月院吧。”
锦娘叹息了一句,认命了。
原以为,只要她把着嫡子不松,就能过上如过去,自由自在,富贵又滋润的日子,主母只是个摆设。
过去,这府里没有主母,就她一个通房,还生了双生子,她就有种她是半个女主人的错觉,原来,都是错觉啊。
所以锦娘堪堪养好伤之后,就直接跪在了晨月院的门前。
到把沈燕宁给吓了一跳。
才几日没见,锦娘仿佛憔悴了一圈,她跪在地上,大声道:“都是奴婢蠢笨无知,不知轻重,才会一意孤行留着小少爷在身边,如今奴婢幡然醒悟,愿将小少爷交给主母夫人教养,主母夫人才是小少爷的嫡母。”
红菱和红玉看的眼睛都睁大了,这才几日啊。
“所以,锦姨娘这是后悔了?”
沈燕宁坐在主位上,半点没有‘奸计得逞’的感觉,反而有种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的感觉。
因为她已经‘移情别恋’了,完全不觉的楚书意是她的指望了,楚知意更合适。
但偏偏,楚书意是她最不能拒绝的人。
因为他是亲的。
哎。
锦娘抬起头,仰望着沈燕宁,卑微的道:“是,奴婢后悔了,求主母夫人要怪就怪奴婢,书意完全不懂的,都是奴婢鼠目寸光,书意,你快进来。”
原来楚书意也来了,正被丫鬟领着走进来,只是比起早先第一次来的时候,那娇养的样子不同,此刻显得怯怯的。
“书意,跪下拜见主母。”
“书意拜见主母……不是,母亲。”
楚书意乖多了,只是因为他想过尊贵的日子,他人虽然小,但是小孩子,其实才是最势利的,不是吗?
沈燕宁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直把锦娘看的心惊胆战,继续又道:“少夫人要教养两个少爷,玉欢可延缓两年再过来,奴婢一定会好生教养,绝不敢辜负夫人与少夫人。”
原来她之后还想把玉欢也送来,她是真的全都想通了。
但最终,沈燕宁还是心里叹了口气,嘴上道:“你说,你要是早点明白这些,不就没这些日子的事了。”
锦娘也是悔不当初啊。
“罢了,将书意留下吧,但是书意,你在这可要乖一些,莫让你姨娘忧心才是,”沈燕宁温和的交代了一句。
楚书意哪里还有之前半点骄横的样子,立刻飞快的点头,仿佛主母肯接纳他,就是他天大的福气一般。
“书意都明白。”
“好,红菱,你先带小少爷沐浴更衣一番,之前给知意准备的,也都照样子准备一套。”
沈燕宁吩咐,锦娘在一旁听的也放心了,少夫人没有厚此薄彼,这才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处理完这些,沈燕宁抬起头,刚好看到楚知意下学回来了,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来他是都看见了。
“知意,来。”
沈燕宁招手,楚知意立刻就跑了过来,脸上仿佛有些不安与委屈。
“你忘了母亲之前说的话了吗?你是无可替代的,你弟弟到底也是侯府的嫡子,往后你们就是一个屋檐下的兄弟了,想来他以后是不敢欺负你的,记住,万事都有母亲在。”
楚知意和楚书意不同。
一个是在蜜罐罐里长大的,一个却是如履薄冰长大的,她必须给这孩子把主心骨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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