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下,少女躺在摇椅上熟睡着,面容却看着苍白憔悴,眉头紧皱,似是被梦靥吓着了。
她心里异常难受。
其实不光心里,还有身体上的痛。
两相痛加在一起,倒不知是哪个影响了哪个。
奶奶轻声细语地在一旁安抚着她。
白悦从梦中惊醒。
“奶奶,还好是你,还好我没有一首沉浸在梦中!”
白悦如释重负般将要扑向奶奶。
老人嫌弃地躲了躲。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说扑就扑啊,奶奶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别老是一惊一乍的。”
语气却是宠溺。
“不是,奶奶,您猜我梦到了什么!
是梦中梦!
我吓死了,您快听我讲讲!”
见奶奶一副淡然的表情,白悦突然没有了分享欲望。
可是梦里的场景和感受太真实了。
陶轻月、白愉、肖知男、张小忆、莫丽……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记得他们的长相,名字却记得清清楚楚。
是最近写小说魔怔了吗?
小说里的角色居然和她展开了一场爱恨情仇。
天呐!
她还是忍不住和奶奶说了大概。
“你睡了一下午,难怪会做这么长的梦。
确实很神奇,你看,这不是现成的小说灵感?”
奶奶听完无奈地笑笑。
当然!
白悦心里不断唏嘘梦里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荒唐了,太狗血了。
大概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白悦从摇椅上跳下去,匆匆忙忙地下楼一头扎进自己的卧室里开始疯狂码字。
“这孩子,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永远长不大。”
奶奶边收拾摇椅上的毛毯边念叨白悦。
而此时,植物学教授的办公室里,某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正在认真地写着什么,偶尔眉头微皱,他聚精会神的样子很是让人着迷,从玻璃窗外经过的男生女生都会忍不住看上几眼,或是被男人的侧颜美貌吸引,或是被他的工作专注度吸引。
首到趴在玻璃窗的人多起来,他身旁的人终于轻轻扣响桌面,眼神示意他去看外面的情况,男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埋头写字 。
身旁的女人长相大气,浓眉大眼,充满了东方古典美。
她提醒他,只是为了测试他的内心定力,看他会不会因为有人欣赏便洋洋得意,毕竟以后的学术之路还很长,中间的艰辛坎坷和寂寞也不少,她虽然是只比他大一届的师姐,但是有关植物学科研实验成果和论文己经取得了不小成就,所以她很有信心地应下了落教授的嘱托,带他的小儿子落云泽在学术这条路上站稳脚跟。
此刻,天己经完全黑了,落云泽还在奋笔疾书,垃圾桶里废弃的纸团己经满得快要散落下地。
“秦姐,我先不写了,我们去吃饭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云泽终于放下笔抬头去叫在对面沙发上看学术期刊的秦雪簌。
女人微微一笑,点头应答。
吃饭间隙,秦雪簌和落云泽聊起了大学时的社团活动。
“记得咱们那时候是真勇敢,滑雪登山攀岩咱们社什么没干过,现在想想还是很佩服。”
秦雪簌轻轻地笑着说,语气温温软软,让人很舒服。
“还是很怀念啊。”
落云泽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边说边给她的火锅碗中夹肉。
“对了,你还记得读书那会儿有场和咱对面大学的乒乓球友谊赛吗,对方战队虽然后来输了,但有个女生却令我印象深刻,叫白悦,她的乒乓球打得超级精彩的!”
白悦。
落云泽对这个名字完全处于陌生状态。
不认识。
“秦姐,这个人我不知道。”
落云泽实话实说。
“哎呀你这记性,人家当时看你长的好看比赛结束后还去找你要微信了,你不是同意了吗?”
秦雪簌疑惑。
“没有啦,当时是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女生的面子是要保护的,我这才—你别误会,我们没有加微信—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落云泽这次吃饭说的最多的话了,却说的语无伦次。
他慌张地低下头,埋头吃饭。
秦雪簌心里什么都明白,毕业那年他就对她表白过一次,她那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心意,可如今过了这几年,她以为他早己放下了,看来,还是她小看了他。
他太执着了。
以后还是要刻意保持距离的,一定要谨记,既然她不喜欢他,就不应该给他错觉的。
“其实,你要是加了那女生,了解一下说不定有意外惊喜,我总感觉那是个很棒的女孩子。”
秦雪簌这番话说的意味深长。
落云泽知道她在点他。
“我不乐意。
我和她本来就是平行线,以前不会相交,以后也不会。
我心里早有人了。”
落云泽说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秦雪簌心里咯噔一下,话说得太明白以后只会更尴尬,她只好借故先行离开,临走时嘱咐他自己打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