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样,啧啧,跟条狗有什么区别?”
若言在一旁出言挖苦,语气十分讽刺,呵和言若惜酷似的五官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沈意欢理都没理她,慢条斯理地喝下红姐给她倒的温开水,快速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
言若惜的墓被人掘了,尸骨也不翼而飞,掘墓的人还煞费苦心地伪造了张她作案的照片,于是,厉寒祁找到了她,大发雷霆。
到死是谁?这么看不惯她,想置她于死地?
忽然间,她抬头看到若言那张微微扭曲变形的脸,下意识地问道:“你知道言若惜么?”
几乎是立刻,若言的脸上出现许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十分精彩。
下一秒,她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脚,“言若惜是谁?我当然不认识!”
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神却到处飘忽,有怒意也有心虚,最终化作无理由的发飙,“沈意欢,我劝你识相点,立刻离开厉少身边,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沈意欢什么样的威胁没听过,这会儿听到若言的话,就跟小儿科似的,内心毫无波澜,淡淡道:“放心,我对厉少没有那种心思。”
若言明显不信,直接爆粗口,“放屁,没心思还整天在他身边转悠,你当我傻啊!”
沈意欢仔细观察了她的神色,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也不想跟她多争论什么,放下水杯,拿被子蒙上头,准备睡觉。
若言看她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哪能咽下这口气,直接上前像个疯子一样去扯她的被子。
“贱人,你耳朵聋了啊,给我起来!”
沈意欢将被子拽的越紧,若言扯得越用力,一不注意,把床头柜上的医疗仪器碰倒在地,发出巨大声响。
声音将医务人员吸引过来,红姐紧随其后。
护士往地上看了一眼,脸色都吓白了,指着破碎的仪器问:“这谁搞的?”
若言直接指着沈意欢,胡说八道:“她,她弄得,跟我没关系。”
于是,护士不由分说走上前,对沈意欢说:“那就由你来赔偿。”
沈意欢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等下。”
红姐一身红裙走过来,挡在沈意欢床前问若言,“你确定仪器是意欢弄坏的?”
面对红姐有若实质性的目光,若言眼神闪了闪,却依旧狡辩,“是,就是她弄坏的。”
“好。”红姐指向病房的一处摄像头说,“不是有监么?调出来就知道是谁弄坏的了。”
护士恍然大悟,连忙去请技术人员调取监控。
若言有些慌了,她也没想到这病房里会有监控,眼神飘忽不定,抬脚想走,却被红姐拦住,“若言,厉少宠你是不错,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诬陷残害同事的倚仗,这一段时间我实在对你太失望了。”
一提到厉少,若言瞬间慌张尽褪,有了底气,面对红姐的苦口婆心,只是很嚣张的翻了个白眼,“红姐,得了吧,谁也不比谁高贵,你年轻时候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呢。”
说完,她还很好心情地撩了撩头发,面上露出的得意的神态,“厉少还没跟你说吧,等过一段时间,这碧水女模的总领队可要换人了哦。”
红姐似是毫不意外,指甲划过自己虽已三十好几,却依旧美艳动人的脸庞,意味深长道:“若言,美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厉少只是把你当做……”
“你给我闭嘴!”若言直接跳了起来,五官扭成一团,哪有半点清纯模样,指着红姐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看到,厉少是真心对我好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红姐没接话,微微上调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悲悯。
若言刚进组那会儿也是个怯懦性子,遇事畏畏缩缩,和别人说话都不敢大声,可自从遇到厉少后就变了,变得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活成了别人的模样。
就在这个静默的空档,护士回来了,径直走到若言面前说:“小姐,监控显示是您打翻了仪器,请支付相应费用。”
“嘁。”若言翻了个白眼,一边掏卡一边出言嘲讽,“不就是个机器么?还搞这么大阵仗,扣扣搜搜的。呐,多少钱直接拿去刷。”
护士输了个数字,拿卡一滑,系统提示余额不足。
声音之大,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纷纷露出憋笑的表情。
若言脸色一红,觉得受到了巨大的屈辱,立刻嚷道:“怎么可能呢,肯定是你刷卡机器出问题了。”
“机器没有问题,只是你的卡里确实没有六十万。”
“什么?六十万?”若言难以置信,指着地上这台破碎的仪器脸上青白一片,“你讲这破机器值六十万?抢钱的吧。”
这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还有的好事分子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护士也开始不耐烦了,语气不善道:“小姐,你可以去厂家查这台仪器确实市值六十万,我们时间有限,还有其他工作要做,请你尽快付清钱款。”
“这这这……”
若言不禁额头渗出冷汗。
厉少平时其实给的挺多,本来掏出六十万是轻轻松松的事,但她花钱太大手了,成天往美容院跑,背的穿的也都是明白,哪还有什么存款呢?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厉少,没有多考虑,直接拨通了厉寒祁的电话。
此刻,总裁办公室内。
厉寒祁正低头翻阅等下开会要用的材料,助手突然敲门,“厉总,我有情况要汇报。”
“进来。”厉寒祁头也不抬,眉心紧拧成一条川字,似乎有不少烦心事,心情欠佳。
助手生怕惹他不开心,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把那张沈意欢正在掘墓的照片放在桌上说:“厉总,经三名技术人员同时鉴定,这张照片是伪造的。”
厉寒祁一听,脸色骤黑,文件甩开,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质问,“伪造?你到现在才跟我说是伪造的?早干嘛去了?”
即便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李助手还是不由自主的腿脚一软,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稳,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解释道:“这张照片伪造的实在太高明,所以我才一时没发现端倪。”
就在这时,厉寒祁的手机响了,没有备注,只有一串陌生的数字。
他想都没想,直接挂掉,随后强忍住喷薄的怒火咬牙道:“滚出去,继续给我调查!”
李助手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厉寒祁捏了捏眉心,将后背完全靠在椅背上,脑中难得有些混乱。
一瞬间,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面容隐隐浮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