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解子逸站在屋顶,他侧着身,笑着冲我招手。
月下,那双与我相同的鎏金色的眸子如月光般温柔的注视着我,银白色的长发被同样金色的发带低低束着,柔顺的垂至腰间。
我上前几步,抓住他的手。
我学着他的样子踩在屋顶边缘,闭上眼细细感受着。
轻柔的夜风牵动了发丝,拂过耳畔,我皱着眉,极力辨认着风带来的讯息。
风是活的,他这么告诉我。
耳畔的风似乎有了些变化,我猛地睁开眼,敏锐地看向某处。
“那里……!!”
正欲开口,我却脚下一滑,一头向前栽了下去。
慌乱之余,我下意识松开了两人紧握着的手。
完了。
我这么想着,有些害怕的闭上了眼。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稳稳托住,拢在怀里。
“哥哥!”
我惊喜的叫道。
温暖的掌心按了按我的后颈,头顶传来一声低低地回应。
耳边,风急急地呼啸而过,吹得我睁不开眼。
我把头埋在解子逸颈间,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临近地面,一股平地而起的飓风将我们向上一托,瞬间卸掉了下坠带来的所有冲击力。
我的眼睛亮晶晶的,抬头看了眼解子逸。
他蹲下身,把我放在地上。
我紧紧地攥着他胸口的领子不松,有些兴奋地开口:“再来一次!”
解子逸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放开。
我没动作,只是用眼神无声地抗议着。
“子休,这样很危险。”
他道。
“哥哥不是在这吗?”
我歪头,不解地看着他。
“哥哥不能一首都在。”
“为什么不能?”
我有些不高兴,宁兆的哥哥都能一首陪着他,为什么你不可以?
为什么你不能。
我松开手,转过头不看他。
解子逸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别过头快气成了河豚的小孩。
‘这孩子啊……’他伸出手,戳了戳我鼓鼓的脸颊,语气颇有些无奈。
“子休,哥哥每天都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知道的。”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点了点我的鼻子,“哥哥答应你,只要有空,我就一定会陪着我们小子休的,好不好?”
我躲开他在我脸上作乱的手,不满地轻哼一声。
每次都拿这种话搪塞我……解子逸大骗子,最讨厌了。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
解子逸拍拍我的头,用力揉乱了我的短发。
“不早了,先回家吧?
明天哥哥消息,带你去后山抓兔子去,好不好?”
说完,他轻笑着,对我伸出了手。
…………算了。
我抿了抿唇,看在兔子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他吧。
最后再原谅他一次。
我抓住了他的手,他又把我抱了起来。
我看到他在笑。
笑什么?
我郁闷地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还没问出口,解子逸便腾出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脑袋。
“睡吧。”
他说。
他的怀里很暖和。
浓浓的困意很快袭来,一发不可收拾。
昏昏沉沉间,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人站在解子逸身边,他们在说着什么。
是谁…………“我差点被他发现了。”
鹤唳瞥了眼解子逸怀里熟睡的孩子,“你这个弟弟,不错。”
“当然。”
他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动作轻得像是对待什么一碰就碎的珍宝似的。
“任务?”
“上月中旬,屿之国边境突发战事,衍昭带人前往交涉,返回途中,他们在‘勿忘谷’一带彻底失联。”
鹤唳正色起来。
“可就在刚刚,他们队里一个叫秋的,突然出现在族地外围,被人带了回来,没来得及治疗就死了,只留下了这个。”
他递给解子逸一块写满了字的破布,干涸发黑的血迹覆在上面,其中几处字迹己经模糊不清。
“尸体呢?”
解子逸接过东西,问道。
“没了。
人死后,尸体迅速腐烂,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化成了一滩黑水。”
鹤唳面色凝重。
解子逸一顿,面上的温和顷刻间无影无踪。
他面无表情地扫视完布上的内容,再抬头,眼底满是冰冷和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