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想煽动热搜?”战时寒的声音骤然变冷。
“又?”徐轻言笑了,“战少觉得,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你天天挂在热搜上吗?”
战时寒又想到了下午在微信群跟他怼的人,会是她么?
“时寒。”徐诗蔓赶紧挽住他的胳膊,“为了我,也请你一定要跟姐姐和平共处好不好?否则,爸妈难做。”
“好。听你的。”战时寒无比温柔。
一行人坐下来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徐轻言的座位安排离战时寒很远。
偏偏这个位子,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她便低下头自顾吃饭。
战时寒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
是熟悉的口感!
徐诗蔓没有错过战时寒的表情。
她是第一次看他吃得这么香甜。
甚至以前他不吃的胡萝卜现在也吃得津津有味。
徐轻言这三年对他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徐诗蔓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战少,这些天我们看了些婚礼策划案,挑了几份还不错的,您有没有时间挑挑?”徐母问。
战时寒有些心不在焉,“蔓儿喜欢就好。”
“可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徐诗蔓道。
战时寒点头,拿过平板,开始看那些策划案。
徐轻言这才抬起眼睛看向他们,战时寒的眉宇之间总是带有一股温柔。
她想,他肯定是很开心、很开心吧!
终于如愿以偿,即将娶他最爱的女人了!
而她这个正妻......
不对!
她从未被他视为正妻,所以他才会如此视若无睹!
“姐姐,你觉得这个样式好看吗?”徐诗蔓故意发问。
徐轻言随便看了一眼,“还行。”
“我也觉得不错。”徐诗蔓道,“明天我会和时寒一块儿去见爷爷,求他成全。然后,我们就会立刻结婚!我听说,婚礼有好多要忙的事情,反正你现在没工作,是不是可以帮帮我?”
“我已经有工作了。”徐轻言拒绝。
“是吗?什么工作呀?”
徐轻言懒得搭理她,大口大口吃肉。
战时寒注意到了,那么大一盘水煮肉片,只有徐轻言一个人在吃。
那分明是徐诗蔓最爱吃的菜!
“蔓儿,你多吃点。”战时寒边说,边给徐诗蔓夹了一块肉片。
徐诗蔓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她讨厌吃辣椒!
可如果她不吃,肯定会引起战时寒的怀疑!
“怎么了?”战时寒问,“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徐诗蔓轻声,“很好吃。”
然后,硬着头皮将这一大块肉都吃下去。
吃完没多久,徐诗蔓就急匆匆地回房了。
紧接着,徐母也去了房间。
“妈!怎么办!”徐诗蔓躲在被褥里不敢出来,“我吃辣椒过敏了!现在脸上、身上全是痘痘!”
“完了!”徐母急得直跺脚,“如果被战少知道,他肯定要怀疑!我看看!严重吗?”
将被褥拉开,印入眼帘的徐诗蔓吓得徐母差点儿没晕过去!
徐诗蔓的脸上,大大小小出了密密麻麻一片小红点,丑得惨不忍睹!
“不能让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徐诗蔓抓紧被褥,“就......就说我这几年忙着照顾他,没有尽孝,所以想留在家里陪你们两天?”
“战少那么敏锐的人,就算你说要留在娘家,难道还能不去见他一面再走吗?”徐母担忧道,“可你现在这过敏的症状,一见面就穿帮了!”
“那就别让他知道我是过敏!”徐诗蔓迅速冷静下来,“危机就是转机,他一直不肯碰我,不就是还有些疑惑没消吗?妈,无论如何,这次请一定要帮我!我的幸福临门一脚,一定不能出事!”
徐母眼里闪着慌乱,随即,点头,“好!”
没多久,徐母便从卧室走出来。
她眼眶红红的,神色闪躲地对战时寒道:“蔓蔓难得回来一趟,想在家里住两天,不然,您先回去,可以吗?”
战时寒察觉到不对劲,问:“蔓儿怎么了?”
“没、没事!”徐母疾声,“就......就只是......可能你还没离婚,她有些担心?”
战时寒蹙着眉头,他看向楼上,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显然,他们不想让他知道。
徐轻言一早就猜到了。
徐诗蔓吃辣椒过敏,战时寒夹的所谓她最爱吃的菜,肯定让她长了满脸痘痘,根本就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战时寒说着就准备上楼。
“战少!”徐母赶紧拖住他,“求您......这是我们的家事,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您先走,好吗?”
“家事?”战时寒狐疑。
“好了!都别瞒了!”徐父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战少是我们的准女婿!就是自家人!这么丢脸的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随即,瞪向徐轻言,怒声:“你这个不孝女!究竟在蔓蔓的水杯里放了什么东西!现在她腹痛难忍,别遮丑了,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徐父的话还没说完,战时寒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就踹开了卧室的门。
“蔓儿!”
“时......时寒?”徐诗蔓用被褥将自己捂得紧紧的,“不是要你走吗?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快走吧!”
战时寒想要将徐诗蔓从被褥里拉出来,她反倒将自己裹得更紧,抽噎道:“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好痛......时寒......”
“蔓儿。”战时寒只得将徐诗蔓连被褥一块儿抱起来,“你忍耐一下,我送你去医院。我依你,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依你!”
徐轻言看着战时寒那情真意切的焦急模样,就像一阵风,从她身前飞速离开。
紧接着,父母也急匆匆的走了。
徐轻言犹豫了会儿,也跟了上去。
医院。
战时寒被医生劝在急救室外面等消息,保证一定会尽力救治。
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战时寒一双手紧紧揪成拳头,拳上冒起粗硕的青筋,眼里尽是担忧。
“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你妹妹!你一直都看她不顺眼,可她却处处迁就你、忍让你!徐轻言,我告诉你,蔓蔓也是我们的女儿!跟你没有任何不同!”徐母哭喊的声音传遍寂静的走廊。
徐父也道:“我真后悔!一直纵容你,你却做出这种蠢事!蔓蔓善良,明明痛得快要死去却还替你遮掩,你怎么这么恶毒!”
徐母哭得更大声了:“蔓蔓!我的蔓蔓!当初看她可怜,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我才会收养她,如今却觉得,如果让她去了福利院,她好歹不用惹上这杀身之祸,可以幸福平安的过一生!”
“别演了!”徐轻言冷声,“你们分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可以对我这么残忍!我跟徐诗蔓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我告诉你!如果蔓蔓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报警!当初真该在你生出来的时候就把你掐死!”徐母哭道。
“报警!现在就报警!你回家的第一天就在蔓蔓房间放了条蛇,我们看你心思歹毒,才让你去乡下养养性子!没想到,你却跟你姑姑一样不学好!当年,她不被徐家所容,如今,你也是!你姑姑水性杨花的那一套你都学会了,而且还......”
“不准侮辱我姑姑!”徐轻言怒声,“当年,若不是她,你们徐家早就完了!她一生清清白白,因为你们要受骨肉分离的痛苦,而你们则为了这狗屁徐家继承人的位子跟大家一起陷害她!你简直丢了一个为人兄长的脸!”
“你......你敢这么说我!看我不打死你!”
徐父说着,一巴掌就扇向徐轻言。
徐轻言抓住父亲的手腕,紧紧的。
徐父愣住了,手使劲想要挣开,不曾想徐轻言哪儿有那么大的力气,他竟无法动弹。
那双眸子里更是冒着怒火,“你辱骂我姑姑,甚至都不配为人!这些年,你处处逼她,你根本......”
就在这时,她的手忽然被一道凶狠的力道抓住。
那么用力,像是恨不得将她的手折断,迫使她不得不松开徐父。
侧眸,当看见战时寒那张愤怒的脸时,她的眸子狠狠刺痛了下。
“徐!轻!言!”战时寒一字一顿,“如果蔓儿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