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前去拜访一番?”
黄莺歌来此的目的之一便是为了素真法师而来,听闻素真法师宅心仁厚,为世人指点迷津。
阿绾听后点了点头,借着这个机会多熟悉一下宝坊寺的结构也是好的。
“小师父,你可知素真法师今日可有空?”黄莺歌抓住离自己最近一个小沙弥开口问道。
猝不及防被捉住的小沙弥抬头一看是个妙龄少女,忍不住红了脸,片刻才一本正经道:
“法师今日正在闭关,二位明日起的早些,素真法师亦会在大殿上讲授佛理。”
“届时二位姑娘也可旁听。”
早就知道了这些得道高僧难见的很,黄莺歌心下也并不失落,又是轻轻一笑道:“多谢小师父了。”
方才转身又牵着阿绾,朝前面走去。
快要入夏的时间,天气也是越发的热了,刚走了没几步身上就已是一层薄汗。
这边更无古木遮挡,艳阳高照落在皮肤上,刺的生疼。
白菱为她们撑起了一把伞,轻声劝解道:“小姐不如带着阿绾姑娘先回厢房吧,这日头正毒辣,下午再出来也不迟。”
黄莺歌拿起绢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想也是,趁着阴凉在出来也是好些。
就在她们准备转身回去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潺潺水声,还有人对话的声音。
一时间有些好奇,朝着那假山后望去。
修建别致的风亭坐落于假山后,那水声便是从山巅引下的泉水,叮咚作响,溅起雪白的水花。
风亭中立着两人。
一人身着黑色长袍,背影高挑,隐约透露着几分凌厉,一人身着僧袍,年纪已大,侧着的半边脸平静又祥和,满眼的皆是悲天悯人的滋味。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不必执着。”
黑袍男子挑眉看着眼前的老僧,阴鸷的眼神中暗含着不悦,“哦?所以法师究竟是何意?”
老僧叹了叹气,“施主,心无杂念便可破障。”
男子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串佛珠,不停地转动着,显然是极少有耐心,心无杂念,他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黑衣男子生的剑眉星目,可总是带着阴狠之感,看着让人心下发怵,不敢直视。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微微泛着寒,摩挲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道:
“不过是想让法师指点几句当真就这么难吗?”
素真法师抬头望着他,浑浊的目光仍然透露着精光,那人的脸上写满了野心与贪婪,又何止指点二字,妄想着窥探天机。
可他人因果是万万不能介入,方才缓缓道:“施主只需行善积德,布利施他,种下善果自然会有善报。”
黑衣男子哪里想听这么废话,一时气急攻心,将手中的佛珠狠狠地掷在地上,一时间满亭中都是滚轮的佛珠。
“嘀嗒”作响,气氛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点。
素真法师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得罪他而感到丝毫害怕,如此心性难当大任,默默向后退一步,
“阿弥陀佛。”
张元松冷冷的看着素真法师,忽地掀唇一笑,“法师可要好好看着你的庙。”
言语间尽是威胁之意。
素真法师面不改色,仍旧如一棵老松一般站在一旁,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前来拜访追寻一个答案,他从未破戒,皆因天下万物平等,
“今日若是因为贫僧得罪了施主,宝坊寺便遭遇劫难,那便是天道有意为之,贫僧并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