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念和云心心为了大婚,这一个月可是忙坏了,既要清点娘亲的嫁妆,又要应付宫里来的人,有教规矩的,有量体裁衣的,有告知王爷喜恶的,她们二人母亲早逝,父亲又没有纳妾室,这些年姐俩算是放养长大的,突然间要学这么多规矩,也是应付的手忙脚乱,嫁衣肯定是没有时间绣了,只能是宫里的绣娘来做了,但娘亲的嫁妆还是要分一下的,关乎她两出嫁的脸面。
云天扬把库房钥匙交给姐俩,眼神晦暗不明,眼角带着浅浅的忧伤,自从妻子去世,他就将妻子的一切都收进了库房,连同他的心一起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库房。
云心心和云念念看着库房里的嫁妆都惊呆了,“哇!
姐姐,娘亲怕不是个大财主吧!
这么多财宝!
难怪父亲每次赔钱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原来咱们家这么富有啊!”
云念念看着一大箱子的清单,乐的嘴都合不拢,“我第一次见清单用这么大的箱子装的,还是沉香木制成的箱子,这也太奢侈了吧!
早知道有这些,这些年哪里还用我辛辛苦苦奋斗啊!”
云心心正在开箱子的手一顿,“姐姐,你辛辛苦苦奋斗什么?
你不是刺绣就是调香的,你啥时候奋斗过?”
云念念现在心里只有钱,哪里有心思回答她,“你管我,哇……哇……我好喜欢啊!
娘亲嫁妆里有罗金沙啊!
那是最名贵的布料啊!
每年进贡的也才数十匹,娘亲嫁妆里有五百匹啊!
在哪在哪?
心心,你快帮我找找。。。”
云心心看着自己眼前一整箱拳头大的夜明珠,亮光晃了她的眼,默默关上了盖子,转身给姐姐找罗金沙去了!
罗金沙冬暖夏凉,还遇水不湿,遇火不着,多层叠穿可以刀枪不入,给姐姐带去北渊最是合适,做几身里衣再做几件骑装,再做个斗篷,嗯,姐姐的性命就有了保证!
云心心心里盘算着,开箱的动作更快了!
云念念翻找的时候看到了一箱子的药丸子,这药丸子用陶瓷瓶装着,大瓶小瓶的装了一大箱子,瓶身上贴着药名,还有一本有些旧的书,书里密密麻麻的写着药丸的各种功效!
“续命丹!
濒死之人服用一粒,可续命一月!
假尸丸,健康之人服用一粒,可假死七日!
七日后服用固元丹可复活。
重伤之人服用一粒可假死三日,三日后服用固元丹可复活。
注意,不服用固元丹就真的死翘翘啦!”
云念念读着书里的内容,这谁写的书,语调如此奇葩,更震惊于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药,这些药妹妹用的上!
回头都放她嫁妆里。
姐俩很有默契的都只选了一部分用的上的东西,倒是给对方装了很多箱子,虽然两人都不说,但这一嫁就等于天各一方了,一个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宁安王虽然受皇上喜欢,但这又何尝不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一个病秧子,快死的王爷,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护的住她的妹妹。
云念念抬眸看着自己的妹妹,云心心正不知道在那嘀咕什么,一副没心眼的样子,算了,以她得武力和脾气明面上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委屈的,大不了她多替她准备些,这样她也好安心去塞外。
而云心心现在也正计划着怎么安排人进定北候的军营,姐姐虽然也习武,但终究没有她有天赋,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上了战场,岂不是让人欺负了去,万一被狄人俘虏了,“呸呸呸,乌鸦嘴,瞎说的,各路神仙不要计较啊!
姐姐定是平安无事的!”
云心心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停念叨。
还有两日就大婚了,两姐妹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规矩要学,一人拿了一把库房的钥匙,约定好不带走的这些就放家里,需要的时候再来取!
宁安王府宁安王萧翊辰虚弱的半躺在床榻上,他苍白的侧脸轮廓锋利冰冷,下巴还留着一条鲜红的血痕,一双漆黑而锐利的眼里满是戾气,床单还有未干的血渍,仆从们跪了一地,伏地叩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咬着唇大气不敢喘,浓烈的血腥气从屋里飘散出来,太医在屋外跪了三排,一群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吓得面色惨白,“王爷咳血越发严重了,这可怎么办啊!”
“院正,您说句话啊!”
张院正面带沧桑,这一个月他用了无数方法也没能让宁安王好转,宁王弑杀,稍不顺心意就会被处死,这一个多月他算是见识了,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比伺候宫里的贵人还要如履薄冰。
他硬着头皮起身,往屋里走,皇上下了旨必须让宁安王顺利完婚!
就差两天了,他还有妻儿老小,他绝不能死!
张院正爬进屋内,低头跪在床榻前,“王爷,老臣无能,老臣万死!
但臣知道有一神医,我曾见她救过一名溺水的幼童,一年前在灵华寺,那幼童己气息全无,老臣可以确信那孩童己死,可那神医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没一会那幼童真的被她救活了,而且很快就行动自如了,当真是神奇,她···她····”玄一不耐烦的把剑架在张院正脖颈上:“说还是死?”
张院正吓的不敢动弹:“王爷饶命,那神医是一名蒙面女子,她说她叫姑…姑奶奶!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玄一听闻也是一愣,这一听就不是真名,还让人如此难以启齿。
萧翊辰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去寻!”
玄一立即点头应声。
角落里一个黑影随即消失不见!
萧翊辰揉了揉眉心,他两月前遇袭,箭头上沾有剧毒,这些日子以来身体越来越差,现如今连坐着都颇为费力,后日大婚必定不会顺利,想杀他的人太多了,大婚就是最好的时机。
玄一屏退众人,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查过了,除在宫中尚未成年的两位皇子外,皇上立储的人选还有恒安王和定北王,人选是由云太傅和内阁司马阁老写的奏折,具体内容还不得知,但恒安王近来并无异动,这次刺杀应该是定北王所为。”
萧翊辰好看的眉眼里尽是阴狠,“不管是谁,帝位之争,都是你死我活,没有退路,新婚之夜怕是不太平,安排好,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只老鼠活着离开!”
“是,主子放心!”
玄一眼神凌厉,这一次谁也别想碰到主子一根头发丝。
“还有,一臣不侍二主。”
萧翊辰冷笑,“为免将来太傅为难,安排个功夫高的去,不要留下痕迹,做干净些!”
玄一眼中闪过诧异,有些犹豫的开口,“主子,王妃以后要是知道了…,听说她们姐妹感情甚好!
这…”萧翊辰嘴角微动,冷哼道,“你以为定北王不会动手?
让人死在定北王府上就是了!”
玄一点头应下,但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