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硬气归硬气,不是把事态变的更严重了吗?
人打了,钱不还,万一进去了,这就真的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指着姜辰的猴子又惨叫了一声。
他伸出的食指,被姜辰一把揪住,向上弯曲的用力掰着。
猴子半蹲下来惊恐的喊着。
“姜总,姜哥,咱们好商量,别冲动,您千万别冲动,啊……您轻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姜辰环绕几人,面色丝毫不惧,且冷到极致。
敢威胁我的妻子和女儿!
这是自己的逆鳞!
触之即死!
哪怕鱼死网破,他不在乎!
只是这幸福来的太过短暂!
看到姜辰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平头哥有些慌了。
他咽了口唾液,双手举在胸前。
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姜…姜哥,我们兄弟几人也是年底揭不开锅了,这都是公司的任务。”
看着姜辰如死神般的眸子,平头哥咽了口唾液,又连忙道:“我们采取的方式不对,不该暴力讨债,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的,杀人要偿命,您和我们这样的人计较干嘛。”
颈脖处的刀刃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开,反而越来越近,越来越紧了。
“先让你这几个狗腿子滚出去!”
姜辰的语气漠然,没有丝毫感情,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这种小事他上辈子经历的太多了,只是眼下看到妻子和女儿受到欺负,他下意识的要去拼命。
平头哥似看到了希望,连忙朝身旁几人怒斥道:“没听到姜哥的话?还不滚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连忙点头应着。
猴子带着献媚而挤出的笑容,想要抽出食指。
但任凭他再怎么用力,食指像被钳子一般牢牢夹住。
“姜哥,您松松手,我替您把这几个混蛋赶出去。”
姜辰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太多计较,直接松开他的手指。
猴子如临大赦,朝着门口社会青年踢了一脚。
“还不跟我一起滚出去!”
待几人走后,姜辰缓缓松开手中的镰刀。
平头哥大喜,连忙向后退了退,和姜辰拉开一定安全距离。
“你先别走,陪我说说话。”
姜辰从妻子身边拿过一个小板凳,随后放在煤炉一旁。
平头哥收起了先前的狠戾,因为从姜辰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极致的危险。
就像是遇到了杀人犯。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更让他心惊胆战。
但是他又得拿回欠款,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尴尬的杵在一旁。
姜辰自顾自的坐在小板凳上,将煤炉上的水壶放在地上,然后用镰刀指了指一旁的木椅。
“坐吧。”
平头哥有点慌,他只是个混混,真要拼命他是万万不敢的。
有些发憷的看了姜辰一眼,点了点头,有些乖巧的面对煤炉坐在那。
姜辰抬头看了他一眼。
“现在是几月来着?”
“啊?”
“哦,现在九一年十二月。”
“那你看到年底,把你们的欠款还上,再补上两百块,作为你兄弟开瓢的补偿,如何?”
“年底?这……这我说了不算呀哥,我们都有任务的,这个月你的这笔款子追不上来,我……”
“我这个月就连底薪都拿不到,一毛钱没有还搭上烟钱,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姜辰知道这些职业讨债的产业链,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将镰刀放在桌角一旁,双手伸出,放在煤炉上取暖了起来。
“你就当帮帮我,如果肯帮我,我会给你一份机遇,一年时间,让你成为万元户!”
“我知道你怕我跑了,你可以每天安排人在我家周围盯着,但是不允许影响我妻女的生活!”
“这一个多月我会出去找钱,但是年底肯定会回来,如果发现我妻女受到欺负了,不管你们跑到哪,我会杀了你们!”
说着,眸中露出一丝浓郁至极的杀机。
平头哥咽了口唾液,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但是他觉得这是姜辰在拖延期限而撒的谎,又或者为了跑路而撒的谎,但是他又不敢硬来。
只好挤出一丝笑容,心中默默盘算着。
看到平头哥不说话,姜辰搓了搓有些发热的掌心。
“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年底还你2000,咱们就此两清,钱怎么分配在你。我不管。”
“第二个,年底还你1300,我欠你一份人情,这份人情至少值个万元户!”
看着平头哥盯着烧红的煤炉一言不发,姜辰倒没有什么意外。
因为这些话,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包括以前的自己。
“你先考虑考虑,一月底来我家告诉我答案。”
“如果在一月底之前敢来骚扰我妻子和女儿的话……”
姜辰说着,放缓了语速,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平头哥。
那种经历百年的上位者气势和睥睨天下的神态,瞬间烙在了平头哥的心底。
“万万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您放心,我年底再来,希望您不要拿这些话编排我。”
“如果是编排我的话,年后你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当然这些麻烦都是公司制造的,我不会参与。”
姜辰点了点头,“麻烦了,你可以走了。”
平头哥如临大赦,连忙站起身子。
但看到脸色苍白的陈子柒拉着她的女儿躲在床沿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随后朝着陈子柒鞠了一躬。
“嫂子,很抱歉打扰到你们,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
说完,打开木门,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陈子柒距离姜辰约莫十几步,加上姜辰刻意放低音调,她自然不知道二人在煤炉前说什么。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这些混混就这么走了?
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客客气气,关键钱也没还啊!
难道?
想起姜辰和那混混交谈时不时的向自己看来,心中暗道不好。
在不还钱的情况下,能让这些人客客气气的走出去,只有一种可能!
想到这里,陈子柒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眸子也黯淡了许多。
难怪他祈求自己不要走,难怪他遇到追债的没有躲。
难怪他如此硬气。
就是要把自己给卖了吗?
想到这里,陈子柒流出了绝望的眼泪。
如果咬咬牙,直接走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还能走的了?
二人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