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就当倾辞以为阮青虹要躲着他一辈子时,对方却突然从御书房内推门走了出来,“皇后!你这是什么样子?”
清晰本以为自己早就对阮青虹绝望了,可看到对方的一刹那,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锦儿,快派人去救锦儿!”
“昭成的事朕自有决断,你不要再说了,回去吧!”皇帝闻言皱着眉头,说完又不满地冲侍卫摆了摆手,吩咐道,“还不赶紧送皇后回去!还嫌不够热闹吗?!”
倾辞听着他冷酷无情的话语,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刺痛,继而是悔恨和愤怒,各种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她瞬间没了理智,挣扎着破口大骂道:“阮青虹!你这个人渣!无情无义!你不得好死……”
“皇后!注意你的言行!你疯了吗?”皇帝闻言,厉声喝止道。
周围的侍卫被吓得呆愣住,不知所措地互相张望,还是徐双双一声,“还不赶紧把皇后送回兴庆宫!”他们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拽起倾辞,拉着她往外走。
“放开我!本宫是皇后!都给我放手!”倾辞拼尽全力,想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可惜力量衰微,不过是徒劳罢了,除了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以外,没有一点用处。
“你们放开!我们娘娘自己会走!”司琴见状忙去拉扯那些侍卫。
“把那个宫女拖下去打死!”皇帝看着她们乱作一团,不耐烦地用手揉了揉额头,“皇后发疯,你们这些下人也不知道劝着,要你们有什么用?”
倾辞一听这话,立刻尖叫了一声,“不——!不许动她!”她艰难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阮青虹,“你才疯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徐双双见状,快步走到皇帝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待皇帝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回头对不知所措地侍卫吩咐道。
眼看着司琴被侍卫拖了下去,倾辞只觉万念俱灰,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得鱼一样,任人宰割。“你们……你们……你们不得好死——!”她凄厉地叫喊着,接着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倾辞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昏暗的兴庆宫内空无一人,只有倾辞痛苦而压抑的哭声在殿内回荡。一阵冷风吹过,她只觉脑袋越发昏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司琴!
“司琴!司琴——!你在哪——?”倾辞大声喊道。
可惜除了自己的回音,再没有别的声音回应她。半晌儿,房门突然被推开,惠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进来,“哎哟!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可惜倾辞没注意到她语气里的轻慢,焦急地追问道:“司琴呢?司琴去哪了?”
“司琴?”惠棋挑了挑一边的眉毛,“她惹恼了陛下,被杖杀了啊。您忘了?”
倾辞闻言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嗽,脸色白中透着青色,但眼睛却像是淬了火一般,亮的像一把出鞘的匕首一般,泛着不善的寒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惠棋。
“您看着我做什么?”惠棋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倾辞,“对了,奴婢已经将您醒来的事报给贵妃娘娘了。”可惜这戒备转瞬即逝,惠棋的表情瞬间一变,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成了徐双双的人?”倾辞费力地憋住了咳嗽,哑着嗓子质问道。
“娘娘您这是说些什么?奴婢怎么就成了贵妃的人了?”惠棋的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假笑,敷衍道。
倾辞见她这副连撒谎都满是敷衍的模样,也跟着扯了扯嘴角,“罢了,是我识人不清……”她话还没说完,门外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惠棋被声音吸引,敷衍了句,“看您说的。”就转身迎了出去。
只见房门被猛地推开,一群人乌泱泱涌了进来,为首的便是贵妃徐双双,只见她一进门,就嫌恶地用手掩了掩鼻子,抱怨道:“怎么这么大的药味?晦气!”
惠棋闻言,连忙凑过去讨好道:“奴婢记得宫里还有点香料,这就去找来点上。”
“不必这么麻烦,你去把窗户都打开,本宫办完正事就走。”徐双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慢悠悠地走到倾辞的病床前,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哟!这才几天没见,姐姐怎么憔悴了那么多!”
“你来做什么?”倾辞说罢冷冷地看着对方。
“当然是有要事啊!不然怎么好意思来打扰姐姐你!”徐双双冷笑着回答道。
倾辞误以为是锦儿的事情有了转机,便追问道,“什么事?找到锦儿了吗?”
徐双双一听,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腰都直不起来了,才面露得色地对着倾辞说道:“你的锦儿早就死了,我派人动的手,我能不知道吗?”
倾辞闻言挣扎着起了身,两节枯枝一般手臂无助地挥动着,抓住徐双双的衣袖,嘶哑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这个毒妇!蛇蝎!”
徐双双顿时笑得更欢了,“这才到哪呢?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送你上路的!”
倾辞难以置信地盯着徐双双,猛地窜起,想借此机会掐住对方的喉咙,可惜气力不继,手还没搭上徐双双的脖子,就被一巴掌摔在脸上,跌落了回去。
“你还当自己是以前的慧明郡主呢?”徐双双冷冷地嘲讽道,“愣着做什么?动手!”她一声令下,丫鬟太监们纷纷涌了上来,七手八脚按住了倾辞。
倾辞被按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徐双双提着个酒壶又重新凑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往她嘴里灌了,但徐双双却不着急,慢悠悠把嘴凑到倾辞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还不如就死在冷宫呢,出来了也是平白拖累别人。”
“你——!”倾辞一听这话,又挣扎了起来,她宛如已经喝下了毒酒一般,五脏六腑火烧似的疼痛,当即咳出了一口鲜血。
徐双双见状,愉悦地眯起了眼睛,接着又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不仅你女儿是死在我手里的,你儿子也死在我手里。细算起来的话,你娘和你大哥也算是死在我和我娘手里。”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欣赏着倾辞痛苦的神情,面上一派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