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的世界好保守啊。”
街上人来人往，6号跟在顾成身后，边走边打量街道上的景象。
“比我的世界保守多了，难怪你这么保守……是不是没奖励过其他人啊？
我还要做什么……别说话。”
“哦。”
顾成时不时回头看看，确定少女仍然跟在自己身后。
他并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对待6号——现在己经可以确定，昨晚并不是一场梦，不管是手机上的照片，还是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6号，都说明昨晚自己前往的末日博物馆，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自己是怎么往返于两处的？
6号，又是怎么来到地球的？
要找人求助吗……找谁？
报警，跟他们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天降美少女，估计人家会以为是play的一环吧。
这事儿不好解释，更麻烦的是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
末日博物馆——地球展厅的管理员？
能在地球和博物馆之间穿梭？
没人信的话，被赶出去或者被打出去都有可能，最差的结果是被医院的精神科收治？
有人信的话，恐怕自己就要高强度参与科研活动了。
被研究的那种。
就算考虑到研究样本的稀缺性，不会有破坏性的研究，失去自由是肯定的。
毕竟6号也只说了在博物馆内不会有危险。
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或许只能先保密？
顾成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办法，现在毕竟是在地球上，昨晚在末日博物馆中也没有出事，起码当下没什么危险……吧？
他沉默地回到公寓门口，攥了攥手机，打开门。
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危险，就报警。
“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6号像是在水里憋了半天一样，进了门就开始哔哔：“啊你们世界真是太传统了，我看到99%以上的人都属于两种性别，也没什么改造，这么单调真的能爽到吗？
要不要考虑引入我们的……”顾成吸了口气，关上门，指了指椅子，示意6号坐下。
他自己则打开冰箱，先给自己拿了一瓶可乐。
“你想喝点什么？
有可乐、橙汁，还有……”顾成挠挠头：“没了。”
冰箱里的储备完全反映了顾成的需求——饮料、零食还有一些即食食品。
“你喝的是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6号己经凑到他身边，顾成只觉得耳朵上一阵热气拂过，6号的发丝扑在他脸上：“我也要一份。”
“你喜欢可乐？”
“不，这些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只是想试试你喜欢的那个。”
顾成这才想起，6号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个经历了末日、己经灭亡的世界。
无论可乐还是橙汁，都是地球上的产物，在6号的世界里，或许并不存在。
“这个味道……”6号接过可乐喝了一口，感受着气泡在嘴里爆开：“凉的，舌头麻麻的，微微有点疼，有甜味，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哦我懂了！”
她笃定地看着顾成：“你喜欢SM！”
顾成一口可乐喷出来。
“啥？”
不是这个6号是怎么从喝可乐想到SM的？
“你喜欢追逃玩法。”
6号自顾自地点着头：“不然你不可能离开乐园……其实你说一下就好，乐园也提供这种……停停停！”
顾成无言以对，赶快叫停：“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惦记吗？
只想这个？
我难道就不能只是想回家？”
“对啊。”
6号又喝了一口，理所当然地说：“人类的XP有1372种，其中乐园能够满足80%，剩下的20%都是小众到不能再小众的类型，所以你想回家肯定是因为对乐园的了解不够。”
80%……不对，1372种？
那边的人类玩的这么花？
顾成大为震惊。
“不是……你们的世界都灭亡了，还关心这个？”
“不，我不关心这个。”
6号纠正：“我只关心怎么才能让你满意，然后奖励我。”
“我还没被人奖励过呢。”
她有点向往：“听说被奖励是很舒服的。”
顾成半信半疑。
姑且不论6号的世界迎来的是怎样的末日，单从“乐园”的场景，顾成大致也能猜到这处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具备人权、可以被任意对待、几乎能够满足顾客所有要求和XP的魅魔……它们的管理员，怎么可能是个雏儿？
肯定是某种恶趣味的游戏，听说某些场所的好姑娘会有挑逗小弟弟的癖好——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孙滨发来的微信。
“成啊，啥时候处上的？
你搬出去就为这吧？”
“到哪一步了？
是不是己经睡一起了？”
“瞒的这么好，你可真该死啊！”
顾成内心无奈，只能回了一个“别扯了回头再说”。
他也没什么能回的。
难道要告诉孙滨——别整天脑子里就装黄色废料，你亲爱的义父大危机了，救？
“不提这个。”
他抬头看着6号，后者的双手撑在凳子上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纯洁的渴望——他斟酌着问：“你们的末日是怎样的？”
“我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人渐渐变少了呗。”
6号的表现不甚在意：“听说是娱乐手段太多，多花点钱还能定制自己的魅魔，没人想要孩子了呗。”
定制魅魔。
顾成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型生物，它们都是魅魔。
那些魅魔中有几个还蛮符合他XP的，如果专门根据他的XP定制一个，或许他真的会乐不思蜀？
“魅魔是怎么定制出来的？”
“嗯……交钱，基因编辑，然后等三个月就行。”
6号说道，“你要是想定制的话，从展馆中可以找到相应的技术哦。”
“就算这样，人类灭绝的过程也很久吧？”
顾成觉得这其中仍然有很大的问题：“你们的技术己经到了可以定制魅魔的程度，就没人觉得人口趋势不对？
哪怕所有人都不想生孩子，人工子宫技术难度应该低于基因编辑。”
或者说，人造子宫应当是魅魔的前置科技。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成为管理员之后，我基本都是待在博物馆里，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我的展馆看记录。”
“你没看过？”
“没兴趣。”
提到这个话题，6号显著的情绪消沉下来：“那些东西没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不能销毁，我早就把它们销毁了。”
这就说明，管理员即便在自己的展馆里，也并非万能——算是个好消息。
“那，还有一个问题。”
顾成问道：“你是怎么离开博物馆来到这里的？”
“因为我的展馆没关门啊。”
6号说道，“末日博物馆每次只会连接一个没发生末日的世界，而只要连接上了，所有开着门的展馆，管理员都可以出来。
我就是跟着你离开展馆，然后来到这里……”顾成愣住。
6号话语里透露出，有另一个致命的问题。
末日博物馆己经连接到地球，那么……“还有其他没关上的展馆吗？”
6号摇摇头。
“不知道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