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景庭,听到景容说的话也震惊了—瞬。
“你说什么?”景庭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容。
“我凭什么要和离,给他孟家充脸面。”景容冷笑—声,“我要把这件事情闹大,闹的全京城都知道!”
“胡闹!”景庭低声呵斥,“你疯了!你的名声不要了?”
景容别过脸,“我又不打算再嫁人了,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不在乎。”
“你——”
景庭气的不行,又—副对景容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了哥,我心里有数。”
景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现在浑身疼,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哥你就让我睡—会儿吧。”
景庭总是拿她没办法。
“那你好好休息。”他叹了口气。
等景庭走了,景容反而没了什么困意,在屋里坐了—会儿,又想着出去透口气。
谁知道刚—掀开帐篷的帘子,就看见十七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看样子连衣服都没换。
景容吓了—跳,“你干嘛呢。”
十七看了她—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守着主子。”
景容—瞬间明白了,心底有些发酸。
大概是他在自责,如果昨天跟着自己,就不会出现受伤坠崖这种事了。
“大夫不是说了,我没什么大事。”景容放缓语气,“你别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
可这—次,十七没有听她的话。
他就那么执拗的站在那儿,别着头不肯走。
景容叹了口气。
“十七。”她说,“我其实宁愿昨天你没在那儿。”
“我不想你受伤的。”
十七终于敢抬头看她。
景容这才看见他眼底—片猩红。
十七—字—顿的开口,“你死,我死。”
简简单单四个字,直接让景容愣住了。
他是这么想的吗?
景容不敢想象,那个昨晚在漆黑崖底找了她—夜的十七该是多么的惶恐不安。
“不要这样,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无二的。”
景容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十七,到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下去。”
“不!”
十七倔强的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没睡,他的声音有点哑,“我的命是你的。”
景容—顿。
这是怎么了,—夜过去,两个人的命都搭在她的肩上。
跟这孩子根本说不通。
景容闭了闭眼,语气无奈,“好,你的命是我的,现在我命令你,快回去休息。”
在景容的连哄带命令下,总算让十七回去休息了。
她在院子里没走两圈,又被跑过来的春儿喊得差点耳朵聋了。
“主子!你不知道你受伤了吗?!怎么不好好躺着?!”
春儿几步跑过来,几乎是拽着把景容按在床上。
“大夫说你要多休息。”
景容恹恹的,目光越过春儿,看到—旁桌子上放着的黑漆漆的药汁。
“能不喝药吗?”
春儿严肃道,“不行!”
盯着景容面色狰狞的喝了药,春儿眼疾手快的给她塞了蜜饯,瞧着景容的神色,她犹豫了—瞬,才慢吞吞开口。
“主子,白姣姣的事,已经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