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意将赏花的目光收回,看向后方的沈言。
“昨天你的生辰并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今天给你补上。”沈天意面上露出一个慈善的笑容,随后指向高墙下的一处。
沈言看见父亲手指的那里,发现了那里好像有一根沾满泥土的长棍,上面长满了青草应该是放这有些时日了。
沈言心中疑惑,但是手中没有耽搁,心中疑惑着上前欲将其拿起,双手抓住长棍的瞬间顿时睁大了眼睛,发现此物奇重无比,常年习武的自己竟有些提拿不动。
沈言沉了口气,又吐了口气,用尽全力终于是缓缓将其提了起来,长棍上面的泥土开始缓缓掉落。
虽然上面还是沾有一些泥垢,但这时沈言也终于隐约看清此物并不是什么长棍,而是一杆散发银光的长枪,上面散发的淡淡寒气,竟让直接接触的沈言双手有些刺痛。
“父亲,这杆长枪?”
“先去园中池塘将枪洗净吧。”沈言正欲询问些什么,就被一脸笑意的沈天意打断。
两人来到池塘旁,沈天意坐在池旁长椅之上等待,沈言则在池边清洗那杆奇重的银枪。
沈言清洗的极其费劲,池塘不深,需要沈言一手提枪一手拿工具洗刷,而此枪的的重量又是奇重,沈言又不想让旁边的父亲看不起自己,好在清洗的极为顺利很快就干净了,硬是让沈言坚持了下来。
洗净出水,上面的寒气沾了池中水,在其表面结出了一面冰层。
沈言将其立在地上,揉了揉发酸的双臂,一掌拍在其上,将其上的冰层震落。
这时沈言才真正的看清这杆银枪的全貌,此枪枪柄与枪尖同为铁制,枪体呈亮银与灰银之色,通体没有其他的装饰与纹路,但是两色的搭配并无规则,让其给人一种云雾之感,枪尖之处虽无锋,但依然散发出一种犀利之感。
上面所散发的气息除了刚刚的刺骨寒气,沈言还感受到一股说不出来的致命气息。
以沈言的眼光,自然知道这绝对是一杆绝世的好枪,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放在墙角这么长时间吃土,不禁让沈言有些腹诽。
“去那边空地舞一套白龙枪法的第七招。”沈天意看见自己儿子满脸笑容,眼神沉浸在手中的银枪,看样子很是满意这个礼物,心中也有些高兴。
“好”听到父亲说话,沈言还沉浸在这把银枪的精妙之中,先是下意识的答应一声,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的父亲让自己耍的是白龙枪法第七招,猛然间就开始面露难色了。
沈言除了遗传了沈天意的不爱说话特点,同时也遗传了父亲的武学天赋与悟性,习武十一年已经早已经将白龙枪法的所有招式融会贯通。
而这时面露难色是因为,刚刚得到的银枪,可以说是奇重无比,自己常年习武,体魄早就练得远超常人了,但是刚刚拿着这杆银枪依旧是吃力无比,现在双臂已经有些发酸,更别说还要提着这杆枪舞招。
而且白龙枪法出自五龙宝鉴,上面的功法武功无一不是世间难寻的深奥武学,其中白龙第七势讲究的就是轻飘诡异、变化莫测,上面的招数极多,而且没有先后之分,要从头舞到尾,恐怕要舞上一个时辰,更别说还要拿着这杆不知道几百斤重的长枪。
沈天意看见沈言面露难色,并没有生气,心中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情况,慢慢的起身来到沈言身前。
沈言看见父亲过来,怕父亲看不起自己,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手中长枪一震,手心一麻,长枪直接脱手飞出。
沈言还没有反应过来,长枪就已经来到了身前的沈天意手中,再一瞬间就发现身前的沈天意也已经消失,可见沈天意速度之快。
在沈言再次注意到沈天意后,只见自己的父亲已经在旁边不远处的空地上提枪闭目运功,沈言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沈天意的浑厚真元开始往手中长枪汇聚,那杆银枪开始渐渐浮现亮光,似乎真的有一幅山水云雾画绘制在枪身其上。
随着沈天意睁目,手中银枪开始舞动,沈言这时更加傻眼,就见这如山重的银枪在自己父亲手中,就如柳枝舞动,完全不见其负重之感。沈天意舞枪了一会,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见光影不见枪,上下翻飞疾如风。
随后舞枪的沈天意身周数条白龙不知在何处游出,围绕着沈天意周围缓缓游动,每招打出都有一条白龙随枪飞出,其间还伴随着龙吟之声,让在一旁的沈言听着心惊。
如果让一位从未习过武的人前来观看,恐怕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此地飘来飘去,若凝神细看也只能偶尔瞧见一道银光闪动。
沈言常年习武,但依旧有些跟不上自己父亲的舞动身形,漏掉了很多招数,可见如果自己上场去其比武的话,恐怕早就趴下了。
终究沈言也算是瞧出来了,现在舞动的枪招就是白龙枪法第七招白龙舞云雾,自己极为熟悉的一招。
沈言还观察到了一个细节,沈天意每一个攻势,除了有白龙飞出,枪尖处还会功出一股寒气,沈言熟知白龙枪法,知道这和枪法无关,这股寒气应该就是这杆长枪所发出的。
沈言回忆起刚刚只是拿了会长枪,双手就被这股寒气弄得有些刺痛,心想着这寒气威力绝对不俗。
沈天意终究没有将完整的龙舞云雾全部演示一遍,只舞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沈言看见父亲停下后,气息依旧平稳如常,刚刚浑身激起的枪势迅速退去,长枪再次斜挎手中,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让旁边的沈言更是一阵心惊与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