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韬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确是魔界中人,不过,这魔界中人为何要掳走浅儿呢?”
云暇心中了然,他在九重天上万年,深知魔界中人向来奸猾狡诈。
当年镇守在魔界腹地的阙梧神君,还不是被阴险的魔界中人所诱骗?
鬼迷心窍,竟与魔界同流合污,挑起天、魔两界的纷争,致使人界无辜受累,一些妖兽从魔界逃到人界,为害四方。
此次本已钳制住老太,可清浅却因为担心自己,在紧要关头冲了上来。
那老太眼神毒辣,定然是看出了自己对她的在乎,便利用她来钳制自己。
只要清浅在手,自己便投鼠忌器,无计可施!
清浅见焱韬师兄问起事情原委,怕云暇说出事情由来,遭到师兄怪罪,忙说道:
“此事怪我。老太将有毒的酒端上,大家都未察觉,欲要开怀畅饮一番之时,云暇发现酒有问题,便提醒大家,却惹怒了老太。
云暇便紧紧握住老太的手腕,控制住她,不让她进行其他的动作。”
清浅一脸真诚地看着焱韬,道:“可是师兄,你知道吗,云暇只是个普通的人,家道中落,偶然遇上我,认我为师,从未修习过任何法术,如何能与那心怀鬼胎的老太对抗呢?
既认我为师,我便定要护他周全!
我见那老太铆足气力,欲要凝结魔力对付云暇,便什么也没想就冲上去了,谁料,那老太竟如此厉害,瞬间便释放烟雾迷惑住了其他的师弟师妹们,趁机将我掳走了。”
焱韬听了清浅的一番话,仔细打量了云暇,若有所思:
“浅儿,以后莫要如此冲动了!虽说你身为凌云庄的修仙弟子,可大家都知道,你呀,从不……”
清浅忙大声呼道:“师兄!”
焱韬明了,笑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云暇,将你的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云暇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伸出手。
藏在破烂、而又脏污的衣袖中的手渐渐露出,那双手白净且骨节分明,只是掌间却是一片血肉模糊,渗出的血却是乌黑一片,令人心惊!
“云暇,你这手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痛不痛?为何不告诉我?”
清浅焦灼地喊了起来,扭头便对焱韬道:“师兄,快将去腐生肌药给我!”
焱韬有些吃惊,这药很是珍贵,这丫头居然舍得给他用!
少女又随手从师兄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闪亮而又精致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云暇已经发黑的血肉剜去,待流出的血液变为鲜红色后,将去腐生肌药给云暇撒上,包扎好,这才放下心来。
“这伤口,三日内不要沾水,三日后便会愈合。”
“遵命!师父。”云暇温顺道。
清浅处理好之后,将干净透亮的匕首还给了焱韬,笑道:“多谢师兄。”
“你这丫头,用你师兄的东西倒是顺手得很!”
焱韬话锋一转,严肃道:“你这丫头,此次算你命大,遇到了你师兄,下次呢?
以后切记要学会自保!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浅儿记住了,师兄。不过,我却觉得我是因祸得福了呢!
师兄自拜别师父,下山游历后,浅儿便再也没有见过师兄了,着实十分想念师兄。
今次机缘巧合,遇到师兄,浅儿十分开心,想来师兄不会再离开浅儿了吧!”
清浅一脸期盼地看着焱韬说道。
焱韬宠溺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伸手刮了下清浅小巧而又高挺的鼻梁,笑道:“师兄听你的!”
二人之间的亲密互动全然落在了云暇的眼中。
云暇心中有些酸涩:“浅浅啊浅浅,你把我忘了个一干二净,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难受吗?
造成这样的结果,也不能怪你,都是我不好,竟真的以为你灰飞烟灭了。
自己一人在天界颓废千年,却不知,你在人界,生活得如此开心,有这样好的师兄待你,想必定然没有受什么委屈吧!”
“既然我已下凡,以后定然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刚才浅浅为何说同门的师兄都嫌她笨呢?此事,定要跟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清浅见云暇陷入沉思,便使劲拍云暇的肩膀:“想什么呢?走吧,我们去找师妹他们!”
茅草屋内,怀凝与一众师弟师妹们闲聊着。
“怀凝师姐,你说那个云暇能把大师姐找到吗?”留钧问道。
“那当然可以了!云暇师弟既然让我们在此处等待,我们听他的便是,为何要怀疑他?”霁荷抢着说道。
“呦,霁荷,你这一口一个云暇师弟,叫的好生亲热,不过我看那个云暇可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哦~”
亦霖打趣道。
“是呀,霁荷,原本焱韬师兄在庄里时,我记得你可是成天围着焱韬师兄,一口一个师兄,叫得也是无比亲热啊,这焱韬师兄才下山多久,你便已将他忘记了吗?”留钧附和道。
霁荷见众人都纷纷打趣她,便生起气来:
“焱韬师兄是焱韬师兄!焱韬师兄在的时候,我当然要围着他转了,难不成围着你们转?
焱韬师兄生得霁月风光,君子无双,我同他站在一起,就觉得赏心悦目,你们呢?
有没有自知之明?真是讨厌!”
霁荷这番话,留钧和亦霖都不再出声了。
众所周知,师门中除了焱韬师兄,大师姐,怀凝师姐,哦,再加上云暇,也就他们几个相貌俊美,其他弟子皆是普通容貌,无甚过人之处。
霁荷这番话戳人心窝,都不理睬霁荷,霁荷也觉得无趣,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怀凝见众人都不出声,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大师姐的徒弟,云暇,表面看来,似乎是个乞丐。
可我却觉得,他有些深藏不露,既然他叮嘱我们在此地等待,我们便在此耐心等待吧!”
怀凝说着,严厉的目光扫了眼霁荷,霁荷心中一滞,不敢直视怀凝的目光。
怀凝面露辞色,看着一众同门师兄弟,正色道:
“各位师兄弟们,我们是凌云庄的弟子,应当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出门在外,我们便代表了凌云庄,定要谨言慎行,维护好凌云庄的名声。
霁荷师妹,你刚才那番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在凌云庄内,从未以貌取人!”
“啪啪啪”
怀凝刚说完,便听到了一阵鼓掌声。
“焱韬师兄?!你回来了?”
怀凝扭头,一眼便看到了昔日里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又惊又喜地喊道。
“怀凝师妹,你这番话,说得真是好啊!师兄听了,都要为你感到骄傲呢!”
焱韬笑道。
“师兄,一别数月,游历途中,可还安好?”怀凝有些羞涩,温柔道。
“托师妹挂念,一切安好。”
焱韬回道:“此番我已游历许久,打算回庄。
却在附近的一条河边发现了昏睡的浅儿,将她唤醒后不久,云暇便也寻到了我们。
为了防止魔界中人再次掳走浅儿,我便决定陪他俩过来,与你们汇合。”
那声“浅儿”,深深刺痛了怀凝的心,为何我是“师妹”,她便是“浅儿”呢?
“大师姐真是命大,被魔界中人掳走,我们一众师兄妹们正在此处为大师姐担心呢,结果大师姐不仅遇到了焱韬师兄,还有忠心的徒弟去寻,真是命好啊!”
霁荷在一旁酸道,“大师姐,你还是长点心吧,别总是这么笨了,连累大家!”
霁荷虽说不服清浅,但也不敢在焱韬师兄面前编排她,只敢小声吐槽,谁料却被云暇听到,云暇目光直勾勾地瞪着霁荷,霁荷心里发毛,不敢吱声。
云暇一字一句道:
“我师父不笨!谁再敢说她,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