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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

粟粟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粟粟兔”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陆霁安容央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内容介绍:【咸鱼摆烂放浪不羁女主X清冷腹黑傲娇世子爷】容央一朝穿越,因为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被选成为侯府大娘子。新婚夫君金尊玉贵,年少英才,是上京城无数女郎心中的最佳夫婿,唯独对她这个妻子冷淡无感。花容央拿十八般武艺、使浑身解数,却只得男人清冷驳斥。“少在我面前耍心思。”“你是不是活腻了?”“不必费尽心机,我不可能碰你!”容央怕了。这侯府是待不下去了,还是趁早找下家跑路。她开始物色京城各大美男,夫君的同僚金科进士,府中为她看诊的神医,教她读书习字的夫子……就在容央到处撒...

主角:陆霁安容央   更新:2024-09-24 08: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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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霁安容央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由网络作家“粟粟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粟粟兔”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陆霁安容央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内容介绍:【咸鱼摆烂放浪不羁女主X清冷腹黑傲娇世子爷】容央一朝穿越,因为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被选成为侯府大娘子。新婚夫君金尊玉贵,年少英才,是上京城无数女郎心中的最佳夫婿,唯独对她这个妻子冷淡无感。花容央拿十八般武艺、使浑身解数,却只得男人清冷驳斥。“少在我面前耍心思。”“你是不是活腻了?”“不必费尽心机,我不可能碰你!”容央怕了。这侯府是待不下去了,还是趁早找下家跑路。她开始物色京城各大美男,夫君的同僚金科进士,府中为她看诊的神医,教她读书习字的夫子……就在容央到处撒...

《完整文集云鬓乱,错献禁欲相公》精彩片段

“既然陆公子这么喜欢,那我买下半夜也行。”
陆霁安一把抱起容央,居高临下道:“那你等去吧,上半夜?我结束不了。”
一出来,夜风一吹,穿着单薄的容央就往陆霁安怀里钻。
绝影立刻将臂弯里的披风兜头盖了上来,将容央遮掩的严严实实。
花魁房在最顶层,陆霁安抱着她从画舫下船,就被人带进了顶楼。
进房前老鸨子笑得跟见到个行走的金元宝一样,“公子请进,只要不把这姑娘的脸打花了随便您~”
容央胃里犯恶心,陆霁安进门后,带着她直奔里间,然后直接将她甩进了床榻上。
容央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滚,差点陷进去起不来。
原来这床上亦有讲究,竟然是软牛皮灌水制成,躺上去的时候温热暖和,人就像在睡上面起起伏伏。
难怪是销金窟,进来一夜,哪还有钱出去。
她废了好大劲坐起来,陆霁安一伸手,又把她给戳回去了。
“谁让你跟来的?今晚要是我不在,你打算在这当花魁?!”
容央理亏,平日里的气焰瞬间压了下去。
“夫君~央央也是担心你嘛。”
陆霁安眯起眼,“担心我?你不是多的是法子?竟然敢威胁惊蛰带你过来。”
陆霁安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我倒是小看了你啊。”
容央眼珠子转了转,“没有,我是看夫君半夜出门……”
“是啊,现在还学会跟踪了是吧。”
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推了回去,她头上那些饰品直接戳到头皮,疼得容央龇牙咧嘴地。
当即也有点恼火了,“你还说我呢,你要在家肯洞房,用得着现在花几万两银子来睡你老婆么!当彩礼了!”
“……”陆霁安气笑了,“怎么着,我还得夸你想得周到是吧,还是我错了?”
容央爬起来,抖了抖胸,叉腰道:“不然呢,就许你逛窑子,不准我跟着来啊。”
陆霁安指着她,冷笑道:“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是吧,刚才就不该救你。”
容央也生气,“好啊,那你现在出去,换那个什么什么魏无盐的进来!我现在就去挂牌,就写靖远侯府长媳开张接客!一毛不拔娶个媳妇,新婚还不到三天呢就来逛窑子,你要朝廷命官呢你。”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再说下去,自己真的要忍不住去掐死她了。
“我来窑子怎么了,比你们来嫖得可干净多了,起码我不是迫害良家妇女!”
容央说着,伸着脖子凑近,“来啊来啊,要死一起死!”
陆霁安闭了闭眼,“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先跟绝影离开。”
容央见他不骂自己了,她倒也能平心静气,“你去哪,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一起走。”
难不成都这样了,还要去找那个相好的?
“我有要事在身,不必胡思乱想,跟女人没关系。”
“哦~”
陆霁安说着就要离开。
容央突然开口,“你今晚来,是不是为了那个魏无言啊?”
陆霁安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容央,这次可不是生气的眼神了,带着点防备,“你都知道了什么?”
容央摘下面纱,“我刚才是不知道的,现在看你的反应我知道了。”
她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朝他抛了个媚眼,“之前书房里的那封信,魏先生是不是这个魏无言?”
陆霁安沉下脸,容央立刻举双手,“我能帮你的话,今晚的事情一笔勾销怎么样?”
“就凭你?你能帮我什么。”
容央左右看了看,还好这间情趣房还有书桌,她提起裙子哒哒哒跑过去,拿起纸笔就开始写。
因为这毛笔还要墨墨,容央嫌太麻烦,直接拿起一盒胭脂加点水,就在纸上落笔了。
陆霁安凑过来一看,发现她写得正是婆娑文。
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能把那一整张纸都默背下来!?
陆霁安捏着那封信百思不得其解,故此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他敢确定,这就是原文。
容央停手,“你看看,是不是给魏先生的那封信啊。”
“你能默出信,又如何?”陆霁安盯着她。
容央圈出几个顺序,“这几个婆娑文单词凑在一起,就是答案。”
“什么意思?”
“这是一首情诗,你就当是婆娑那边的吟游诗人写给爱人的,答案就藏在这。翻译过来呢就是说今晚城郊码头,丑时三刻交易。”
陆霁安猛地看向容央,“你如何从这诗里看到这么多东西的。”
“你也找人翻译过了吧?对方不知道是因为密码要对应,那天从书房跑出来后,我找了本千字文把这些字给找出来了,现在你去城郊,保不齐能抓到人呢。”
陆霁安捏紧纸,“你要是敢骗我,你真的不用回来了。”
窗户一开,男人留下一句,“事成之后再来接你。”就消失不见了。
容央站在窗口望了望,才气道:“你好歹给我叫点吃的啊。”
容央算是品出来了,那个魏无言什么什么都督的,跟陆霁安肯定是死对头。
不管陆霁安是好是坏,自己都上了陆家的贼船了,在她找到其他靠山之前,陆家可不能倒了。
何况那个魏无言要把她的头拿去当酒樽,最好被陆霁安挖个底朝天,黄了他这笔生意才好呢。
容央美滋滋回到床上,翻滚了两圈,希望睡醒之前,陆霁安能回来。
结果这么一等,等到丑时,陆霁安都没回来。
门口突然传来绝影的声音。
“都督,我们公子还在休息,您要见他,不如下次。”
“我又不是来找陆霁安,你闪开。”
容央猛地翻身而起,跑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时,一双紫瞳直接跟她对上了视线。
“小美人~看来还没休息啊。”
“都督!”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我。”门口传来了打斗声,容央吓得左右看了看,刚跑到窗口,门就被踹开了。
容央赶紧蹿回床上,死陆霁安,你要是还不回来,我死了站你床头夜夜吓死你!
“美人~快告诉我,你的陆大人,上哪去了。”

容央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见男人已经进来,高大的身影在屏风后闪现,吓得浑身都在打哆嗦。
死陆霁安!!!
“美人在哪呢~在桌下么?没有,衣柜里?”
魏无言这个死变态,找人就找人,还故意搞她心态。
“你可得藏好了,要是我找到了你,我就先拧掉你那修长好看的脖子,再狠狠掐着你的舌头扯出来。”
容央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抱着脖子差点哭出来。
眼瞧着男人越靠越近,容央刚想叫救命,床上突然蹿上一个人来,带着外面森冷的寒气。
被褥被扯开,容央被压倒在床上,男人结实的身子重重压了上来,容央闷哼了一声,也闻到了属于陆霁安的味道。
死男人狗男人,可算是回来了。
容央一下勾着他的脖子要往他怀里钻。
还这么快就脱了衣服,看我不挠死你!
陆霁安被她上下其手都挣脱不得。
“美人~我找到……”魏无言眯起眼,看着床上拢起的被褥。
陆霁安掀起被子一角,露出来的胸口被抓得一道又一道,明摆着是好事被打断了呢。
“滚!”男人蹙眉冷嗤。
魏无言面色一寒。
“哎呀,奴家好怕。”容央拱进陆霁安怀里,在她觊觎已久的胸肌上狠狠蹭了蹭,然后低头一口咬了下去,“怎么还有个外人在呀。”
“魏都督还不走么?”陆霁安一手抱着容央,一边质问道。
魏无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属下匆匆来报,“都督,那批货被大理寺的人给截获了。”
魏无言震怒,“怎会如此?”
他侧首再次进入暖房,里面传来女人高亢的笑声。
“郎君乃是真男人,魏都督如何与郎君相比!”
魏无言阴冷一笑,转身离开。
陆霁安见人走了,才一把甩开容央,“得了,没完了是吧。”
他拉好衣服,好像容央多摸两下他清白不保了似得。
容央仰面躺在床上,一脚踹了过去,却被陆霁安轻易攥住了脚踝。
她脚趾动了动,“哎,你成功了没?魏无言匆匆离开,是不是你真的拿到货了?”
陆霁安此时倒是不敢小觑了这女人。
他没回答,容央得意道:“看吧,我就说我是你的天降福星呢!”
“你刚才是真不怕死,魏无言此人最睚眦必报,你非要多加那么一句,也不怕他回头报复你?”
“我怕什么,过了今晚我又不是王霸天!王霸天她死了,我是靖远侯府长媳容央,只要你们侯府不倒,他能把长公主的儿媳妇怎么样?!”
陆霁安轻笑,随后道:“你到底是高看自己,还是低看魏无言。”
容央抽回脚,坐到他边上,“我这是对夫君您有信心呀,您是奴奴的天和地,您一日不倒,魏无言没这个狗胆。”
不然刚才魏无言就直接进来把陆霁安给提溜出去了,哪会轻易离开,证明他暂时不敢动呀。
陆霁安什么也没说,将披风把她一罩,扛起来就往外走。
容央一晚上没吃东西,胃里差点泛酸水。
马车已经等候在楼下,陆霁安上车前看了眼春风楼,随后才离开。
一上车,陆霁安将她抛在地上,她被披风捆着,只能在地上蠕动,见陆霁安压根不管她,容央干脆闭目养神。
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还真是令人羡慕。
陆霁安踢了踢她,“你跟魏无言是怎么回事?之前都没来得及问你,什么叫原先你在跟他玩游戏,中途换恩客是什么意思。”
容央装死。
陆霁安又拿靴尖戳了戳。
“干嘛,你这是招猫逗狗呢!?还想我回答你。”
容央不服气,“我今晚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她抖了抖身子,“你就这么对我!”
陆霁安拿起一卷书,“今晚你是有功,但也要交代清楚。”
“我交代清楚能有什么好处?”
“你偷偷溜出来,本就是过,还想要好处?”陆霁安真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怎么不能要好处了,我溜出来,跟帮你办案相比,功大于过,你别想忽悠我,再说了,我出来怎么了?我出来违法犯纪了么?凭什么你们男人晚上可以出门,我身为女子就不行?”
陆霁安瞥了她一眼,“歪理一堆,女子本该在家相夫教子,你如此不服管教,赶明我禀明母亲,让你好好在家学学规矩。”
容央看过电视剧里的学规矩,哪有平时的好日子过啊。
她立刻蹭到他脚边,“我也是担心夫君,今天就算了呗?”
陆霁安低头看她,“那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反正你就是出来查案的,只要不是外头有女人,容央觉得也不是不能忍。
“规矩还是要学。”
容央扁嘴。
“你读过书?”
“当然!”
“读过什么?”
“反正不是《女德》《女戒》。”
陆霁安也料到了,“你父亲对你多有苛待,不曾想你倒是肯用心,还学了婆娑文,你还会点什么?”
容央耸肩,“砍柴,烧水,做饭洗衣。”
陆霁安拧眉看她,“那你还有时间看书?习字?”
“哪有功夫啊,每天白天干完活,晚上还得缝补衣裳做点刺绣拿出去卖,寅时才能睡,鸡鸣就得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饭。”
陆霁安放下书,“那你如何读书?”
狗男人,卖惨都打消不了他的疑心。
“我少时在老家学的,那会祖母还在,对我还不错,不必如此辛苦,如今年岁上来能做活了,自然把我当丫鬟使唤。”
陆霁安点头,“那看来你祖母待你很不错。”
“是啊,不过张氏不喜欢她,把她留在老家了。”
陆霁安心道:难怪容鹏海在京城这么多年,也还只是个六品文官,毫无晋升的可能,如此行事,不免落人话柄。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容家。
容央被陆霁安抱下马车,才发现他们不走正门。
“抱紧了。”
男人说话间直接纵身而起,容央眼睛一亮,轻功!是轻功呀!陆霁安你这狗男人还会这招呢!
身子一轻,他足尖轻点,毫不费力的带她越入墙内,沿着后院的屋檐,翩若飞燕般轻盈,容央只觉得夜风吹拂在脸上,周围高低起伏,下一瞬就稳稳落地。
“姐夫?”突然,一道女声响起。
顾洛允只是冷冷一笑,“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我不需要,自己想办法去。”
顾洛允闭目养神,过了会没见那女人有什么动静,微微睁开眼。
只是顾洛允这厮看起来身上藏着不少小秘密……
云念想着,从屏风后面折返回来,发现顾洛允好像睡着了似得,一动不动。
她自顾自爬上来,就看到了床铺中间一张白色喜帕正铺着。
上面被男人抹了一道血迹。
啧,电视剧诚不欺我啊,这玩意到底能糊弄谁去?
云念两根手指捏起帕子,直接丢到了顾洛允脸上。
顾洛允本打算屏蔽云念,结果这女人简直不知死活!
他一把掀开喜帕,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云念钻进了被窝里,“你干什么?”
云念躺在柔软的被褥里,闻言翻了个白眼,语气却绵软,“郎君啊,你演戏演全套吧,就这么个东西能忽悠谁啊?”
顾洛允眯起眼,云念舒服的抖了抖被角。
男人突然开口,“那你说该怎么做。”
云念真是快气笑了,她单手撑着头,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顾洛允蹙眉,俯身凑近,“说!”
云念猛地勾住他脖子,一把将人落了下来,顾洛允双手撑在她两侧,身子愣是没碰到云念一丁点。
她气结,在顾洛允发飙之前娇声道:“您自个,会不会玩自个呀~”
顾洛允一愣,“说人话。”
云念心里偷笑,早把这男人看的清楚,才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呢。
她借着床帐里看不清,一边抠着手指甲,一边用委屈的语气道:“人家是您娶进来的妻,夫妻一体,人家还配合你演戏呢,郎君怎么能这么说我。”
云念演到兴致高昂的地方,“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出去大声问问,谁家娶个新娘是摆着看的。”
她声音大了起来,顾洛允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扯到了怀里。
云念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息靠近,脖子被狠狠掐住。
男人轻声道:“想死你就再大声点,不如看看,是你这脖子硬,还是我真不敢杀你。”
云念心里惴惴,哪敢再刺激他。
她就是被买进来的,有什么地位可言。
她立刻把小爪子收起来,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他,“不敢了。”
“哼。”顾洛允将她甩了回去,“既然你知道是演戏,那就做好你该做的,否则……”
男人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浑身气势并未收敛。
云念深刻意识到,这是古代。
而这个男人是靖远侯府的大公子,他要后宅一个女人死,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彻底消停了。
见她终于老实,眼底有了怯意,顾洛允这才起身,掀开床帐出去。
几乎他一走,云念才敢呼出一口气。
顾洛允没有离开太远,他走到暗门推开,里面是一间浴室,引了山上的温泉水进来,直接可以在这沐浴。
屋内很安静,暗门没关紧,能听到里面的泠泠水声。
云念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一想到这男人放着漂亮老婆不睡,就觉得无语。
云念在床上打了个滚,算了。
既然之则安之,想这些没意义,不如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明天吃顿好的,好歹是侯府,总不能连顿饭也不给她。
等我养精蓄锐一番,不信想不到办法拿下你小子。
这桩婚事,怎么想她也不亏,男的长得帅又有钱有地位,她得抓住这长期粮票才行!
顾洛允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身子缩在被褥里,小脸被挤着,粉面桃腮,确实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只可惜心眼太多。
顾洛允淡漠地收回视线,将喜帕随便丢到了床上某个角落,自己则上了一旁的软榻睡。
云念被嬷嬷叫起来的时候,顾洛允已经不在房内了。
嬷嬷笑得一脸满意,拿着那喜帕左看右看。
“少夫人昨夜辛苦了。”
云念瞥了眼那喜帕。
她起身,从被褥里出来,进来伺候的丫鬟们直接看直了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少奶奶更衣。”嬷嬷冷声吩咐。
嬷嬷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给她讲规矩。
话里话外都是侯府不比容家那小门小户,见了公主殿下,要如何如何行礼。
云念才不管那么多,只管点头就是。
“嬷嬷,能不能先给我上点吃的。”
嬷嬷一愣,云念加了一句,“昨晚上折腾了一宿,我饿得不行了,怕等会行礼都给晕过去。”
嬷嬷满脸含笑,“是老奴疏忽了。”
云念吃饱喝足,才有心思打听公主婆婆的喜好。
“其实呀,公主喜欢什么不要紧。”嬷嬷看云念上道,便有心指点几句,“你只要早日为陆家生下嫡孙,那比什么都重要。”
“您听我的,以后荣华富贵,可全在自个这身上了。”
她火速翻身起来,推开窗户的一个缝隙,看着陆霁安消失在门洞内。
这么晚,这狗男人上哪去?
一直不碰她,是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
在外头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却碍于身份,只能养在外头当外室!
天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炮灰?一个无宠的正头夫人在家摆着还不是等着落灰?回头谁都能给她踩上一脚。
过了一会,容央打开门就这么出来了。
果然,门口已经没人了,必定是陆霁安出门前就把人给支开,方便行事。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这陆霁安找了谁!
容央刚穿过小门,就被一道黑影给拦下了。
“夫人去哪?”
容央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少年身材颀长,穿着劲瘦黑袍,小腿用黑靴绷紧,浑身气场冷硬逼人,不过长相倒是俊美可爱,冷脸奶狗呀。
“你是谁?”
“回夫人,属下惊蛰。”
“侯府的人?”
惊蛰没回答,伸手示意容央回房。
容央寻思着也是陆霁安身边的暗卫,白天压根就没见过这人,容家哪能养这样的美男子。
回房?她才不回去。
她作势要往外走,惊蛰不动声色继续阻拦她。
容央往左他也往左。
左躲右闪都躲不过他。
她登时生气地往他手臂上撞。
惊蛰大惊失色,立刻朝后退了两步,生怕碰到容央似得。
一副见了洪水猛兽的德行。
容央恶趣味上来了,朝他凑近道:“小哥哥,你怕什么呀~”
惊蛰躬身行礼,低眸看地,“夫人请回房。”
容央就趁着他低头的功夫直接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惊蛰反应过来追了上来。
容央也没打算跑过他,正房后面就是个小门,能直接从巷子里通往街上。
“夫人!”
“别夫人夫人的叫,你先告诉我,你们家公子是不是找相好的去了?”
惊蛰板着一张脸,“属下只管顾全夫人的安危,夫人请回。”
“啧,是顾全我的安危啊,还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惊蛰低头,“属下不敢。”
不敢不敢,拦得倒是挺起劲。
容央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惊蛰防备,却不得不凑近。
“夫人请说。”
容央朝他短促地吹了口气,“你知道公子去哪里了吧?”
惊蛰神色闪避,“不知道。”
“你再说不知道,我就大喊你摸我!你想强暴我!你想羞辱你家夫人!”
惊蛰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错愕之下怒道:“夫人慎言!”
“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你家公子,你不让我出去找你家公子,那我就喊了啊,我喊了!”
“夫人!”惊蛰咬牙,“公子有要事在身。”
“我是他夫人,有什么要事我不知道的?带路!他要是怪罪下来,由我承担!”
惊蛰面无死灰,容央已经兴高采烈推开小门,探出头去看了看,戴好帷帽,叫惊蛰跟上。
容央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上街,街道上人不多,灯下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晃,七拐八拐,路过一街坊,骤然眼前一亮。
对岸灯火通明,幢幢连廊相连,河岸上画舫轻歌曼舞,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香与脂粉气。
容央眼皮一跳,掀开了帷帽!
好啊你个陆霁安,外面的屎就是香一点是吧。
我说怎么在家不肯吃饭呢,果然是外头吃饱了。
她冷嘲热讽道:“你们家大人来这有事?”
惊蛰面无表情,“对。”
“死东西,暗卫也是狗男人。”容央朝他伸出手,“你跟着陆霁安卖命,一个月俸禄不少吧,拿来,你夫人我也要去有事有事!”
惊蛰一愣,容央已经一把摘下了他的荷包,掂量了一下,“这消费水平应该不低,够点两个男模了。”
容央一扭头,气呼呼就要往春风楼里走。
惊蛰赶紧跟上去,“夫人,不可如此!”
容央见他挡在前面,干脆往后走,反正这一片都是。
就在这时,容央眼尖,看到了陆霁安的背影,她指着前方道:“走!就去那。”
她必须得把陆霁安外头有人的事搞明白了。
回头禀告给领导,你儿子吃饱啦,可不是我生不出崽,怨不得我。
陆霁安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绝影道:“公子?”
陆霁安摇了摇头,“应该是看错了,走吧。”
容央那女人怎么会来这。
她现在应该在睡觉。
容央没两下功夫就找不到陆霁安了,不过她确定,这男人一定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
她放下帷帽,却不知自己的相貌刚才早已落入楼上的男人眼中。
“爷,要不要我把人带上来?”
男人凤眸微眯,“别吓着她,那么漂亮的眼睛,总是要哭着才好看。”
瞪大地就不美了。
“是。”
容央刚提起裙子打算入内,就被站在门口迎宾的老鸨子给拦住了,“这位夫人,我们这可不接待女宾呀。”
容央直接把钱袋子往她怀里一丢,“打开门做生意,你别路子走窄了,我就问你刚才上楼那公子去的是几号房?”
老鸨子眼珠子一转,容央幽幽道:“妈妈只管告诉我,我敢担保他不会找你麻烦,还会再送上一两黄金。”
老鸨子朝着三楼挑了个眼色,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哎呀今天头怎么那么疼呀。”
容央拔下头上的金簪,塞进她怀里,随后提裙就上。
惊蛰懊恼,跟在她后面,“夫人三思,公子来这不是找女人的,你别坏了公子的大事。”
“你知道我跟你们公子成婚前是算过八字的么?上面说,我是他的天降福星,必定福到运到财神到,有我只会事半功倍,你替他操什么心。”
容央上了三楼,正好有一群姑娘下楼,衣香鬓影,瞧见惊蛰这俊俏儿郎,袖子一甩,直接拂面而来,惊蛰使劲挥开这群女人。
再看时,容央竟然不见踪影!
“糟糕!”
容央刚才只觉得头颈一阵刺痛传来,再睁开眼时,头顶是红粉幔帐,屋内点着熏香,视线逐渐清晰后,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又重重跌回了床上。
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人穿着紫色宽袍,却有一头诡异的白发,面容年轻妖冶,透着股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气场。
“你醒了?”

容央嘴还撅着呢,陆霁安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自己把药喝了。”
他绕出屏风,看了眼华阳公主,“母亲。”
华阳笑容僵硬,毕竟看着儿子跟女人亲热,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你去忙吧。”
陆霁安脚下生风,就跟后面有虎狼追撵似的。
没一会就不见影了。
容央病了,华阳公主也是来看看,总不至于让人说新进门的媳妇两天就死了,公主连看都不看这样刻薄。
绕过屏风,华阳便看到个病西施靠在床上,一头乌发垂落肩头,小脸因为发热而泛红,真真是人面桃花,不胜娇弱之态,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这样看来,选她进门还真是选对了。
华阳的态度一变,坐过来让她别行礼。
“你别起来了,身子骨怎么样。”
“好多了。”
华阳满意一笑,“那就好,等你身体好全了,好好给霁安生个孩子。”
容央冷笑,还真是不要钱的媳妇,人都快死了还得生孩子,吃人社会。
“谢母亲关心。”
华阳本想问问有没有成好事,但想到刚才儿子连她病了都不放过,应该还挺喜欢的。
华阳公主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好像生怕容央过了病气给她似得。
陆霁安一回到自己屋,就见到裴知聿坐在他茶桌旁,在小院里赏鱼。
“今天劳烦你了,人已经醒了。”
裴知聿似笑非笑看着他。
陆霁安纳闷,“看我做什么。”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嘴。”
陆霁安手指一碰,想起刚才这嘴干过什么,立刻清了清嗓子不吭声。
裴知聿戏谑道:“你别告诉我,你们大理寺查案,把花楼女子也给带回府上了,陆霁安,你可是从不近女色的啊,还是说以前那些入不了你陆大人的眼睛?”
陆霁安瞥了他一眼,“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知聿冷笑,“若不是花楼女子,难不成是良家子?她身上可不止一种药,不然怎么会病成这样。”
陆霁安喝茶的手一顿,“此药可有解药?”
“无解,一生都会为其所扰。”
陆霁安蹙眉,“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神医?这点你没办法?”
“你激我是吧?那法子太下作,不适合。”
“你直接说就是。”陆霁安寻思着救人的方法能有多下作。
陆霁安蹙眉,“没有其他法子?”
“有我还跟你说什么?其实小美人如此娇艳,你不愿意,想来多的是人肯。”
“死了你这条心。”陆霁安起身,裴知聿起身跟了上去,“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等人好了再走。”
裴知聿看着他的背影,拍了下绝影的胸口,“几个意思啊?这姑娘什么人啊,你主子这么紧张。”
绝影缄默。
“啧,主仆俩一个德行,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容央隔天正午醒过来的时候,便与裴知聿对上了视线。
这两日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也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替她针灸。
只是总也看不清对方是谁。
“醒了?”男人嗓音清越,长相温润无害,比之陆霁安那妖孽,看起来好亲近多了。
“你是?”
“在下姓裴,你的大夫,刚刚为你施针完毕,你感觉好多了么?”
“嗯,挺好,你这医术比原来那个靠谱。”
裴知聿眼皮抽了抽,这姑娘性格倒是不如这外表呢。
容央四下看了看,“你是府上的大夫么,怎么你每次来,好像伺候我的人都不在了。”
裴知聿回答地坦荡,“外头请来的野郎中,不喜欢见外人,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回头按时吃药,不出三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那你一定是什么神秘的神医之类的人吧。”
裴知聿挑眉,“何以见得?”
“你脸上写着我不是一般的大夫你最好识相点呢。”
“哈哈哈哈,有趣!”裴知聿仰头一笑,眼底浮现兴趣,“行了,你好好保重吧。”
容央探身,“哎,那我以后病了,上哪找你啊?”
“你都病得见到我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知聿说走就走,容央也懒得追究,反正她被送到这,是逃也难逃,外头指不定比这还可怕呢。
容央服了药后,果然能起身了。
福慧嬷嬷见她大好,让人搬了个摇椅,用披风裹着她,让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丫鬟们见华阳跟陆霁安都吩咐过好好照顾她,便知道这少奶奶虽然出身不高,可还是得宠的,一改之前的怠慢,变着法的哄她高兴。
容央知道这侯府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不介意。
反正留给她的时间还多,陆霁安还肯救她,就代表这人对她心软了。
只要心软,她就有办法能在这侯府待下去。
容央在吃晚饭的时候问了一嘴陆霁安的事,可福慧也在宅内,哪能知道他出去办案的事。
“昨天也没回来,今日还不清楚。”
正好绝影回来,说是替陆霁安拿换洗衣物,容央问道:“他最近怎么不回来?何时回来你可问了?”
绝影道:“这个小人不清楚。”
容央见他拿了衣服就要走,“慢着,夫君还没用膳吧?”
“是。”
“那你等等,我去准备准备。”
男人不回家,那也得让他记着自己,不然长公主又要嫌她这个媳妇是个摆设,到时候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福慧见她大病初愈还要去厨房,不由暗暗点头,如此苦肉计下去,何愁郎君不疼爱?
容央问了陆霁安爱吃的菜色,卷起袖子打算自己亲自下厨。
厨娘们可是见识过容央上次那手艺的,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吃,这回见容央杀鱼切片,探头问道:“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酸菜鱼。”
陆霁安胃口不好,自然是要做点开胃的让他尝尝!
抓不住男人的小兄弟,先抓住他胃里的五脏庙也行!
陆霁安,你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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