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看着仿佛随时都要岔过气去的王凯，出于人道主义询问。
“听！”
“鸡的肚子里被强行灌入酱油、盐、味精、辣椒酱，身体外面也被涂满，老畜生让所有人欣赏反抗他的鸡被腌制，在食材痛苦了足有两个小时后，鸡的身体被切碎了，各个器官都摆在了案板上，由老畜生给众人分配。”
“嗯……我劝过你不要听的。”
王凯此刻跪在地上，脑袋仿佛失去重心的陷进地里，每一次呼吸都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带动着脊背一上一下，痛不欲生的哭泣声响彻在两人耳旁。
“……你也是凶手吗？”
停顿了许久，王凯绝望的问道。
他的意思，自然是指陈泽既然知道这一切，那是否也食用了李雨桐？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食用过同类的血肉。”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陈泽说完，王凯抬起了头。
“那你来杀了我吧。”
王凯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他不想活了，但他不想死在老畜生的手里。
无论陈泽与老畜生存在何等寄生关系，至少，他没有吃李雨桐的肉，至少，自己以前跟他认识，至少，还能帮对方换点食物…王凯闭上了眼睛，似乎己经在等待脖子被斩断。
“可我不能杀了你。”
王凯睁开眼睛，失去生机的瞳孔中流露出不解。
“这把斧头你拿走吧。”
陈泽把斧头丢到了他的脚旁。
又在后备箱里腾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七瓶水、五包饼干，也丢到了他的脚旁。
“我己经不想活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凯苦笑道，“既然没法帮她报仇，便让我下去陪她吧……我会杀了老畜生的。”
陈泽说道，“当然，不是为了帮你，这是我筹备了一年的计划。”
王凯愣住了。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在知道老畜生命不久矣的情况下，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陈泽接着说道，“想活的话就带上东西滚蛋，想死的话就拿着斧头自裁。”
王凯愣神的站了起来，握着斧头看了看，又看了看袋子里的吃食。
“泽哥，我想跟着你干！”
“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杀了老畜生！”
“泽哥，我己经看明白了，身处现在这个世道，要想活着，得向你学习，我要像你一样杀伐果断，像你一样不被感情左右，才行。”
“桐桐是被我的天真害死的，求你让我跟着你吧，我，我能做到像你一样厉害的，桐桐的在天之灵也…王凯，你别不识好歹。”
陈泽笑着摇了摇头，“就你现在这个水平，你能帮上我什么忙？”
陈泽一边说着，一边在一具尸体的衣服上翻到了一包烟，竟然还是华子。
打开一看，陈泽的喜悦顿时散去大半。
“尼玛，两根…”陈泽递给了婊子一根，和她就地解决起来。
“你最多算个累赘，会影响我们筹备了一年的计划。”
王凯听明白了陈泽的意思，叹了口气。
他知道，陈泽说的才是对的，他们两人一个会格斗，一个会设机关，而自己只是一个会卖力气的农夫。
一年的筹备，说明计划非常详细，要是真因为自己的参与，陈泽没能搞死老畜生，他会更加生不如死。
“你不是在唬我，你真的打算搞死老畜生？”
“你这种废物值得我唬？”
陈泽冷笑一下，吞云吐雾的说道，“不光老畜生，还有他那两个好大儿，我也要搞死。”
“别废话了，你往南边滚吧。”
“那里有军区，比十一区更大。”
“这些吃的只够你走完一半的距离，能不能活看你造化了。”
王凯重新跪下去，对着陈泽磕了一个头，说道：“泽哥，你一定要成功，我相信你！”
“我……还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这回请别骗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活下来了，还闯出了一番天地。”
“下次见面时，你答应我跟着你干，行吗？”
陈泽看着天空中散去的白烟，淡淡的说道：“好。”
王凯走了。
肉疼的是，他还带走了一辆自行车，这玩意儿可得拿食物来赔。
……“哟？
陈泽你小子咋才来？
把上月吃的饭都拉出来了？
我们都爽完就差你了！”
“三哥，你有所不知啊，那婊子说自己拉不来了，要借我的工具用一下，我这身不由己，才来晚了这么久。”
陈泽点头哈腰的笑着，给在场七个壮汉每人递了一根烟。
“那个，太爷爷您就免了，这烟太差，您抽不合适。”
“就你小子嘴贫。”
太爷爷喜爱的看着陈泽，打趣道，“你小子刚伺候完那婊子，还起得来吗？”
“太爷爷您可太小瞧我了。”
陈泽拍了拍胸脯，一脸的胜券在握，“干这种事情，只有吃不吃得消，没有起不起得来。”
“你小子可快寂巴进去吧。”
西哥踹了陈泽一脚，陈泽灰溜溜的去了后厨。
关好门后。
“他们打算腌了你，我来给你个痛快吧。”
陈泽一边走向那团被白液包裹的物体，一边说道，“抽烟吗？
临死前让你爽一根。”
“李雨桐？”
陈泽的表情忽然震惊起来，一会后，又恢复了常态。
“来，给我个痛快吧。”
李雨桐的表情也恢复常态。
陈泽拿出裤兜里所有的纸，擦了擦李雨桐憔悴的脸，那被搅动的腥臭气息让李雨桐泪流满面。
“别擦了，擦不干净的。”
李雨桐像是脱水的鱼躺在案板上，她抬不起自己的西肢，咧开嘴哭泣时，甚至连一颗牙齿都没有。
“抱歉，我救不了你。”
“我也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李雨桐勉强笑了笑，“能见到你，死在你手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快让我解脱吧。”
陈泽刚想要动手，又停下了。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狗男女一场，难度不大的话，我可能帮帮。”
李雨桐愣了愣，随后说道：“帮我打听一下王凯，他如果还活着，你拉他一把。”
“傻小子他太单纯了，来这里时，我就感觉老头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可他被说了两句漂亮话就放松了警惕，他不改，会跟我一样惨的。”
“我想让他活着，你拉一拉他。”
“所以……”陈泽掰响了两根手指，不爽道，“这算是王凯间接性害死了你吗？”
“不，这不怪他。”
李雨桐摇了摇头，瞳孔再次掉落两滴眼泪，“我们这种三观正常的人，有谁能在末日里好过呢？”
陈泽叹了口气。
“那小子如果活着，我会好好教训的，但我不会带着他，能领悟多少看他造化了。”
“谢谢你。”
李雨桐点了点头，挤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快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再活着了。”
“嗯……”走出厨房。
“大哥们，对不住啊，我把这小妮子玩死了。”
陈泽挠了挠头，一脸歉意的说道，“我没想到她这么弱不禁风，我爽着爽着，她自己断气了。”
“啥？
这就断气了？”
六哥表情一脸的不愉快，怒道，“我们这么多人轮番都没事，你小子咋这么犯贱？”
“六哥，对不住啊，可是，这不能怪我啊，我看那女的连牙都…牙都没了又咋？”
七哥接了话，也是一脸怒火，“活腌大戏看不到了，你小子来赔给我们？”
“这……”陈泽挠了挠头，赔笑道，“要不你们打我两拳吧，我真的错了。”
六哥七哥还真打算动手。
“咳！”
这时，太爷爷一声咳嗽，他们两个都停下了。
“那贱丫头状况我知道，确实活不了多久喽，这事不全怪陈泽，也怨我。”
六哥和七哥连忙摆手，不停讲怎么能怪太爷爷啊，太爷爷您是大恩人。
“行了。”
“那你们就看在我的面上，别收拾陈泽了，你们俩去把那女的洗干净。”
六哥和七哥虽然点头哈腰，但落下这个脏活，却都是一脸不爽的瞪了陈泽一眼才离开。
半响之后。
“哟？
陈泽你怎么不吃啊？”
五哥看着陈泽碗里一块没少的肉，问道，“这肉老嫩了，都洗干净了，别下不了口。”
“五哥，我最近拉肚子，这鸡肉你吃吧。”
陈泽说着，把整个碗都递给了五哥。
五哥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自己不开荤的，改天想吃肉了我可不请！”
“别噎死了。”
“这肉这么嫩，当然噎不死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