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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作者新书,完本保证,都市江湖文,文笔流畅】纨绔是世俗的偏见,无知是痛苦的根源。那么靠近我吧,然后视我为神明!!!———庆山海
主角:庆山海 更新:2022-12-08 0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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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庆山海的其他类型小说《庆山海》,由网络作家“宋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作者新书,完本保证,都市江湖文,文笔流畅】纨绔是世俗的偏见,无知是痛苦的根源。那么靠近我吧,然后视我为神明!!!———庆山海
如果问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是什么?
对于庆山海来说,不过于坐火车去一座陌生的城市上大学的时候,在自己睡的卧铺里,突然出现两个拎着行李箱嗷嗷待哺的美眉。
极品姐妹花啊?
这明晃晃的大长腿,这雪白的大胸脯,嫩得都像掐得出水一样。
可庆山海裆下很忧郁。
因为那该死的男乘务员,居然主动帮两个美眉搬起了行李。
这让想展示绅士风度的某位牲口尬在原地。
乘务员走后,包间里除庆山海以外就再没了雄性。
庆山海也不害臊,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两个美眉看。
两个美眉穿得都很清凉。
卷发浓眉娃娃脸的美眉走的是萝莉风。
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胶原蛋白横行的时代,可爱的蕾丝短裙外加一双半透明的过膝白袜。
这一身打扮,庆山海只差高举双手喊投降。
但真正让庆山海感叹一声王炸的,还得是那个穿着紧身牛仔裤的马尾妹。
至于为何庆山海能判断她们是姐妹花,因为除了穿着,两个美眉的长相和身材都太相似了,一眼就是双胞胎,错不了。
两个美眉核对完位置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们的床铺都在上边,萝莉妹睡庆山海上面。
当然,为了避免被当成变态,庆山海在萝莉美眉上楼梯的时候,十分自然的别过了头。
稍等片刻,确定她们已经上床,庆山海这才起身悠哉悠哉的给自己泡了杯热茶。
茶和杯子都是自带,热水嘛,火车上倒是有现成的。
茶不是什么好茶,老爹总说,那些天天念叨着要喝大红袍和铁观音的人,再好的茶喝下去马上就能变成一泡骚尿,都是糟践茶文化的畜生。
这一点庆山海有点赞同,但不多。
在外人看来,老爹是个狂热的国文爱好者。
说来奇怪,一个靠捯饬房地产起家的商业大亨,在事业最是蒸蒸日上的时候,非要当什么甩手掌柜,天天跟在某个国学大师后面当徒弟。
而且这一当就是十年。
庆山海掰着手指算过,自己今年元旦满十九岁。
十年前自己才八岁,那个混蛋居然私自把自己美好的童年也全都换成了国学。
琴棋书画,茶武言学。
十年啊,鬼知道庆山海这十年是怎么过的。
在别人放学撒欢的时候,他不是在六爷的小院里挨打就是在宣姨的眼皮子底下钻研股票金融,要么就是在大爹那儿枯坐打谱,坐在棋盘边一打就是小半天。
所以,当庆山海得知自己从浙江x市考到了千里之外的渝州大学的时候,他笑得不要太开心。
终于能做一个朴实无华,低调有内涵的富二代了。
当然,在这之前,他好像还有很多”陋习”要改。
“嘿,小哥,你这是什么茶,闻起来好香啊!”
说话的是短裙萝莉。
她探出小脑袋主动和下铺的庆山海搭话。
庆山海往上瞟了一眼,就一眼,他仿佛看到了大海,看到了波涛汹涌。
“呀,帅哥,你怎么流鼻血了啊?”
萝莉妹眨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关切的看着庆山海。
这姑娘不是个好人啊!
“这茶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你要喜欢,我匀你一点?”
庆山海快速擦去鼻血,别过头冲妹子扬了扬手里的茶袋。
萝莉妹子闻言一脸欣喜的拍手道:“好哇好哇,那我就不客气啦!”
言罢,萝莉妹子果然笑眯眯的伸出粉嫩小手。
只是当某人正在用茶袋匀茶的时候,睡在萝莉妹子对面的牛仔妹子说话了。
“静思,你怎么能随便要别人东西,万一某些人心怀不轨怎么办?”
牛仔妹子言语中带着责备,看似是在和萝莉妹子说话,但耳朵不瞎的庆山海很难不对号入座。
对此,庆山海倒是没有那么小肚鸡肠,把分好的茶袋递给萝莉妹子后,他便转头自顾自的端起土得掉渣的茶杯抿了起来。
洛雅宣懒得看妹妹洛静思在一边嬉皮笑脸,她把目光投向那个送茶同龄人,打量着他的穿着和发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家和官宦子弟。
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毫无槽点的寸头,廉价的白t,老旧的牛仔裤,不知道品牌的老旧腕表,就是表盘有些奇怪,是八角形。
长得还算过得去?
而且洛雅宣总觉得他神似落难的吴彦祖。
什么是落难的吴彦祖?
就是那种老了的有点发福的那种吴彦祖。
洛雅宣是湖南h市人,父母都是本地的小官员,家里有点小权也有点小钱。
洛静思是她的双胞胎妹妹,今年高考两人以相差无几的分数考入渝州大学,如此才背景离乡,远赴渝州。
递茶风波,连风波都没起就结束了。
庆山海躺在床铺上,头倚着车厢壁安静的看书。
他看的自然是杂书。
这样一个花季少年,正是荷尔蒙爆棚的年纪,看一些露骨的杂志小说,陶冶陶冶情操很合理吧?
也正是因为这些杂书没少看,所以庆山海才能在心里拉了一个关于妹子颜值的分数排名。
一分到十分,越往上走越惊艳。
六分就已经算得上是美眉,这对姐妹花起码是八分还往上走。
火车开得不慢,下一站抵达湖北wh市。
抵达时火车停了几分钟,要重新启动的时候,三人的隔间滑门被一双大手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大光头,一米七多点,穿着沾了油渍的破烂衬衣,还有土掉渣的解放鞋。
真的,他每走一步,那双鞋都在往下掉土。
鬼知道在wh这样大都市里,他是怎么做到沾一脚泥的。
男人年纪看起来不大,最多三十出头。
他站在门口掏了半天,才终于在麻裤兜里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车票。
尽管四张床铺就有三张都睡了人,但男人还是拿着票比对了半天。
直到自己心理上和事实上都确定了,男人才将那坨大得夸张的布包摔在床上。
长出一口气,男人有点如释重负意思。
庆山海瞥了一眼男人。
这家伙埋里埋汰的。
嗯,长得就很让自己放心!
———
(新书起航,再战江湖!)
(这是一本无系统都市江湖文,并非传统的神豪文,风格类似《二狗妖孽》➕《第九特qu》,文笔流畅,转折合理,宋青奉上。)
“哎,兄弟。”
听到男人的声音,庆山海确定他是在叫自己。
待庆山海斜眼望去,那个像农民工的壮硕男人正一脸讪笑。
“你叫我啊?”
庆山海实在是对雄性动物热情不起来,尤其是这样一个笑起来奇丑无比的大光头。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他说他上车的时候明明买了一包烟的,可刚刚怎么翻都翻不到。
这会儿火车才刚开半个点,离下一站还有些距离,他就想着找庆山海借根烟来顶顶。
烟,庆山海还真有。
而且他是不折不扣的大烟鬼。
临别之际,某颗小米粒往他包里塞了不知道多少包。
全是大牌子,是普通人很少买得到,又舍不得抽的那种。
不是为了炫富,她单纯是怕庆山海又委屈自己抽廉价香烟。
小米粒是个女生,年纪小庆山海半岁。
而且小丫头越长越有点姿色,但傻缺庆山海自以为自己和她相处得像哥们儿。
小米粒本名李粒米,是个极为接地气的名字,但她的家庭背景可就一点也不接地气了,李粒米的父亲李杨,是x市司法总署处一把手,是掌实权的主。
小米粒和庆山海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两人一起上了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可惜大学没一起上,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隔得有上千公里。
还记得庆山海第一次抽烟是在初中。
是小米粒从家里带的烟。
两人像是在干什么坏事一样,放学后不回家躲在学校教学楼顶楼,既紧张又紧张的点了一根,你一口我一口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辛辣和呛口,是两人当时的共同感受。
只是到了第二天,在小米粒开始对烟草深恶痛绝的时候,庆山海却是默默着了迷,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
庆山海也是到后来才知道。
这挨千刀的小米粒耍赖,狗日的当时在楼顶抽的是假烟,没过肺的那种。
唯有庆山海傻b一样,老老实实的吸了每一口。
但庆山海又是如何抽上廉价香烟的?
这事说起来还得怪六爷。
老爷子蓄着一大蓬花白胡须,平生除了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最大的爱好就是喝点小酒抽点小烟。
烟从最开始的旱烟到后面几块一包的大红鹰。
看着老爷子抽大红鹰抽得那叫一个过瘾,搞得天天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学武的庆山海心里直犯痒痒。
以至于他最后也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老爷子有个自己的小院,平日不进人。
唯独对年幼的庆山海敞开大门。
但这个大门,庆山海可不愿进。
无非是苦。
辛苦的苦。
而且老爷子就像是喜欢折磨庆山海一样,后者站着进去就没站着出来过。
为此,年幼的庆山海曾许下宏愿,他一定要用老爷子教的把式把老爷子打趴。
这一晃十年过去了在离开x市的前一天,庆山海提着一斤散白找到老爷子,说是要一雪前耻。
结果嘛。
老爷子还是老爷子,庆山海该趴还是得趴。
这六爷,就像永远不会老一样。
“妈的,咋怪想老爷子的?”
“难不成是自己皮子真痒了?”
庆山海边掏烟边嘟囔。
“大红鹰?”
男人的声音响起,伸手接过庆山海手中没有封页的烟,他没多要,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到下一站,他也就只要了两根。
庆山海有些诧异,这烟廉价不说,更是他们浙江x市一带才生产的老烤烟,这哥们在wh上的车居然也认识?
为了不让美眉受苦,庆山海拉着才认识的汉子跑过道去了。
随着滑门关闭,两个男人默契的点了烟,蹲在过道小口小口的抽了起来。
隔间内。
“姐,你觉不觉得我下面的这个男生长得有点像吴彦祖?”
等庆山海两人一出门,萝莉妹子洛静思躺在床铺上晃荡着光洁小腿,竟是主动聊起了庆山海。
洛雅宣将耳机取下,冲妹妹点了点头道:“是有点像哈,有一丢丢小硬汉的感觉,可惜不是姐的菜呀~”
“倒是你,春心荡漾啦?”
洛静思撇了撇嘴道:“你呀你,啥事都能往那面想,刚刚要不是他主动转过头,我都不敢爬楼梯呢。”
“所以他人应该还蛮不错的,虽然穿着朴素,但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很阳光的好吧。”
洛雅宣呵呵一笑并没有反驳,而是打趣道:“也就你爱穿裙子,小心春光乍现真的被某人看个精光哦。”
“哼!”
洛静思到底是黄花大闺女,被姐姐一句话逗得羞红了脸。
两姐妹除了长得像,其他的喜好和品味都大不相同。
比如妹妹走萝莉风,更是标准的大叔控。
而自己走的是御姐风,做爱的是皮白貌美,听话的小奶狗。
洛静思躺下身子,听着火车前进的框框声,她轻声问道:“姐,你紧张不?”
洛雅宣知道妹妹要说什么,她用玉手枕着头有没有说话。
紧张吗?
肯定紧张的,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待四年,无依无靠,怎么可能不紧张?
但紧张之余,更多的还是兴奋,
那是一种对未知,对新环境的兴奋。
火车一路穿山过河。
两个男人就这样蹲在过道里抽着烟。
那烟头上的火光也随着一明一暗。
两人都没说话,也没觉得尴尬。
一支烟毕,庆山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身体靠着车窗,手指轻点上面的铁条栏。
随着一阵悉索声,壮硕男人走了过来。
“哥们儿,谢谢昂!”
男人有些腼腆,他说话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挠了挠头。
比起男人的腼腆,庆山海就要闹腾许多,他转过头爽朗一笑,“没事,也不是啥好烟,你要是不够我再匀你点。”
男人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下一站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去站台买一包。”
庆山海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看着憨厚的男人,庆山海想起了虎子。
虎子原名王虎,他长得魁梧,人高马大,比庆山海还要高半个头。
有这样体格的王虎,他的性子却单纯腼腆,不过因为家族血统的原因,在他的心里总有一股子蛮劲。
也就是血性,专属于男人的血性。
王虎他爹叫王军强,平日很少会露面,更很少回x市。
因为他长期工作在大西南军区,是军区内不可多得的少将。
当然,王虎的爷爷更是了不得。
王虎的爷爷王建国曾经可是响当当的杀伐大帅,更是打过鬼子的卫国英雄。
要不是年岁已高,如今已是耄耋之年,早早的退出一线在x市养老,不然王军强肯定不只是个少将。
王虎是庆山海的高中同学,更是庆山海在x市最铁的兄弟之一。
两人虽然只认识三年,但在这三年里,两人搭伙不知道干了多少糊涂,滑稽,热血的蠢事。
在学校体训队的休息室里聚众赌博炸金花,往校花书包里放青蛙,两三个人去反包围来学校门口挑事的校外混子,在厕所凑烟被教导主任挨个打板子等等等......
王虎那逼学习差得一塌糊涂,要不是知道他有一个当少将的爹,庆山海还真不知道那逼是怎么混进这所在x市当属最好的重点高中的。
虽然都是拼爹,但庆山海的确不一样。
他从小到大成绩都很不错。
要不是天天被六爷大爹他们逼着学国学,庆山海还真有可能给老爹考个清华北大啥的。
但在庆山海看来,对于那个大半辈子都在向钱看的庆爹来说,自己就算考上了所名牌大学,他也不见得会高兴半点。
庆山海的这个推断对也不对。
不对的暂且不说,就从对的角度出发。
庆爹一手创办的天运集团从扎根x市到往外扩张开始,就已经慢慢从单一的房地产企业转型成了多元化的天运实业股份有限公司。
这么多年来,天运实业早就垄断了市面上百分之三十往上的业务。
包括但不限于房地产,食品,生物医疗等等等。
而且不止是x市,更恐怖的是,他在燕京沪海等高新城市都已经站稳了脚跟。
没有人知道,这个横空出世的天运集团,到底凭什么这么扶摇直上。
他们更不知道,一个总部在浙江x市的地方企业,是如何在燕京,沪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那么大几块地皮的百分百使用权的。
这不亚于是在皇城根下挖墙脚,放在古代那可是有谋反之罪的。
如此一来,就更没人相信,天运集团的最大董事庆山河,居然在天运集团高速发展的最重要时期里,硬生生的学了有十年的国学。
但,就算是这样。
天运集团依旧蓬勃发展成如今这样的庞然大物,大到无法被忽视,更无法被取缔。
火车里,庆山海心想,如果这壮硕汉子是妹子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和他多聊几句。
但可惜他不仅不是,反而那一笑那露出来的焦黄牙齿,让庆山海不得不猛吸一口烟压压精。
如此一来,爱干净这一点,远在北疆新兵营里的虎子就要好很多嘛。
想到这儿,庆山海裆下又开始忧郁了。
王虎那牲口,平日最喜欢观摩岛国老师的坦诚授课,这一下去了部队,到处都弥漫着年轻的雄性荷尔蒙,庆山海还真怕虎子会忧郁。
至于担心他受欺负?
庆山海微微笑,怎么可能啊。
王虎那小子,就那快一百八十斤的大体格子,他不欺负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以他的性子,若不是别人嚣张到头上来了,他肯定也只会腼腆一笑,一笑置之。
瞧瞧这风范!
还真不愧是他娘的少将之子!
正想着,只见一个带着墨镜,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的年轻,用手指着庆山海他们住的卧铺骂骂咧咧道:“小二,你们真看见那俩骚货在这儿?”
“迪少,错不了,我亲眼看见的。”
“得,你们把本少的行李抬过来,本少就睡这儿了!”
小年轻大手一挥,径直朝前走了几步,再哗的一声拉开了隔间的滑门。
“阳迪!”
“你怎么来了?!
听到门口动静,原本只打算随意瞟一眼的洛雅宣,在看到阳迪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阳迪眼戴镀金墨镜。
手叩欧米茄海马系列手表。
再有那一身的奢侈品加持,所以其就算脸长得磕碜了一点,总体还算看得过去。
阳迪故作惊讶的摘下墨镜,用极为夸张的语气对洛雅宣两人说道:“这是何等的缘分?又是何等的幸运?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不说,更是出现在同一车厢!”
狗屁。
洛雅宣嘴角抽搐,这阳迪可真是令人作呕,就是为了躲避他才没坐舒适的飞机,但他居然追到火车上来了!
在h市,阳迪算得上一流的公子哥,因为他爹不仅是洛家两姐妹父亲的上级,他妈更是下海从商多年。
凭借其父在政治系统里的影响力,阳家这几年的生意做得很火红,阳迪也是在这几年里养成了纨绔公子该有的脾气和自负。
在那件事之前,阳迪还不敢在学校里明目张胆的骚扰她们。
但随着两家父母一致同意联姻之后,阳迪的举动就越发大胆起来,他甚至都不是奔着选一个来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这对姐妹花,他阳迪全都要!
但关于父母说的这门亲事,洛雅宣和洛静思又如何甘愿?
所以她们考去了渝州大学,只为了能离开h市,不想再被阳迪骚扰。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高考成绩像狗屎一样的阳迪居然也凭借给渝州大学捐了半栋楼的关系,直接被渝州大学以特殊人才破格录取。
要知道,渝州大学对于华夏的所有大学来说,虽然算不上是最顶尖的学府,但也是能排上名号的重点大学。
说实话,捐楼这件事,有没有谱洛雅宣还不敢确定,多半还是官场上运作的关系,不然一个公办的大学,又岂会真的差那点钱?
总而言之,这阳迪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恶心人不说,还特自以为是。
本来洛雅宣二人因为父母的原因,在h市不得不忍受他的骚扰,可这下倒好,这要是一起去了渝州,她们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这环境这么恶劣,你们还真是睡得下去。”
阳迪很嫌弃的捏着鼻子,一把掀开了壮硕男人躺过的被褥,更是将被褥随意的丢在地上。
“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这里可是住了人的!”
洛静思看着阳迪的举动,她捏着小粉拳有些愤愤不平。
“切,这世上就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花点小钱换个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阳迪冷笑一声,顺便将壮硕男人的大布包一脚踢下了床。
末了阳迪看了看对面的床铺,也看到了台面上的一看就很廉价的茶叶,他又想换地方。
起身就想去将庆山海的包裹丢到地上去。
“给你个建议,把你的猪手拿开,捡起你丢的东西,最后再滚出我的房间。”
门口,庆山海揣着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阳迪。
在庆山海身后,那个壮硕男人一脸阴翳。
也是听到了布包碰撞的声音,原本不打算多管闲事的二人才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刚过来就看见地上的床铺和布包,更看见阳迪伸手要去动庆山海的东西。
随着庆山海的声音响起,床铺上的洛静萱二人包括阳迪,他们都愣了一下。
吴迪的手僵在原地,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无法抑制的恼羞成怒。
“你说什么?!”
阳迪不怕事,因为他有七八个马仔,也可以说是保镖,他们就在这列火车上。
被一个浑身上下散发出屌丝气息的同龄人这么威胁,再加上是在洛雅宣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在阳迪看来,这是关乎到男人尊严的大问题,他也实在是找不出不生气的理由。
“我说,叫你把你的猪手拿开,滚出我的房间。”
庆山海又用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洛雅宣皱了皱眉头,她深知阳迪的脾气,当下其实有些埋怨庆山海的口无遮拦。
本来没多大事的,但现在,她想阻止似乎也来不及了。
反观洛静思,她两眼放光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庆山海。
他说话时的语气,可真是有点拽,拽得让她莫名觉得很是舒爽。
可舒爽过后,她也同样泛起了一丝担忧。
在h市,上一个敢和阳迪这样说话的,不仅被他手底下的马仔打了个半死,其更是失去了高考的资格。
“我操你妈!老子就要动!”
“老子就动了怎么地!”
阳迪热血上头,他红着眼一把扯过庆山海的床铺,刚想丢到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
下一刻,阳迪只感觉眼前一黑,有一股罡风朝自己袭来。
速度太快,他来不及躲避。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等隔间里再有声音,就只是洛雅宣和洛静思两人的惊呼声了。
动手的不是庆山海,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壮硕男人。
他的包裹被阳迪丢到了地上,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鞋底印。
阳迪被壮硕男人一脚踢中小腹,巨大的力量将他一下子轰撞到火车车厢内侧。
壮硕男人的速度之快,快到只有庆山海捕捉到了一点实体,其余三人看到的都不过是残影。
壮硕男人一脚踢完,他看也不看阳迪一眼,弯下身子收拾起了掉在地上的被褥包裹。
洛静思瞪大了双眼,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壮硕男人。
好快......
洛雅宣紧皱眉头,她虽然也很好奇壮硕男人是怎么做到的,但她更担心阳迪的安危。
这倒不是真正关心阳迪,她只是不想在这里出什么事波及到她和她妹妹。
当下就要下床去查看阳迪伤势,可跌坐在地的阳迪竟是自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拍了拍脑袋之后才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
看着对自己动手的男人正不紧不慢的收拾被褥,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甚至说有些狰狞。
“你打我?!”
“你tm敢打我?!”
“你tm知道我是谁吗?你个贱民居然敢打我?!”
听到阳迪歇斯底里的质问,壮硕男人皱起了眉头,转头瞥了一眼,就继续收拾自己的包裹。
见壮硕男人不理会自己,阳迪的胆气更足。
“喂!本少爷跟你说话啊!你少tm在这儿装哑巴!”
“有能耐你别走昂!你别走!”
阳迪说着就掏出手机,他要叫人!
壮硕男人没理阳迪,兀自收拾好被褥包裹,再一屁股坐下。
坐下之后,壮硕男人毫无征兆的剐了阳迪一眼。
眼神冰冷至极。
洛雅宣本意上不愿事情闹大,可她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当事人目前怎么看都呛起来了,于是她只好把目光转到站在门口的庆山海身上。
庆山海察觉到了美眉的目光,他倚靠在门框上把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如此一来,庆雅宣冷哼一声,心底对庆山海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丝不满。
因为在她看来,庆山海就不该说那句拱火的话。
没过一会儿,车厢走廊里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是阳迪的众多跟班。
七八个人,其中就包括了先前去给阳迪拿行李的那两个小年轻。
他们大都二十来岁,个个来势汹汹,怀里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工具。
见小弟来了,阳迪的胆气又足了起来。
几人堆在门口要往里挤,为了不当他们的路,面无表情的庆山海退了一步。
原本就不大宽敞的隔间,一下子涌进了这么多人,让整个隔间变得异常的拥挤。
“哎哎哎!谁tm叫你走的?”
阳迪瞟了一眼往后退的庆山海。
“我?”
庆山海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
阳迪冷笑着说道:“怎么?刚刚那么硬气啊?怎么就要走了?”
有了阳迪这么一说,那些小弟也配合的朝庆山海涌去,以威胁的方式让他也进房间。
“把门给我关上!”
阳迪大手一挥,隔间的铁门砰的一声被小弟牢牢关上。
阳迪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小腹,伸手接过小弟递来的钱包,打开钱包,从中掏出一叠百元钞票。
但他想了想,又把钱塞回钱包,直接把整个钱包甩到壮硕男人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身手敏捷的男人竟是不躲不闪。
“迪少,这tm是个哑巴吧?”
“哈哈哈哈!
“......!”
所有小弟都开始了哄笑,阳迪更是愈发得意忘形。
“土鳖,这tm是老子给你预付的医药费,记住,老子叫阳迪!下次见面要叫老子一声爷!”
“阳迪!你别太过分了!”
听到洛雅宣的呵斥,阳迪掏了掏耳朵,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直没说话的壮硕男人打断了。
壮硕男人说话了,他坐在床铺上,抬手指着一旁的庆山海说:“这事和他没关系,你有气可以冲我来,我都接着。”
庆山海挠了挠头,这哥们儿......
还挺man?
“呵呵,你jb面子多大啊?”
阳迪怒极反笑。
“你很有钱?”
壮硕男人又说话了,他抬起头看着阳迪,一双眼睛不再冷漠,转而变得猩红狠戾。
阳迪微微愣,随即回道:“老子就是有钱咋的?”
“艹!”
说着说着,阳迪突然就气急败坏起来,他像疯了一样,用手指着壮硕男人嘶吼道:“他妈的!”
“你tm用这种眼神看我?!”
“还愣着干嘛?给老子打啊!往死里打!”
是的,阳迪被那个眼神吓了一跳。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阳迪也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畏惧,畏惧一个“贱民”。
一场械斗,在所难免。
面对数人的围剿,壮硕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
由于隔间狭小,几人围攻拳脚受限,反而落了下乘。
而且壮硕男人很明显是练家子,一拳一脚都有章法可依。
但却不是庆山海熟悉的国拳。
而是一种庆山海见过的,却叫不出名字的拳法。
庆山海对这种拳法了解不多,甚至可以说只见过一面。
那是一个身材比例很好的中年男人,那也是庆山海第一次见有人上门求六爷指点。
也是六爷第一次愿意给庆山海之外的人喂拳。
当然,最后的收场,庆山海到现在也没看明白。
打到后头,那个中年男人竟是直接收拳,跪下来给六爷磕头,磕头之后,男人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对此,六爷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捋了一把胡须,拿起一杆旱烟坐在小院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当时二人坐在小院的门槛上,六爷看着中年男人离去的背影,六爷没说话,庆山海也不敢问哪怕一句。
那是五年前了,那时候的庆山海才十来岁。
壮硕男人的出手,突出三个字,快!准!狠!
在这样极其狭窄的地方,原本大开大合的动作都是累赘,但壮硕男人依靠膝盖和手肘发力,将试图靠近他的所有人都阻挡在外。
这是一场近乎碾压的战斗,壮硕男人单方面的碾压。
伴随着惨叫声响起,一场原本以为的惨烈械斗,就这样草草落下帷幕。
庆山海咂了咂嘴,得,完全没自己的事。
壮硕男人显然还是留手了。
庆山海看得出来,壮硕男人很生气,那个眼神做不了假。
但男人还是在收力收手,这一点就很可疑。
庆山海脑筋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性,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一个烟鬼坐绿皮火车怎么可能不带烟?
一个眼神里有杀气,是真正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为何三番两次的克制自己的力道?
庆山海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壮硕男人。
壮硕男人突然转头,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直勾勾的撞在一起。
一秒。
二秒。
三秒。
壮硕男人收回目光,将床铺再一次归纳平整,男人提起包裹走到列车窗前。
整个隔间里到处都是呻吟声,吴迪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缩在角落,畏惧得看都不敢看壮硕男人。
男人再次转头,对着庆山海憨厚一笑,他眼睛里的猩红不见,庆山海见到的是落寞。
“谢谢你的烟,烟很好抽。”
男人说完朝庆山海做了个六的手势放在耳边。
庆山海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快步走到自己的床铺,中途躺在地上的混混呻吟着自觉让路。
拿出纸和笔,庆山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再递到男人手中。
男人郑重收好,又开口说道:“本是江湖漂泊人,相逢一见便是缘。”
“谢谢你的烟!”
男人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竟徒手扳开了为加固窗户不让乘客掉落发生意外的铁隔栏。
打开车窗,在列车一百多码的时速下,男人直接一跃而下,消失在了旷野之中,生死不明。
庆山海笑了,这男人还真是个奇人。
为了自己的隐私和安全,他想得更是周到细致。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是在逃离的过程中慌忙上的火车,而且他根本就没有票,他进隔间的时候假装念出车厢号和位置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这样一个拳术高手,又到底惹了谁?
需要这么小心翼翼躲避?
连这种情况下的出手他都留有分寸,这是生怕惊动了警方还是?
庆山海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他踢了踢躺在他床边角落的阳迪,示意他挪地方。
阳迪本想再次发作,可有男人的珠玉在前,他是真有点怕庆山海又是个什么高人。
那个动手的男人是个狠人啊!
徒手掰开铁栏杆,甚至连火车也敢跳,这tm不是高手就是疯子。
阳迪恶毒的希望他直接摔死才解恨。
可当下颜面尽失,吴迪也完全没有了继续耀武扬威的兴趣。
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
这个阳迪倒是没感触到。
他的高傲来源于他的父母,尤其是他的母亲,一个极有商业头脑的女强人。
对他的宠爱以及放纵,过火到让他忘了怎么把人当人看。
“哎呦呦,你tm轻点擦啊,你要疼老子啊!”
躺在自己的豪华卧铺上,阳迪骂骂咧咧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场闹剧过后。
留下的也只是一地鸡毛。
但庆山海还挺乐呵,继续喝茶看报。
要不是他中途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洛雅宣还以为他没有手机。
洛雅宣用余光一瞟,果然,居然真的是智能机。
洛雅宣撇了撇嘴,她越发不喜欢的这个男人了,或许是因为他一开始的嘴硬,到后来的临阵逃脱。
又或许是不喜欢他的怪异。
是的,怪异。
一个穷小子的爱好居然是看书喝茶。
一个穷小子居然还有眉眼中的那点傲气。
对了,最让洛雅宣不理解的是,他那总是挂在嘴边的笑。
但自认有涵养的洛雅宣并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厌恶,她只是告诉自己,熬过这几个小时就好。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除了茶香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和一点点血腥味。
对此,躺在床上的洛雅宣不满的呸了两声,更是拿手捏住了鼻子。
庆山海坐在床沿喝着茶,手里摆弄着那台老旧的智能机。
刚刚宣姨打电话过来了,宣姨是一个很有东方韵味的女人。
总是喜欢穿颜色鲜艳的旗袍,修身旗袍对身材的要求很高,宣姨恰好是那种高挑丰满的类型。
总而言之,一身旗袍,一双高跟,和宣姨很是相得益彰。
宣姨不是研究国学的大师,她是正儿八经的金融海归。
是的,宣姨是庆山海的投资顾问,也是引导他认识接受了解金融的人生导师。
不过庆山海始终不理解老爹为什么会让自己学习金融股票。
要知道自己可没有继承他衣钵的打算。
被软性逼迫学了十年国学的庆山海,就想在大学里好好改一改以前的丑毛病,正儿八经的享受享受富二代生活。
除了这个,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十分的女神,然后和她拔萝卜。
当然不是只拔一天两天,庆山海是有和她拔一辈子萝卜的决心的。
是的,很低俗。
但很有抱负。
庆山海有钱,钱虽然多,但庆山海一直没用的机会。
无非是被六爷和大爹带偏了,那张无限制金额的黑卡庆山海甚至都找不到地方刷。
他的钱不是老爹给的,没有人知道,n年前掀起a股巨浪的幕后黑手,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他在宣姨的眼神助攻下,在高中时期就有了独属于自己的资金链,股票期盘。
甚至还招募到了不少愿意跟随他的顶级操盘手。
说起黑卡,庆山海就会想起母亲。
那个温柔的,可怜的女人,在庆山海八九岁的时候死于癌症。
从这之后庆山海明白了,钱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万能的,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庆山海印象中的老爹就是一头贪得无厌的豺狼。
为了生意,他总是忙着联系一个又一个大佬,一个又一个的精英人士。
可赚多少是多啊?
赚的那些钱怎么还是救不回母亲的命啊?!
思想回归。
宣姨方才打过来只是叮嘱庆山海别忘了今天的功课。
每日一阅的纯英文的财经手志,外加两千字的分析总结,是庆山海十年来雷打不动的标配。
当然,在开始完成功课之前,庆山海打开了手机的短信箱,点开了一条短信。
发信人署名是小米粒。
———哥,我已安全抵达燕京大学,已经开始想你了哦。
末尾配了一个吐舌头的黄皮表情。
“这傻丫头。”
庆山海轻笑,立马打字回复道。
———收到,请小米粒同志替老哥物色一两个能打十分的绝世美眉,好好表现!哥争取明年给你娶个嫂子!
发送成功。
庆山海傻笑着收起了手机,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最新的财经手志摊在桌面上。
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晃着铅笔,看着手志里的专业文章,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茶香四溢,很快就掩盖了先前因打斗掀起臭汗味。
洛静思卧在床铺上,晃荡着大白腿,瞪大眼睛很是好奇的看着下铺的庆山海。
这个男人是真爱看书啊。
刚才就在看,这会儿又是在看这种全是英文的杂志。
而且这上面的句试都相当偏门,洛静思发现自己虽然高考英语120,但顺便一句下来,自己居然只能看懂几个单词。
奇怪。
这也太奇怪了。
这般想着,洛静思伸手摸到了那包茶叶。
她其实不爱喝茶。
她纯粹只是想找个话头,想和同寝的人聊聊天。
但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虽是见识了奇人奇事,但一想到阳迪,洛静思就有些愧疚。
再看向一旁欢快的沉浸在虚拟世界里的洛雅宣,洛静思只能用小手揉搓着茶包,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平安无事。
火车准点到达渝州西站。
庆山海背着背包往顺着人流往外走。
可惜了,那两个美眉。
庆山海贱兮兮的想着,本以为还会有什么英雄救美的场面,结果一路无事,三人也没再有交流。
到的时候是凌晨。
虽说是凌晨,但火车站里人还是很多。
这是开学季,庆山海环顾了一周,见到了不少的同龄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憧憬和笑容,这里将会是他们新生活的起点。
“看什么呢?”
“你不会还在想那个男生吧?”
洛雅宣打趣着正在四处张望的妹妹。
洛静思白了洛雅宣一眼没有说话,但在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这人也跑得太快了吧,一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
果然,那句抱歉说不出口,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在这么大的城市里,他们又要如何遇见呢?
莫不是书里说的,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害,我在想什么呢?”
洛静思小脸一红,自己打断了自己的情绪。
“滴玲玲!”
是手机铃声。
洛雅宣拿出手机,看是母亲打的电话。
她撇了撇嘴,显然是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于是她不情不愿的点了拨通。
“嗯我们到了,我们等下找个旅店,明天再去报到。”
“啊,是遇见了,是的,可是我们又没说什么。”
“妈,你能不能别管我们,我们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的!”
“......”
挂了电话,洛雅宣心情不佳,刚要出站,却又遇见了那个她最不想遇见的人。
阳迪。
阳迪脸上还有淤青,但他依旧挂着胸有成竹微笑,像是忘记了在车厢里发生的事情。
看到他,洛雅宣和洛静思只是想逃......
———
出了站的庆山海心情愉悦,虽然这八月的天气炎热难耐,且凌晨时分也没有半点凉意,但那种迎接陌生的悸动,还是让庆山海不能免俗。
摸了摸肚子,有点饿。
庆山海刚想找个地方吃饭,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拿起电话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渝州。
但心思缜密的庆山海已经猜到了是谁。
“杨叔?”
“哈哈哈!”
电话那头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是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
“山海啊,你到渝州了吧?”
“谢杨叔关心,刚到。”
庆山海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对方却是依旧热情。
“好好,有落脚地没啊?”
庆山海没有犹豫。
“有的杨叔,这么晚就不打搅你了。”
“哎呀,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既然你有安排,那杨叔就不自作主张了啊,这是你杨叔的专用号码,这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什么都跟杨叔说!”
“啊啊,那个什么,后面有空来杨叔家玩啊,我叫司机去接你。”
再次寒暄一番,庆山海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
这人叫杨瑞,是个表面功夫修炼成精的男人,也是庆爹以前的部下。
近年,天运集团的产业四面开花,所以这西南一带的市场,天运集团自然也是要争取的。
而这杨瑞,就是被天运董事会派到西南建立市场的所谓“诸侯”。
小时候庆山海在家宴上见过杨瑞,一个外表戴眼镜的苏州白脸男人,看起来柔弱,性格却比东北老爷们还要虎。
对他,庆山海谈不上喜恶,接这个电话也纯粹是出于礼貌。
来渝州的庆山海是来享受生活的,享受不被以前那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束缚住的生活。
言下之意,庆山海想当个俗人,一个没有抱负没有理想的俗人。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靠自己赚点小钱,和十分的神女在一起过日子。
钱多有什么用?
换得来幸福吗?
这些观点,在别人看来其实很偏执,也很幼稚。
但这就是庆山海的真实想法。
要知道,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从小到大却没做过一件富二代该做的事,更因为少时母亲身患重病,让他发现有再多的钱也没用,也换不来幸福。
以此种种,他才会半推半就的学了十年国学,更说出那句他对钱没有半点兴趣的话。
至于天运集团的事,连家里的老头子都tm不在乎了,自己又瞎操什么心?
刚打了个车,庆山海的手机又响了。
“喂?”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很冷,但还算礼貌。
“你是?”
庆山海皱了皱眉回应道。
“你是庆山海吗?我叫叶琳,你现在在哪儿呢?”
听到庆山海的声音,女人的态度明显暖了不少。
叶琳?
庆山海陷入沉思。
这个名字她可没听过。
“我不认识你。”
庆山海说得很直接。
对方明显一愣,“你不知道我?”
庆山海也愣了,“我为什么要知道你?”
电话那头明显情绪不对。
过了好久才回道:“我......我是你未婚妻啊!”
未婚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庆山海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很快,他又想起什么。
拿起手机,咬牙切齿的拨通了他最不想拨通的那个电话。
伴随着嘟嘟的拨号声,庆山海叫停司机,狼狈的下了车,现在的他哪儿还有闲心吃饭。
天降未婚妻。
这种操作,也只有那个挨千刀的能做出来。
电话终于接通了。
庆山海蹲在路边花坛,他正压着火气。
两两无言。
片刻之后,那边的人先开口了。
“接到电话了?”
说话的正是天运集团曾经的太上皇,现在的甩手掌柜,庆山河。
“你啥意思?”庆山海闷声回道。
电话那头沉默。
“说话啊!”庆山海有些生气,老爹以前就是这样,对自己有着极强的控制欲。
要不然,庆山海也不会被庆山河强制学了十年国学。
整整十年啊!
不行!
绝对不行!
“不管怎么回事!我反正是不认的!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掌控了十年,还不够吗?!”
庆山海索性一屁股坐在花坛上,他拿着电话很是一顿咬牙切齿。
可电话那头还是没人说话。
庆山海冷笑,猛的将电话挂断,另一只手早已经紧握成拳。
———
浙江x市。
在一处老旧的居民楼里,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被突然挂断的手机。
中年男人的肤色有些黢黑,壮硕的身材带着些草莽的气息。
“呵呵,吃哑巴亏了吧?”
说话的不是中年男人,是坐在中年男人对面的一个白须老人。
老人看起来八十几岁,但面色不错,眼神里藏着光。
两人正在对弈。
中年男人持白,老人持黑。
白被黑困,黑却不急着吃白,任由白子翻江倒海,可就是飞不出层层包围。
换做一般人,遇到这种局面已经选择了弃子认输,这样做自然是不想让对手白白的输下去消磨自己的情绪。
可中年男人似乎是在享受,享受注定无法翻盘的死局。
将电话收起,中年男人缓缓说道:“这小子,自从他妈死后就一直不待见我,这会儿还算是好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我。”
“聊得来就聊,聊不来就拉倒,不给这小子制造点麻烦,我这当爹的心里过意不去。”
中年男人虽在说话,可手里也没闲着,他权衡再三,白子落棋之位,却有点无理手的意味。
“叶家那边怎么说的?”
老人随意一子落盘,看似步步紧逼却始终留了一个看似活路的死胡同。
“还能怎么说?能当我庆山河的亲家,他叶家得去拜拜祖坟。“
“那些人不傻,心里透着亮,知道我庆山河要往南走,不一定非要选择他叶家,至于我为什么选择他们,理由嘛,让他们自个儿慢慢想去。”
原来下棋的中年男人就是庆山河。
庆山河作为天运集团的真正掌舵人,其身价到底有多少,从来没有人能说个准数。
天运集团的项目从房地产一直做到实业,从零几年开始打响整个资本市场,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更像是野蛮的天运之子。
没人知道,庆山河到底来自哪里,更不知道他脱颖而出的资本是什么,他们只知道总部在浙江x市的天运集团,是华夏数一数二的民办企业。
更是政府大力扶持的龙兴企业。
可拥有这一切的庆山河,此刻却穿着廉价的背心短裤,在这样一个连空调都没有的地方下棋。
恐怕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台转起来嘎嘎直响的驼背风扇了。
“下完这最后一子就走吧,老头子我要睡觉了。”
老人打着哈欠,对庆山河下了逐客令。
庆山河点了点头,思考良久很认真的下了自己的最后一子。
老人撇了一眼,随意的弹出手中黑子,黑子准确无误的落在棋盘之上。
此子落盘,黑棋化作巨龙腾飞,一口将所有白棋吞没,一气未留。
“这磨性子磨脾气,十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对了,你希望小海成为怎样的人?”
临了,老人突然发问。
庆山河愣了一下,随即穿鞋开门。
在关门之前,他的声音在这房间里回荡不绝。
“先生,我愿我儿鱼跃彼时海,花开彼岸天!”
拿着手机,看着还在不停打过来的号码。
庆山海有些郁闷的坐在路边抽烟。
一根烟过后,庆山海终于还是选择了接通。
“你不承认没有关系,但我希望我们能见一面。”
还是那个女孩的声音,这一次很轻柔,也很委屈。
对此,庆山海哭笑不得的回道:“大姐,你别这样,咱们不认识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道:“为了等你,我们全家到现在都还没吃饭,既然你叫庆山海,那么就是没错的。”
“还有,我才不是大姐!”
庆山海算是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对方话里的无奈。
好家伙。
她也是被逼的喽?
庆山海突然就悟了。
那就走一趟?
既然双方都不情不愿,那么吃个饭走个过场,这也算是仁至义尽吧?
“行吧,不用你接,你给个地址,我马上就来......”
不等庆山海说完,叶琳只回了一个好字,随即果断的挂断电话。
没过多久。
庆山海就收到了叶琳发过来的一个地址。
说是地址,其实就是一个名字。
寻梦山庄。
“真够俗的。”
庆山海吐槽了一句,伸手打了个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
寻梦山庄是一处私人会所,整体环境古色古香,主打高端宴会接待。
吃饭住宿,玩乐一体,是叶家的众多产业之一。
渝州叶家,不算是什么一流家族,但像星级酒店以及和寻梦山庄类似的高级会所,叶家就独占渝州三成的市场。
其业务开展水平很高,主打高端服务,酒店星级起步三星。
寻梦山庄占地面积大约有一个半足球场,里面的私人包间很多,但总统套房只有一间。
套房里金碧辉煌,每一件物品单独拿出来卖都价值不菲。
而且还是vip制,如果没有vip入会邀请,你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没办法进场消费。
也就是如此,已经快半年没有开放的总统套房,今天却是营业了。
而且是早早的,在下午六七点钟的时候就已经打整完毕,叶家的一众高层更是盛装出席。
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等到他们要等的贵客。
今天,寻梦山庄上上下下所有员工都在议论。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平日高高在上的叶家人,放下身段一等就是六七个小时。
总统套房内。
大约有六七人,围坐在奢靡的沙发前。
他们衣着华贵,眼神里有藏不住的自信。
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
叶琳。
自然是被众人围在最中间。
“小琳啊!干得不错,叔父等会儿给你包个大红包!”
一个肚子大得像孕妇的男人,其肥硕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他叫叶雄,是叶琳的叔父,也是她爸叶华的弟弟。
听到叶雄这么说,叶琳没有回话,只是扭过头礼貌的笑了笑。
知道自己女儿兴致不佳,叶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没办法,为了叶家的未来,他也只能牺牲女儿的自由。
煎熬。
叶琳觉得很煎熬。
她几度想离开这个饭局,可她没有办法,她是他们的希望。
可笑。
真是可笑。
叶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不知道,突然就成了自己的未婚夫。
今天这个饭局,为了能让自己入场,叶家人都参与了游说。
他们一个个眼含泪花,更不惜以胁迫的方式逼叶琳到场。
所以叶琳没有选择,只能认命。
天运集团的太子爷?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付钱下车,庆山海搓着手站在寻梦山庄门口。
不愧是私人会所,位置幽静雅致,牌匾低调中透着奢华。
可以说与庆山海一身的装扮和气质格格不入。
“先生,抱歉,我们这里是私人场地,请你离开。”
庆山海正要进门,却被一个穿着开叉旗袍的女人挂着标准的笑脸给拦住了。
庆山海挠了挠头道:“我是来找人的。”
女人是迎宾,气质尚可,察言观色不敢说,但眼力见她自认还不错。
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明显不属于华贵的那一类。
“抱歉先生,没有会员认证的闲杂人等谢绝入内,请先生离开。”
庆山海挑了挑眉,“你都不问问我找谁吗?”
女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但她还是回道:“好吧,先生你找谁?要去哪一间房间?”
庆山海笑着说,“我不知道房间,但我找叶琳,是她邀请我来这儿吃饭的。”
女人听完哈哈大笑,她满脸嫌弃的招了招手,“哪里来的穷鬼胡说八道,你知道叶琳是谁吗?她是我们董事长的亲外孙,小姐是上过几次电视,但不是你们这些穷鬼打着她的名号来骗吃骗喝的!”
“你这一身衣服加起来有两百块吗?还认识我家小姐?真是可笑!”
“滚滚滚!再不滚我叫保安了啊!”
女人说着就要动手推攘庆山海。
庆山海眉头紧锁,敏捷的躲过了女人的推击。
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气力之大,女人疼得直叫唤。
见庆山海还敢动手,女人的火气也上来了,这时庆山海也正好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女人一把抓起腰间的对讲机嘶声裂肺的吼道:“喂喂,吧台这边有人闹事,老虎你们赶紧过来!”
见女人摇人,庆山海不慌不忙的打了个电话。
只是电话还没接通,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几个身穿保安服装的彪形大汉就涌了过来。
为首一人神色高傲,指着庆山海就破口大骂。
“他妈的!哪儿来的傻b敢在这儿闹事?!”
“虎哥~你可得替小衣做主,他没有预定就往里闯,还动手打人!”
“你看看我的手!疼死我了!”
女人幽怨的看着为首之人,伸出手,手腕处有一大片乌青。
廉价的布鞋,不值一提的白t和短裤,这样的年轻人路上一抓一大把,老虎自己见过很多。
作为寻梦山庄的安保队长,老虎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
打牌输了钱的他正一肚子火,刚好遇见一傻b撞到枪口上,老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嘘!”
庆山海冲他们嘘了一声。
电话接通了,还是叶琳的声音。
但庆山海说的第一句就是,“你们叶家平时都是这么欢迎客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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