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赫泽瞧见楚昀安也在，先是愣了下，随即皱起了眉。
他松开握着顾音音的手，径直走向二楼，像没看见楚昀安一样。
瞧着这一幕，在场的其他队员都意识到了些许不对。
只有顾音音，眼底闪过抹得意。
楚昀安凝视着程赫泽的背影，落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跟上了楼。
二楼走廊。
程赫泽听着身后车轮压着木地板发出的声音，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是楚昀安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开口将人叫住。
“赫泽!”
程赫泽停住脚，回头看来。
他眼眸中一片冷漠，就好像楚昀安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陌生人一般。
被这样的目光刺痛，楚昀安喉咙哽塞了瞬，才沙哑着开口。
“你陪顾音音，去旅游了?”
“是。”程赫泽一脸坦然。
指甲扣进掌心，刺痛的瞬间，楚昀安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随之涌起。
“为什么?”
闻言，程赫泽一顿：“什么?”
“为什么要带顾音音去旅游，却拒绝我?”楚昀安一直记得，那是在她车祸半年后，她是在受不了每天只能憋在病房里，便问程赫泽能不能出去旅游。
那时，医生说她的情况已经稳定，出去散散心也好。
但程赫泽还是拒绝了。
“你身体不便，等以后，以后你能重新站起来了，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距离他说这话，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她没能重新站起来，而程赫泽也没有带她出去过一次。
想到这些，楚昀安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连带着喉咙也有些沙哑。
程赫泽却只是紧皱着眉：“不是说了，你腿脚不方便?”
“我带顾音音去，是因为这次比赛她功劳最大，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耐。
如同一盆冷水从楚昀安头上浇下。
而更让她心生寒凉的，是程赫泽眼中不复当初的爱意。
楚昀安怔怔的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心里像有个黑洞一般吞噬着，盈满悲哀。
“程赫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程赫泽愣了下。
只当她又要无理取闹，直接拒绝：“不能。”
话落，他转身继续朝房间走去。
却在这时，背后响起了楚昀安的声音：“你，还爱我吗?”
程赫泽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楚昀安，眼里尽是疑惑。
而楚昀安只是盯着他那双眼，等待着回答。
气氛在沉默中逐渐压抑。
楚昀安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断收紧，只觉得眼眶也越发滚烫。
她再忍不住，忙垂下眼婕将泪意掩下。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了程赫泽的声音：“我当然爱你。”
说着，他朝楚昀安走来，蹲在她身前，双手捧着她脸：“这点永远不会变。”
四目相对。
楚昀安本该安心的，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可最后，她还是抬手覆住了男人宽厚的手掌：“我信你。”
这天之后，程赫泽和楚昀安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起来。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刚开始她还没有出车祸的时候。
转眼，一周后。
程赫泽作为战队队长被经理人叫去开会。
作为陪练的楚昀安刚结束一场训练后，独自来到屋外透气。
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
回头，就见顾音音朝自己走来。
她身上披着的队服外套上赫然写着程赫泽的名字。
楚昀安眼睛刺痛了瞬，刚想装作没看见。
却听顾音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赫泽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