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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阅读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精彩片段
CBD,徐氏集团总部。
已临近深夜,总裁办内依旧一片灯火通明,小江在一众策划组组员热切的眼神注视下,敲了敲徐晏清办公室的门
在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进来。”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徐晏清坐在办公桌后,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衬衫,领口的领带被他扯得有些松散,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俊颜上带了层焦躁的倦意。
他凝眉看了小江一眼,而后继续低下头,问了句:“什么事?”
小江走到他身边站定,抬头看了眼那一双双趴在门边那一小方玻璃上的眼睛,无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徐总,时间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今天刚开了新项目策划会,策划部交上去的策划案没过,徐晏清在会上发了一通火,直接把方案砸到了墙上,让他们不想干就滚蛋。
于是,这不,到了下班的时间,其他部门的人都走光了,就策划部一群人,战战兢兢的,徐晏清没走,他们也不敢走。
从下班一直熬到现在,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只能一起上来求助小江。
徐晏清闻声抬了抬眼睫,修长的手指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是不早了。
他合起了面前的文件,皱着眉揉了揉后颈,应了声:“嗯,你们下班吧。”
小江闻言,立刻对着门外比了个“OK”的手势,于是那一双双满是热切的眼睛瞬间染上感激之色,而后迅速撤离。
他笑了笑,接着又看了眼徐晏清揉着后颈的手,问了声:“您颈椎又不舒服了?”
徐晏清低声回了句:“老毛病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去衣架旁拿起西服外套穿了起来。
小江跟过去,帮他把衣架上的大衣也拿了下来:“明天忙您再预约个理疗?”
徐晏清扣完西服的扣子,伸手接过了大衣,淡淡说了声:“不用了,也没见起什么作用。”
他这颈椎的毛病时好时坏,也有几年了,坏的时候连下床走路都是个问题,这理疗来来回回也做了好几年,依旧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
小江抿了抿唇,看了自家老板一眼,思忖了半晌,才问了声:“那您今晚,是回老宅还是……去景园?”
徐晏清闻声一愣,手上扣扣子的动作也停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促狭一笑:“我就不能回自己住的地方?”
小江闻言也顿了顿,须臾,才再度开口:“您的颈椎这段时间又不太好了,还是尽量不要一个人住的好,不然……夫人又得担心了。”
徐晏清闻声笑了笑,语气染上两层玩味,勾唇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救了我一命。”
上次他颈椎病犯的时候,就是一个人,一群人找了他一整天,家门敲不开,手机没人接,
最后还是他自己强忍着天旋地转爬起来,给小江打了个电话。
哪知道,跟着小江一起来的除了路阔那帮子人,还有自家老头子和蒋女士,以及徐、蒋两家的四位高堂。
一帮子人乌泱泱进屋的时候,那阵仗直接给他吓一跳。
那次之后,蒋女士还压着他在家住了小半年,一星期就给他安排一次复查体检,算是直接给他整怕了。
但这种情况他却是从小经历到大,蒋徐两家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他这一辈就他一个,两家长辈所有的注意力自然都落到了他身上。
徐晏清扣完大衣的最后一颗扣子,说了声:“今晚我自己开车回去,你下班吧。”
小江闻言顿了片刻,还是双手将车钥匙递了过去,又看了眼徐晏清的脸色,才缓缓开口:“今天……也是小愿小姐参加慈善晚会的日子,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了,您……过去吗?”
徐晏清接车钥匙的手倏地顿在了半空,抬起眼睫淡淡瞧了小江一眼:“以前倒是没觉得你话挺多。”说完一把抓过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小江抿了抿唇,也跟着出去了,把徐晏清送上了电梯,他才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身后,几个还没来得及走的员工,悄咪咪地凑了上来:“江助,你是不是也发现了,徐总这段时间的心情就好像多云一样,让人猜不透。”
小江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笑了声:“还不赶紧走,待会儿万一徐总再回来,你们可就继续加班吧。”
这一招比啥都好使,几个人瞬间灰溜溜地跑了。
小江笑着摇了摇头,熄了总裁办的灯,也走了。
*
深夜的CBD高楼林立,灯火璀璨,这白日里繁华喧嚣,来去匆匆的都市战场,也只有在这一刻才宛如一只疲兽,稍稍褪去些攻击性。
徐晏清驾着车从徐氏地下停车场出来,就直接往徐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车子行驶在一片繁华里,最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处停了下来。
徐晏清的视线先是停留在那倒数的红色数字上,但只是片刻,他就忽然偏眸看向了一旁央贸大厦上的楼宇电视。
上面在回放今天慈善晚会上的一些剪辑片段,而此时刚好回放到祁愿的那部分。
原本高悬的镜头,忽然拉了个近景,女人精致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瞬间占满了荧屏。
她站在红毯台阶上,嘴角含笑,微微侧着身子,提着裙摆对着现场媒体挥手。
五官精致绝美,肌白似雪,一身黑色礼服将她的气质衬得高雅又脱俗,美到窒息,让人挪不开视线。
徐晏清倚在椅背上,微眯着眸子看了片刻。
有风从洞开的驾驶车窗吹进来,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微微浮动,他有那么一瞬晃神,些许疑惑,她一直就长这样么?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只是他记忆里的她,还是那个初见时眉眼间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而在他身边的那几年,她年纪也不大,整天元气满满的模样,倒是离开他的这几年,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祁愿了。
须臾,绿灯亮起,他眯着眼睛,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神色嘲讽地淡淡嗤笑一声,收回视线,升起车窗,启动车子离开。
她那天说,这是他们最后的三年,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做这个了断。
车子一路开上了高架,在快到分岔口的时候,徐晏清忽地微微蹙起眉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似是在思考什么,就在车子将要拐出高架时,他忽然打了转向灯,往另一边驶去。
……
从发布会上下来,祁愿觉得一阵虚脱,今天记者的问题,十个有四个都是问她四年前息影的事。
她捏着眉心往门口的保姆车走去,左手也好似在隐隐作痛。
等上车,才发现林瑜也在,手边还放了一份合同和一本剧本。
祁愿愣了愣,而后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今天怎么忽然得空来找我了?”
林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下的乌青昭示了她一夜未眠。
好半晌后才叹了口气:“Queenie Jones那边今天收到回复了,对方表示可以谈谈,年后安排你和中国区总代理聊聊。”
祁愿点头应了声:“好。”而后随手将那本剧本拿了起来:“《时间爱人》,这不是梁茉的本吗,怎么,缺配角?”
梁茉是这两年才火起来的一个流量小花,标准的玉女长相,很符合现今观众的审美。
前两年因出演了一个大IP宫斗剧的配角而一炮而红,这两年资源不断直冲顶流,圈内不少人还戏称她是当今小“祁愿”。
细细一看两人还真有点像,只不过祁愿的颜要稍微浓一些,梁茉是纯纯的玉女长相,祁愿则还多了一丝靡丽。
而《时间爱人》已经提前定档了明年的新春贺岁档,排片更是预定了新年的第一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部戏应该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林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昨天是我找的徐清晏。”
祁愿捏着剧本的手顿了顿,垂着眼睫回了句:“我知道。”
接着林瑜又是一声轻叹:“不是配角,是女主角,徐氏集团旗下投资部部长钦点的。”
说是投资部部长,其实背后真正的那个人不言而喻。
祁愿顿了半晌,没说话,视线往上抬了抬:“条件呢?”
她太了解他了,她今天那般折辱他,他总是要还回来的,连带着四年前的那份一起。
须臾,林瑜长叹了一声:“三年,他捧你三年,你跟他三年。”
话音刚落,祁愿愣了愣,而后忽然凄然嗤笑出声,她放下剧本,转头看向车窗外。
徐清晏,你终究还是太心软啊。
*
飞机降落在淮江机场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走出机场大厅,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江南的冬天都是湿冷,加上下了好几天的雪,气温更是直降了好几度,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陆可赶忙又拿了条毛毯给祁愿披上,林瑜在一旁打电话。
忽然,一抹西装革履的身影从远处一路小跑了过来。
“小愿小……祁小姐,我来接您。”小江说着,就要接过陆可手上的行李。
陆可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茫然地看向祁愿。
林瑜也接完了电话,走过来一看,立马炸毛了:“什么意思呀,徐清晏这是想囚禁人口还是怎么的,咱就不能自己走?”
小江一脸的为难,看了祁愿一眼:“祁小姐,徐总的意思是,您得住到景园的房子里去。”
“住什么住,我们没自己的房子啊,谁图他那套房子呀?”林瑜像个护崽的母鸡,挡在祁愿的身前。
小江被噎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站在那。
林瑜瞪了他一眼,护着祁愿就要走:“走,别搭理他,一群神经病。”
林瑜对景园的印象不太好,她永远都忘不了,四年前去景园接祁愿的时候,祁愿整个人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个人窝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神空洞,呆愣无光。
小江往前追了几步:“祁小姐,您要是不跟我走,徐总那边我交不了差。”
“瑜姐。”祁愿停下步子,喊了林瑜一声。
可林瑜好似根本听不到一般,拉着她继续往公司的保姆车走过去。
“瑜姐。”祁愿声音大了几分。
林瑜这才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眼底一片红。
祁愿宽慰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没事,也就三年而已。”
林瑜的眼角更红了,暗骂了句:“也不知道他给了公司那群吸血鬼什么好处,就这样把你卖了。”
说完后,她又恨恨地看了眼祁愿身后的小江,而后神情担忧地开口:“小愿,记住,有些人不能爱第二次。”
错一次就够了。
祁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半晌后勾起嘴角,应了声:“好。”
……
直到祁愿跟着小江上了路边的那辆宾利,林瑜都还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缓缓汇入车流,直到看不见。
身后,陆可一脸好奇地凑上来:“瑜姐,愿姐和那位徐先生先前是情侣啊?”
林瑜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了句:“万般皆是命。”
半点不由人。
别人不清楚,她还能不明白吗?
这两人若是真在四年前就斩断了所有的羁绊,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出现了。
可这笔帐,他们怎么可能算得清呢。
*
景园是位于南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景别墅区,环境清幽,房源稀少,房价也自然是高出了天际。
小江一路上安静地开车,好几次想主动开口搭话,但从后视镜里看着祁愿一脸淡漠地看着车窗外,便又闭了嘴。
小江对祁愿最深的印象还是几年前。
那时候徐清晏刚开始接手徐氏,整天忙到昏天黑地,吃饭更是吃了上顿忘了下顿。
祁愿知道后,每到饭点必查岗,有空的时候还会亲自去送饭。
然后还要打趣地说:“小江,你还真是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七顿呐!”
徐清晏闻言直接被气笑了。
她依旧一脸义正严辞:“不是吗?不是吗?你看看小江,跟你的这几个月都瘦成猴儿啦!”
那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会闹到那般难堪的境地。
……
车子开入院内,祁愿开门下车,小江去后备箱提行李。
景园的房子占地面积都比较大,单门独院,院子也都是大得出奇,这会儿夜幕降临,院内的路灯都亮着柔和的光。
时值凛冬,院中的腊梅开得正盛,金黄的小花朵在枝头俏立,吐着馥郁的芬芳,石径两旁顺道开了一路的小苍兰,在风中微微摆动。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祁愿站在院里看了会儿,才往屋门走过去,门是密码锁的,她往旁边站了站,等着小江来开。
“祁小姐,密码没有改。”小江正在关车后备箱,看见祁愿站在那,才想起来,开口提醒了一句。
祁愿闻言顿了顿,抬起手轻轻碰了下触屏,几排小数字立马亮起幽蓝的光。
她的食指在半空停了半晌,才依次摁下数字,紧接着一阵“滴哩哩”声响后,门“咯哒”一声弹开一条缝。
这里的密码,是她和徐清晏的生日。
是她设置的,因为那时候她觉得,那两组小小的数字并排列在一起,就是永恒最好的代表。
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大抵他这些年也没来过。
房子里的陈设也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家居摆放的位置都不曾变过。
祁愿站在客厅里,一时竟有些恍如隔世。
徐清晏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其实是写的她的名字,只是她当初走的决绝,一丝一毫和他有关的东西都不想带走。
小江帮忙将行李提了进来:“您如果还有别的东西要搬进来,随时联系我,我来帮您。”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金卡和一把奔驰cls的车钥匙:“这是徐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祁愿垂眸看了眼小江递过来的东西,没有接。
小江顿了片刻,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您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祁愿这才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小江又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其实徐清晏还交代了一句话:“给你的东西,就拿着,不要拒绝,否则只会让我觉得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做金丝雀还是得有金丝雀的自觉性。”
这句话,小江终究还是没有转达。
他不明白,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般伤害彼此。
他叹了口气,弯了弯腰,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人走后,祁愿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仰靠在靠垫上,视线在看到空中的那盏水晶吊灯时,忽的一愣。
这灯……她记得当初是被她砸了的。
在四年前,林瑜来接她的那天,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折返,抄起一个椅子将它砸得四分五裂。
只因那是她和徐清晏两人一起做的,那时候,一丝一毫的甜蜜回忆,她都不想保留。
她顿了顿,起身走过去,搬了张椅子放在底下,脱了鞋站了上去。
那一个个水晶球在灯光下光影流转,精致华美,只是规则的切面上或多或少都有被爆力磕碰过的痕迹。
偌大的吊灯,成百上千个水晶球,在那场爆力摧毁后,曾被人一个个又重新勾连在了一起。
祁愿站在那,眉头轻蹙,一瞬有些出神。
……
*
小江从屋子里出去后,转身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宅子,给徐清晏拨了个电话过去。
“徐总,祁小姐到景园了。”
徐清晏那头还在病房里呢,路阔他们一帮子人丝毫没有来探病的自觉。
直接围在茶几旁打起了牌,一边叫嚣着,一边将手里的纸牌甩在桌子上。
他拿着手机,忍着腹部的疼痛,走出了病房,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站定步子。
长白山今天也下雪了,就在祁愿走后不一会儿。
屋外冬雪皎皎,他应了一声:“嗯,东西给她了么?”
小江点了点头:“给了。”
“行了,没事了,你下班吧。”徐清晏叮嘱了一声就打算收线。
小江却忽然喊了他一声:“徐总。”
他把手机又重新贴回耳边:“嗯?”一个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了皱眉。
小江思忖了半晌,还是开了口:“您为什么不告诉祁小姐,当年其实……”
“小江。”忽然听筒那头人的声音沉了几分:“你逾矩了。”
小江闻声愣了愣:“对不起,徐总。”
徐清晏并没有在意,又叮嘱了声让他早些回去便收线了。
屋外雪势渐大,他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告诉她,其实四年前为了去救她,他也差一点死了么?
因为没有必要了,他们之间现如今剩下的也只有相互折磨了。
想到这,他嘲讽的嗤笑一声,将视线从窗外那漫天飘散的雪花上收回,转身往病房走去。
那就相互折磨吧,谁也别放过谁。
那副模样已然把他当做了自家的女婿。
赵砚白跟在身后,默默地看了徐晏清一眼,也紧跟着进了徐宅的门。
一进屋,徐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拉着赵母去聊天了,赵父则是去了男性那一组,聊聊生意和股市。
赵砚白站在门口,看了徐晏清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如往日一般,上前同他攀谈,而是去了同龄人的小隔间。
徐晏清在楼下站了会儿,也上了楼,楼上小会客厅里几乎都是吵吵嚷嚷的小孩子,三五成群地窝在那玩玩具、看电视。
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玩了会儿手机,就被一群小孩子吵得脑仁儿疼,正打算起身离开,就听一个稍大点儿的小姑娘说了声:“这是祁愿姐姐吗?比前几年更漂亮了哎!”
徐晏清刚准备起身的动作顿在了原地,也也抬头看过去。
电视里正在回播《绊生》,祁愿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搭了件素色旗袍,拿着个小包,走在民国造景的街头,周围皆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人群。
他刚看了一眼,电视就被换了台,那小姑娘的母亲赶忙走过来,一把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小孩子,看什么电视剧,看动画片去。”说着还暗戳戳地瞄了徐晏清一眼。
徐晏清坐在那,眯着眼睛皱了皱眉,半晌后,两手撑着腿站了起来,走了。
回房后,他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看了会儿财经新闻,那主持人叽里呱啦一堆,他一句没听进去,只听到了最后结束时的一句:“祝各位观众朋友们,新春快乐。”
他皱了皱眉,爬坐了起来,两腿盘在床上,食指轻轻敲了敲手机的边缘,最终还是给小江打了个电话过去。
*
翌日,腊月二十九。
今年逢小年,没有大年三十,腊月二十九就算是除夕了。
祁愿起了个大早,一通简单的梳洗后,她就出了门,开的是那辆两徐晏清先前给她的奔驰cls。
她先找了家还营业的花店,买了捧向日葵和百合,店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细心的帮她把花包好后,笑盈盈地说了声:“新年快乐。”
她也笑着回了句:“新年快乐。”
从花店出来,她就直接驱车去了方山墓园。
她来得早,晨雾还未散去,朦朦胧胧地罩着半山腰,一路拾阶而上,拐到了两个熟悉的墓碑前。
她先把向日葵放到宋瑶的墓前,而后又将百合放在了隔壁墓碑前的小台子上。
这两座墓,看起来都有些年月了,只不过一个新一些,一个旧一些。
她挨个将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净,而后蹲了下来:“妈,瑶瑶,新年快乐。”
说完这一句后,她就再也开不了口了,眼圈阵阵泛红,视线也一阵模糊。
她平日里基本不来,只在每年春节时才会来一趟。
有风吹过,卷着地面的枯叶沙沙作响,两捧花的小花瓣也在风中微微浮动。
不知蹲了多久,祁愿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她刚准备站起来,身侧就忽然出现了一双皮鞋。
她愣了愣,转头看过去。
男人的面庞斯文干净,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他蹙着眉头,神色有些哀伤,叫了她一声:“小愿。”
祁愿瞬间愣在了原地,忽地撑着腿站了起来。
赵砚白也知道祁愿不想见他,垂了垂眼眸,将手里的那捧向日葵放在了宋瑶的墓前,而后直起身子来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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