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沈如眷恍惚了片刻,随后脱口而出:“不是第一......”他说着,本来声音就小,后面更是听不见了。
我索性当他没说这句话。
但,我还是真真切切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仁王送我入宫的那一夜,我在冷宫的三年,我从未感到这样寒冷,唯有江吟死的那天我的心情与此刻无二。
江吟死了,或许江娉也不再是个完整的人。
我打起精神来,沈如眷没有察觉到我心神的异动,他终究是按捺不住男人的念想。
他拥住我,他的身体好热,我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炽热有力的心跳,他的手指在我身上划过,我能察觉到他的那只手握过王剑和御笔,像是一把刻刀,在我身上烙印和摩挲。
他有没有触摸到我心脏的温度、或者有没有暗中发觉我紧绷的身体、我足以挥动朴刀的手臂呢。
那些是真的我,属于江娉,而不是江容华。
曾经有一瞬,我很想让他觉察,然而现在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发现。
新年的第一天是不用上早朝的,沈如眷在我身上睡熟了,我低下头看着我们缠在一起有些分不开的头发,有些无奈,我悄悄用手剥开,可他还是醒了,他拥着我的腰要求我陪他再睡一会。
但仁王很快来了。
初一要祭祖,他必须得去。
我帮他穿好衣服,前行一步走出了宫室,仁王没有看我,或许是他心虚,但我正大光明看他,甚至走到他眼前行礼,又不经他允许自顾自走了。
他的背更弯下去了些。
我满不在乎,这是他斗鸡斗的,他活该。
除了陛下要祭祖,这一日德妃会在宫外施粥,为了她的好名声,但也确实救了不少条人命。
小蝶问我要不要在粥上动手,我摇摇头,抬眼便看到宫墙上头盘旋着一只白灰色的大鹰,它雄赳赳气昂昂地,好像这个宫殿的主人一样,随后我对小蝶说:“走吧,还不到时候,我们去粱妃那里。”
我不爱做步撵,我觉得这东西又晃又慢,于是我带着随从,让抬轿子的宫人领了赏钱去休息,我还没走到粱妃宫门口,我就看见他门口的几个侍卫见了什么魑魅魍魉一样要把门关上,我快步上前拦住了门,手被狠夹了一下,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