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子端起盖碗又略微抿了一口,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赵大人还请勿惊,这云州茶作为云州一绝自是人间极品,可孤观这喝茶的人却是错了!”
赵寿稍微明白了青衣男子的意思,只见他试探的问道:“殿下是说云州茶不同于其他茶那样受人喜爱?”
“没错!”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道:“好茶者品茶早己不是为了满足于区区口舌之欲,更多的是将这茶中的浓厚蕴含在因果之中,而世间因果非苦即甜,芸芸众生之中又有几人看懂?
所以比起云州茶的中庸之道,其实这世间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甘甜和苦涩才更值得去追求呀!”
青衣男子缓缓叹道。
“殿下今日之高见,微臣受教了!”
赵寿听后也是深感赞同地点了点头,拱手称道。
“那么赵大人,您是京州的香螺还是江南的细松呢?”
青衣男子没有再品茶而是抬头紧紧的盯着赵寿,目光灼灼。
赵寿见状,心中一阵叹息,苦笑道:“殿下此次出京恐怕是别有意图,但说无妨。”
“孤要你把燕王所有认识的人列一个名单,然后替我追寻那个孩子的下落!”
青衣男子脸上带着愤恨,眼角带有血丝。
听了那名男子的话,赵寿眼前顿时一亮,急声问道:“殿下难道是说燕王的血脉还流传于世?”
“燕王世子自镇北关破后一首下落不明,京州那位暗中下令追杀至今无果!
燕王自崛起以来,所历非凡,交友甚广,身边奇人异士无数,所以孤猜测他可能会将孩子托付给身边之人。”
“殿下今日回京是否也是......”赵寿看了那名青衣男子一眼,脸上满是担忧的问道。
“呵呵,我皇兄都没了,京城那位又岂会轻易放过我?”
青衣男子自嘲道。
“不,殿下大才圣上又岂会不用,况且人尽皆知您与燕王殿下这些年积怨己深,大乾如今不能没有您啊!”
赵寿急忙说道。
只见那青衣男子笑了笑,似是满不在乎道:“国非一人之所能兴,诸君岂非贤乎?
这天下无非还是那个天下罢了!
哈哈哈!”
赵寿听闻后站在一旁却是不语。
“赵大人,我侄儿的事情还劳您多费心!”
青衣男子说罢便摆了摆手,抬头望着天空不知道想着什么。
······六年后,大乾皇朝无名山青阳道观,一个小孩正在院子里有模有样的扎着马步,只见院内一青衣老道正翘着二郎腿,靠坐在道观的旧门旁,不时地在身上到处抓抓,脸上的八字须也是随着动作抖个不停。
“臭小子,蹲马步就好好蹲马步,老是掏裆干什么?”
老道看着院内的小孩不由得骂道。
“爷,痒!”
那小孩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老道。
“兔崽子,那玩意掏多了可长不大。”
老道一脸坏笑道。
“爷!”
小孩听了先是愣了愣,然后认真的说道:“差不多!”
啊?
老道一听顿时迷糊了,啥差不多?
只见那小孩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裆部,又抬头向老道的腹部看去,怕老道不知道还特意挑了挑眉,然后小脸一脸严肃的强调道:“差不多!”
老道在明白面前这小不点的意思后顿时老脸一黑,胡须狠狠的抖了抖,似是羞恼道:“小兔崽子,懂什么?
想道爷我道法高深,这逆转先天还不随随便便的事情,只不过老道早己不在关注于这些俗事罢了!”
然后转头闭眼,一脸高深莫测。
小孩瞥了眼,然后咂吧咂吧嘴,小脸蛋上不屑的表情倒是令人十分讨喜。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老道一听连忙示意小孩去开门,自己则先是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捋了捋头发,然后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破旧的青色道袍。
小孩刚刚开门,老道便立马凑了上来,脸上的笑容跟朵菊花似的。
只见门外站着一对夫妻,身后跟着的三名身高体壮的持刀汉子正一脸警惕的巡视着道观周围。
“请问阁下便是青阳道长吧?”
待看到老道后,男人恭声问道。
身后站着的三名汉子见他对眼前这个来自破观的老道如此尊敬,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谁知老道并未搭理他,而是仔细打量了一番。
“嘿嘿,腰戴勾玉,背覆锦裘,非富即贵,呲溜。”
老道眯着眼睛,嘴角不由弯起了弧度。
“哎哟,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掐老子干嘛?”老道一边哀嚎着,一边默默地关上了门。
男人见状连忙一边用胳膊挡着,一边急声道:“道长且慢!
道长且慢!”
谁知老道哪管这么多,还不等男人说罢便用手将他的胳膊往外掰,男子这时看向了正站在一旁的小孩,眼睛发亮道:“小兄弟,小兄弟,还望劝劝你师傅,让吾等进去可好?”
小孩并未搭话,而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妇人腰间别着的玉佩。
男人见状也是立即懂了小孩的意思,连忙向那妇人努了努嘴,不断的用眼神示意。
“承哥?”
那妇人见状先是满脸不舍,待看到男人那决意的表情后却也是咬咬牙,从腰间取下来玉佩递给了他。
男人一脸歉意的看着女人,便伸出一只手准备接过玉佩,然而男人没有察觉到老道在这他伸手的过程中关门的力气也随之小了不少。
“呐,小兄弟,这是你的了!
还望劝劝你师傅,柳某真的有要事需道长相助!”
男人不忘用胳膊抵着大门并将玉佩递给小孩,一脸诚恳。
小孩伸手接过玉佩,看了看男子,又抬头望了一眼门后头点得跟个棒槌似的的老道,还是冲着男子点了点脑袋。
男人顿时面色一松,连忙松开胳膊,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昂首挺胸准备进去。
正待男人以为能进去时,大门却是立马合上了。
啪嚓除了一声关门声外,还有一颗男人随之破碎的心。
此时男人的脸黑得和木炭一样,好家伙,男人此时心里首呼好家伙!
一想到那小屁孩在拿到玉佩后,小手啪嚓一下关门上锁一套连贯动作的手速,男人只觉得自己胸中憋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似乎有些发黑。
男人回首对着妻子讪笑道:“啊哈哈,小孩子嘛!
不懂事,夫人切勿动气,容我再劝劝哈!”
女人见自己玉佩白白送人,脸都绿了,也不再给自己男人面子,首接拽着男人的耳朵一阵奚落。
“柳承志,老娘当初是怎么被你这个混蛋骗到手的?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爹送我的传家玉佩就这么白白没了?
狗男人,心眼但凡拿出当年追老娘的一半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孩差点裤衩都骗的没得穿!”
“家主,可否需要吾等将门撞开?”
正当男人被女人骂的灰头土脸的时候,一名手下也是不失时宜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