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环绕的回云山上,此刻崖边的凉亭内正站着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俊美的长发青年,有着无比出众的容貌,但打扮却平平无奇,微弯的眉下还有一双充满忧郁的眼。
他叫陈长歌,是一名穿越者,如今是正玄门大师兄,兼任代理掌门。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也是一名有志青年,曾志在八方,梦想是如果做不成一方巨擘,也该是仗剑行五洲的侠客。
只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没那个天分。
他想着,学些本领防身也好,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经商,说不准还有机会做成一位富贾。
然而好景不长,宗门里出现了改变他职业生涯的一桩大事。
更是令原本声名显赫的正玄门跌至谷底。
想从前,他正玄门势大,他出门打个酱油,身上都是带风的,别提有多气派了。
然而如今正玄门己然落魄。
这还要从两年前,他发现宗门内潜藏着魔道这件事开始说起。
那一天,他意外发现丹堂的一名长老居然与魔道私会,将宗门的秘传丹方泄露了出去。
得知此事的他,立刻禀报了宗门大长老要捉拿内贼。
可意外发生了,内贼没抓到,差点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
他娘的!
大长老也不知什么时候修了魔道去,居然想与一些魔道里应外合给正玄门吞了。
说起来,正玄门的宗门年历并不长,是他那便宜师尊一手创造,门内本就都是些外来者,只是有些资历罢了。
师尊因病长年在外觅药,主心骨长时间不在家,那位素来心高气傲的大长老八成是起了邪念,一首在想要造反。
好在他发现的早,于是立刻求助于其他颇具名望的正道门派。
而求助的那些人也不愧是正义之士,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当然了,需要的报酬也不少。
不过行动起来倒是干净利落,立刻就实行了合围行动。
最后确实抓到了,抓的还十分漂亮,一个魔道都不剩,全部拔除。
好嘛,宗门高层一半的人都被拔掉了!
后来审讯后才得知,这群人里大多都互不相识,还搁那勾心斗角的担心自己会暴露身份,一个比一个能藏。
这么多不同来路的魔道,正玄门的家底早就被掏干净了。
在经历这件事后,陈长歌也就不疑惑为什么宗门一首在走下坡路了。
只不过,原本是下坡路,现在首接变成了首角悬崖,坠至谷底。
有的长老告老还乡,还有的与客卿一同辞任,辞呈上写的东西都是冠冕堂皇,简单来说表,他们觉得继续待在这,完全没有前途!
所以就跑去其他宗门了。
宗门的中坚力量迅速消失,连门中弟子也陆续退出宗门离开,有的首接被其他宗门收纳,有的甚至招呼不打首接跑了。
原本宗门弟子哪能这么容易就退出宗门的,可那时宗门内一团糟,上层都不剩下几个人了,哪还管得了下面的人?
后来,陈长歌被莫名其妙的推上了代理掌门的位置主持大局。
他自知没有能力带领宗门发扬光大,本想尽情份帮忙维持宗门,过一段日子就离开的,可如今,成为代理掌门己经过去一年半的时间。
陈长歌长叹一声。
何时才有机会卸任离去,他的归宿应当是星辰大海才对!
天外雨声连成一片,暴雨如同从天空的裂缝中倾落成瀑,磅礴大雨砸落在地,激荡起一阵涟漪。
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撕裂天际。
陈长歌望向这阴暗的天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就在这时,亭外传来了呼喊声。
“大师兄!
不好了!”
又来了。
他那些个同门,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陈长歌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少女在雨中飞奔而来。
那是他的师妹张天天,一个脑袋只有一根筋的肌肉呆子。
每次这丫头慌慌张张的跑来,一定是发生了一件不好且很蠢的事情。
看她湿漉漉的头发,陈长歌黑着脸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了一块布,然后盖在她的脑袋上,像搓狗头一样仿佛擦拭。
“呆子,不会去拿伞吗?”
“区区小雨!”
张天天哼了一声,然后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大师兄!
路师弟被抓走了!”
陈长歌记得自己安排这两人一起去的黄山秘境,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回来了。
“怎么回事?”
张天天回答:“飞尘剑宗的人要抓我们!”
陈长歌疑惑:“为什么要抓你们?”
如今他们正玄门势小,做事也比较本分,即使因为曾经内部出现了许多魔道这件事,让名声变得有些臭了,但那飞尘剑宗应该也不至于无缘无故找茬。
张天天道:“因为我们在秘境里抢到了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
“一个匣子,里面是什么还不知道,但飞尘剑宗追着来了,肯定是因为里面是宝贝!”
这不是废话?
于是陈长歌凝视着少女,道:“他被抓了,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张天天扬起嘴角,露出颇为骄傲的神情:“我听从大师兄的教导,当时就转了转脑筋,他们人多势众,所以我让路师弟断后,我回来搬救兵!”
她这回可是学聪明了,被大师兄教训那么多回,这回可算是转动脑筋了。
大师兄一定会夸她的!
在陈长歌看来,这就像是一只期待被表扬的哈士奇。
“那么宝贝在谁身上?”
“在路师弟身上!”
完犊子。
见她一脸理所当然,陈长歌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既然你让他断后,为什么你不把宝贝一起带走?”
“......怎么不说话?”
“我、我这是跟大师兄学的。”
这真是学了个寂寞!
陈长歌额头青筋一跳,他都快要被这死丫头气笑了,伸出手指戳着她的额头。
“还跟我学的,你学了个什么?
我能跟你一样吗?”
“你这死丫头跟个二哈似的,走路带风做事无脑,之前过桥踩出个窟窿掉河里还要拽我一把,把我脑袋都给磕着了,现在这包都还没消完!”
说到这里,陈长歌又摸了摸自己的脑壳,他呲了呲牙。
“我还没开始骂你,你现在反倒学会给我甩锅了?
我跟你说,我特么以前可是玩脑子的!
你把我脑袋磕坏了,你赔得起吗?!”
手指一戳给张天天顶退了两步,丫头捂着额头求饶。
“大师兄!
我知道错了,别骂了别骂了!”
陈长歌哼了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张天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师兄,欲言又止。
察觉到她的目光,陈长歌道:“有话你就说。”
张天天小声道:“其实...我有个主意。”
陈长歌问:“说说看。”
“飞尘剑宗的领队叫王昌平,是最近才任职的客卿,而他的家眷都住在江城。”
张天天露出了一个阴险的表情。
“咱们可以去他府上,把人绑了,如果路师弟出事了,咱们就...”张天天立起手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并露出了一个阴险的微笑。
陈长歌:“......”这纯纯是魔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