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时间线为枫丹预言危机过后十几年。
你的到来显然不受欢迎，出生那年正逢父亲生意不景气，一家人只能在灰河的小屋里挤在一起生活。
你的名字也只是父亲在醉酒的时候随意取的，没人能说清有什么含义。
至于你那柔弱的母亲，对你的到来更多地意味着她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在你没有名字的那段时间里，她只给你取了个小名。
薇薇。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来自璃月的诗歌是这么说的。
更多地时候大家都是叫你希露芙，渐渐地你也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小名。
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要离开家里，跟着邻居家的乔伊哥哥到枫丹廷的一家发条工坊帮忙。
三年的单调生活让你本以为自己要在发条机关的机油味里泡一辈子，可没想到一个月前抽空去面试欧庇克莱歌剧院招待员的职位竟然通过了，你高兴得不知所措。
01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门口当接待员比在发条工坊里清闲不少，你只需在歌剧院有演出或是审判的时候维持进场秩序，有时甚至还能白嫖一场演出，这使你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一点娱乐活动。
作为刚来不久的新人，你想要和同事们打好交道，因此有时候会邀请美露莘艾菲和露泽妮在下班时间喝一杯咖啡。
露泽咖啡厅近日推出了用龙脊雪山的水调制的新款咖啡，你和艾菲都颇为心动，便约好一同前往。
夜晚的咖啡厅顾客并不多，你和艾菲很快便点完单，坐在了常坐的位子上。
眼尖的艾菲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深蓝色的法袍与灰白的长发，这样的装束在枫丹除了最高审判官也没有别人了吧。
对于美露莘来说他是最温柔可亲的存在，艾菲自然拉着你蹦蹦跳跳地上前去打招呼。
“那维莱特大人！”
一旁的美露莘朝着正在喝咖啡的那维莱特热情地挥手，你可没法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只微微地挥了挥手。
闻言，那维莱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向她点头致意。
“这是新来不久的希露芙姐姐，她和露泽妮姐姐一样平日里都很照顾我呢。”
艾菲高兴得像是要原地起舞了。
虽然之前工作时见过那维莱特几次，但你们在工作上没有什么交集，而对于他这样的大忙人来说，自然是不认得你的。
出于礼貌，那维莱特只是轻柔地回应：“您好，希露芙小姐。
感谢您平日里对艾菲的照顾。”
呃，对于他的礼貌你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也只是客气地回应了他。
艾菲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想和那维莱特一起喝咖啡的意愿，那维莱特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她便蹦蹦跳跳地去端咖啡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有些尴尬，很显然，那维莱特也不知道该跟你聊些什么，于是两人都毫不意外地沉默了。
幸好那维莱特点的也是新品，这样好歹能聊聊咖啡。
“那维莱特大人也是来此尝尝最新款的龙脊雪顶咖啡吗？”
你接过艾菲手上的托盘，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杯中褐色的液体，那维莱特回答道：“并非如此。
我听闻露泽咖啡厅近日推出的新品采用的是来自龙脊雪山的水制作，我想来此品尝龙脊雪山的雪水与至冬的水的不同之处。”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在你的意料之内。
艾菲则是一脸崇拜，问他具体的不同之处，那维莱特很认真地回答：“水质更为纯净。
至冬的水总是有一股木炭的味道，而龙脊雪山的水则没有，味道更为纯粹。
当然，如果有机会去到当地，或许能尝到更为纯净的雪水。”
他的回答显然让艾菲更崇拜他了，你则是快坐不住了，不同的水有不同的味道己经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更不要说那维莱特还能对具体的不同之处做出评价，你己经不知道要跟那维莱特说些什么了，索性就让艾菲和他继续聊。
但艾菲也不想让你一个人沉默，也和你交流了一下对于这款咖啡的评价，那维莱特则是静静地聆听，你适时又抛出了一个疑问：“那维莱特大人是从来不喝咖啡吗？”
“我曾经品尝过咖啡。”
那维莱特也察觉到刚刚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妥，但具体的不妥之处他并不清楚，为了让眼前的这位希露芙小姐不这么惊讶，他选择了谨慎发言，“但于我而言，我更喜欢水的味道。”
己经很晚了，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咖啡厅也快歇业了，你和那维莱特将艾菲送回家后，你以为那维莱特会就此与你分别，但他却提出了送你回家。
你自然不敢劳烦审判官先生，便婉言谢绝，可那维莱特还是坚持道：“己经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并不安全。”
说罢，他己经向前走去。
你愣了愣，很快便发现他站在前方等着自己迈步，依旧是非常柔和的神情，跟坐在审判庭上时判若两人。
见他仍盯着你，你有点不好意思，鬼使神差地跟上他的步伐，带着他往租住的房子走去。
你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和最高审判官结识，更不要说被他亲自送回家！
你甚至想要掐自己一把以确保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二人走在街上相对无言，你很紧张，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又怕说了刚刚那些超出认知范围且难以往下聊的话题。
刚刚还好有艾菲在可以缓解氛围，但现在……总不能指望你像艾菲一样说出那些崇拜的话语吧？！
虽然身为枫丹人，崇拜那维莱特大人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是对于不同的水有不同的味道这种事，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意。
“谢谢您愿意送我回家，那维莱特大人。”
你主动开口，“但是我听说您不能和民众过于亲近，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
你似乎看见一旁的那维莱特扬起了一丝嘴角，很快便听见他柔和且磁性的嗓音：“不必客气，现在是私人时间，称呼我的姓氏那维莱特就可以。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识，算不上亲近，不必担心。”
很快便到了公寓门口，你礼貌地邀请他去自己家中做客，不出意外地，他婉言谢绝了你。
你还是微笑着跟他告别：“我到了，谢谢您，那维莱特先生。”
02你每个月都会回家一次，将自己微薄的薪资拿出大半接济家人，尽管如此，父亲对你显然还是不满意。
自从生意破产后他的心情就没好过，整日在家里喝酒、和朋友一起赌博己经成了他唯一的生活，对你的谩骂这十余年来更是从未停止，你早己学会忍受他的坏脾气。
“你己经算是枫丹廷的公务员了吧，怎么还只是给这么点儿？
是不是你在外学精明了，想着给自己存点摩拉了？！”
果不其然，父亲可能是从乔伊哥哥那里听说了你成功应聘招待员的事。
你看见母亲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对这样的生活生出了几分厌倦。
“我现在还在见习期，薪水比原来还低。”
你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话说完，只见他忽然抄起了手边的茶杯，想要向你砸下来的同时还谩骂道：“那好端端地换什么工作！
在乔伊家干的好好的，现在的薪水比原来还低，我们还要不要生活了？！
就知道你这赔钱货准没什么好事儿，从你出生开始，我就倒了大霉！
就是你这赔钱货让我的生意赔了个精光，害得我只能回到这破地方讨生活！”
眼见着他要继续喋喋不休地谩骂下去，母亲也终于听不下去，开口帮你说话：“这不是才见习期嘛，等过了见习期薪水肯定就不止这么点了。
这几个月只要咱们缩紧开销也就过去了。”
“哼，要缩你们缩去，今天威尔逊先生回来了，我可是要去参加他的宴席。”
说罢，他便起身离去。
母亲这才过来，全身上下把你打量一遍，然后缓缓吐出你怎么又瘦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语。
你早己习惯她的这些行为，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想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从前她还会合理化父亲的行为，但眼见着你这三年来他向你要的摩拉越来越多，和他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多，她渐渐地也会帮着你说好话，但她向来争不过父亲，这样的帮助只是徒增她在家中生存的困境罢了。
你从母亲那里得知近期父亲去借了笔贷款，说是要投资威尔逊先生在须弥的新项目，具体是做什么的母亲说不清楚，眼前的收益显然是母亲更在意的。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骗人的呢，但没想到威尔逊那家伙真有路子，你父亲投进去的十万摩拉如今都赚回了三万摩拉呢！”
母亲的笑容根本藏不住，一生操劳的她鲜少有这样快乐的笑容，她拉着你坐在老旧的板凳上，同你讲述赚钱后的愿景。
“照这样下去啊，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片灰暗的地方啦，我想回轻策庄一趟，真是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你外公外婆啦。”
你看着母亲期待的神情，暗暗吃惊什么样的投资竟能在如此短的周期内有这么高的收益。
母亲似乎看出了你的疑虑，便拍了拍你的手背，道：“别担心啊希露芙，威尔逊和你父亲很早就相识啦，当年他们也是一起做生意的，现在他在枫丹混的可好了，居然还能想着拉老朋友一把，是个好人呢。”
母亲其实根本无权过问父亲的事情，你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但是总觉得这样的好事不可能发生在父亲身上。
你太了解他了，他只不过是个因为十几年前的生意失败而一蹶不振的混蛋。
“温德尔去哪儿了？”
你试图转移话题，而从你回家来你就没见到自己的弟弟，这显然是个很好的话题。
母亲忽然“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说道：“哎呀，我忘啦，今天是他去乔伊家学习修理发条机关的第一天，说好了要给他家送点新鲜的鱼肉，我忘啦！”
你眼见着母亲飞快地到厨房里拿起刚从白淞镇带回来的鱼，穿过狭窄的长廊，跑出去后还不忘将那老掉牙的掉漆铁门给锁上。
西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唯余你和这昏暗的灯光，还有这终年不散的鱼腥味，你开始想念自己那亮堂的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