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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武神

爱吃纸包牛肉的赵灵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宇身受重伤被崇州富商之女白清清救下,为报答白清清的救命之恩,苏宇自愿做了崇州二流家族白家三房的上门女婿。三年之后时机成熟,苏宇开始了自己的反击之路。直到周围那些熟悉他的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他们原先看作是“废物”的人。原来苏宇是来自现代的特种兵,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到了这个不明朝代的平行时空。蛮夷诸族叛乱,集结百万大军兵临崇州。危急关头,苏宇率军大败敌军并擒敌首,成为百姓敬仰救民于水火的武神。就在苏宇一战成神之后不久,他的另一重身份曝光。原来他竟是当朝消失多年的七皇子,皇帝病重,诸子为争帝位争斗不休,苏宇身为七皇子被迫陷入帝位之争。是坐拥江山美人成为一国之君?亦或是携美人隐逸山林?更或是孑孓一身孤独终老?且看武神赘婿强势归来!

主角:苏宇,白清清   更新:2022-12-09 2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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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宇,白清清的其他类型小说《赘婿武神》,由网络作家“爱吃纸包牛肉的赵灵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宇身受重伤被崇州富商之女白清清救下,为报答白清清的救命之恩,苏宇自愿做了崇州二流家族白家三房的上门女婿。三年之后时机成熟,苏宇开始了自己的反击之路。直到周围那些熟悉他的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他们原先看作是“废物”的人。原来苏宇是来自现代的特种兵,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到了这个不明朝代的平行时空。蛮夷诸族叛乱,集结百万大军兵临崇州。危急关头,苏宇率军大败敌军并擒敌首,成为百姓敬仰救民于水火的武神。就在苏宇一战成神之后不久,他的另一重身份曝光。原来他竟是当朝消失多年的七皇子,皇帝病重,诸子为争帝位争斗不休,苏宇身为七皇子被迫陷入帝位之争。是坐拥江山美人成为一国之君?亦或是携美人隐逸山林?更或是孑孓一身孤独终老?且看武神赘婿强势归来!

《赘婿武神》精彩片段

苏宇懒洋洋坐在大厅的角落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清清急忙跑了过来:“夫君,寿礼准备好了吗?”

看着白清清焦灼的表情,苏宇从怀里郑重其事掏出一个金丝银线织就的锦囊。

白清清有些失望:“这就是给奶奶准备的寿礼?”

“呦,这不是我们白家的废物赘婿吗?今天奶奶的寿辰,你们准备的什么礼物啊?”

听着身后传来的讥讽,苏宇知道是白钛金,白家的长子长孙。这个名字起的不错,叫起来蛮顺口,真是白长了一双钛合金狗眼。

还未待苏宇回怼,白钛金故作好奇指着苏宇手中的锦囊:“莫非你们给奶奶准备的寿礼是香囊?清清啊,我知道你们夫妻鹣鲽情深但也不必趁着奶奶生辰之日大肆宣扬吧!”

白清清忍不住脸上一红:“大哥,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啊?”

苏宇冷冷道:“钛合金(狗眼)大哥,这不过是一个用来装礼物的锦囊而已。要说惊世骇俗,谁能和钛合金大哥去年奶奶寿辰送上的礼物相比呢?”

对于苏宇把自己名字故意念成钛合金一事,白钛金早已习以为常。

看着白钛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苏宇心情极为爽快:“把野狐的皮毛充做极品紫貂裘,且不说那野狐皮染上的紫色让奶奶的手跟着沾了光连着几天都没洗干净,就是那野狐的腥臊之气差点没让大家把三天前的饭菜给吐出来。”

白钛金气得鼻子都歪了:“一个废物而已,懒得跟你废话!”

苏宇接着怼了回去:“跟废物还废话,你岂不是废物不如?”

白钛金脚下一软,差点摔了一跤。

一个身穿青色长裙的少女慌忙扶住了他:“大哥,你理那个废物作甚?他就是我们白家的耻辱!要不是他,我们白家早跻身崇州一流家族。”

白妍忻,白家二房长女。听着白妍忻的无端指责,白清清气恼无比:“妍忻,你怎能如此说你的妹夫?”

苏宇斜着眼睛看着她:“原来我这个废物的能量还如此强大,居然能让白家无法成为一流家族。那要你们两个有什么用,一样的废物不如!”

一句话直接让她无言以对,只得低头掩饰尴尬,拉着白钛金两人头也不回走了过去。白欣妍一边走一边嘟囔:“蛋都不会下,神气什么?”

苏宇正在喝水,闻听此言连连咳嗽,差点被气出内伤来。特么的,是我的问题吗?三年了连碰都不让碰一下,能生出来孩子才真的是天下奇闻呢!

看着白清清气得珠泪欲滴,苏宇慌忙起身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老寿星到!”

白清清缓缓松开了苏宇,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两人站在了大厅的角落里。

自从三年前苏宇入赘为婿,白清清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气。虽说是为了争家产三房独女白清清不得不将苏宇招为赘婿,但是通过这三年的时光,苏宇也看到了白清清的与众不同之处,确是一个可以携手白头的佳人。

“长房献上金镶玉如意一对!祝愿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白寒枫的声音里透出了浓浓的炫耀之意。

“二房献上百寿蜀锦被一条!祝愿母亲松鹤延年,日月长明!”白云涛更是声嘶力竭彰显着自己对母亲的敬爱之心。

朱冰涌看着长子白寒枫和次子白云涛的表现很是满意,唯独转向三房这里时,目光冰冷。

三房由于三子白常海卧病在床,前来贺寿的代表便是三媳柳铭瑄,紧随在后的是白清清和苏宇。

白寒枫更是一副戏谑的表情:“清清,不知三房准备的什么寿礼?”

苏宇咳嗽了一声,缓步上前,举起了手中的金丝银线锦囊。

朱冰涌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莫不是给老太婆准备了一个装散碎银的袋子?”

白家众人轰然大笑,柳铭瑄低声道:“清清,你就不该听他的,他能准备出什么好东西!”

苏宇倒是不慌不忙打开锦囊,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放在了堂中的礼台上。

朱冰涌本是意兴阑珊,眼角无意一瞥顿时两眼放光。

苏宇放在礼台上的是一座玉雕。这座玉雕一尺开外,尺寸不大,但细观之下,雕工精美异常。

玉器乃是一幅海外仙山之境,奇花异草、飞泉流瀑中福寿禄三星惟妙惟肖,就连南极仙翁身旁的仙鹿微微颔首,亦动亦静,形神兼备。

朱冰涌微微一怔,这玉雕虽不大,但是晶莹剔透、油光温润,一看便是极好的羊脂玉。

白钛金本来准备好了一箩筐的奚落之语,但在看到羊脂玉的福禄寿玉雕后烟消云散,不得不又憋了回去。

苏宇不慌不忙道:“三房敬祝奶奶松柏长青,福寿康宁。”

朱冰涌眼见得三房送上的寿礼超过了大房和二房,心下顿时不乐。

白云涛最会见风使舵,一见老太太面无表情马上心领神会,急忙开口道:“我说清清啊,你们要是没钱准备寿礼就说一声,何必拿了一个次品的玉雕前来充数?”

白清清和柳铭瑄对视一眼,这明明是上好的羊脂玉怎么就是次品了?

朱冰涌顿感心情轻松不少,淡淡道:“罢了,三房一片心意,大家就不要胡言乱语了。”

苏宇用力握紧了双手,指尖微微发白。老太太这意思分明就是说他们送的就是便宜货,因为三房势微言轻一直瞧不起,送的寿礼再好也瞧不上!

也罢,多说无益,苏宇缓缓退下,白清清拉住了他的手。

朱冰涌看着堂中诸人神情严肃:“京城萧家已到崇州,听闻崇州四大家族皆已有所准备。我们虽是崇州的二等家族,如能借此机会和京城的萧家有所合作必将顺利跻身一流家族的行列。”

“寒枫、云涛,钛金和妍忻……”朱冰涌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白清清和苏宇一眼方才接着说道:“还有清清,你们这些小辈也当费心尽力才是,不可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苏宇眉头一挑,难不成“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八个字就是在暗讽自己不成?

正当朱冰涌准备宣布开席之时,管家白东急匆匆走了进来。

白寒枫看他表情严肃,不由得开口问道:“白东,何事如此慌张?”

白东举着手里一张描金绘彩的红纸喊道:“启禀老夫人,是贺寿的拜帖!”

朱冰涌微微动容:“莫非是四大家族的?”

由于崇州家族等级观念太强,四大家族从未来过她的寿辰,更未送过寿礼,至于贺寿的拜帖更是无从谈起。

现在听闻有贺寿的拜帖送上,朱冰涌的声音微微发颤。

白东激动道:“不!是京城萧家的拜贴!”

朱冰涌大喜过望,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赶紧拿给我看!”


“恭祝老夫人福寿绵长,上京萧氏。”

拜帖上字数不多,笔迹龙飞凤舞,气势恢宏。

朱冰涌举着拜帖,双手发颤,两眼微红:“遐龄,你可看到?我们终于做到了!”

一时间,大厅内白家众人尽皆动容。在这样特殊的时间,京城萧家送来贺寿的拜帖自是意义非凡。

白东又是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启禀老夫人,四大家族之首的云家送来了贺寿的寿礼。”

朱冰涌大吃一惊,现如今四大家族之首的云家竟然送来寿礼,莫非也是因为萧家的拜帖之故?

看来这云家位列四大家族之首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论何事反应迅速,总是快人一步。

果然在云家送过寿礼之后,余下的三大家族王家、宋家、齐家相继送来寿礼示好。

朱冰涌顿时志得意满,满面春风。微微侧身靠在椅子上:“京城萧家既然送上拜帖,可见对我们白家亦有意共同合作。既如此,与萧家合作一事就交由钛金全权负责了。”

苏宇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喝酒吃菜。心里却是暗自腹诽不已,京城萧家,也是你们能说上话的?指望我们的钛合金大哥,想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一念至此,苏宇心情大好,一仰脖喉结滚动,又是一碗酒下肚。

柳铭瑄眼见得长房白钛金即将与京城萧家商议合作一事,忧心忡忡。转头看了看坐在角落喝酒的苏宇,气不打一处来。

“清清,你看看苏宇那个废物,要他何用!现如今,白家长房得势,如若再加上京城萧家的力量,整个白家都将落入长房之手。将来我们只能仰人鼻息……”

白清清心下亦是担忧不已,整个白家家产中唯有一家粮行归三房掌控,可惜由于自己经营不善亦是举步维艰,如此想来京城萧家也不是白家三房可以触及的所在。

苏宇看着白清清忧虑的表情招了招手:“娘子,过来吃点菜吧,辛苦半天了。”

柳铭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白清清和苏宇两个人旁若无人坐在角落里大吃大喝,后半辈子我这老太婆依靠谁啊!

苏宇的嘴角微微上扬,从明天起属于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什么,不见?”白钛金一脸懵逼站在了位于城南的萧家豪宅大门口。这不合情理啊!萧家不是送来拜帖示好,为什么不见身为白家代表的自己呢?

早在半年前城南就已经盖起了这所五进五出的大宅,整个崇州城都为之震惊,要知道这规制是一品大员才有的。

后来方才得知京城萧家将要入驻崇州,从此后有关京城萧家的各种议论就没有停过,白老夫人寿辰萧家的一纸拜帖送上后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如今看着萧家大门口的家丁冷眼相待,白钛金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灰头土脸的转身欲走。

不料迎面看到了苏宇走了过来,白钛金心中一动走上前去。

“苏宇,你来这里做什么?”白钛金满脸惊讶。

苏宇淡淡道:“听说这家园子的景致不错,想随便逛逛。”

白钛金忍不住张大了嘴:“你是说这里吗?”心下亦是吃惊不已,难道这废物不知道此处是京城萧家的地盘?

看着白钛金目瞪口呆的表情,苏宇淡淡道:“就是这里啊,我也是听东街的小九猫说的。”

白钛金好气又好笑:“苏宇,这是京城萧家在崇州的宅院,你以为这里是谁都能进去的?”

苏宇不以为意:“要是我进去了怎么办?”

白钛金哼了一声:“能进去不算什么本事,你要是能让萧家和你们三房合作,给白家长脸,我给你磕三个响头!反过来,如果萧家没能和白家合作,你给我磕三个响头!”

在白钛金的心里,苏宇成日里在白家混吃混喝,没干过什么正事,和萧家合作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估计在白家其他人的心里也都是这样想的。

苏宇正色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白钛金鼻孔朝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宇摇摇头,你也算君子?直接转身朝着萧家大门而去。

在白钛金怀疑的目光中,苏宇泰然自若踏上了萧府门口的青石台阶。

白钛金刚才可是连台阶都没上就被萧府的家丁给轰了出来,这个时候恨不得萧府的家丁直接把苏宇给踹下台阶!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个家丁看到苏宇后毕恭毕敬行礼,苏宇则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临近门的时候还故意回望了白钛金一眼。

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太不合理了!他一个废物也配进萧家?白钛金站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

管他呢,能谈下和白家的合作才是真本事!如若到时候萧家不和白家合作,他大可把全部责任都推到苏宇身上!想到这里,白钛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

苏宇看着白钛金转身离去,脸上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好戏,才刚刚开始。

“什么?”白寒枫听到白钛金说的不由得大吃一惊。莫非苏宇真的跟京城的萧家有点什么关系?

白钛金气愤无比:“苏宇不就一个废物,他凭什么啊!”

白寒枫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钛金,既然苏宇愿意去啃这块硬骨头,那就让他去。毕竟我们长房已经去拜访过萧家,还吃了闭门羹,下来只需静观其变。”

安抚好白钛金,白寒枫立马向老太太禀告此事。朱冰涌听着长子白寒枫的叙述,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已是波澜起伏。

难道真的小看这个废物了?可是他上门三年,三房手下仅有的一家粮行也是经营不善,举步维艰。怎么看,苏宇都不像是有点本事的人,也许只是胡吹大气吧。

想到这里,朱冰涌叹了口气道:“为娘的这点心思想必你也清楚。老二云涛头脑简单,过于自信,不是当家的料。老三常海身体孱弱,时日无多。白家的担子注定是要落到长房身上。”

听到老太太的一番“心灵鸡汤”,白寒枫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朱冰涌看着白寒枫阴恻恻道:“就让苏宇这个废物去试试萧家的深浅,相信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萧家绝不会选三房合作。”


苏宇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兰花阁”,这是崇州四大家族之首云家的产业,专售胭脂水粉。

马上就是白清清的生日了,得给她准备点惊喜,一念至此苏宇便抬脚走进了“兰花阁”的大门。

刚刚步入大厅一股清甜的幽香迎面而来,犹如踏入满是兰草的房间。

一旁站立的侍女碧桃已经迎了上来:“不知公子需要什么?”

苏宇还未说话身后传来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他只配选便宜货,贵的也买不起。”

苏宇看也不看就知道是二房独女白欣妍:“不知你平时都买什么高级货,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白欣妍撇了一下嘴:“我用的怎么着也得是‘花’系列的胭脂水粉。”

原来兰花阁的胭脂水粉分为四大系列,分别是风、花、雪、月。‘风’系列是大众系列的,也是最普通的;‘花’系列属于中端的,价格在白银百两左右,在胭脂水粉中已经是价格比较高的了,就更别说‘雪’、‘月’系列了。

苏宇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如此,还真把自己当贵小姐啊!”

说完直接转身问碧桃:“不知‘月’系列的胭脂水粉有哪些?”

刚刚被苏宇奚落的白欣妍不服气道:“‘月’系列可是兰花阁的顶级产品,每一样都价值千金,也是你们可以用的?”

苏宇双手抱肘,狡黠一笑:“如果我能买得起呢?”

白欣妍忍不住吃吃笑道:“如果连你一个废物都能买得起兰花阁的顶级胭脂水粉,那我们白家岂不成了崇州城的笑料?”

“白家已经被全崇州城的父老乡亲笑了这么多年,我担心诸位不够持久,想着再给大家加点动力。”

碧桃看到白欣妍和苏宇剑拔弩张的场面,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崇州城有名的白家赘婿。

既然这把火点起来了,那就烧的更旺一些,碧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碧桃顺手指向一楼大厅正中的高台:“那里便是兰花阁四大系列中‘月’系列的顶级产品,最贵的便是一款名为‘蕙质兰心’的胭脂,用名贵的合浦珍珠、冰片、龙脑、金丝玫瑰等物精制而成,最为奇特的是采用了七月初七盛开的‘望月兰’做引。气味芬芳馥郁,只需芝麻粒大小便可令面色红润自然,晶莹通透。”

一番话下来白欣妍目瞪口呆,苏宇微微一笑:“不知此物价值几何?”

碧桃的表情很是严肃:“一方胭脂价值白银三千两。”

话音刚落大厅又走进来几人。白欣妍一见来人微微皱眉,原来是四大家族之一齐家的五少齐斌冲和他的几个跟班。

齐家属崇州四大家族之一,素日这个齐斌冲也是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吃喝嫖赌的事没少干过。

齐斌冲手摇折扇缓步上前:“不知可有什么好的胭脂水粉,我想买来送给佳人。”边说眼睛四处乱瞅,看到白欣妍后一副猥琐表情。

白欣妍露出一丝嫌恶,碧桃倒是不卑不亢:“最好的胭脂有,三千两白银一方。”

齐斌冲微微一怔:“云家的兰花阁确实名不虚传。”

白欣妍有心生事:“齐少可不知道,再贵的我们白家三房的赘婿也买得起。”

齐斌冲一合折扇,颇为好奇:“白家如今也是家大业大了,既如此我们齐家就更不能落后,那个最贵的胭脂我要了。”

碧桃甚感为难:“可是方才是这位公子……”

齐斌冲的跟班刘羽直接打断了她:“没有看到是我们的齐少准备要的?再说了,他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胭脂吗?”

齐斌冲顿时来了兴致:“不知你们这里还有没有更贵的胭脂水粉?”

碧桃笑意盈盈:“兰花阁确实还有更贵的胭脂水粉,‘月’系列的臻品定制款‘水月镜花’套系,包含‘蕙质兰心’胭脂一方、‘远山霞影’螺子黛一斛、‘蓝田莹暖’玉簪粉一匣以及“绵静香”口脂、花钿若干。全套只需黄金一千两。”

白欣妍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这个价格太贵了,别说他们三房就是白家也是闻所未闻。

齐斌冲看到白欣妍的举止摇头一笑,顺手掏出了一个玉佩。

碧桃看到齐斌冲手里的玉佩脸色一变,那是一个云形玉佩,云纹上还有一条青色的花纹。此物名叫“青云佩”,持此玉佩在云家所有商号购物可享受八折优惠及贵宾待遇。

看到“青云佩”后,碧桃脸上顿时露出了恭敬的神色,白欣妍非常解气的瞪了苏宇一眼。

齐斌冲手持“青云佩”大踏步走到了苏宇脸前,吐沫星子乱飞:“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权势!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较劲!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齐斌冲身边的跟班纷纷撸起了袖子,一副仗势欺人的走狗行径。

碧桃看着苏宇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公子,请吧。”

苏宇叹了一口气:“一群井底之蛙!”缓缓抬起了右手。

看着苏宇抬起的右手中也握着一个玉佩,刘羽哈哈大笑:“你以为拿个更大的玉佩就了不起吗?”

白欣妍分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盯着苏宇手里的玉佩一个劲的看。

碧桃这才发现苏宇的手里确实拿着一个更大的云纹玉佩,只是这个玉佩明显比齐斌冲的“青云佩”更为精致,镂空雕刻的云纹上还环绕着五条紫金纹饰。

碧桃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莫非是云家传说中的“五龙紫金佩”!云家的云纹玉佩有“紫、白、金、青”四种,这种“紫金佩”整个崇州城都没有,就连她也没有见过。

“这位公子,您手中的玉佩可否容小老儿一观?”

看到出现在大厅中一位年逾六十的老者,碧桃躬身行礼:“见过云管事。”

云翔安接过苏宇递过来的“五龙紫金佩”后双手微微颤抖,看着玉佩上精美的镂空云纹和五条紫金装饰,原来真的就是!没想到他居然此生有幸能够见到此物。


云翔安慌忙对苏宇行礼:“贵人恕罪,未知贵人驾临,小老儿罪该万死!”看到云管事欲跪下行礼,苏宇抬手阻止。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懒懒的:“老人家,您客气了,什么贵人不贵人的。”

云翔安却是双手微颤,手中的玉佩如有千斤重,因为这五龙紫金佩大有来头。

云家玉佩“紫、白、金、青”四种,“五龙紫金佩”、“三凤白金佩”这两种玉佩乃是云家特意送给京城大人物专用的,不仅仅是云家贵宾的标志,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凡持有这两种玉佩的均为朝中王公大臣,尤以“五龙紫金佩”的持有者身份更为贵重,皆乃皇亲国戚。凡出示此两种玉佩者可在云家的商号取走任何物品,并且不用付一文钱。

云家在京城也是一流家族,若能有朝中贵人来到云家的商号拿走所需之物,对于云家来说也是无上荣光。

至于“金云佩”和“青云佩”比较常见,持此两种玉佩者商号购物有折扣,享受贵宾待遇。

云翔安虽为云家商号的管事,却从未见过“紫、白”两种传说中的玉佩,如今抚摸着“五龙紫金佩”上的云纹与紫金,一时间竟老泪纵横。

齐斌冲哪里晓得这些,再说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径直上前:“崇州城的废物,怎么还不滚!”

刘羽一脸嫌恶:“齐少,不如让我们把他赶出去!一个废物还能起什么风浪?”

苏宇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刘羽,摇了摇头,缓缓走了过去,刘羽被他的气势所逼,连连后退直至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苏宇看着刘羽的脸,突然伸出右手一个巴掌猛地打了过去,刘羽没有任何防备,左脸迅速肿胀起来,捂着脸又惊又怒:“你特么的疯了吗?”

白欣妍刚想张嘴,苏宇瞪了她一眼,白欣妍识趣闭上了嘴,双手微微发颤,内心竟有些害怕。

这样的苏宇气势凌人,完全不同于以往那个遇事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白家赘婿。

齐家虽与云家同为崇州四大家族,实际上云家在崇州城势力庞大,王家、宋家、齐家三家合起来勉强方可与云家比肩。

齐斌冲虽为齐家五少,却是庶出,本来就不被家主器重。平日里仗着齐家的名头横行无忌,如今来到了云家的商号,哪里敢轻举妄动?

看到刘羽受伤,齐斌冲无奈只得看向了云管事,云管事的脸上竟没有一丝表情。这里是云家的地盘,齐斌冲当然不敢命人随意动手。

可是他不敢并不代表苏宇就不敢,打完刘羽一巴掌后,苏宇转身朝着齐斌冲走了过来。

看着愈来愈近的苏宇,齐斌冲被他瞪的心里发毛,这才明白自己齐家五少的身份根本威胁不到他。

身旁的跟班何世萌拍了拍齐斌冲,齐斌冲一激灵,举起了手中的玉佩:“我可是有云家的‘青云佩’……”

话还没说完,苏宇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齐斌冲整个人飞出去了三丈开外,滚落在地动弹不得。

齐斌冲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小腹上剧痛不已,挣扎了半天嘴里满是腥甜:“小子,你活腻歪了吧!”

刘羽、何世萌带着其他几个人赶紧把齐斌冲扶了起来,看着云管事始终一言不发,几个人心下一片雪亮,他们今日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苏宇缓缓走了过去,右手一下又一下的拍在了齐斌冲的脸上,力道不轻不重,齐斌冲的脸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苏宇看着他的表情跟看一坨屎一样:“别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其实你在我眼里狗屎都不如!”

齐斌冲躺在刘羽的怀里,瞪大着双眼,嘶声道:“云管事!齐家的人在你云家的商号受辱,你竟然坐视不理吗?”

云翔安恭恭敬敬垂下双手:“苏公子是云家商号的贵人,能得苏公子赏脸光临云家商号,整个云家蓬荜生辉。碧桃,此处若有苏公子瞧得上的东西,马上包好送给苏公子,分文不取!”

碧桃赶紧应下,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崇州城有名的废物赘婿,居然手持云家顶级的“五龙紫金佩”,把齐家五少虐成这副惨样,看来崇州城真的要变天了。

齐斌冲听到云管事方才说的话,这才笃信原来是自己踢到了铁板。这个苏宇不仅不是什么废物,而且还是个大人物,一个连云家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看着坐在地上的齐斌冲,苏宇看着他冷冷道:“还不滚吗?”

看到苏宇如此嚣张,齐斌冲一口老血差点直喷出来,这不就是素日里自己的行径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齐斌冲一咬牙扭头就想走。

“对不起,我说的是圆润的离开,也就是给我滚出去!”

闻听此言齐斌冲气的发怔,苏宇作势又要踹过去,齐斌冲带着跟班慌忙连滚带爬出了门。

看着齐斌冲跌跌撞撞的的背影,苏宇哈哈大笑起来。

出了兰花阁的大门,齐斌冲气得直咬牙,此仇不报非君子!

刘羽看了看四下没人:“齐少,今日之辱必须要报!”

齐斌冲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他不出这个门!”

何世萌一拍胸脯:“齐少,我们盯着他,找机会一不做二不休……”

齐斌冲犹不解恨:“把他剁碎了喂狗!”

身在兰花阁的苏宇当然不知道齐斌冲正在外面密谋,对于他来说齐斌冲的等级不过就是一个臭虫,根本不值一提。

碧桃恰到好处的递上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公子,这就是方才奴婢为您介绍‘月’系列的臻品定制款‘水月镜花’套系礼盒,也是兰花阁今日送给公子的礼物。其他公子如果还有喜欢的,奴婢马上为您包起来。”

苏宇看向了站在一旁垂手侍立的云翔安,云翔安微微笑道:“贵人能够驾临此地,云家已是无上荣光。”

苏宇接过碧桃手中的紫檀木盒,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多谢云管事了”。

碧桃慌忙侍立在侧:“不知贵人还有何需要?”

苏宇摇摇头,一路大笑而去。


看着苏宇渐渐远去的背影,碧桃轻声说道:“云管事,今日……”

云翔安面色凝重:“今日之事我会上报家主,并且还要通知云家所有商号,‘五龙紫金佩’现身崇州城,日后云家必当礼待苏公子才是。”

直到苏宇的身影消失看不见了,云翔安方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崇州城真的要变天了。

白清清回想着方才苏宇给她说的一切,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苏宇让她去拜访萧公子,从而达成白家三房和萧家合作的目的。

凭什么?萧家大张旗鼓来到了崇州,难道只是和白家这样二流家族中的一个小小粮行合作?

苏宇说让她去试试,毕竟萧家在崇州要大展拳脚,肯定是多方合作,粮行虽小白家三房如能借助萧家的势力定能脱离目前的困境。

苏宇的话没有错,试一试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白清清便来到了萧家在崇州城的大宅,刚一进门便被萧府的气派所折服。一所五进五出的大宅院,不仅是白家无法相比,就是崇州四大家族亦难企及。

不管是庄严辉煌的大门,亦或是幽静庞大的庭院,萧府内的一草一木都彰显了宅院主人的身份非凡。

萧府的仆人萧云在前带路:“夫人这边请。”看着萧云眉清目秀、彬彬有礼,白清清暗自赞叹就是萧家的仆人也丝毫不亚于崇州城各大家族的世家公子。

穿过花厅,走过一条满是兰草的小径,红花绿树掩映处一所造型别致的水榭依湖而建。

萧云推开水榭的大门,屋内陈设布置精巧异常,几幅字画错落有致,正中书案上一只鎏金云鹤香炉青烟袅袅,彰显着主人的品味超然。

水榭一角靠窗的位置上站着一锦衣公子,相貌俊朗,目若星光,看到白清清到来后笑脸相迎。

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萧公子,白清清感觉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驾临,云瑞未能及时相迎,失礼。”

白清清慌忙起身还礼:“萧公子客气了。”

萧云瑞微微一笑:“听闻夫人手上有一家粮行,萧家进驻崇州粮食经营亦是重点,云瑞草拟了一份契约,白夫人看看如何?”

白清清从萧公子的手里接过契约:萧家每年投入白家粮行纹银十万两,年底按盈利五五分成。

白清清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合作,分明就是给她送钱来了,那家粮行就是卖了也不值一万两银子。

送走了欣喜若狂的白清清,萧云瑞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从屏风后出来的苏宇。

苏宇坐在了方才白清清坐过的椅子上,双脚一翘。萧云瑞一脸不解:“宇哥,既然你想帮嫂子为什么不直接明说,还非要大费周折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苏宇的眼睛微闭:“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直接给她银子她是不会接受的,非要有个名头才行。”

萧云瑞闻听此言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叱咤风云的宇哥竟然变得如此体贴入微。”

苏宇的脸色一变:“你小子皮又痒了,是不是想让我收拾你!”

萧云瑞吓得一激灵,慌忙倒了杯茶恭恭敬敬递了上来:“宇哥,请喝茶。”

苏宇回到家后,轻轻叩了叩白清清的房门。两人结婚三年,却是有名无实。就连苏宇想要进白清清的卧房也要先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能进来。

屋里传出了白清清慵懒的声音,苏宇推门而入,看到歪躺在床上的白清清衣衫不整,心如小兔乱撞般七上八下。

白清清以为是丫鬟绣菊,便懒懒道:“绣菊,给我捶捶腿。”

苏宇看着白清清的诱人模样,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定了定心神,缓缓道:“娘子,是我。”

白清清听到是苏宇进来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面上一片娇红。

想着今天在萧府发生的一切,白清清还是恍然如梦:“夫君,你知道吗,萧家真的同意和我们合作!”

苏宇故作惊喜:“没想到我的娘子如此能干,为夫甚感骄傲。”

白清清看着苏宇平静的表情,似是早已知道,心中微微一动,不由得想起了苏宇来到白家的情景。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自己回家时在后巷中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苏宇。

当时他衣着单薄,身上满是伤痕,出于怜悯之心,她把苏宇救了回来,半个月后苏宇养好伤准备告辞。

父亲当时病重,为了能保留三房的一点家产,她便提出招苏宇入赘白家的想法,不料苏宇竟毫不犹豫答应了此事。

现在想来当时对他的身份并未深究,以为他就是一个流落在外的乡野村夫。现在看来,他的见识并非常人,否则怎能猜到和萧家合作一事?

苏宇岂会看不出来白清清心中所想,只是表情淡然,嘴角微微上扬。

“娘子,既有此喜讯为何不庆祝一番?”

白清清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让绣菊准备几个小菜……”

话音刚落,柳铭瑄已推门而入:“母亲让我们回去,说是有要事商议。”一转头看到了苏宇,满脸嫌恶:“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

苏宇一摊双手,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看着苏宇的背影,柳铭瑄撇了撇嘴:“要不是这个废物,没准京城的萧公子还能……”

白清清气得满面通红:“母亲,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

苏宇摇了摇头,出去准备马车。平日里只要是外出,都是他担负起车夫的角色。

果然刚刚赶到白家祖宅,白钛金已经气定神闲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

“这不是我们白家的女婿吗?”

“钛合金大哥,莫非您在这里是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

白钛金掩饰不住一脸的得意之色:“奶奶有要事商议,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白清清的心忍不住一紧,莫非另有变故?苏宇倒是旁若无事拉着她径直走进大厅。

朱冰涌一看到白清清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清清啊,你来的正好,有个事情奶奶要和你商量一下。”

白清清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奶奶想要商量什么事?”

“如今清清是越来越能干了,不如把长房的‘太白酒楼’给你,作为交换三房的粮行就给钛金经营吧,省得清清顾此失彼影响家族生意。”


听到朱冰涌一番理所当然又道貌岸然的言论之后,白清清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可是奶奶,三房的粮行已经和……”

她还没有说完苏宇已经拦住了:“奶奶,此言当真?”

白钛金表情严肃:“当真,‘太白酒楼’生意兴隆,奶奶也是看到清清劳苦功高方才做出了这么重要的决定。”

苏宇的嘴角微微上扬,“太白酒楼”生意兴隆谈不上,最起码不赔钱倒是真的,比起三房的粮行要好很多。看来萧家投资三房粮行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苏宇用力按着白清清的手:“既如此,那就谢谢奶奶的一片苦心和钛合金大哥的‘好意’了。不知什么时候办理交接事宜?”

白钛金打蛇随棍上,急忙道:“那就现在吧。”

白清清忍不住说道:“可是萧公子已经答应投资粮行了!”

柳铭瑄一听着急了:“母亲,这怎么行啊!苏宇,你在这里瞎掺乎啥!”

朱冰涌听到柳铭瑄大呼小叫的,一脸不悦:“铭瑄、清清,往大处说咱们都是白家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往小了说,倘若长房、二房日渐凋零,难道三房就能一枝独秀?毕竟都是白家的人,同气连枝,相互扶持最重要。”

柳铭瑄平日里对朱冰涌就有些惧怕,今日一见她微有怒意便先软了下来:“母亲,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您说的对,凡事要以白家为先。”

白清清见母亲已经妥协,自己素日里也是受欺压惯了,只得应承下来。

朱冰涌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既如此,等会儿你们就把粮行和酒楼的房契交换一下,至于萧公子和粮行签订的契约就一并交给钛金吧。”

白清清无奈点头:“好吧。”

看着白清清珠泪盈盈、楚楚动人,苏宇一把揽过了白清清的肩膀,轻声说道:“相信我。”

听到苏宇的这句话,白清清只当苏宇是在安慰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心情稍稍有所平复。

苏宇转过身道:“走吧,钛合金大哥,我们办一下交接事宜。”

站在崇州城西繁华地带的“太白酒楼”门口,白清清始终提不起劲来。

苏宇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三房的产业了!”

白清清努力想装出高兴的样子,不料一转身眼泪却又悄悄滑落。苏宇慌忙拉着她的手:“娘子,还在为这个事情难过吗?”

白清清擦了擦眼泪:“粮行经营了数载,总算有些心血在里面,如今换成这酒楼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苏宇咳嗽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店小二已经跑了过来:“掌柜的,二楼雅间有位公子找您。”

苏宇看着白清清极为认真的说道:“现如今你已经是酒楼的掌柜,既有客人找你就赶紧去看看是什么事。夫君相信你定会把这里经营得红红火火。”

白清清心情稍稍好了一点,朝着苏宇微微一笑,如霁月初开、春雨初晴,明媚的笑容竟令苏宇微微一怔,还未回过神来,白清清已然转身跟着店小二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推开门的一霎那白清清吃了一惊,因为坐在雅间里的分明就是萧公子萧云瑞。

朱冰涌看着白寒枫道:“听到萧家和三房合作的消息着实给我吓了一跳。”

白寒枫也是心有余悸:“如果萧家真的和三房合作了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冰涌微微一笑:“明日就让钛金拿着萧家签过字的契约上门拜访,对于那每年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很是期待呢。”

白钛金笑得合不拢嘴:“还是奶奶提前获悉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们方才有机会给三房一个措手不及。”

白寒枫看着白钛金郑重其事:“明日见到萧公子知道该怎么说吧。”

白钛金不以为然:“煮熟的鸭子还能飞?”

第二天一大早,白钛金就来到了萧府。这次由于他拿着萧公子亲笔签署的契约,很顺利的进了萧府。

踏进萧府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差距,如果说白家勉强算得上一个小家族,那萧家就是站在云端遥不可及的皇亲贵族。

五进五出的大宅院,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无不彰显着主人的非凡与品味。

坐在书房的白钛金有些手足无措,因为面前的萧公子脸色冷漠,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粮行换老板了?”萧云瑞的声音仿佛游走在爆发的边缘。

白钛金努力咽下了一口吐沫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其实也不算是,白清清是我们白家三房长女,也是我的表妹。说到底您都是和白家合作,没有什么差别的。”

萧云瑞头也不抬,右手把玩着放在书桌上的一个白玉狮子镇纸。

“真的没有区别吗?”

白钛金稍稍停顿了一下,试探着说:“反正都是和白家合作,跟谁做生意不是做呢!再说了,现在您和白家粮行签署的契约还在我手里……”

只听得“啪嗒”一声响,雕工精美绝伦、价值千金的玉狮镇纸在地板上跌了个粉碎,萧云瑞缓缓起身,神色渐转凌厉:“我没有听错吧,谁给你的自信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看着萧云瑞不怒自威的表情,白钛金顿时害怕起来,双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嗫嗫嚅嚅道:“萧公子,您也是做生意,我们会给您带来更多的……”

“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我并没有说要跟你们白家长房继续合作。”

看着萧云瑞转身欲走,白钛金着急道:“可是我手里的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

萧云瑞直接打断了他:“你再看看那份契约上究竟是怎么写的。”

白钛金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契约:萧家每年投入白家粮行纹银十万两,年底按盈利五五分成。最后是萧云瑞的大名。

白钛金摇了摇头茫然道:“没有什么啊!”

萧云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你再看看。”

白钛金又极为认真的看了看,这才发现契约的下面有一行小字:“萧家可根据白家粮行的情况随时终止一切合作。”

看完了这行字白钛金不亚于五雷轰顶,顿时眼前一黑,那张契约缓缓从他手中飘落在地。

现在这张契约变成了白纸一张,因为萧公子说的明明白白没打算和他合作,那不等于是他们长房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损失了一家酒楼。

一念至此,白钛金是又气又怕,却连说也不敢说。

萧云瑞淡淡道:“请吧,白公子。”


白清清心情甚好,苏宇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感觉很是好笑,像个小孩子一样。

苏宇明知故问道:“娘子,可是有什么喜事?”

白清清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今天你知道在酒楼要找我的公子是谁?就是萧公子,还说要和我们的‘太白酒楼’合作,并且追加投资为每年二十万两。”

苏宇故作惊讶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就说娘子不要担心,俗话说得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白清清看着苏宇的表情心里却是有了一丝狐疑,看起来他似乎早就知道此事。

看着苏宇放荡不羁的身形,俊逸洒脱的表情,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有点特殊的魅力,还有一种超凡脱俗的贵气。白清清此刻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苏宇淡淡一笑:“娘子,不如我们让绣菊准备几个小菜庆祝一下。”

白清清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事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吃过饭后,苏宇像往常一样出了门,晚上的时间白清清可不是属于他的,平时她都要处理每日的账本和进出货记录,更别提现在接管酒楼以后就更加忙碌了。

一座三层的高楼矗立在街角,这是四大家族之一王家开的,比“太白酒楼”可要豪华气派多了,看着酒楼上方的招牌,四季酒楼,是这里了。

苏宇抬脚正欲上前,不料几个人横冲直撞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将苏宇撞在了一边。

还未待苏宇开口,宋日成已经斜着眼睛骂道:“你特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自己撞人了还这么横?苏宇毫不客气:“确实是走路不长眼睛!”

话音刚落,几个人已经炸了锅,纷纷撸起袖子准备冲过来。

酒楼门口的侍女紫竹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出言提醒:“这里是王家的酒楼,还请各位注意自己的言行。”

跟班孟鹤堂立马拦住了宋日成:“算了宋少,请云少吃饭的事情更重要。”

宋日成,宋家三公子,崇州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听说为了自己喜欢的一件古玩,硬是把一个小家族的少爷给打折了腿脚丢到了乱葬岗。事后那个小家族又送了千两白银方才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宋日成舔了舔嘴唇,一咬牙走进了酒楼的大门,回头再找这个废物算账。

苏宇看着宋日成阴霾的脸色眉头一皱,原来怎么没发现崇州城有这么多的豺狼虎豹。

苏宇看向了紫竹:“还有没有雅间?”

紫竹微微一笑:“没有了,最后一间已经被他们给要了。”

话音刚落,站在二楼楼梯上的宋日成轻蔑地看了苏宇一眼,另一个跟班阿果附在他耳朵上嘀咕了半天,宋日成哼了一声:“原来崇州城有名的废物赘婿就是他啊,居然还敢那么神气活现的。今天要不是请云少吃饭,看我不废了他!”

由于宋日成的声音未加控制,苏宇听了个一清二楚。有意思,还想修理我。

苏宇直接伸手朝着宋日成勾了勾手指头,宋日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几个意思?

苏宇淡淡道:“你,给我滚下来!”

苏宇的声音不大,大厅里的人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那可是宋少啊,崇州城有名的宋少,四大家族之一宋家的三公子。

坐在大厅里的众人已经纷纷咋舌,“咦,那不是白家的废物赘婿吗,他怎么敢跟宋少叫板,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嘘,别说话,这里可是王家的地盘,哪一个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为了一点可怜的面子,命都不想要了。”

就在众多吃瓜群众看热闹之际,孟鹤堂慌忙提醒:“云少马上就要到了。”宋日成指着苏宇喊道:“小子,咱们走着瞧!”

话音未落,宋日成只觉得身体一轻竟然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直接从楼梯上摔落在地,跌了个狗吃屎,半天起不来。

孟鹤堂和阿果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侍女紫竹更是大吃一惊。苏宇轻轻弹了弹衣服上的灰,面无表情径直走上了楼梯。

“不用走着瞧了!就是现在!”

宋日成气得满面通红,瞪着眼睛看着苏宇,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苏宇冷冷道:“看什么,打你就打你了,还用挑日子吗?不过今天也是黄道吉日,挺好的!”

说完了眼皮也不抬:“那一间雅间在哪里?”紫竹看到苏宇征询的眼神,忍不住抬手指了过去:“在那里。”

宋日成趴在地上快要发疯了,捂着嘴,感觉嘴里全是腥甜,自己的牙齿似乎也掉了几颗。孟鹤堂和阿果慌忙把他扶了起来:“宋少,怎么办?”

宋日成怒吼道:“给我打,有什么算我的!”宋日成可不比齐斌冲,他可是宋家三公子,又深得家主宠爱,在崇州城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啊!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已经乱作一团,吃瓜群众纷纷缩到了一个角落里。今天该看好戏了,宋家要在王家的地盘大打出手,对方竟然是一直在崇州城被视为废物的白家赘婿。

紫竹有些惊慌,毕竟四季酒楼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紫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来的正是王溪河,王家大少。

王溪河是四大家族之中出了名的狠角色,心狠手辣在四大家族的子弟中是排得上号的。

今晚他正好来到酒楼,却遇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场大战,能不让他暴跳如雷!

“日成,你疯了吧,怎么在我王家的地盘上惹事!”

宋日成捂着嘴,看着王溪河阴沉的脸色先自矮了半截:“王少,你不知道都是这小子,白家的废物赘婿,他居然敢动手打我?”

王溪河闻听此言后火冒三丈,看着苏宇一阵冷笑:“早就听闻崇州城有一个废物点心,吃娘们的软饭,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

苏宇双手抱肘,嘴角的笑意凝结成了寒霜,连吐出的字都带着一股子冷:“既是传言,未必可信。有本事真刀实枪见真章!”

王溪河不怒反笑:“胡吹大气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吃软饭吃出了新境界,居然还这么有底气的!”

说完直接瞪了一眼紫竹,紫竹瞬间秒懂,站在大厅中央朗声道:“诸位请离开吧,今日四季酒楼另有要事。”

话音刚落,挤在大厅角落的吃瓜群众纷纷狂奔而去,王溪河的手上可是沾满了血腥,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王溪河看着冷清下来的大厅,对着宋日成使了个眼色。

宋日成顿时心领神会,一声令下,孟鹤堂、阿果等人团团围住苏宇。

侍女紫竹则是远远的躲在了一边,看着苏宇露出了怜悯的神色。的确,怎么看苏宇都像是被虐的对象。

王溪河缓缓脱下了身上的长袍,跟班林展赶紧接了过去。

苏宇看着大厅里的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包围,脸色冷漠,丝毫不为所动。

王溪河心下一怔,再一想不过是个二流家族的废物赘婿,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一边活动手脚,一边示意赵武先去试试深浅。

赵武,王溪河的贴身护卫,短刀门的高手。许是知道了王溪河的意图,赵武二话不说,一把短刀直取苏宇的胸腹。

苏宇却是眼皮都不抬,直接右脚飞踹了出去,后发而先至一脚将赵武直接踹到了二楼的楼板上。

可怜赵武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重重的砸在了楼板上,直接将楼板砸出一个大洞,又跌落在了大厅的地面上,顿时昏死过去。

王溪河难以置信看着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的赵武,一股遏制不住的怒火从大脑头顶处崩裂而出,他要把苏宇的脖子一把拧断!双脚一顿,身形已然跃起。

苏宇看着他的动作摇了摇头,太慢了!轻轻闪身避开,右拳不偏不倚正中王溪河的小腹。

王溪河只觉一股霸道无匹的劲猛刚力在自己的小腹处炸开,腹中剧痛不已,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王溪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凭什么!苏宇他一个废物居然这么轻松打伤了自己和赵武!

摔倒在地的王溪河恼羞成怒喊道:“并肩子上!废了他!”话未说完,又咳出来了两口血,看来受伤不轻。

话音刚落,他的跟班在林展的带领下已经冲了上去。宋日成语无伦次接连喊道:“都上啊!”孟鹤堂和阿果等人一拥而上。

宋日成慌忙转身扶起王溪河:“王少,今日必定让这个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站在角落里的紫竹却是用手指着大厅中央,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王溪河骂骂咧咧:“有什么不会说吗?”

待等他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他和宋日成的十来个跟班皆已躺倒在地,哼哼唧唧。仔细一看,均是手脚折断。

这才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这个苏宇居然……

一念至此,王溪河和宋日成忍不住看向了苏宇,不料苏宇一个眼神甩了过来,两人犹如灵魂出窍般浑身战栗,他的一个眼神都这么厉害!

苏宇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王溪河和宋日成紧紧抱在一起一脸嫌弃的样子:“没想到,你们俩还有这特殊癖好!”

正在此时,“吱呀”一声响,四季酒楼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锦衣公子手摇折扇缓缓而来。

众人尽皆看去,但见那人剑眉星目,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公子陌如玉,世上人无双,大抵如是。

宋日成慌忙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云少爷。”

不错,来人正是宋日成今日宴请的贵客——云傲,云家二公子。云家不仅仅是崇州城四大家族之首,还是京城的一流家族。在整个崇州城,王家、宋家、齐家三个家族加起来也抵不上云家。

王溪河一看是云傲来了,慌忙擦了擦嘴角的血,毕恭毕敬行礼:“溪河见过云少爷。”

云傲合上折扇看着王溪河嘴角残留的血迹,大厅里躺倒在地重伤的十余人,向王溪河投去了征询的眼神。

王溪河顿时气焰嚣张起来,谅你苏宇再厉害也不敢对云家的二少爷动手吧!

一想到这里,王溪河指着苏宇吼道:“云少爷,就是这个废物,居然瞧不上我们四大家族的人,还动手把我的酒楼砸成了这幅模样!”

云傲转过头去,脸上仍是一副从容的表情,既未动气亦未动怒,微微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又来了一个想要出头的人?苏宇微微一笑:“在下苏宇,白家赘婿,就是他们口中的废物。”

云傲听到苏宇的话后,神色微微一怔,手中的折扇缓缓落在了手心。

宋日成不由得出言提醒道:“云少……”

云傲淡然一笑:“在下竟有眼不识泰山,云傲见过苏公子。”

看着云傲谦谦有礼,王溪河和宋日成两人瞪大了眼睛,究竟是什么情况?崇州城四大家族之首的云家二公子竟然对苏宇这个废物赘婿如此谦恭有礼,简直太不符合常理了!

“云傲替溪河和日成向苏公子赔罪,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苏公子多多包涵。”云傲的这番话更是让王溪河和宋日成大跌眼镜。

苏宇点了点头:“云少客气了。”

云傲打开折扇一脸笑意:“你我一见如故,以后当以兄弟相称才是。不知今晚小弟可有幸请苏兄一同用膳?”

苏宇亦拱拱手:“相请不如偶遇,兄弟就却之不恭了。”

看着苏宇和云傲两人一同踏入楼上的雅间,王溪河和宋日成面面相觑,两人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云傲转身看向了站在大厅角落里的紫竹:“把这里的上等酒席来一桌,今晚我要与苏兄不醉不归。”

云家的二少爷是何等人物,就是崇州城的知府亲临恐怕也未必能有此礼遇。

苏宇心下一片雪亮,想必云家整个家族上上下下都已知道了自己手持云家顶级信物——“五龙紫金佩”的事情,否则云傲又怎会如此礼遇自己?

王溪河看着楼上雅间里苏宇和云傲谈笑风生,气得攥紧了双拳。他接受不了一个被他看作是废物的人比自己强,尤其是这个废物与云傲这样的人物兄弟相称。

宋日成眼睛一亮:“王少,我知道为什么云少会这样?”

王溪河咬牙切齿道:“那你说说云少为何如此?”

宋日成诡异一笑:“和京城的萧家有关。”

王溪河微微一惊:“莫非京城萧家来到崇州,首选的合作对象是……”

宋日成点了点头:“听说是白家,但具体是白家几房倒不清楚,眼下看来倒有九分像是这最不起眼的白家三房。”

王溪河恨恨道:“猪鼻子插葱——装象!”

坐在雅间内的苏宇当然不知道楼下的王溪河、宋日成两人是怎样看待他的,不过他也不在乎,在他的眼里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兄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拜托云兄。”

云傲正色道:“苏兄但讲无妨。”

苏宇神色一凛:“听闻崇州城最大的酒楼是云家的‘云天阁’,兄弟想……”


“表兄?”白清清瞪大了眼睛,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儿时的记忆。

柳铭瑄极为兴奋:“是啊,为娘远在并州娘家表姐的儿子。”

白清清诧异道:“他要来崇州?”

“还有你的姨父姨母和表妹,她们一家四口都要来。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母亲的娘家人,既然来了就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他们才是,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日子过得不错。”

看着母亲春风满面,白清清总算明白了什么意思。母亲不过是想在娘家人跟前好好显摆一下自己“优越的生活”。

白清清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本,不禁抬手扶额:“母亲,女儿现在刚刚接管酒楼,手头事情太多,恐怕难以应付。”

柳铭瑄一拍大腿:“不是还有那个废物嘛,整日里游手好闲,就让他来全程接待!”

苏宇奉命赶着马车来到了崇州码头,柳铭瑄说她表姐一家要坐船前来。

刚下马车,苏宇就看到了并州的远房亲戚。四个人打扮的花红柳绿,一看就是整个码头最显眼的存在。

苏宇摇了摇头,怎么又是一群奇葩,想不被人注意都困难。

看着面前浓妆艳抹、脸色煞白的中年女人,明明已是人老珠黄非要强行装嫩,苏宇忍住了恶心:“我是苏宇,您是朱姨母?”

朱紫凝微微抬起了下巴:“你就是清清的上门女婿?”

旁边一身锦袍的邱建良手摇折扇故作风雅,一脸的不屑:“姨母怎么没来,为何是你来接我们?”

一个略有姿色的女子,想来就是清清的远房表妹邱静容,用手帕捂住了嘴吃吃笑道:“许久未见清清姐姐,没想到表姐夫也不过如此。”

邱练空抬手阻止道:“不得无礼,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邱家管教无方。”

苏宇听着他们四人纷纷出言讥讽自己表情冷漠,把他们携带的大大小小箱笼一件件搬上了马车,而那四人站在一边谈笑风生,毫不加以援手,根本就拿他当个仆从。

全部搬完后苏宇轻轻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姨父、姨母,请上车。”

邱静容表情夸张:“表姐夫,你们的马车怎么这么寒酸啊!”

坐进马车后邱建良忍不住冷笑道:“还以为姨母在崇州城过得有多好,原来也不过如此。只有一匹马拉车不说,车内也如此局促狭小,不知姨父姨母素日里怎么坐的下!”

苏宇摇了摇头,光你们带的东西都装了半车,哪里还有更多的地方让你们坐的舒舒服服?

赶着马车缓缓而行,车厢里传出了朱紫凝他们一家尖酸刻薄的讥笑声,只这个马车就成了他们嘲笑一路的对象。

柳铭瑄站在大门口看到朱紫凝后慌忙上前,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还是白清清上前劝解道:“母亲,让姨父姨母他们稍事休息一下,晚上女儿还让苏宇安排了一桌酒席为姨父姨母接风洗尘。”

柳铭瑄擦了擦眼角正欲开口,不料邱静容迫不及待道:“姨母,本以为崇州城要比并州繁华,没想到今日一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怎么说白家在崇州也是大门大户,居然连自己乘坐的马车都这么俭朴,平日里我们坐的都是两匹马拉的马车,车厢里宽大舒适,坐七八个人是没问题的。”

邱建良更是口无遮拦:“姨母家的宅院也没有想象中的气派,看起来倒像是个普通……”

邱练空脸色一沉:“建良,不得无礼!”

邱静容撇了撇嘴,神色间很是得意。柳铭瑄和白清清两人尴尬不已。

朱紫凝拍了拍柳铭瑄的手:“妹妹,本以为你嫁到崇州城日子过得不错,没想到还是略显清贫,想来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难处,一时顾及不到也是有的。”

苏宇颇为好笑,一家子到这里找的什么优越感,关键是对自个儿还感觉良好。

柳铭瑄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看到苏宇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去准备晚上的酒席,省得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苏宇懒得搭理这群奇葩转身离去,白清清慌忙追过去交代了两句,看来今晚的宴席还有的折腾。

朱紫凝拉着柳铭瑄的手轻声问道:“妹夫的病不知这些年可有好转?”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柳铭瑄的痛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起自己这些年的艰辛。

白清清慌忙把姨父他们几人引入宅院,心下仍是忐忑不安,直到看见他们去安歇方才松了一口气。

“云天阁”,看着酒楼上方的金字招牌,柳铭瑄一阵肉痛。这里可是四大家族之首云家的产业,也是整个崇州城最气派的酒楼。

仅仅大厅里一桌酒席都不下几十两白银,更别说楼上,尤其是五、六、七三层楼的雅间,一桌酒菜简直就是天价。

进入大厅后,桌椅板凳皆是采用上等的黄花梨木,陈设布置更是金碧辉煌,给人一种极致奢华之感。

白清清赞叹不已,云家果然是大手笔难怪在京城也是一流家族。

朱紫凝和邱练空几人却是左顾右盼,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奢华的酒楼。毕竟并州地处偏僻,哪里能和崇州此等繁华之地相提并论!

柳铭瑄虽然肉痛,但是自己的腰杆终于挺直了,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身着紫色锦绣长裙的侍女元清看到苏宇他们几人后,神色恭敬:“不知几位可曾提前预订?”

邱建良斜着眼睛:“没有提前预定就不能来吗?”

元清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在别的地方或许没有这样的要求,但是在云天阁就必须这样”。

苏宇本就不喜招摇,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也不会没事拿着“五龙紫金佩”到处显摆。这次到云天阁就没有出示玉佩,只是在二楼订了一桌酒席。

听到元清的话后,苏宇缓缓拿出了云天阁的“定餐铜牌”交到了她的手中:“我们已经订过了,就在二楼的‘玉堂’厅。”

元清接过铜牌反复确认后将他们一行七人带到了二楼的“玉堂”厅。推开“玉堂”厅房门的那一刻,众人被屋内的一切给深深地震撼到了。

宽敞的雅间内一张紫檀圆桌摆在正中,屋内错落有致摆着几盆竞相怒放的牡丹和玉兰,取其“玉堂富贵”之意。

屋内一角摆放着几件古董,想来都是珍品无疑。墙上竟然还有一幅秦子澔亲笔的“满园春色”图。

要知道秦子澔曾为太傅,早在五年前就已封笔归隐,他的一幅字画价值不下万金。

圆桌上的餐具金光闪闪,尤其是吃饭用的玉箸,乃是采用上好的蓝田玉加以纯金镶嵌,顶端做成云彩造型,底部乃是纯银包就,正好兼做试毒之用,一双简简单单的玉箸竟也有了皇宫大内御用之物的标准,不禁让人心生钦羡。

柳铭瑄看着房内的一切好不得意,似乎这一切都是自个儿家的一般。

柳铭瑄眼睛一转对着苏宇道:“苏宇啊,今日是家宴,你这个外人在此多有不便。要不你就先回家吧,我记得家中尚有昨日的饭菜没有吃完。咱们虽是名门望族,勤俭持家的品德还是要继续保持。”

苏宇淡淡“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白清清刚刚开口喊了一声“母亲”,已被柳铭瑄用严厉的眼神给阻止了。


苏宇刚刚关上门的那一刻,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嘲笑声,尤其是邱建良的声音更是透门而出:“不知妹夫平日里也是这样悠闲自在的吃干饭吗?”

柳铭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吃软饭的废物,快别说他了!”

白清清又羞又急:“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苏宇呢。”

苏宇听到这里心里还是宽慰不少:“毕竟清清对自己还是不嫌弃的。”仅此一点,已不枉费自己的一片苦心。

邱静容急不可耐开始了品头论足:“此处方才有了几分意思,勉强可与我们当地的小酒楼一相上下。”

邱建良看到桌上的一盘盘美味佳肴垂涎三尺,忍不住大吃大喝起来。

朱紫凝略显尴尬,忙举起酒杯:“今日难得我们姐妹重逢,看到妹妹嫁入大户人家过上好日子姐姐也就心安了,这第一杯酒就祝愿妹妹妹夫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一段不长的祝酒辞,却是把柳铭瑄给扎了个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柳铭瑄一脸不自在,如坐针毡。白清清本就不善言辞,听到姨母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哪里应对的来,亦是尴尬不已。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正在酒兴正酣之际,却听到楼梯拐角处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白清清有些诧异,这里可是云天阁,谁敢在此惹事生非?

转身一看,圆桌之上已没有了邱建良的身影,莫非是他出了什么状况?

看到白清清略微紧张的眼神,邱练空和朱紫凝方才意识到出了问题。

众人纷纷离席出门寻声走去,这才看到楼梯拐角处邱建良满面通红站在那里,面前站着一个妇人和几个壮汉。

邱建良的脸上满是血痕,显然是被那个妇人给抓伤了脸面。两名壮汉死死摁住了邱建良,令他动弹不得。

邱建良惊恐万状瞪大了双眼,看到朱紫凝的那一刻慌忙喊道:“母亲,快来救我!”

那个妇人顺着邱建良的目光看了过来,看到她的脸大家也是吓了一跳。这个妇人云鬓凌乱,衣衫不整,仿佛刚刚经历了一番摧残。

那妇人看向朱紫凝的目光不善:“你就是他的母亲?”

朱紫凝慌忙点了点头,邱建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挣扎扭动。

旁边一壮汉怒吼道:“这个不知死活的登徒浪子居然敢调戏主母,要知道我们家主母可是容华商会的会长夫人!”

白清清甚是无语,面前这位会长夫人已是半老徐娘,远房表哥怎会如此饥不择食?

崇州城的容华商会表面上虽是一个商会,实际上却和官府暗中勾结,算得上一方势力。表哥不知死活色胆包天,想必定是喝多了。

邱建良看着朱紫凝涕泪横流:“母亲,救救孩儿吧,他们要活埋了我!”

只听得一声尖叫,邱静容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哥,你这是怎么了?”

朱紫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花,邱静容已经和林润琴撕打在了一起。

随着邱静容的介入,事情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二楼已经乱作一团,被壮汉摁倒在地的邱静容双腿四处乱踢,就像是一个快要煮熟的虾子胡乱弹腾。

朱紫凝冲了过去怒喝道:“崇州城还有王法了没有?居然敢在此处殴打百姓,该当何罪?”

一直未曾出言的邱练空本想拦住朱紫凝却一把没有抓住,眼睁睁看着她冲到了会长夫人林润琴的脸前一巴掌抽了过去,众人只听得一声脆响。

林润琴的胖脸迅速肿了起来,稍有姿色的一张脸此刻竟有些狰狞。

柳铭瑄哪里见过这场面啊,平日里也就敢对苏宇呼来喝去的,此刻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清清脚一跺本想冲上去拉开他们,不料已被一个大汉揪住了她动弹不得。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面色和善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着扭打在一起的林润琴和朱紫凝笑眯眯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朱紫凝劈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气定神闲:“我就是容华商会的会长范世琦。”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瞪了一眼周遭的大汉,几个大汉直接摁住了朱紫凝和邱练空。

坐在五楼雅间里的苏宇抬起手指着墙角处的一株腊梅,微微笑道:“云兄,此时方才七月间怎会有腊梅绽放?”

原来方才苏宇从二楼的“玉堂”厅出来,本打算到外面溜达一圈等他们几个酒足饭饱后好送他们回家,没想到在大门口遇到了云傲。

云傲见到苏宇后喜不自胜,极力邀请他到楼上雅间小坐。跟着云傲这个云家二公子,苏宇当然很轻松的就来到了旁人极少踏足的五楼雅间。

五楼的雅间陈设布置精巧异常,不同于下面雅间的富丽堂皇,此处的每件器物均是新颖别致,不似凡品。

尤其是墙角的冰晶白釉花瓶中插着一株怒放的腊梅,淡青色的花朵冉冉吐出缕缕清香,令人观之清新脱俗,宛若世外仙子。

云傲举起了手中的茶盏:“苏兄见多识广,怎会不认得此腊梅乃是西凉品种‘聘婷仙子’?”

苏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启禀公子,二楼雅间发生了争执,您最好去看一下。”

苏宇微微诧异,能在云天阁闹事,这样的人也是胆子够大了。

几个人直接被拖进了另外一个雅间,朱紫凝和邱静容在那里嘶喊辱骂,柳铭瑄和白清清却是知道容华商会的底细一言不发。

邱建良已经被几个壮汉拳打脚踢给揍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在那里装死。

邱练空显得异常冷静:“今日之事是犬子管教无方铸成大错,还望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

范世琦呵呵一笑,坐在了屋内正中的椅子上:“当众调戏我的妻室,令郎该当何罪?”

朱紫凝拉着柳铭瑄喊道:“妹妹,你们白家也是此处的名门望族,让你们白家管事的出来说句话调停一下啊!”

范世琦一阵冷笑:“白家,名门望族?不知道是四大家族的哪一家?”

听着范世琦的嘲讽,柳铭瑄明白就是老太太来了人家也不会把她当盘菜。

邱练空看着范世琦皮笑肉不笑的脸,心头突突直跳:“不知大人想如何了解此事?”

范世琦盯着白清清那张清丽难言的脸,目不转睛道:“不如让她陪陪我,哄的我高兴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话音刚落,柳铭瑄惊叫起来:“不行!”

朱紫凝却是欣喜过望:“妹妹,不如就此答应了吧。反正苏宇也是个废物,如能跟着这位大人……”

还未说完,雅间的门被人给轻轻推开了。元清站在门口恭声说道:“范大人,我家公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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