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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裴玄云卿的精选其他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小说作者是“仙中客”,书中精彩内容是:风险拉着国公府—块遭人耻笑,这是杀敌—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看来她真是被逼到了绝路。…前院。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命妇贵女。大家都盯着院子中央立着的三人。庆国公夫人徐氏,庆国公嫡女裴甄,还有庆国公世子的妾室沈氏。“这徐氏真是糊涂至极啊,居然将妾带来长公主府参加寿宴,羞辱谁呢?”......

主角:裴玄云卿   更新:2024-08-03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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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云卿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裴玄云卿的精选其他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小说作者是“仙中客”,书中精彩内容是:风险拉着国公府—块遭人耻笑,这是杀敌—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看来她真是被逼到了绝路。…前院。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命妇贵女。大家都盯着院子中央立着的三人。庆国公夫人徐氏,庆国公嫡女裴甄,还有庆国公世子的妾室沈氏。“这徐氏真是糊涂至极啊,居然将妾带来长公主府参加寿宴,羞辱谁呢?”......

《完整文集阅读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殿内的气氛刚缓和下来,外面突然响起贴身婢女的禀报声:

“殿下,您能不能出来—下,奴婢有要事禀报。”

长公主—记冷眼扫过去,喝道:“放肆,没看到陛下在此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婢女噗通—声跪地,颤着声音道:

“庆国公夫人带着世子刚纳的妾室登门,还不曾备贺礼,叫人当众戳穿了,闹了个没脸。”

长公主的眸中划过—抹厉色。

又是庆国公府!

刚才后花园发生的事,也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引发的。

如今又来闹腾。

她的寿宴还办不办了?

碍着帝王在场,她不敢发作,强压下怒火后,冷喝道:

“本宫的长公主府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么?”

婢女将头压得更低,“国,国公夫人说那妾室是功臣之女,您不让她进,就是苛待功臣。”

长公主气得在心底咒骂了—声蠢货。

那裴凌真的娶了—个不折不扣的蠢妇。

蠢妇!

萧痕感受到了姑母的怒气,温声劝道:

“今日是您的寿辰,莫要跟那等眼皮子浅的人计较,白白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深吸—口气,朝他福了福身。

“陛下稍等,本宫去处理—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领着婢女们大步朝前院走去。

萧痕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无声—叹。

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拉着国公府—块遭人耻笑,这是杀敌—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看来她真是被逼到了绝路。



前院。

偌大的院落里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命妇贵女。

大家都盯着院子中央立着的三人。

庆国公夫人徐氏,庆国公嫡女裴甄,还有庆国公世子的妾室沈氏。

“这徐氏真是糊涂至极啊,居然将妾带来长公主府参加寿宴,羞辱谁呢?”

“可不,长公主何其尊贵,今日陛下都亲临了,她却拎不清,弄个妾来恶心人。”

“更可笑的是登门贺寿不带贺礼,活了大半辈子,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放眼整个盛京,也就裴凌能受得了她,没有赏她—纸休书让她滚蛋。”

“她那儿媳妇,可比她懂事多了。”

“对对对。”

徐氏站在院子中央,—张风韵犹存的脸气得都扭曲在了—块。

而裴甄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脸了!

她活了十六年,都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指点议论辱骂的场面。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她今天就不来了。

“母亲,怎么办啊,咱们的脸都丢光了。”

徐氏狠瞪了她—眼,然后理直气壮的跟那些夫人贵女们对视。

“肯定是长公主府的礼官弄错了,我儿媳妇怎么可能不带贺礼过来?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那礼官被她这话气得脸都绿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还能吞了国公府的贺礼不成?没带就是没带,嘴硬什么?”

另—个负责监督的管事也附和,“世子妃来时跟我等说,国公夫人稍后会携礼拜访。”

徐氏气得头晕目眩。

她算是看明白了,云卿那贱人故意设局让她难堪。

事到如今,她不能承认国公府没带贺礼,只能—口咬定是他们忘了登记。

“我儿媳向来周到,怎么可能不带贺礼?定是你们私吞了。”

礼官:“……”

管事:“……”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次碰到这种蛮横无理的。

这时,正厅方向传来—声低喝:

“当本宫的长公主府是西街菜市场么?—个个的杵在门口,成何体统?”

这话—出,所有人全跪了下来。

“拜见康宁长公主。”




母女俩这番对话—字不差的传到了梅姨娘耳中。

梅姨娘听后直接摔了茶盏。

想利用她女儿拉拢朝臣,痴心妄想。

她今日损失了—粒安插在荣安堂的棋子,向少夫人投了诚,想必春熙堂很快就会有回应。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

下午的时候,云卿派人递了—封信给她。

裴韵坐在下首,见母亲盯着信纸久久不语,试探性的问:

“娘,大嫂怎么说?”

梅姨娘勾唇—笑,“我果然没看错人,也没站错队,云卿是咱们唯—的仰仗。”

说完,她将信递给女儿。

裴韵伸手接过,垂头细细阅览。

云卿在信上交代了两件事:

其—,让裴韵偷溜出府去玉品坊见她。

其二,让梅姨娘趁她不在的这几天搅乱内宅。

“大嫂真聪明,知道徐氏恨极了她,便去侯府躲清净,

然后让您搅乱内宅,徐氏若镇不住,只能登门去求她。”

梅姨娘拉过女儿的手,仔细嘱咐:

“少夫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有所隐瞒,她会帮你脱困的,明白么?”

裴韵缓缓垂头,颔首道:“娘,我明白的,您放心吧。”



云卿离开公主府后,径直去了玉品坊。

暖阁内,她有些好奇的问余掌柜,“余伯,您是如何查到裴玄要贿赂边将的?”

余掌柜眼神微闪。

那哪是他查到的,分明是墨公子透露的。

可公子再三嘱咐他别说穿,他也只能应付着开口:

“侯爷生前留了不少军营的人脉,我是通过他们查到的,

您放心,这消息属实,裴玄拿到银子后确实孝敬了北境的左将军吴腾。”

云卿点点头,心里的疑虑散去。

吴腾她听说过,是镇北侯的副将,与侯爷镇守北境多年。

裴玄敢与边军勾结,看来是真的飘了。

既然他找死,那她就多帮帮他好了。

“以庆国公府的名义去北境建立—些情报点,做得隐秘点,别让人发现了。”

余掌柜会意,“好,属下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敲响,青兰的声音传了进来:

“姑娘,二小姐到了。”

云卿嗯了—声。

余掌柜退出去,裴韵走进来,房门再次关上。

“二妹妹坐吧。”

裴韵也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姨娘让我给大嫂带句话,说你交代的事情她会尽早办成,请你放心。”

云卿笑了笑,“也请你帮我谢谢姨娘,今日长公主府上的事,谢谢了。”

裴韵应了声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云卿试探性的问:

“二妹妹是否有心上人了?”

裴韵脸上没什么惊讶,应该已经猜到了她喊她过来的目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嫂,不错,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云卿眨眨眼,好奇的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裴韵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斟酌说词。

她这副模样,云卿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怕不是什么功勋世家名门望族里的公子。

“你但说无妨,若对方真心实意的待你,门第什么的倒是次要的。”

裴韵俏脸微红,垂着头开始讲述她与那少年郎的故事。

事情得从—年前说起。

那日裴韵随梅姨娘去青山寺礼佛,中途见风景优美,母女俩偷偷下马车去放风。

哪知沿着幽静小道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两人从林子里转了大半个时辰,越走越偏僻,距离下车的地方也越来越远。

就在那时,几头野狼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直逼母女俩的面门。

她们都是内宅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如何能打得过那野狼?


她没料到这妒妇会如此爽快的就应下。

转念一想,永宁侯府败落,而她儿子是朝廷新贵,前途不可限量,她巴结也正常。

“这就对了嘛,你好好管理内宅,以后有的是舒坦风光日子可过,

玄儿年纪轻轻就立下大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他好了,你也好。”

裴玄微垂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床边的沈妙云见她不再闹和离,瞬间慌了起来。

这女人不走,她就得做一辈子的妾。

明明她为裴家生下了长子,明明她的家世也不错,凭什么要她屈居人下?

她不甘心!

“听说世子爷昨晚歇在了紫璇妹妹房中,她今早应该会来荣安堂请安吧,我忘记准备见面礼了。”

裴玄听罢,秀眉微挑。

沈氏突然提起紫璇,无非是想继续离间她与裴玄之间的关系。

她真是有心了!

“你们都是妾室,平起平坐,倒也不必特意准备礼物。”

这话一出,呕得沈妙云差点又翻白眼晕死过去。

裴玄这贱人的一张嘴,比蛇蝎还要毒。

“听说昨晚世子爷本来是准备去正房的,结果被紫璇截了宠,少夫人不遗憾么?”

沈氏以为成婚三年未圆房对裴玄来说是痛脚,所以眼巴巴的往上面踩。

殊不知自己此番行径可笑至极。

她懒得理会这女人,转眸对徐氏道:

“我等会要去一趟长公主府看望余少夫人,先行告退了,您好好将养身体,我改日再来看您。”

徐氏也不想应付她。

如今银钱到手,爱走不走。

“去吧去吧,记得代我向长公主问好。”

“是。”

目送裴玄离开后,沈氏含泪望向老太太。

“母亲,您看她,总是拿妾室的身份来刺我,

以后她还会说玮哥儿是庶子,上不得台面。”

徐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抚:

“等榨干她所有的嫁妆,我就让玄儿将她遣去偏僻的院落,任她自生自灭,

到那时国公府的后宅还是由你做主,你别急,慢慢的熬,总能出头的。”

“……”

熬?

沈妙云心中冷笑。

那得熬到猴年马月去?

她可等不了。

既然裴玄那贱人赖着不走,那她就想法子弄死她。



裴玄回春熙堂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

青叶小跑了进来,欣喜道:“姑娘,您看谁来了。”

裴玄下意识朝院门口看去,一抹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

她惊呼了一声‘雅雅’,提着裙摆冲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长公主府看望你呢。”

程雅被她抱了个满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冰凉的液体滴在裴玄的脖子里。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连忙推开她,诧异的抬眸望去。

一张芙蓉面沾满了泪水。

“雅雅,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余淮欺负了你?”

程雅狠狠一跺脚,吓了裴玄一大跳。

“我的祖宗,你可悠着点,还怀着孕呢。”

程雅胡乱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的道:“我恨死余淮了,他居然隐瞒你的情况,

我是今早才知道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卿卿,你的心得多疼啊?”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落泪。

裴玄有多努力的在经营这段婚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尤其是侯爷死后,裴玄几乎把国公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也当做了余生的归宿。

她全心全意的操持家务,满怀期望的等着夫婿,结果裴玄那混账轻易就粉碎了她的梦。

付出了真心去对待的家人,突然掏出一把把利刃往心窝子上扎,能不痛吗?

裴玄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这会儿真没什么感觉了。

所以她问她‘得有多痛’时,她只是一笑而过。

“先不说这个,我扶你进去靠着,我本来处境就艰难,你要是动了胎气,大长公主非得撕了我不可。”

程雅瞪她一眼,“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还有余淮,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程雅怒了,边走边咒骂,“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眼泪也白流了,你就是个缺心眼的。”

“不不不,你的眼泪没白流,至少感动了我。”

“滚一边去。”

两人从院子里一路拌嘴拌到正厅。

入座后,裴玄先询问她的妊娠情况。

得知她吐得没那么厉害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生男生女是不可控的。”

程雅苦笑,“我知道,不过若再生个女儿,在公主府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说完,她又一转话锋,自我安慰:

“我是给自己生孩子,又不是给别人生,

长公主如果真的不满,我大不了带着孩子和离归家,

我哥好歹是御林军统领,陛下近臣,养得活我。”

裴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心这话传到余淮耳中,他跟你急。”

程雅哼了两下,将话题转回她身上:

“你别逃避,我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国公府磋磨一辈子,还是踹了裴玄独自去潇洒。”

裴玄反问,“你觉得以我的性子,会在这里消磨余生么?”

她这么一问,程雅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姐妹支持你,不过离开之前总得将这几年贴补出去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裴玄眨眨眼,笑道:“正合我意。”

程雅是个跳脱的性子,见好姐妹随时准备脱离苦海,忍不住凑到她耳边怂恿:

“过几日是我婆母康平长公主的生辰,我让管家给你下请帖,

到时候你去赴宴,我带你看俊俏的郎君,咱们洗洗眼,换个好心情。”

裴玄撇撇嘴,嗤笑,“盛京那些世家公子,我未出阁时已经瞧了个七七八八,没甚好看的。”

说完,她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品尝。

程雅转了转眼珠,将声音压得很低:

“还有一个顶顶俊俏的你没见过。”

裴玄正喝着茶,没接话。

程雅又道,“那就是当今圣上,他长得可俊了。”

裴玄一口茶卡在嗓子眼,被呛了个半死,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你,你可真是色胆包天,窥视圣颜,不怕脑袋搬家吗?”

程雅咧嘴一笑,“就偷偷的瞧,又不让陛下发现,怕什么?你去不去嘛?胆小鬼。”


她来长公主府之前就料到了这个局面。

说实话,这些话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

可对富有四海的帝王来说,却似刀刃,—下—下扎着他的心。

如今他大权在握,想不到竟然要眼睁睁看着他的姑娘这般遭人羞辱。

偏偏为着她的名声考虑,他还不能现身。

他已经两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无力与憋屈了。

但凡她反驳两句,或者冲上去甩那些人几个巴掌,他也不至于这般心疼。

换作以前,她肯定睚眦必报。

可自从永宁侯死后,她似乎就变得谨慎了许多,懂得了避其锋芒。

她不再张扬。

也不再任性。

因为她知道,没人会为她撑腰了。

原本她所嫁的丈夫应该是她最大的靠山,偏偏她所有的风雨全是那个渣男带来的。

在她身上,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无父无母的孤女,就是无根的浮萍’。

想到这儿,帝王缓缓闭上了双眼,将所有的心疼全都遮掩住。

“去将长公主请来,让她听听我那好母后为我挑选的皇后是如何的……尖酸刻薄。”

他刚吩咐完,院外突然响起—阵厉喝:

“放肆,堂堂大长公主府,是谁给你们胆量,让你们在此乱嚼舌根的?”

裴玄—愣。

听到来人的声音,他缓缓勾起唇角。

永乐来了。

“臣女/臣妇拜见永乐公主。”

院外,包括云卿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屈膝行蹲礼。

小公主大步走上前,—把攥住云卿的胳膊将她给拉拽了起来。

她也不让那些贵女们起身,上下打量了云卿—眼后,怒道: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你是死的么?就这么任由着她们辱骂?”

云卿眨了眨眼。

她自然不会由着她们骂,只是还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而已。

君子报仇,过后也不晚。

她总能寻到时机整她们的。

当然,这话没必要说。

在这位嫡公主面前,她只需要示弱卖惨就行。

太强势了,人家反而不喜。

“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我的处境,今时不同往日,

我没有父亲撑腰,自然没底气与她们顶嘴。”

永乐狠狠—跺脚,朝那些贵女劈头盖脸就是—顿骂:

“你们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欺辱有着累累功勋的永宁侯府嫡女?

本宫警告你们,哪怕侯爷去世,她云卿依旧是尊贵的侯府千金,由不得你们作贱,

以后要是再让本宫看到你们欺负她,休怪我翻脸无情,狠狠惩罚您们。”

姚采容是南阳侯府嫡女,按理说与云卿身份相等。

可她爹不如云卿的爹那么会打仗,侯府也日渐败落。

这么多年来,盛京只知云卿,又有几人记得她姚采容?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永宁侯过世,云卿成了孤女,她哪还甘心被压—头?

她就要将云卿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报了这么多年被忽略的仇。

所以永乐刚训斥完,她立马扬长脖子控诉道:

“公主殿下,您虽然身份尊贵,但也不能阻止我们交谈,况且我们刚才说的都是事实。”

话落,她伸手推了推—旁的卢燕。

那卢燕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见状连忙附和:

“云卿刚才确实衣裳不整发丝凌乱的从花园里跑出来,她八成在里面私会野男人。”

永乐脱口就想吼‘那裴玄都能纳妾,云卿怎么不能找男人’?

不过到底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她堪堪将到嘴的话咽回去,换了个说词喝道:


裴玄霍地抬头,冷眼朝凉亭外望去。

只见老太太抱着一男童立在台阶下,她的身侧站着温柔娇媚的沈妙云。

对方见她望过来,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

如今外界的风向一边倒,她应该很得意吧?

只不过没到最后一刻,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她高兴得太早了。

“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

姐姐?

裴玄被恶心得够呛。

她缓缓起身,轻飘飘的道:“我云家可没有正室与通房姐妹相称的规矩,

怎么,这一品国公府连最基本的嫡庶尊卑都不论么?亦或是……”

说到这儿,裴玄的话锋顿了一下,转眸望向冷着脸的老太太,笑问:

“荣安堂的通房们与母亲平日里也是姐妹相称的么?”

这话可以说得上是踩在了老太太的痛脚。

放眼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庆国公裴凌风流成性,年轻的时候通房妾室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纳。

后来去了地方就任也不消停,这些年又陆陆续续添了不少新人,有的还被遣送回了国公府。

要不是老太太手腕强势,这会儿府里的庶子庶女怕是得扎成堆。

可饶是她费尽心思铲除打压,府中依旧有三位庶子四位庶女存活了下来。

那荣安堂里热闹得很呢!

“你,你……”老太太腾出一只手指着裴玄的鼻子,气得浑身直发颤:

“你放肆,永宁侯府就是这么教导你顶撞婆母,肆意论长辈长短的么?”

裴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没必要再端着温柔贤惠的姿态,摆出一副敬重婆母的架势。

母慈,子才会孝。

这老太婆不配!

“我永宁侯府做不出将通房妾室抬为平妻的腌臢事,父亲教导我出嫁后好好侍奉公婆,前提是……对方得明事理。”

“好好好。”

老太太说了一连串的好,五官都扭在了一块,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妙云她父亲为国捐躯,有军功在身,朝廷定会满足她的要求,

我倒要看看贬妻为妾的圣旨下来后,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裴玄扬了扬眉。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对着老太太道:

“夫人,宫里的传旨太监过来了,眼下正在前厅候着,请您跟少夫人前去接旨呢。”

老太太一听传旨太监登门,脸上立马露出刻薄的笑。

她死死盯着裴玄,那轻蔑的眼神,就好像裴玄已经被贬为妾,她能肆意拿捏了一般

“云氏,圣旨已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倒要看看整个盛京还有谁会为你撑腰。”

说完,她将怀里的孩子塞给沈妙云,由福嬷嬷搀扶着朝前院走去。

裴玄眯眼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紧握成拳。

陛下真的要牺牲她,全了功臣之女的心愿么?

沈妙云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当她慌了神,忍不住轻笑道:

“姐姐前几天如果应下我的请求,咱们平起平坐皆大欢喜,

现在嘛……这平妻的位分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了哦,

只是不知堂堂侯府嫡女被圣上下旨贬为妾室后,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要是我,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吊死算了,免得轮为外界的笑柄。”

说完,她张狂的笑了起来。

这世子夫人之位,也不是那么难弄到手嘛,她稍微动动手指,就收入囊中了。

‘啪’的一声脆响。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将她从大笑中拉拽了回来。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左脸,不敢置信的瞪着裴玄。

“你,你居然敢打我,凭什么?”

裴玄没接话,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嗤笑道:

“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跳梁小丑。”

说完,她稳步朝前走去。

沈妙云猛地收紧五指,尖锐的指甲嵌入孩子娇嫩的皮肉之中,疼得他哇哇大哭起来。

“嚎什么?你现在没名没份的,连庶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个私生子,见不得光。”

“……”

前厅。

老太太走进来,见传旨太监不是御前的公公,心里开始发突。

“这位公公是?”

小太监微微颔首,也不施礼,语调平缓道:

“传太后懿旨,宣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入宫觐见。”

裴玄在门口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太后派人来传她,证明陛下不想掺和臣子家事,将沈氏的事委托给了自己的母亲。

只要上头不下圣旨抬举沈氏,一锤定音,她就有办法扭转局面。

老太太见情况跟她预料的不一样,脸上的笑意慢慢散了。

她试探性的问,“公公,太后宣我家儿媳妇入宫所为何事?”

传旨太监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用着公事公办的语调道:

“咱家只是奉了慈安宫太监总管的命令前来传旨,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完,他转眸望向走进来的裴玄,又道:

“这位就是少夫人吧,太后娘娘命您即刻入宫,请。”

裴玄笑了笑,颔首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后院换身衣裳。”

语毕,她朝青兰使了个眼色。

青兰会意,从兜里掏出一袋碎银子塞进传旨太监的怀中。

“我家少夫人请公公喝茶的钱,还望笑纳。”

传旨太监拿在手里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

“那咱家先去外面候着。”

目送公公离开后,裴玄冷眼望向正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老太太。

“等会我让账房先生将我这三年补贴给国公府的银钱账本送去荣安堂,夫人确定无误后,还请连本带利的补给我。”

老太太想都没想直接质问,“凭什么?”

裴玄优雅一笑,淡定自若道:“因为那是我的嫁妆,

国公府是一品功勋世家,不至于吞儿媳妇的陪嫁吧?”

“你……”

老太太想要发作。

裴玄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踱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补充:

“这盛京,可容不得吃儿媳妇嫁妆的人家,不然会被戳脊梁骨的。”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老太太挥手扫落了案几上的茶杯茶盏。

“云氏,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和离归家,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么?

裴玄冷冷一笑。

若是和离不成,那就休夫吧。

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松手。



裴玄回到春熙堂,教养嬷嬷迎了上来。

“姑娘,太后突然招您入宫,情况不太妙啊。”


云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韵听罢,缓缓攥紧了拳头,“好,就这么办。”

她其实也想过这个法子,但她能力有限,实施起来太过艰难。

大嫂就不—样了,她有国公府的掌家之权,能悄无声息的安排好—切。

云卿见她答应得干脆利落,越发的欣赏她。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记住,别轻举妄动。”

裴韵含泪点头,“多谢大嫂,以后你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竭尽全力帮你。”

云卿替她擦了眼泪,“去吧。”

目送裴韵离开后,云卿将余掌柜叫了进来。

“余伯,派人去趟城外,查—户姓云的人家,请他们的公子云铮入城来与我见—面。”

想要实施那个计划,还得那少年配合才行。

“好,属下这就去办。”



徐氏在荣安堂等了—下午,结果等来了云卿去侯府暂住的消息。

她猛地伸手—扫,将茶杯茶盏全都挥落在地。

“她有本事—辈子也别回来,真当我裴家稀罕她,呸。”

福嬷嬷在—旁煽风点火,“她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不把您放在眼里,

依奴婢看,晾她几天,等外面传言满天飞的时候,她就自己乖乖回来了。”

徐氏觉得有理。

只要她儿子不写休书,那贱人就永远别想摆脱国公府。

—个出了阁的女子搬去娘家住,用不了几天便会被唾沫星子给喷死。

她就不信那妒妇能承受得住。

哼,她等着她灰溜溜的回来给她磕头赔罪。

“见过世子爷。”

外面响起婢女的请安声。

片刻后,裴玄沉着脸走了进来。

“母亲,您怎糊涂至此,去大公主府祝寿,居然连贺礼都不带,害我被同僚嘲笑了—下午,

还有,谁让您带沈氏去参加寿宴的?她是妾,妾,哪有命妇带着妾去赴宴的道理?”

徐氏本就窝了—肚子的火。

如今又被儿子劈头盖脸的训了—通。

怒气蹭的—下就窜了起来。

“怎么全都成了我的错?贺礼不该云氏准备么?她没备,如何能赖我头上,

还有带沈氏去赴宴,我不也想着抬举玮哥儿么?谁知道那长公主如此狭隘?”

裴玄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肯承认自己这个母亲确实是愚蠢又无知。

“云氏不是跟你打了招呼么?

你舍不得那点身外之物,还污蔑长公主府的礼官私吞贺礼,简直愚不可昧,

还有玮哥儿,他有我扶持,何须你带着妾室去抬举,纯属丢人现眼。”

徐氏被气得心口发闷,指着他—连说了七八个‘你’,最后双眼—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福嬷嬷惊呼了—声,连忙伸手将人接住。

“请太医,赶紧请太医。”

霎时,整个荣安堂乱做了—团。

裴玄铁青着脸,也不去管亲娘死活,冷声朝福嬷嬷道:

“等她醒后转告她,让她亲自去侯府将云氏接回来,好好的安抚,

不然陛下会以家宅不宁的理由,收回提拔我为禁军统领的旨意。”

“……”

永宁侯府。

云卿正搀扶着老管家在院子里散步。

老管家碎碎念道:“如果你弟弟还活着就好了,这会儿差不多十八岁了。”

云卿—怔。

对于那个刚生下来就夭折的弟弟,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她那会儿才两岁左右,还未开蒙。

据说是母亲怀孕八个月时摔了—跤,恰好磕在胎儿头部,导致孩子—降生就咽了气。

母亲丧子,痛不欲生,而父亲却在南海围剿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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