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放苏莉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小说官道凶猛》,由网络作家“饭饭不吃米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官道凶猛》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饭饭不吃米饭”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陈放苏莉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他的双手撑在膝盖上,猛地站了起来。从治疗烫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这十几分钟时间里,陈放一直都是蹲在床边。这突然的起身。让他脑袋一阵昏厥,整个人晃悠了一下。顾静姝一看,也是连忙扶住了他。本来陈放是能保持平衡的。...
《精品小说官道凶猛》精彩片段
案子发生在一年前。
算起来跟现在的谭延东自杀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谭延东死后。
这个案子一定会翻出来。
因为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叫高闯,他生前的身份是长鸣县政府司机班司机,还是谭延东的专职司机。
高闯是被谋杀的吗?
不是!
他是出的车祸。
出事的那天晚上十一点钟,高闯开着市政府的车,停在一条偏僻的乡间小道上。
一辆渣土车从后面直接撞了上来。
不用说也知道。
在那样的冲击力之下,高闯当场死亡。
车祸发生之后,渣土车司机说当时没有路灯,而自己开车分神了,才导致了车祸。
这件事之后。
他因为交通肇事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至今还在监狱服刑。
而死者高闯在后来的尸检中也发现身体里含有大量的酒精,已经到了醉驾的状态。
当时的他,很有可能是停在路边休息的。
后来警方也跟司机班核实过了,当天晚上,高闯并没有任务,也就是说,他是公车私用,喝完酒之后,才引发了这样的一场交通事故,跟政府之间,是没有任何瓜葛的。
这个案子。
后来也是以交通肇事结的案。
可这样的一个案子,为什么会让陈放在谭延东死后有了危机感呢?
因为事发的那天晚上。
陈放见过高闯,而且还是在谭延东的家里。
一个是谭延东的养子,另外一个是谭延东的专职司机,两人之间肯定是熟悉的。
自从工作之后。
陈放便自己租了一个房子,搬出去住了,很少去谭延东的家里了。
偏偏那天晚上突然降温。
陈放想着回谭延东的家里拿点御寒的衣物。
跟往常一样打开家里的门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谭延东正跟高闯在喝酒。
一个县长跟司机喝酒,这种场面,连陈放都觉得很奇怪,不过他也没多问,毕竟谭延东只是他的养父而已。
现在想起来。
当时谭延东的情绪也不太正常。
他对陈放回来拿衣服没有提前打声招呼似乎很生气。
不仅不让他进门,还当场没收了他的钥匙,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回这个家了。
就这样。
陈放被赶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
他在单位就听说了高闯出事的事情。
虽然也觉得这里面多少是有问题的,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仅仅只是一场车祸,毕竟一个县长,也不会费尽心机去除掉一个司机吧,逻辑上也说不过去。
这件事过后。
高闯的父母就找到县公安局要个说法。
他们说儿子从不喝酒,还说儿子很本分,绝对不可能私自开公车出去的。
甚至一口咬定,是谭延东害死了高闯,因为高闯在家里说过,他知道了谭县长的一个大秘密。
因为拿不出证据来。
公安局没有受理。
高闯父母不服,跑到市委去上访。
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后来因为越级上访的问题,还被拘留过十五天。
现在谭延东突然跳楼自杀。
高闯的父母,一定会再次提起这件事的。
当时谭延东在位,也没有人会相信谭延东会对高闯出手,可现在谭延东出事了,所有的嫌疑也有了成立的可能。
这个案子要是挖下去。
陈放在当天晚上见过高闯的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毕竟他是打了出租车去的,小区的熟人也跟他打过招呼。
就算这个案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死无对证,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法律讲究疑罪从无,可在官场,一个捕风捉影的污点,都有可能毁掉一个人的前程,如果卫生局的工作保不住,他多年来的努力,真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
陈放不由得有些烦躁。
刚才的燥热,此时也是荡然无存了。
回到家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还是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在这件事上,谭延东的确是有嫌疑的,毕竟当天晚上他见过高闯,可是在后来的案情公布上,却没有反映出这一点来。
要么是警方主动将这个情况给排除了。
要么就是谭延东说谎了。
跟谭延东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可陈放依然笃定,他不是一个会去杀人的人。
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下午,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他还是接到了罗岚打来的电话,让他去一趟专案组。
刚在反贪局的门口下车。
陈放就看到罗岚将一对老夫妻送上车,临走的时候,还一本正经说道:“二老放心,你们儿子的案子,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陈放虽然不认识这两人。
但是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就是高闯的父母,这么说的话,这个案子,果然又被拎了出来。
他的最大危机,还是来了。
“你,跟我进去!”
罗岚送走了那两人之后,对着陈放说道。
“姐姐,专案组找我什么事情啊?”
陈放故意嬉皮笑脸问道。
罗岚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小声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市里来的公安同志要见你,也是咱们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之一。”
“市公安局也介入了?”
陈放心里一凛问道。
罗岚点了点头:“事情有些复杂了,谭延东可能还牵扯到了一桩谋杀案。”
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一样。
陈放虽然心里很紧张,可他表面上还是很坦然的,这些反贪局的人,都是人精,稍有不慎,自己可能也会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了。
跟着罗岚。
陈放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口。
“你自己进去吧,记住,千万不要乱说话。”
现在的陈放,对罗岚来说,还是一枚定时炸弹。
她必须要叮嘱一声。
“放心姐,弟弟还能害你不成?”
有了这个回答。
罗岚也放心多了。
怀着忐忑的心敲了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请进!”
女人的声音?
这个副组长居然也是女的?
陈放也没心思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很干净的办公室。
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套沙发。
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埋头写着点什么。
“坐吧。”
女人没抬头,直截了当说道。
陈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女警官也放下了手里的笔,站起身来问道:“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是你?”
看清了女警官的脸之后,陈放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许连芸点了点头说道。
汪琴出去之后。
许连芸把手伸向了陈放,说道:“陈放同志,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代表县纪委感谢你。”
陈放连忙伸出手。
握住许连芸手的一瞬间。
陈放激灵了一下。
看到陈放的异常反应,许连芸也是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陈放突然皱起了眉头,问道:“许书记,您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不舒服?什么意思?”
许连芸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陈放说道:“许书记,若是您不介意,我帮你把把脉好吗?”
“哦。”
她也没反对。
两人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陈放将手指放在了许连芸的脉搏上,细细沉思了一会,问道:“许书记,恕我直言,您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觉得脾气易怒,做事集中不了注意力这些症状?”
“你会医术?”
许连芸惊讶地问道。
陈放点了点头,说道:“许书记,请您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对您很重要。”
“呃,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最近一段时间的确很容易发脾气,而且经常精神涣散,连开个半个多小时的会都集中不了精神。”
许连芸说道。
陈放微微颔首,说道:“许书记,您别怪我接下来的问题有些私密啊,这涉及到您的身体健康,还是请你如实回答。”
“许书记这是激素分泌过甚,长此以往下去,您马上就会进入更年期,并且皮肤迅速衰老,不出几个月,您的容貌至少会老十岁还不止。”
“这么严重?”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
况且许连芸还没到四十岁。
陈放点了点头,说道:“真实的情况,只会比我说的更严重,或许根本不需要几个月,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吗?”
许连芸一把握住了陈放的手问道。
“太美妙了,真的太美妙了,我从来都没体会过这种感觉,身心愉悦,好像全身的筋脉都被打通了一样。”
许连芸缱绻说道。
说道:“许书记,这只是第一个疗程,这种疗程,至少需要持续一到两个月的样子,你的病也就好了。”
陈放的目光却在了站在一旁的那两个女人身上。
说道:“要我告诉你也行,不过,我想让他们两个给我做个自我介绍。”
张成一听。
愣了一下。
回到了座位上,说道:“你们两个,自我介绍一下。”
刚才的两人,对陈放还是爱答不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可现在听到张成的命令。
两人不得不做。
“你先来!”
陈放用手指了指第一个出场的美女。
女人虽然很嫌弃。
可还是只能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叫方玫。”
“我叫方瑰。”
身后的那个女人接着说道。
“方玫,方瑰,连起来就是玫瑰,张总身边的玫瑰双殊,果然名不虚传啊。”
陈放说道。
“别废话,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陈放淡然一笑,说道:“张总,我怎么知道的,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治好她,不是吗?”
张成想要发怒。
可想了想,又觉得陈放的话有道理。
问道:“你真的能治好她?”
“肯定。”
“好,那我就让你试试看,若是你治不好,你就留一根手指再走吧,不!两根,一只手一根。”
张成恶狠狠说道。
陈放问道:“那我如果治好了呢?”
“你要是真的能治好她,我答应你三个条件,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好,带路吧。”
陈放站起身来说道。
“成哥,您千万别相信他,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张成答应了。
方玫连忙说道。
方瑰也搭腔说道:“对,他就是王八蛋。”
“两位美女,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怎么就王八蛋了?”
“你……”
这个问题一问,方玫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总不能说刚才你摸了我的屁股吧。
张成却没当回事,径直走到了办公室的墙壁前面,用手轻轻一推,看起来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墙壁,却隐藏了一道暗门。
“进来吧,玫瑰,你们去门口守着。”
对于张成的命令,两人无从反驳,只能跺了跺脚,气呼呼地离开了。
陈放走进暗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卧室。
一个装修很高档的卧室。
中间是一张床。
床上躺了一个女人。
女人看起来应该也有四十岁的样子,长相一般,脸上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相当虚弱。
眼前这个女人叫严欣瑜。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陈放会知道,也是因为谭延东的那本笔记本。
张成今年四十出头。
三十多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名满长鸣。
权利财富一样都不缺,可他的身边,却从没出现过女人。
坊间传言,张成对女人不感兴趣。
陈放以前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在谭延东留下的笔记本上看到了真相。
张成有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眼前的严欣瑜。
严欣瑜是张成的初恋。
两人还是同村的。
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两人很早的时候就好上了,一起也立下了海誓山盟。
成年之后。
张成跑到严欣瑜家里提亲。
却被她父母赶了出来。
原因就是张成家里穷,他们的女儿,不可能嫁给一个没出息的瓦工。
眼看着一段姻缘就要被拆散,张成也是万念俱灰,就在他站在路口,准备乘车去外地打工的时候,严欣瑜出现了。
她拎着大包小包,决定跟他一起私奔。
就这样,两人一起来到了城市。
过了一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如果不是后来严欣瑜的遭遇,现在的张成,或许依然只是一个勤勤恳恳的瓦工,命运的齿轮,也不会在他的身上转动。
两人在一个工地打工虽然辛苦。
可相爱的两人有滋有味。
一个干瓦工,一个做小工,在逆境中寻找着其乐无穷。
可谁又能想到,命运还是给他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天两人刚刚到工地。
一块砖从天而降。
本来是砸向张成的,走在他身后的严欣瑜眼疾手快,一把将张成推开了,那块砖砸在了严欣瑜的脑袋上。
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虽然没死,人后来也清醒了,可医生告诉他,这个重创伤到了脑部的中枢神经,从今以后,严欣瑜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严欣瑜瘫痪了。
不仅脖子以下都没了知觉,连语言功能都丧失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工地不但没负责,还把他们两个赶了出去。
面对这样的压力。
张成豁出去了,决定咬牙闯一闯。
至此之后,也就有了后来的天成集团。
虽然赚了很多钱,也寻遍了名医,可严欣瑜的病,却是一直没有治好。
张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虽然妻子卧床不起,可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过,即便后来身边也有了无数的莺莺燕燕,他也是一样。
陈放从被窝里拿出了严欣瑜的手,仔细把起了脉。
这个人人害怕的铁汉。
在严欣瑜的面前,却展现出了无比的温柔。
他对着陈放问道:“有救吗?”
陈放直起身来。
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别人不行,但是我行!”
“真的?”
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般,张成激动了起来。
陈放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马上开始治疗吧,你扶她坐起来。”
张成一听。
二话不说上了床。
小心翼翼地将严欣瑜扶起身来。
因为她身子不能直立,张成一直支撑着她的后背和脖子,嘴里说着温柔的话。
陈放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针袋。
取出银针,开始一根一根插在严欣瑜的脑袋上。
不到半个小时的样子,严欣瑜的脑袋上,就布满了银针。
接着。
陈放绕到了她的后背。
朝着她的后背用力一拍。
只见严欣瑜身体往前一倾,呕了一声,一口黑色的血喷了出来。
“她怎么了?”
张成担心地问道。
陈放说道:“没事,淤血压迫了神经,吐出来就好了。”
说完。
很娴熟地将严欣瑜脑袋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放下严欣瑜。
张成看到她还是一动不动。
猛地回头,看向了陈放,问道:“你特么耍我?她怎么还是一样。”
“我就说他是骗子,成哥,把他交给我们,我们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时候,方玫方瑰闯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擒住了陈放的肩膀。
“对,他们很早就认识。”温眉说道。
根据梁阿宝的交代,谭延东早年在福兴镇当过镇长,那个时候梁阿宝家是镇里有名的困难户,是谭延东说服他的父亲让他去考的驾照,这才有了一技之长。
梁阿宝拿到驾照之后。
还是谭延东去工地上打的招呼,才让梁阿宝有了一份工作。
某种意义上来说,谭延东还算是梁阿宝的恩人。
陈放挠了挠头。
说道:“这也不对啊,梁阿宝不是傻子,看到了老婆跟别人偷情,应该是心急如焚想着出去才对,可这么一来,交通肇事变成谋杀,一时半会,他反倒是出不来了。”
“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谭延东死了,后续的钱拿不到了,老婆又在外面乱搞,万念俱灰才说了实情吧,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你的嫌疑排除掉了。”
温眉说道。
的确。
这是天大的好事。
可陈放依然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一是他始终无法接受谭延东会杀人。
还有就是梁阿宝的招供不符合逻辑。
“这样,这件事先不要下结论,我还是觉得梁阿宝有问题,你想办法调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有哪些陌生人在监狱跟他接触过,说不定这里面还有玄机。”
温眉叹了一口气。
问道:“这件事,不是一直威胁着你吗?现在结案,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陈放笑了笑,说道:“梁阿宝现在招供,就是有人想把矛头全部对准谭延东,这样一来,这个案子也就能了结了,他的自杀背后,不管牵扯到了谁,都可以放心了,谭延东养了我十年,我若是什么都不做,那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温眉长吁了一口气。
问道:“你想清楚了?既然你说有人逼死了谭延东,那你就应该知道,那个人肯定是手眼通天的。”
“我知道。”
陈放坚定地点了点头。
微笑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仅仅是为了当官发财?”
说完这句话之后。
陈放就转身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温眉激灵了一下。
想了一会,嘴角露出了笑容,喃喃说道:“哟,这个男人越来越有味道了。”
出了专案组的门。
陈放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在他的旁边停了下来。
后车窗摇了下来。
露出了赵守江的脸。
“上车!”
赵守江命令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
逃是逃不掉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放心一横,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辆缓缓启动。
赵守江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陈放,我们之间,看来有点小误会。”
误会?
什么意思?
刚准备开口,赵守江接着说道:“我女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我是特地赶来谢谢你的。”
陈放一愣,说道:“赵副县长,您女儿……”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之前的事情呢我向你道歉,这里有一份文件,你先看一下。”
说完。
他从旁边取了一个文件夹出来。
陈放打开文件,扫了一眼,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是一份由县政府和组织部联合下发的任命。
免去陈放在卫生局的一切职务,调任其就任县安监局党委委员,副局长的职务。
副局长?
那就是副科级了。
一跃成为县管干部。
这让陈放一时半会有些消化不了。
“这个任命呢,一是为了化解我们的误会,第二也是你救我女儿的感谢,另外我也相信,这个担子交给你,你能扛起来。”
赵守江说道。
陈放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车子已经在卫生局的门口停了下来。
赵守江在陈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年轻人,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
丢下这句话之后。
赵守江便离开了。
留下陈放在风中凌乱。
有些懵逼地走进卫生局的大楼。
一脚刚刚跨进办公室,只听见“砰”的一声。
礼炮在头顶飘洒开来。
办公室的同事们,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对着陈放鼓起掌来。
那热情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几天前的他,还遭到了集体排挤。
吴莉莉第一个跳了出来。
大声喊道:“恭喜陈科长高升。”
“什么陈科长,以后我们要叫陈局长了。”
办公室主任郑文峰在旁边打趣道。
吴莉莉连忙改口,说道:“对对对,陈局长,陈局长,咱们卫生局出了个副局长,也是咱们大家的骄傲对不对?”
如同众星拱月一般,陈放被簇拥在了中间。
他一一回礼之后。
拽住了吴莉莉的手,低声问道:“吴姐,有空吗?我跟你聊聊。”
“好嘞,聊什么,你说。”
吴莉莉跟着陈放,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陈放压低了声音,问道:“吴姐,我升职的事情,您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吴莉莉的丈夫邱正国就在组织部工作,有什么工作调动的消息,她向来是第一个知道的。
吴莉莉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下。
说道:“那倒没有,前一阵子还听我们家老邱说组织部倾向于内部挑选副局长,今天中午我回家吃饭,我们家老邱说赵副县长亲自发话,把你调到安监局去。”
果然是赵守江的手笔。
陈放笑了笑,说道:“吴姐,感谢,有空请你吃饭。”
“我请你吃饭才对。”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陈放敲响了顾静姝办公室的门。
“请进!”
又是冷冰冰的声音。
陈放推门进去。
正在办公的顾静姝抬起头来,看到是陈放,手里的笔放了下来。
“哟,是陈局长啊,陈局长大驾光临,我这办公室蓬荜生辉啊。”
顾静姝站起身来,打趣般说道。
陈放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什么狗屁陈局长,赵守江肯定是挖坑给我跳呢。”
“挖坑?哪有这样挖坑的?”
顾静姝大大方方挨着陈放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但是以我对赵守江的了解,这次升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此行是尸骨无存啊。”
“这么严重?那我去打报告,把你留下来。”
顾静姝刚要站起来。
被陈放一把搂住了腰。
贱兮兮问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讨厌,我才没有舍不得你。”
顾静姝反驳了一句。
办公室外面人来人往。
顾静姝不舍地说道:“等你去了安监局,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笑嘻嘻问道:“怎么?你舍不得吗?”
“讨厌,我是说真的嘛,我不管,以后每个周末,你都要去我家找我,还有如果干得不顺心就给我打电话,你来咱们卫生局当副局长。”
陈放哈哈一笑,说道:“组织部又不是你开的,你让谁当副局长,谁就能当副局长,去安监局的确是危机四伏,不过,我想我应该能应对!”
“那你可不能忘了我哦。”
一向冷冰冰的顾局长,在陈放的怀里,却像只小猫咪一般。
陈放笑道:“忘了你?我可舍不得。”
……
两天之后。
陈放赶到卫生局做工作交接。
本来吴莉莉是要牵头给他办个欢送会的,被陈放给拒绝了。
安监局全名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顾名思义,就是管理安全生产的。
小到街面上的店铺,大到有安全风险的企业、工程也都在安监局的管辖范围内。
说起来权力很大,可也是一个相当有风险的单位。
一旦辖区内出现了重大安全生产事故,安监局向来都是首当其冲的。
这也是为什么体制内常说安监局的领导坐的不是椅子,而是火药桶的原因了。
长鸣县安监局一共三位领导,一正两副。
局长、党组书记兼安委办主任贺铎,今年53岁,听说是个老好人。
副局长、党委委员兼安委办副主任梅世康,今年28岁,跟陈放同龄,是个正儿八经的官二代,父亲梅钧是现任的闻安市政协副主席。
母亲赵淑华是隔壁东利县县委副书记。
一家人都是在闻安市官场打拼的人物。
陈放其实很早就听说过梅世康。
大概一年多之前。
梅世康从市安监局调任长鸣县安监局担任副局长。
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副局长上任,连县高官李笃明都参加了他的就任仪式,可见梅世康当时的气势有多盛。
一直有传闻说,他就是来接任下一任的安监局局长的。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目前来看,这个可能性不会小。
卫生局的工作交接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然后陈放又马不停蹄赶往县委组织部办理其他手续。
长鸣县的县委县政府大院位于长鸣县老城区的府前路。
两栋楼都建在半山腰上。
左边一栋楼是县委楼,右边一栋楼是县政府楼。
谭延东还在世的时候,陈放经常来这里,所以对大院的环境还是很了解的。
组织部的办公区位于县委楼的四楼。
刚刚推开大门。
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就踢踏踢踏走了过来。
“请问你是陈放陈副局长吗?”
“我是,请问……”
女人莞尔一笑,说道:“高部长让我来接你。”
高部长?
高建钊?
陈放的心里凛了一下。
女人嘴里说的高部长,正是长鸣县县委委员,常委,组织部部长高建钊。
陈放接到的通知,是去副部长的办公室办理一下上任的手续,毕竟一个安监局的副局长上任,也不会引起组织部部长的注意。
何况陈放跟高建钊之间一点交集都没有。
按理说作为谭延东的养子,县里的领导多多少少接触过一些。
认识的的确不少。
可高建钊没有。
因为高建钊上任的时间并不长,好像也只有三四个月的样子。
在女人的带领下。
陈放来到了部长办公室的门口。
女人敲了敲门。
说道:“陈局,你进去吧,高部长在等你。”
陈放有些云里雾里。
刚刚把门推开。
原本坐着的高建钊居然主动迎了过来。
“小陈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高建钊的脸上挤满了笑容。
陈放有些受宠若惊,说道:“高部长好。”
“来来来,坐,快坐。”
拉着陈放的手,高建钊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显得很亲热的样子。
接着又端了一杯茶送到他的面前。
故作悲伤状说道:“小陈啊,谭县长的事情出了之后呢,我其实也想去看看他,但是一直也忙,抽不开身,今天听说你过来,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聊上几句……”
谭延东的葬礼前不久已经办完了。
除了一些退休的领导之外,在任的所有领导,没有一个出现的,甚至连县政府的一些头头都故意回避了。
高建钊跟谭延东并没有什么交情。
不出现也属正常。
可他却故意说了这样的话,显然是有示好的意思。
“高部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替谭叔叔谢谢你。”
陈放说道。
高建钊在陈放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看,这也到了下班时间了,一会跟我去吃口便饭。”
“高部长,这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我请您才对。”
“行了,别客气了,走吧。”
说完。
高建钊拉着陈放站了起来。
“高部长,我手续还没办。”
“手续不用你办了,我已经安排下面的人去做了。”
就这样,屁股还没坐热的陈放,就被高建钊拎着上了车。
一路上,高建钊显得很热情,询问了一些陈放的家庭情况,还说了不少鼓励的话。
大有指点迷津的意思。
天色渐暗的时候。
两人在一家看起来很简陋的土菜馆门口下了车。
如果是一般人。
肯定觉得高建钊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更有甚者面对此情此景,会一厢情愿地认为高建钊看上了自己,从此仕途便有了贵人相助。
可陈放在谭延东的身边待了十年。
官场的波诡云谲他早就烂熟于胸。
他知道,今天的这顿饭,一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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