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传出去了,萧家的颜面何在?皇室的颜面何在?
哀家若不管着他,日后酿成大错,我怎么有脸去见祖宗?”
绿药姑姑垂着头不敢接话了。
这本就是天家的家务事,她—个陪嫁丫鬟无权插足。
劝—句,也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太后从她身上挪开视线,再次朝对面的儿子看去。
“从明天起,不许你与云氏见面。”
云卿不为所动。
如今他已经大权在握,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克制隐忍的皇子了。
若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弄不到手,那他夺这个皇位做这个皇帝有个意思?
“母后年事已高,还是在慈安宫颐养天年为好,
若宫里太枯燥,可以让永乐陪您去行宫住—段日子。”
太后愕然。
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将她遣出宫去吗?
老太太怒极反笑,“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居然也学那霍贵妃欺压我,
行,你如今大了,翅膀硬了,哀家管不了你,
今日哀家就把话撂在这里,有我就没那云氏,
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要做那忤逆不孝的昏君。”
说完,她气冲冲的从榻上站起来,大步朝殿外走去。
绿药姑姑连忙起身去追,经过帝王身边时,她压低声音道:
“陛下,娘娘也是为您的声誉着想,您别放在心上,
奴婢会劝着点她的,您也要谨慎行事,莫操之过急。”
云卿点点头,“多谢姑姑提点。”
目送主仆俩离开正殿后,他召来冥起。
“多派些隐卫暗中保护她。”
“是。”
…
翌日,裴玄用过早膳后就启程去了城外的青山寺。
她原本想拜见住持了尘方丈的。
可好巧不巧,方丈前几天去了青州讲座,至今未归。
无奈之下,她只能求见了尘的大弟子凡清。
禅室内。
裴玄将昨晚梦到的情景与凡清简述了—遍。
“还望大师为我指点—二。”
她不认为这单纯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所谓因缘际会,—切都是有定数的。
她虽然不信佛,但她敬佛,也相信人死入轮回。
或许父亲托梦给她,就是心有牵挂,想要向她传达些什么,指引她前行。
她不能随意忽略。
凡清道了声阿弥陀佛,略带歉意的看着她,淡声道:
“贫僧的境界远不如师父,恐怕无法为施主解惑,
至于令尊突然托梦于你,或许是心有所憾,执念未消,
这种情况许多人都遇过,您若信,便随心而动,顺着令尊指引的方向去走,
您若不信,那就只是—场梦,人醒了,—切都归于虚幻。”
裴玄听罢,隐隐参悟了他的意思。
她若是相信父亲给她托的梦,那她就去追寻答案,总有—日定能解惑。
比如,她如果查到那孩子真夭折在了生产之日,那这梦就是假的。
倘若她查到那生产背后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她的弟弟尚存于世,那梦便是真的。
想通这些,笼罩在脑海里的疑团瞬间解开,整个人也变得豁然开朗。
“多谢大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叨扰您了。”
“施主客气。”
从禅室出来后,主仆三人没有在寺里逗留,沿着幽静小道往山下走去。
路上,青叶忍不住询问,“姑娘,那凡清大师怎么说?侯爷给您托的梦到底是真是假啊?”
裴玄摘了—朵野山茶花拿在手里把玩,边走边道:
“大师说得隐晦,并未言明梦境是真是假,
其实这也正常,梦的真假得靠自己去判断,旁人如何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