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凌晨两点多到的,当时的我正发着高烧,一时混沌。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在地下室里受了潮,我的烧发的比以往高了很多。
脑袋中好像有一团浆糊,怎么都甩不出去。
心好似被蒙蔽了,紧紧的握着哥的手。
我并没有被送回家,而是第一时间被哥带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途中,我也把我吐血的事情告诉了哥。
到了医院,哥先把我从后座抱了出来,冲进了急诊室。
我和哥都做了很足的功课,我们都知道吐血意味着什么。
到了医院,医生第一步给我做了胃镜检查和胃肠道CT。
后来看我实在烧的迷糊,就先退了烧,最后做了胃水检查。
医生说很有可能病情己经进入了晚期。
说实话,得到医生的检查报告时,我内心是绝望的。
哥在旁边哭了,哭的很凶,哥的眼圈红红的,睫毛上都是水珠,眼睛也因为哭,变得红肿起来,像个小核桃。
我发现我好像第一时间关注的不是自己,而是哥。
或许我这辈子真的跟哥无缘吧。
哥去外面抽了支烟,我悄悄的进了诊室,问了医生一句。
“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沉默不语,他看得出来我还不想死,但是他又只能无奈的宣布了那个结果。
“如果积极接受治疗的话,最多只有两年。”
我好像己经习惯了,我几乎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或许这个真的会是我命运的审判。
我默默从诊室推门出来,却遇到了刚要进门的哥,我和哥西目相望。
我苦笑,也明白了,他来干什么。
我向他摇了摇头,好像在无声的说着我的结果。
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好像在释放着什么。
他的眼眶依旧是红的,衬在白皙的面庞上很好看。
我拿走了哥手中的烟和打火机,默默的走到了医院的最高楼。
我一个人慢慢的己坐在了天台短矮的围墙边,将打火机点起,放在了烟卷旁,将烟卷默默的夹在了口中。
我是不会抽烟的,只能有样学样,学着歌的样子。
深吸一口,又将烟卷夹回双指之间,我被呛的咳嗽。
可能是因为呛吧,我的眼泪从眼眶落了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又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习惯了烟味。
说实话,现在的我是迷茫的,就像当时在地窖中一样,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哪里才是尽头。
晚上的月亮是圆圆的,我抬头望去,好似在与他对望。
月亮没有了除夕时的美丽反而变得凄凉,好像在嘲笑我的悲痛,又好像在诉说着命运。
我双手挽去了耳边的碎发,我的头发不知不觉己经很长了,长的己经过耳了。
今天的月亮真的好圆,圆的独留我一身残缺。
我又拿出了一根烟,正欲点燃却听见了脚步声。
我快速起身,却被身前的线绑了一脚,我向前倒去,眼看将要碎倒在地,却触到了片坚硬的软棉。
抬头,哥的脸映在了我的瞳孔中,闪出了泪花…哥一言不发,将我急步拽下了天台。
哥的手微微发着抖,眼睛红的吓人,我微微一笑,哥真的...好...让人想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