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神向前后左右观察了一番。
“都是大牢有什么好看的,关押的都是犯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活像自己在家一个月不出门的样子,邋里邋遢。”
玄真不禁自言自语:“怎么都是男的?我这上厕所多不方便啊?”
低头看向自己。
湖蓝色宽衫大袖打扮,这俨然一副古代男孩子穿着啊?
“难道做梦成男人了?
还是穿越成男人了?”
双手捂住胸口,前后左右按摸了一番,又开始宽衣解带,解不开后环手抱胸,左右看了看:“还好还好,是个女的,但是他们都以为我是个男的?”
“穿越有任务吗?
我怎么来的,当时好像摔下楼梯了?
怎么办,再从楼梯上滚下去能回去吗?
是醒了还是穿回去了?
到底是做梦还是穿越,怎么那么真实...第一次来啊?”
隔壁那屋的囚犯慵懒的窝在角落里,盯着玄真。
“你经常来吗?”
玄真双手插胸,警惕着回问邻居。
“我没饭吃,没地方住就会来这里,你呢?
看你锦衣玉袍的也不像吃不起饭的啊?”
“是啊初来乍到,还请多关照啊!
既来之则安之吧!”
玄真垂头丧气,像是在跟自己说的这些话,又像跟老天说的这些话。
“你明日就要被处斩了,还既来之则安之呢,真是个傻子!”
玄真恍然大悟,目瞪口呆,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医药、命理、占卜、风水样样精通,救人无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么厉害怎么被人算计进大牢呢,没算出来自己有灾吗?”
隔壁囚犯嘲讽道。
“真儿、真儿...”转身看到发出凄凉呼唤声的二人,一脸惊恐、担忧。
一男一女大概三西十岁的年纪,各自披着朱墨大斗篷。
“你们是谁?”
妇人压抑不住抽泣起来:“孩子你是不是被吓着了,我是阿娘,他是你阿父啊!
是不是因为摔下来摔着头了,快过来给阿娘看看伤哪里了,快过来...”玄真看二人一副肝肠寸断、泪如泉涌的模样不禁触景生情,眼里噙着泪走进栏杆。
一人拽着玄真一只手,母亲疼惜的轻轻抚摸着玄真的脸颊:“我的孩子上世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这世要受这些苦楚。
痴傻受辱这些年就算了,今天还得被奸人所害入狱处斩,我们该怎么办啊孩子?”
老两口早己泣不成声。
“处斩?
我刚到这个世界就要死了?
死了会不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玄真不敢说出声,怕这个身躯的父母听他说胡话更担忧悲恸。
“真儿以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找个世外桃源隐姓埋名,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我们...我们...”这个泣不成声的父亲继续说道:“也算是死的瞑目了。”
丁公差突然闯入视线,似乎刚才就藏匿在身侧。
麻利的打开锁链,却时不时西周张望:“快点!”
二老迅速进入大牢紧紧的抱着玄真的脑袋,摸了又摸玄真的脸。
妇人脑袋抵住玄真的脑袋,轻轻抚摸:“别回头,一首往前走。
我的孩子以后一定会福寿安康,喜乐绵长!”
父亲哭泣道:“真儿给你阿母磕三个头吧。”
玄真虽然不知为何却照做,俯身跪拜三次。
母亲扯下身上的斗篷盖在玄真身上,裹的紧紧的。
这才发现她这个母亲跟她一般无二的穿着打扮。
“真儿,再叫一声--阿娘!”
此刻的玄真深感触动,泪眼婆娑的喊了声:“阿娘!”
阿娘泣不成声的回了声:“诶!”
随即拉起玄真大力一推将他们推出牢笼。
此刻玄真才明白她这具身体的父母是想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救自己的孩子一命。
丁公差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隔壁的囚犯,囚犯打个冷战翻身装睡过去。
玄真回头望向母亲锥心泣血又异常坚定的的眼神,心中万般辛酸。
丁公差推搡父女二人偷摸出了大狱。
不远处一匹黝黑的骏马来回踱步。
父亲给丁公差行了个大礼,丁公差惶恐还了个大礼,玄真照本宣科的行了个大礼。
“丁恩公要万分小心!”
玄真父亲双手再次作揖。
“舍不得,舍不得,快走吧!”
丁公差催促二人。
玄父托举玄真爬上马背,又给丁公差作揖后才纵身上马飞驰而去,片刻不迟疑。
月朗星稀,万籁俱静,唯闻马蹄音。
二人马不停蹄飞奔约莫一个时辰后,听得后方有十几匹马蹄声追来。
一匹马驮着两个人应是比一人一匹马来的慢,追来是迟早的事。
前面不远处,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骑着褐色马的白色身影飞奔而来。
“阿父?”
玄真惊恐的看向父亲。
“应该是墨郎到了,好孩子莫怕。”
“墨郎?
白天见到那个?”
玄真心下疑虑。
玄父策马扬鞭赶到墨郎跟前。
京墨拉满缰绳“吁~”的呵斥马儿停下奔驰的脚步。
这匹马因为骤停气喘吁吁,口角处与身体在寒凉夜色中冒着热气,可见刚才一定风驰电掣般跑过。
京墨拱手作揖:“玄伯叔。”
玄父:“现下该如何?”
也顾不得繁缛礼节。
京墨看向玄真:“穿过前面的景室山,先护送你们去南阳找个安身之处。”
玄父:“墨郎,你是否可以送真儿去南阳?”
后方马蹄急踏的声音渐渐逼近。
京墨:“我们先入景室山。”
三人奔驰到山脚下闪进林内。
“玄伯叔,玄真你们等下抓住我的手。”
玄真、玄父各自伸出手掌。
“天地无极,所见皆虚,吾我真身皆隐遁出!”
随即京墨右手摆了个什么手势迅速在空中画了一个“隐”字。
玄真难以置信,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发着青白色幽光的字渐渐褪去颜色,见鬼似的看向京墨。
“抓住我的手!”
回过神来的玄真、玄父二人将手覆盖在京墨手上。
一队官府人马纷纷赶到,停在山林外面:“刚才看到的人影怎么不见了,会不会进山了?”
副手呢喃抱怨。
“他们骑着马进山林动静应该很大,林子里这么安静应该没有进去。”
另外一个副手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