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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篇权宠悍妻

六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都市小说《权宠悍妻》,男女主角顾悦宁顾墨川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六月”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国公府的嫡女,嫁与将军为妻,助他成为一代名将,却被夫君婆婆厌弃,怀孕之时,他宠爱小妾,以克星为由剖腹夺子,更拿她顶罪屠之。杀身之仇,涅槃重生,她杀心机姐妹,诛恶毒继母,夺回母亲嫁妆,渣男和小妾都一一死在她的剑下。重活一世,她不再痴恋,可偏遇那不讲道理的霸道元帅。“我这个所谓国公府嫡女说白了只是个乡野丫头,配不起元帅,不嫁!”“嫡女也好,乡野丫头也好,本帅娶定了!”“我心肠歹毒,容不得你三妻四妾,元帅若不想后院血流成河,最好别招惹我。”“本帅不纳妾,只养狼,专养你这头女恶狼,为本帅生一窝小狼崽子!”...

主角:顾悦宁顾墨川   更新:2024-08-07 06: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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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悦宁顾墨川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权宠悍妻》,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都市小说《权宠悍妻》,男女主角顾悦宁顾墨川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六月”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国公府的嫡女,嫁与将军为妻,助他成为一代名将,却被夫君婆婆厌弃,怀孕之时,他宠爱小妾,以克星为由剖腹夺子,更拿她顶罪屠之。杀身之仇,涅槃重生,她杀心机姐妹,诛恶毒继母,夺回母亲嫁妆,渣男和小妾都一一死在她的剑下。重活一世,她不再痴恋,可偏遇那不讲道理的霸道元帅。“我这个所谓国公府嫡女说白了只是个乡野丫头,配不起元帅,不嫁!”“嫡女也好,乡野丫头也好,本帅娶定了!”“我心肠歹毒,容不得你三妻四妾,元帅若不想后院血流成河,最好别招惹我。”“本帅不纳妾,只养狼,专养你这头女恶狼,为本帅生一窝小狼崽子!”...

《精品全篇权宠悍妻》精彩片段


她本该是受万千宠爱一身的,却最终成了无人在意的孤儿。

“送我回益都吧!”顾悦宁侧头看着他,脸色依旧苍白,“父亲见不到我,不会心烦意乱。我在益都,过得很好。”

“别说傻话,父亲不会送你回益都。”陈国公心情十分矛盾,这个女儿确实被他仇视了十几年,可看着她那张脸,哪里还仇视得起来?没了那些脂粉遮蔽,她酷似生母。

她晕倒之前说的那句话,就像剑一样刺向他的胸口。

“庄子里头,我养了一窝鸡,一群山羊,十三头牛,还有五匹高大的骏马,有奶娘,有海棠,有花,有我种的菜,有一片片的麦子高粱,我会骑马,舞剑,喝酒……我爱益都的瑶亭庄子,我不舍得离开,可管家来了,他说父亲想念我,想我陪在身边,他老了……”

顾悦宁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是想做戏,可到最后发现说的都是心底的话,前生就是这样。

她一直从没割舍过这份父女亲情,否则,前生就不会听信长孙氏和张妈妈说的去做,来讨得父亲欢心。

尤其,尤其她还曾经做了母亲!

她轻轻地叹息,眸光幽幽地看向帐顶的花纹,“我回来了,才知道原来管家撒谎!”

她说得很讽刺,却又说不出的悲凉。

陈国公心底是震撼的,但是,面上并未流露几分。

他方才就在外头,听着她在噩梦里哭得撕心裂肺,他从不知道……

他敛了敛眸子,说:“武靖将军已经入宫向御医为你讨要销服丹治疗你的伤势,至于海棠说张妈妈下毒之事,为父会调查!”

顾悦宁一动不动,甚至表情都没有,仿佛压根不在乎。

她从父亲眼底看出了一丝怜惜,这是前生从没有过的。

亲情,是要在她歇斯底里花光心计之后,才能获得那么一丁点儿,那么,她就不会稀罕了。

她闭上眼睛,听到了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能告诉父亲,是谁教你学武的吗?”陈国公问道。

顾悦宁没有搭理,她不能搭理,她要比任何人都生气愤怒,要让他觉得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只要他在衙门里说张妈妈下毒谋害主子,她便不被追究。

杀张妈妈,是立威,也是泄愤,更是宣战,小打小闹,从来都不能震慑人,只会激发对方的斗志。

要出手,就得狠!

良久,听到他起身出去的声音。

顾悦宁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疲惫之意。

她从来不是擅长勾心斗角的人,在庄子里的时候,她认为没什么事不能以打一架来解决的。

她其实未必会败给长孙拔,可她还是不得不用苦肉计,但凡她在这个家中有任何的依靠,何至于此?

本来只是想把长孙拔牵连在下毒之事里,却没想到他会和顾墨川一同回来,牵连长孙拔颇费周章,所以,她干脆就用苦肉计离间两人。

前生和今生之事,在心头交织翻涌,恨得目赤欲裂。

血气涌上,她吐了一口鲜血,又沉沉地昏过去了。

再度醒来,便感觉嘴里有甘甜的味道。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海棠那张担忧焦灼的脸。

“小姐醒来了!”海棠惊喜地道。

一道阴影笼罩在顾悦宁的头上。

她抬眸看,是一张略带峻冷的面容,顾墨川。

“感觉如何?”他问,声音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好多了!”顾悦宁扯了一下嘴角,凝望着他冰冷的俊颜,“听说将军入宫为我讨要销服丹,谢谢。”

销服丹是宫廷疗伤圣药,听闻还是当今母后皇太后亲自研制的。

“你是义父的恩人,这是本将该做的。”顾墨川淡淡地说着。

“嗯!”顾悦宁没说什么,只是让海棠扶她起来。

顾墨川拱手,眸子如深潭般瞧不出感情来,声音淡漠,“既然三小姐没事,本将就先告辞!”

一路入宫,他反复想起进门之后看到的一切,长孙拔出掌之前,她其实虚晃了一招,诱长孙拔出狠招,她是故意被长孙拔打中的,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她擅长心计。

他一贯不喜这种内宅争斗,更不喜这种爱争斗的女子。

看着陈武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外,顾悦宁沉沉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扬起眸子问海棠,“外面怎么样?”

海棠为她的后背塞了一个软枕,道:“小姐您晕倒之后,国公爷很生气,调查下毒之事,也请了大夫来验查饭菜,证实下了断肠草汁,张妈妈的尸体被丢了出去,夫人也被斥责了一顿,小姐,我们赢了。”

顾悦宁脸上浮起一抹冷笑,“赢?没那么快!”

海棠微微一怔,“夫人以后也不敢刁难您了,而且,国公爷下令从府外找几个人来梨花院伺候,张妈妈也死了,我们再不必受张妈妈的气了。”

“张妈妈算什么?她不过是长孙氏的爪牙,像张妈妈这种货色,长孙氏身边多了去了。”

海棠刚轻松的脸又紧张了起来,“那怎么办?”

顾悦宁眸子里笼了了一层冰冷,“不要紧,我们慢慢来,一个个地来。”

长孙氏在府中,可还有一个靠山啊。

那就是老夫人,她的祖母。

长孙氏可以从姨娘抬为夫人,除了长孙氏的娘家忽然崛起之外,这位老夫人也是功不可没。

老夫人如今在南国,在她的小儿子处暂住,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还把她的二叔二婶给带了回来。

前生,她们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那才是她前生真正悲剧的开始啊。

一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不懂得内宅斗争,不懂得人心险恶,只一心欣喜,自己终于有家人了,愚蠢得连母亲的嫁妆,都双手奉上。

海棠轻轻叹息了一声,“其实小姐您长得比表小姐好看,国公府家世又比将军府好,也不知道江宁侯府为什么喜欢表小姐,不喜欢您。”

瑾宁淡冷一笑,当然,她顾悦宁只是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待见,且国公府看着是侯爵府邸,可也不过是父亲早年立下军功论功行赏的,那一年,光是侯爵就封了十几人,非世袭,食邑也就那么丁点儿,加上如今父亲在朝中也不得力,在督查衙门更是得罪了不少人,几乎没有人脉可依仗,跟炙手可热的长孙将军如何能比?

她前生的那位婆婆,眼睛是长在额头上的,怎么看得起她这个所谓国公府三小姐?




“好你个小蹄子,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真以为三小姐能保住你?”一道冷酷的声音,隐约传来。

片刻,便听得巴掌声响起,继而传来少女低低哭泣的声音。

陈宁宁慢慢地坐起来,全身被冷汗浸透,后背有粘稠的触感,她神思有片刻的怔忡。

她认得那声音,是张妈妈。

目光环视,竟是她未出阁前的国公府闺房。

她没死?抑或,那只是一场噩梦?

不,那不是噩梦,那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那锥心刺骨的痛,她现在还能清晰感受到。

那眼前,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地下床,披衣而起走了出去。

一景一物,确实如她从庄子里初回国公府时候那样。

张妈妈?海棠?

张妈妈抬起头看她,不高兴地道:“三小姐,做女人总归是免不了这些事情的,你寻死觅活的对你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坦然接受与表小姐和平共处,也能助你在侯府站稳阵脚。”

这些话,很是耳熟。

陈宁宁想起前生继母长孙氏告诉她,长孙嫣儿已经怀了李良晟的骨肉,让她容许长孙嫣儿入门,她大哭了一场,死活不准,醒来之后,张妈妈便这般劝说她。

她眸子陡然绽放出寒芒来,她重生了?重生在未嫁之前?

她拳头慢慢地弓起,握住,前生的血腥残毒倒灌般涌入了脑子里,她牙关咬紧,却忍不住地轻颤。

她看向海棠,海棠脸上有几道手指痕迹,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一副委屈的模样。

前生,海棠曾私下劝说她,别让长孙嫣儿入门,她说长孙嫣儿心思不正,会害她的。

她慢慢地坐下来,眸光淡淡地扫过张妈妈的脸,“张妈妈言下之意,是要我同意长孙嫣儿入门为妾了?”

张妈妈拉长了脸,“表小姐出身将军府,怎能为妾?做个平妻,也显得三小姐大度!”

“平妻?平妻难道不是妾吗?”陈宁宁冷冷地道。

张妈妈微微诧异,这三小姐怎么回事?往日跟她说话也是毕恭毕敬的,怎地今日摆起了架子?

前生,陈宁宁的母亲死后,她便被送到庄子里头,十三岁那年才接回来。

她回来之后,长孙氏便派了张妈妈前来主持她屋中的事情,因陈宁宁在庄子里头长大,不懂得规矩,事无大小,都是张妈妈定夺,因此,这梨花院从来都是婆子比小姐大,也养成了张妈妈嚣张的气焰。

张妈妈道:“平妻自然不能当妾,老奴的意思,是三小姐为平妻,如今表小姐已经怀了孩子,自然得先入门。”

这倒是和前生不一样,前生,长孙氏的意思是让长孙嫣儿为平妻。

没想到,她们原来早就存了要长孙嫣儿为正妻的心思。

张妈妈见她不做声,以为她妥协,便道:“李公子和表小姐马上就要到了,连陈侍郎夫人也会来,三小姐稍稍打扮便出去吧,趁着江宁侯出征未归,这事儿得马上定下来。”

陈侍郎夫人,李良晟的姐姐,前生可没少刁毒她,而所谓她是克星一说,最初也是出自她的嘴巴。

真好,一重生,就把这一堆渣男毒女送到她的面前来。

“还不去为小姐梳妆打扮?发呆地站在这里做什么?皮痒了是不是?”张妈妈怒喝海棠一声,扬起手就要打过去。

陈宁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冷漠地道:“张妈妈,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张妈妈吃惊地看着她,不相信她竟然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她可是从不曾顶撞过自己,见鬼了这是?

陈宁宁放开她,只当看不见她眼底的讶然,对海棠道:“进来为我梳头上妆。”

海棠也有些惊讶,小姐不怕得罪张妈妈吗?得罪了张妈妈,就等于得罪了夫人啊,小姐是最怕夫人的。

陈宁宁进了房中,坐在妆台前,那是一副浓妆艳抹的脸,夸张得很,起码比自己的实际年龄看起来要老上三四岁。

前生,她是庄子里长大的,不懂学问,不懂装扮,只沉醉武术,被接回来国公府之后,长孙氏便让张妈妈来伺候她,每日帮她打扮得这副鬼样子,说京中的女子就该这样打扮,可恨前生她还觉得这样是真的漂亮。

“把脸上的妆容全部洗掉,选一身颜色清淡的衣裳。”陈宁宁道。

海棠闻言,顿时大喜,“小姐您早就不该穿那些大红大绿的衣裳了,瞧着多土气啊,还有这妆容,哪里有未出阁的小姐打扮成这样的?”

陈宁宁眸色微暖,看着她的巧手在自己的脸上一阵忙活,露出一张纯净洁白的面容。

“小姐真好看。”海棠看着铜镜里的人儿,赞叹道。

陈宁宁伸手抚摸了一下眉心,这里没有疤痕,前生曾为李良晟挡刀,眉心到左脑袋血流如注。

她没死,但是痊愈之后,李良晟说,那疤痕好丑。

真傻,真傻啊!

她亲自晕染了眉毛,唇上只抹了一层唇蜜,不上任何颜色。

豆蔻年华,不需要任何装扮,都是最美丽的。

“小姐,您不怕得罪张妈妈吗?”海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陈宁宁穿了一身素锦暗云纹宽袖对襟长裙,双丸髻下垂了几缕发丝于肩膀上,趁着洁白无暇的面容,眉毛晕染过,略显英气,这般姿容,丝毫不逊色长孙嫣儿。

“得罪她怎么了?”陈宁宁冷笑,“海棠,你记住,你是我身边的人,只需要听我的话,其他人说什么,当放屁就是。”

“小姐,可不能这么粗鄙的。”海棠心里高兴主子争气了,却又忙不迭地纠正她的话。

陈宁宁肆意一笑,洁白的面容便争出几分嫣红来,“我是庄子里长大的,再粗鄙的话都说得出来。”

装什么大小姐呢?她本就是庄子里长大的野丫头,前生为了装大小姐,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简直愚蠢!

“三小姐,陈夫人和李公子来了,夫人请你出去。”张妈妈走进来,傲慢地看了陈宁宁一眼道。

陈宁宁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带着海棠便出去了。

张妈妈气得发怔,这小贱人是要造反了?得告诉夫人,好好镇她一下才行,别以为说了个好人家,眼睛便长在额头上,不把夫人和她放在眼里了。


陈国公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阻拦,任由长孙氏派人到衙门去。

“你该受些教训了!”陈国公冷冷地道。

管家听得此言,整个人一松。

他唯一怕的就是国公爷心软,只要国公爷阻止,他也能去报官,但是以后可就丢失了这份差事。

他看着瑾宁,眼底尽然是恨意,他是真没想到这小贱人下手会这么狠啊,割了他一双耳朵,害得他生生成了残废,真是杀了她都不为过。

不过,进了牢里,肯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衙门来人之前,陈国公命人严密封锁梨花院。

瑾宁就抱着小黑,坐在廊前的石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黑身上的毛。

陈国公心里头其实有些忐忑,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他这个侯爵之位,并非世袭,而多年不曾立功,什么时候被褫夺回这个爵位也不知道。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更是丢尽了他的脸,若有御史弹劾他内宅不严,他便是想升官也不可能了。

想到自己的前程就这样毁于这个逆女手中,他就浑身是火。

衙门派来的人是梁捕头,他带了两名官差过来。

他进门就先跟陈国公行礼,然后眸光落在了瑾宁的身上。

他仿佛从不认识瑾宁,问道:“敢问这位就是三小姐?方才贵府下人前来报案,说你伤了贵府管家,是吗?”

瑾宁抬起头,眸光颇为凌厉地看着梁捕头,“谁说的?”

长孙氏厉声道:“你自己亲口说的,你现在不承认了?”

“我说的?”瑾宁笑了起来,“我说的怎么我不记得了?夫人是想诬陷我吗?”

她抱着小黑站起来,走到梁捕头的面前,幽幽鬼火般的眸光盯着他,“梁捕头,不认识我了吗?”

梁捕头一怔,“我从没与三小姐见过面,谈何认识?”

“没见过面啊!”瑾宁伸手抚摸着小黑的脑袋,“小黑,认识他吗?”

小黑仰头,凶狠地盯着梁捕头,仿佛只等瑾宁一声令下便扑过去。

梁捕头压根不怕,义正辞严地道:“三小姐,现在问你案子,请你跟我回一趟衙门。”

“回衙门?确实是回衙门吗?别又迷魂了我把我拉上了狼山,”瑾宁安抚着小黑,意态淡淡地道:“不过,想必也不成了,武靖将军大概已经剿灭了狼山的山贼,回头朝廷嘉奖下来,少不了梁捕头的功劳啊,若不是梁捕头,我也上不了狼山,救不了晖临世子呢。”

梁捕头脸色微变,“你到底胡说什么?”

陈国公听得她还在这里胡扯,当下就大怒了,“梁捕头,先押她回去。”

梁捕头正欲动手,瑾宁却已经放下了小黑,“不必押,我跟你们回去便是。”

她回头看着陈国公,“看到了吗?我是跟着他走了,回头若我没出现在京兆府衙门,就拜托国公爷看在到底父女一场,替我到南监报个信,就说我又被梁捕头带走然后私奔了。”

梁捕头冷冷一笑,“三小姐真是疯了,疯言疯语,南监还真不管这些小事。”

瑾宁耸耸肩,还真十分配合地跟着梁捕头走。

她走经过长孙氏的面前时,忽地笑了起来,“夫人,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咱这么多年的账,也该好好地算算了。”

长孙氏脸上的失望和国公爷脸上的失望同出一辙,“瑾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拜你们所赐!”瑾宁眸光也淡淡地扫过管家的脸,然后凑近他的耳朵道:“其实我不止看不顺眼你的耳朵,我连你的两颗眼珠子都很看不顺眼。”

“你恫吓我,你还想恫吓我!”管家顿时大叫起来。

梁捕头沉下脸,“三小姐,走吧,到了衙门,可就没你嚣张的份了。”

瑾宁哈哈大笑,跟着他走了出去。

陈国公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眼角。

连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都因她而起。

或许,当初叫她回来真是一个错误。

结果,瑾宁人还没走到国公府大门,便见平安公主的马车和宫中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陈国公,霍迟霓接旨!”

马车里传出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段公公的声音。

梁捕头一怔,带着瑾宁站定了脚步,他看向瑾宁,瑾宁却只是脸带淡笑,并未看出神情来。

传话的声音,一层层地传递进去。

陈国公愕然,这个时候有圣旨到?

他连忙整理衣冠,率着长孙氏与一众奴才出去迎接圣旨!

出到门口,却见宣旨之人,是平安公主与督查衙门总领立大人夫妇,还有站在李大人身后的是皇上身边的段公公。

“下官参见公主!”陈国公连忙上前拜见。

“国公爷免礼!”平安公主微微一笑。

“国公爷好!”段公公上前微笑道。

“公公有礼!”陈国公不知道这宣的什么旨意,心里戚戚焉。

“公主请进!”陈国公连忙挥手让长孙氏进去拖走瑾宁,免得叫公主看见。

接旨,需设香案,因此,国公爷得先请公主进去坐。

同时,他看了梁捕头一眼,道:“你先带她走吧。”

梁捕头自然想,但是,段公公却说,接旨之人,还有霍迟霓。

李大人取出圣旨,站在石阶之上,众人皆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国公府千金瑾宁,救晖临世子及剿灭山贼有功,特赏五千两黄金,封县主之位,择日入宫谢恩。国公陈守业教女有方,有功社稷,加封护国公封号,赐食邑……”

圣旨一下,众人大惊。

陈国公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怔怔当场,连谢恩都不记得了。

长孙氏脸色煞白,那小贱人救了晖临世子?晖临世子真的在狼山?

管家已经整个呆若木鸡,恨得牙齿都打颤。

“护国公,还不谢恩?”平安公主道。

陈国公回过神来,伸出巍巍双手,嘴唇哆嗦了几下,“臣……臣领旨谢恩!”

这道旨意,如千钧沉重,落在了陈国公的手中。

他这位国公爷立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十几年一直在京中挂闲散的职务。如今,忽然圣恩眷顾,被封为护国公,还是因为瑾宁。

他回头看着瑾宁,心里有种慌乱感,这是真的?她真的是去救世子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梁捕头,却见梁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上了马车,瑾宁打量了一下,垫子和帷都是很干净的,透着丝丝缕缕的香气,看来,京兆府那边确实是给了她挺大的尊重。

若只是走个过场,应该是耽误不了什么功夫的。

这样想着,可心底始终隐隐有些不安。

掀开帘子,看到马车确实是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大街上有军队和官差走过,她听到捕头跟那些官差打招呼,一切都那么磊落。

走了大约有一盏茶功夫,马车停下来,有官差疾步上前对捕头道:“捕头,西街发现了可疑人物,大人让我们过去看看。”

梁捕头把马转头,道:“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他回头吩咐了赶车的官差,“你先把人送到衙门,再到西街汇合。”

“是!”赶车的官差应道。

梁捕头策马而去,全程没有跟瑾宁说过一句话。

瑾宁也没太在意,还在暗自猜测着张妈妈的家人到衙门去告状,定是长孙氏或者长孙拔授意的。

不过,她疑惑的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无用功吗?只要到时候父亲出来说一句,事情就能解决,顶多是给她添点不痛快罢了。

废这么大周章,只是为了给她找不痛快?

至少,不会是长孙拔的所为,那么,就有可能是她的那位好庶母,长孙氏做的。

马车哒哒的声音,回荡在青石板驰道上,一声声,竟如锤子般敲在瑾宁的心房。

她觉得眼皮沉重起来,警钟大生。

那香味……

“小黑!”

瑾宁心头闪过念头,全身虚软,整个人跌入了黑暗中。

马车抵达城门之前,有一名男子上了马车。

因着晖临世子失踪一事,城门设了关卡截查出入的人。

马车听着了城门关卡处,守门士兵上前检查,“什么人?去哪里?”

“国公府三小姐,出城探亲!”

守门士兵看了看,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却也没问太多,放下帘子,“走吧!”

马车走后,那守门士兵回头问另外一人,“这国公府的三小姐,不是婚配了江宁侯的公子吗?”

“是有这么回事。”另外一名士兵道。

“那可真是见鬼了,方才国公府三小姐竟然与一名男子坐在一起搂搂抱抱的,不知道多亲密。”守门士兵冷笑一声,“说是去探亲,可看样子就是出去幽会,李公子可怜啊,这媳妇没过门,就先给他戴了绿帽子,江宁侯府这下什么面子都丢尽了。”

“真的?”几名士兵围了上来问道,旁边出城入城的百姓也都纷纷竖起耳朵听着。

城门之上,站立着一名身穿青色衣裳墨发黑眸的男子,他双手扶在城门的黄砖上,看着那疾驰而去的马车,听着底下的士兵哄笑,冰冷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愠怒之色。

楚若慈!

他慢慢地走下去,底下正说得起劲的人连忙收敛,垂首见礼,“陈将军!”

这可奇怪了,陈将军什么时候在城门上的?那方才大家说的话他可都听到了?他可是江宁侯的义子……

楚时玄面容冰冷地牵出黑马,翻身而上,一路疾驰出城而去。

不出半天,京中便都传遍了,说国公府的三小姐与男人一同出城幽会,更有甚者,说三小姐是与人私奔走了。

瑾宁醒来的时候,发现双手被捆绑,嘴巴被堵住,已经不在马车上,而是在一顶小轿子里,而小黑不见了。

从轿子倾斜可以看出,现在正在上山。

她用脚踢开轿帘,只见前头两人抬着她,确实是在山上的途中。

不对,这山路很熟悉,瑾宁仔细看了看,随即认了出来,这是上狼山的路。

前生,她走过这条路无数次,路旁哪里有一颗大石头她都知道。

抬着她上狼山?

莫非,不是长孙拔对她下手?而是狼山的山贼?

可她与狼山的山贼素无来往,她如今结仇的也只有长孙一家,除了他们,谁还会对付她?

她放下帘子,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前生,晖临世子被害之后,长孙拔上奏朝廷,要请战剿匪。

京兆府已经几次派出梁捕头带人去剿匪,但是一直无功而返,长孙拔只带了三百人上山,便把同等人数的山贼窝给端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可长孙拔完成得很完美,根据长孙拔凯旋回来禀报,说三百军杀上去的时候,山贼正庆功,喝得是酩酊大醉,因此,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剿灭了端了贼窝,而且,现场问讯,山贼头子招认罪行,其中一项,便是受彰显天儿子的重金收买,害了晖临世子的命。

如此轻易就完成了任务,瑾宁如今想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长孙拔对狼山十分熟悉,狼山的山贼对他也没有防备之心,所谓的山贼酩酊大醉是真的,邀酒之人,很有可能是他。

若是如此,那晖临世子会不会不是彰显天儿子所为?而是他长孙拔?

可长孙拔为什么要杀世子?

瑾宁屏住呼吸,脑子里有些东西忽闪而过,前生的这个时候,除了晖临世子出事之外,还有一件大事。

便是皇上下旨调查福州贪官与京官勾结一案,当时被调查的官员有很多,似乎还有几位武将,后来长孙拔为剿灭了山贼,为世子报仇,督查衙门李大人感恩于他,与他成了至交好友。

种种线索,形成一条严丝密缝的链子。

瑾宁暗自运气,发现迷香的分量不重,又或者,是她曾服用销服丹,导致迷药提早失效。

不管世子是不是长孙拔抓走的,如果她这番是被带去狼山,那就正好便正好混进去,伺机救出世子。

陈国公在督查衙门里为福州案子忙得昏天暗地,老随从初三疾步进来,“国公爷,府中出事了。”

陈国公抬起头,面容疲倦,揉了揉眉心,微愠道:“若不是死了人,都不必禀报。”

初三道:“京中传三小姐与人私奔,城门守卫亲眼所见,夫人也命人来报,说拿下了海棠,言行逼供之下,交代了三小姐确实与一名书生私奔。”

陈国公面容微变,“不可能!”

嫁入侯府,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竟还与什么书生私奔?再糊涂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夫人是这样报的,一切还请国公爷回府再定夺,三小姐身边的丫头海棠也扣住了。”

有城门守卫作证,也有海棠口供,换言之,此事有七八分真。

陈国公闭上眼睛,面容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倏然睁开眼睛,一拍桌子,厉声道:“怎么偏是这个时候?若此事是真的,她要走便走,若不是真的,她终究会回来,到时候问个明白便是,如今本官走不开,世子被掳,公主和李兄正是忧心之际,本官不能走。”

初三提醒道:“国公爷,外人说什么不打紧,但是,侯府那边,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侯爷在边疆,他的面子,总得顾虑一下啊,还是先想个法子,平息外间的流言为上策。”

初三跟了他多年,许多话旁人不能说,但是初三可以说,国公爷也会听。

果不其然,陈国公听了初三的话,沉吟了片刻,道:“你去请那位守门的兵卫过来,切莫大张旗鼓,私下请他来便是。”

“是!”初三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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