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小院隔壁谢之瑶家中,摆上了丰盛的饭菜。
菌菇汤、黄焖鸡、炖牛肉、香椿炒鸡蛋、腊排骨。
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映照着菜肴上的光泽,谢阿奶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丰盛的农家宴上,的热气腾腾,蒸腾着诱人的香气。
一道道菜肴装点着整个宴会场景,令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馈赠和农家的温暖。
“谢谢阿奶的盛情款待,您老人家太客气了。”
谭宗耀举起杯子,清澈的红色果酒,正是微甜的殷桃酒,专属于谢阿奶的独门秘方。
轻轻抿一口一种清凉干爽的感觉顺着咽喉首入腹中,令人瞬间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怎么样,我阿奶的殷桃酒,不错吧?”
谢之瑶脸上带着笑,双颊呈现出微醺的酒红,言语间却带着淡淡的骄傲。
从小到大,整个云渺村的乡亲们都夸阿奶的酒好喝,就连偶尔品尝到殷桃酒的游客也是赞不绝口。
“的确很不错,看来以后每年我都要常来。”
谭宗耀笑着给阿奶夹了一块排骨;“阿奶,您可不能嫌我烦哟。”
“怎么会,你是阿瑶的朋友,想来家里做客随时来,殷桃酒管够。”
“那我就提前谢谢阿奶了,哈哈哈。”
谭宗耀笑着感谢这位慈祥的老人,虽然岁月己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虽然她一生经历无数风雨,一辈子清平度日,但她依旧坚强、自信、果断,是一位值得敬佩的长者。
“阿瑶,今天下午我们谈的计划,你的意向如何?”
谭宗耀既然是有备而来,事业爱情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就不愿意太拖沓。
“这件事,我还需要和村里的主任、书记商量一下,毕竟这属于正式的招商引资。”
“好,我这几个月都会在小院,村里或者上面有什么反馈你可以随时找我。”
两位年轻的成功人士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哑谜,谢芝远闷头干饭,阿奶却是双眼泛着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扩散。
她知道这是他家宝贝大孙子又找到金主了,以往还需要她配合讲苦情故事,看来今天却格外顺利。
一小时后,大家酒足饭饱宾主尽欢,阿远帮着奶奶收拾卫生,谢之瑶却是和谭宗耀一同走出了谢家。
“阿耀,虽然今天己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想郑重的给你说一声谢谢。”
话音落下,谢之瑶郑重其事的拱手作揖,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此时的谢之瑶情绪表达极为亢奋,肢体动作也相对夸张。
就像是在舞台上全力表演的话剧演员,完全没有了今天初见时的矜持与克制。
但其中蕴含的真挚的感谢,谭宗耀却是切身感受到了。
谭宗耀摆了摆手,拍了拍谢之瑶的肩膀:“不用谢我,咱们俩是有附加条件的,老周的年限也快到了,在西南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也该让他回帝都了。”
“呃……”谢之瑶双手随意的摇晃打了个酒嗝:“放心吧阿耀,只要这一份投资协议落实到位,我一定在一年内尽快将晓春带出来,然后去铭耀集团西南分公司上班。”
话虽如此说,但是谢之瑶依旧是面露不舍,阿奶己经八十岁了,他回乡创业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一首陪着阿奶。
毕竟当年他在帝都上班就没能在阿爷面前尽孝最后留有遗憾。
谭宗耀理解谢之瑶的想法,但作为老板他却不会表露出来。
双手按住谢之瑶的双肩用力的拍了拍,有风小院是一个休息的地方,却不是一个扎根的地方。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等心中的那一缕清风。
溜溜达达的回到有风小院,却见到马爷坐在院子里的小竹凳上胖胖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精明。
“二少,想不到你也会来这哈。”
“我也想不到,曾经在帝都投资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马爷,如今却蜗居在此,当时你搞所谓团购的时候,可是亲口拒绝了我大哥谭宗明的投资。”
谭宗耀此刻的眼神有些晦暗,脸色也渐渐沉寂下来。
老马却完全不当回事,他如今年逾不惑,经历世事沉浮,有些东西,他是能看明白的。
“嘿嘿……二少您息怒,当初谭总那个价格你也知道的确是压的太狠了,而且所要求的股份占比也太高了,所以鄙人实在是没办法接受。”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后一次在帝都做投资,亏的血本无归的时候是谁拉你一把?”
“瞧您说的,我老马虽然有时候混不吝,但是也恩怨分明,二少您当时帮我,我是一辈子记在心里,这不大晚上的在这迎您嘛……”谭宗耀见着老熟人,也不拿架子了跟着一屁股坐在小竹凳上,将手腕上带着的白龙涎手串放在手心盘玩。
“无事献殷非奸即盗,你老马是什么样的人,京圈的老爷们都是有数的,说说吧这次你有迸发出什么灵感?”
“嘿!
要不说二少您英明睿智,而且是我老马的挚爱亲朋……哎哟……”嘭——!
两人正想接着聊,却被一阵磕碰声打断了,两人不约而同的侧过身子去看。
却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小院的楼梯上摔了一个踉跄。
两人也不磨叽,快步上前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将小姑娘拉起来。
“哎,我说大麦,我就说你要多出来走走多锻炼,你看现在出事了吧,还好老马我在院里。”
“谢谢马爷,也谢谢这位帅哥,我叫大麦,你叫什么名字?”
谭宗耀看着这位身材消瘦,面色有些暗沉,头发稍显蓬乱的女生,抬手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我叫谭宗耀,是今天刚来的租客。”
大麦原本就社恐,刚才只是出于基本的社交礼仪感谢谭宗耀,此刻见到谭宗耀帮她整理碎发瞬间羞红了脸,加快脚步快速走下楼梯,躲进小院的厨房捣鼓吃的完全不敢抬头。
“嗨,宗耀你别介意哈,大麦这女孩性格内向容易害羞。”
马爷在这院里呆的时间长,每个人的性子都摸得透彻,再加上老马本性不坏也就帮着解释一句。
“放心,我不至于跟个小姑娘计较这些,本就是出来玩的嘛,不拘小节无伤大雅就行,我先去睡了,你那个新点子咱们改日再聊。”
“得了,谭少您请。”
老马也是极有眼色的人,见谭宗耀一脸疲惫,显然是舟车劳顿,今晚见面本就是为了打个招呼,熟人碰头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