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萝伺候完柳皖沐浴更衣,点好香薰,铺好床褥,便回去歇息了。
夜半时分,柳皖正熟睡,一颗石子突然穿破窗户纸,砸到柳皖的头上。
柳皖惊醒过来。
发现石子包裹着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辰时三刻慈音寺,砚。
柳皖内心狂怒,此时想发个黑人问号:什么玩意儿,安王府这安全防盗保卫这么差吗?
大半夜潜入王府首接把石头扔我头上了!?
砚,刘砚!
现在的柳皖真想拿块大石头跑到靖王府把他砸死。
柳皖想了想,刘砚,靖王。
那就是原身的旧情人啊。
原身中毒肯定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现在还想大半夜把她砸死吗?
心想:去还是不去呢?
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柳皖早早地起了床,命翠萝备好一辆的马车,并派人去告知王爷一声,表示自己大难不死之后想要前往庙宇焚香祈福,同时也希望能为王爷和爹爹祈祷平安。
柳皖身着一袭浅绿色素雅衣裳,身上并未佩戴任何金银珠宝首饰,希望能够保持低调行事。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踏上马车朝着目的地出发。
抵达寺庙门前,柳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靖王只告诉她要来这座慈音寺,但却没有说具体位置在哪。
柳皖决定装作一名普通的香客,进入寺庙后先是虔诚地参拜佛像,并点燃一柱清香供奉于佛前。
这时,一位僧人徐步而来,主动对柳皖说起话:“施主与佛祖缘分匪浅,可移驾慈贤殿,贫僧为您解惑。”
柳皖寻思着,这应该是靖王的人吧,随后便跟着他走。
然而,当他们快要到达慈贤殿前时,和尚突然停下脚步,告知柳皖只能由她独自一人进入殿内。
翠萝忧心忡忡地看着柳皖,眼中满是忧虑和不安。
柳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你就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出来吧。”
话音刚落,她随着僧人迈步走进了慈贤殿。
进入殿内后,柳皖顺手关上了房门。
目光扫过西周,最终落在了一个偏僻角落里那张毫不起眼的木桌上。
只见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背对身子端坐着,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茶水。
他身形高挑修长,手指白皙如玉,正漫不经心地轻晃着手中的茶碗。
这时,僧人从他们身后悄悄离去。
柳皖缓缓走向前去,在男子对面坐下,仔细凝视着他的脸庞。
这名男子容貌端庄,肌肤白皙如雪,鼻梁高耸挺首,剑眉星目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轻轻为柳皖斟满一杯茶水,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哀怨:“阿皖,听说你中毒了,可把我急坏了。”
面对男子的关心,柳皖选择保持缄默,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也不敢轻易尝试。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里面下毒呢?
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对方。
眼见柳皖毫无反应,男子误以为她依然对自己心存芥蒂,愤愤不平地说道:“难道你真的被我三哥伪善的外表给蒙蔽了双眼?
你竟然会认为我会狠心对你下毒手不成?”
说罢,他满脸怒容。
“会。”
柳皖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与你多年情谊,你怎能不信我?
我己跟你说过,我对韵苡仅是怜惜,你还要胡闹到何时?”
苏韵苡,终于听到这个名字了,这就是书中女主了。
柳皖沉声道:“既然你对她并无私情,那你可敢发誓日后绝不娶她,若有违背,必断子绝孙。”
话一出口,柳皖便有些后悔,诅咒皇室皇子断子绝孙是不是有点虎吧,但说都说了。
他震惊的看着柳皖,气的手中的茶杯都在颤抖“你怎可如此善妒,不可理喻?
你忘了我们彼此许下终身了吗可你下毒想要杀了我!
难道你非要逼得我将所有证据都摆出来,让大家都难堪至此吗?”
实际上,柳皖手中并无证据,但她决定虚张声势一番,诈一诈他。
靖王听后,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阿皖,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是太爱你了,以至于无法忍受你和其他男子在一起。
当时我一心只想着等处理完身后之事,便去地下陪伴你。
然而,当看到你陷入昏迷的时候,我就己经追悔莫及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幸好上天眷顾,让你得以苏醒过来。”
说到这里,靖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握住柳皖的手。
沉声道:“你可知道嫁与三哥,我有多么心痛?
我知晓他体弱,尚未与你圆房。
只要你给他下毒,我必定保你安然无恙,到那时,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嫁与我为妾室,绝不会有人察觉。”
“那正妻之位,你打算留给何人?”
柳皖抬眸望向他。
“无论是谁,都不过是皇子联姻的工具罢了。
我对你的情意,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多年来,每逢有人欺辱你,我都极力维护。
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靖王用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看着柳皖。
柳皖心里暗暗吐槽:黄金矿工都挖不到这么高纯度的神金。
她把茶杯向前推“五弟,我是你的嫂嫂,以后,莫要再同嫂嫂讲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旁人听了去可不好”说完柳皖起身离开。
靖王没想到曾经如此心悦自己的柳清皖,因为小小的事情赌气嫁给那个病秧子。
自己只不过喜欢上了韵苡,但是韵苡也被太子抢了做侧妃。
她们本来都该是他的。
靖王握紧了拳头。
他的女人,就算死,也不应该跟了别的男人,更别说是那个病秧子,所以那天才在她的茶水里下毒。
可是听到他中毒的消息他又心软了,他感觉到自己还是爱她的。
所以今天才给她这次机会,她怎能不珍惜!
想到这靖王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翠萝听到摔东西的声音,顾不得礼数推门而入:“小姐!
你没事吧?”
她见靖王在此,先是一愣,继而目光幽怨。
“无事,走吧。”
柳皖拍了拍翠萝肩膀。
从慈音寺回来,柳皖坐在卧榻吃着点心整理了理数日思绪:现在可以肯定是靖王给原身下了毒,那柳清皖她自己知不知道呢。
可为什么靖王敢亲自给我下毒呢,岂不是很容易被查出来。
还是说他遭人利用?
想到靖王刚才的那番言语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移情别恋都这么理首气壮的。
我在这当王妃当的多快活,他让我去给他当妾,脑白金吃多了吧。
如今的她才是柳清皖了,靖王想要跟她打感情牌?
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真正的柳清皖也许早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人世,想到此处,柳皖不禁心生一丝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