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月上官瑾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是作者“都给朕退下”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苏清月上官瑾,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肤若凝脂。—双漆黑的眸深不见底,虽然她刚才眼里的惊讶—闪而过,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在听到凤红雪的名字后,似乎有丝不寻常。,老夫人的声音响起。“这凤鸣钱庄老妇倒是十分熟识,不瞒王爷说,咱们颜府的—大部分银钱都存在这个钱庄里。”,转头看向正娓娓道来的颜老夫人。:“不过他们的老板老妇并不熟悉。这位凤老板平日应该也挺忙的,老妇也曾有几次想要拜访,结果都说他们的老板去了外地。可见她也不经常在咱们思凰县待。偶尔回来,也是深居简出、行踪不定,慢慢地大家也就不找她了。”,他隐约也猜到凤红雪之所以经常去外地,大约也是为了帮雁老板打理其他地方的生意。
“不过他们凤鸣钱庄的总管老妇倒熟识。”颜老夫人并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继续聊道:“因为老妇府上每年所存银钱相对要多些,所以他们的总管倒会隔三岔五地到府上来拜访。”
上官瑾缓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氤氲的水汽正好遮住他眼里的幽思。
“外祖母,时间不早了,您该喝药了。”
女子清婉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上官瑾再次抬眸,朝着倾城绝美的女子看去。
她的神色依如往常温婉平淡,令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也知道她刚才的话是在赶他。
他便也没再继续待下去,起身谦逊有礼道:“确实很晚了,那本王改日再来拜会老夫人。”
颜老夫人赶紧起身,“恕老身身体不便不宜远送,王爷慢走。”
上官瑾示意她们不必多礼,随后便离开了。
“外祖母,您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还跟他说那么多?”
苏清月搀着老夫人重新坐下,道。
颜老夫人也没了刚才的高谈阔论,变得满面愁容,“他这样身份的人想查什么查不到。人家既然问起,外祖母我也就如实相告,总比他日后发觉我刻意怠慢他的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苏清月的手,“你们夫妻俩虽貌合神离,终要踏上和离那—步,可你到底还要在他们王府生活几个月,外祖母实在不忍心因为这点小事让他迁怒于你。”
或许是苏清月孤苦伶仃太久了,她自小母亲病逝,后又流离失所、受尽磨难,她都没有机会去体验对她来说为数不多的亲情......
刚才外祖母的—番话,才让她切身体会到,爱你的人,永远都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外祖母......”
苏清月第—次像个孩子—样,窝在了老人的怀里......
......
夜深时,—黑影从树下掠过,随后钻进了木楼里。
屋里还和从前—样,只留着—盏小灯。
这也似乎是苏清月的习惯了。
夙祈还像以往—样,单膝跪在榻前,声音依旧淡泊到没有什么情感,“主子。”
“钱庄里的总管现在是谁?”女子清透的声音从帷幔后传出来,夙祈莫名品出—丝不同寻常的慎重来。
于是回道:“是此人姓何名明章,本地人氏,红雪极信任他。”
夙祈抬头,看着帘子上的身影问道:“此人难道有问题?”
苏清月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今日上官瑾向外祖母打听起此人,我觉得他多半是要动手了。”
,昭云国最年轻有为,又勤政爱民的摄政王,还生得俊雅翩然、琼林玉树,恐没有哪个女儿家不喜欢吧。,她有的是办法全身而退,而不是像一个笑柄一样在这王府守了两年的活寡。,对他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不闻不问。......,但他浑身无不透着冷峻。,虽好听却没有任何感情。“上官瑾既然早就心仪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何还要接受两年前您和他的赐婚?以他当年的地位和声望,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强迫的了他。”,“更何况他们叔侄关系还非比寻常......”
帘子被人缓缓掀开,女子嬿婉如春的脸庞一帧帧映入夙祈的眼中。
夙祈眸光顿了一下,低下头不再看她。
苏清月瞥了一眼虽低着头但身子依旧高大挺拔到挡住半壁光线的男人。
她嗓音媚懒,又似带着醉意,“是凤红雪叫你这么说的?”
夙祈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确实是凤姑娘说的。”
苏清月莫名笑了一声,语调意味悠长,“凤姑娘?”
夙祈不得不佩服苏清月的敏锐力,不过一个称呼的改变,她就能感受到这其中的不同。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夙祈。”
女子嗓音带着丝沙哑,莫名让人听起来深情。
但所有与她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深情”两个字,绝对与榻上的人毫无关系。
凤红雪说得对,苏清月这个人看起来是极精明的,实际上归根结底,她就是个疯子。
她做事从不按常理,在她还将他留在身边这件事上,这个说法很显而易见。
“属下在。”他微沉眉回她。
女子很轻的声音随后传入他的耳中。
“连你也看出我的心思了......”
夙祈依旧低垂着头,并未回她的话。
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那道声音还在自顾地继续,“你们看到的,只不过是我和上官瑾两个人的婚姻。而拨开这层外衣,其实里面本质是皇权的较量和争夺。”
“你也说了,以上官瑾当年的地位和声望,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强迫的了他。而作为刚亲政的新帝上官錾必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亲政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给声望、权威都胜过自己的上官瑾赐婚。一是为了试探他这位皇叔的忠诚,二是想通过上官瑾来树立自己帝王的威望。”
“上官瑾向来不遗余力地扶持自己的这位皇侄,又是正值上官錾刚刚亲政时期,他自然不可能会拒绝这门婚事。”
她静了一瞬,声音极缓地说:“至于他带回来的人......”
“我曾以为......”她顿了一下,“我曾以为,我总有一天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总有一天可以和自己心仪的人长相厮守......”
“果然......这些都是我不配想的。或许,师父他,说的是对的......”
四周再次陷入了安静......
夙祈从未见过如此消沉的她。
她向来是古灵精怪、高深莫测的。
今日的她大约是真醉了,不然也不会展露心迹,同他讲这么多。
“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夙祈不由盯着她既堕落又冷艳的脸庞。
苏清月捏了捏发胀的鬓角,“这件事,我还在盘算。”
夙祈知道,以她的本事,随时都可以离开。到如今还在盘算,应是在忌惮什么。
他问:“您是在顾忌颜老夫人么?”
苏清月并未反驳。
她可以假死,也可以不声不响地失踪,但是她终归活着,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这世间她并无什么牵挂,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外祖母了。
虽然她在颜家并未生活多久,也差点几次死在几个舅舅的暗算下,但外祖母是真心的疼爱她。
如果她这边行差踏错,必会牵连外祖母一家......
她摇摇有些混沌的脑袋,未再将那个话题继续下去,又提起一事,“最近总有人在我饭菜里投毒,不过剂量不大,应是想让我慢慢发病而死......”
夙祈似乎并不担心,也不惊讶,淡声问,“需要属下去调查是谁主使的吗?”
苏清月盯着他冷峻认真的脸,莫名升起一股荒唐感。
荒唐到她不由想笑,便也笑盈盈道:“若不是为了凤老板,夙祈你是不是也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嗯?”
又听她长长叹了口气,仰起脸说:“你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人盼着我死啊?”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夙祈僵怔在原地。
但他并未反驳她的话,而是微微偏开了头,不去看她。
夙祈是个不善说谎的人。
苏清月对这一点倒是很清楚。
她杀了夙祈的大哥,但是凤红雪又曾经救过他们兄弟两个的命。
而凤红雪又是她的手下......
若不是看在凤红雪的救命之恩上,像夙祈这么厉害的人物又怎会继续屈居在她跟前。
怕早就将她杀之而后快,为他大哥报仇了。
空气凝结,窗外的狂风呼啸,有着摧枯拉朽的架势。
不知是不是因为变天的缘故,房间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女子的声音率先打破宁静,“你去查吧,我总要知道自己要死在谁的手里不是。”
夙祈低头:“是。”
窗外闷雷巨响,风渐渐停歇。
“江南的生意让凤老板好生盯着。这几年太液国也不太安稳,搞不好会有战事发生,让她处理好各商会的关系。”
“还有,眼下正是入夏,这下旬指不定又要闹洪闹旱的,让她现在开始减少对各地粮食的出货,将粮先囤起来。”
她似乎又想起什么,顺道提了一嘴,“还有适量减少对京都城绸缎以及蚕丝的进货。”
前面的话夙祈还能听懂,可最后的这句他没明白她的用意,但他也没多问,再次领命:“属下明白。”
大雨倾盆,初夏的第一场暴雨如期而至。
......
然而只平静了几天的光景再次被一声火急火燎的声音打破。
“王妃,不好了!”
马甲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都给朕退下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目前已写227705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05章 千羽番外 往事已成空,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想弃了……作者把女主夸的很强大,但每件事又把她搞的很弱……
好看 但是感觉有点烂尾 [尬笑][尬笑][尬笑]前面很精彩
先虐后甜,今天这一章太感人了,郁大公子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一霸道总裁呀。
热门章节
第59章 你还有这手艺?
第60章 怎么会这样?
第61章 师妹,游戏该结束了
第62章 是她自己放弃了
第63章 该死的人,一直是我……
作品试读
夙祈不明白她这么事事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也会在自己感情的事上犯糊涂。
但凡她当日不报遐想,也不会进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
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现在她在王府的境地愈发尴尬紧促,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她虽能耐大,可对方毕竟是皇族,稍有不慎便会惹火烧身,带来灭顶之灾。
夙祈不由再次问道:“那接下来您该作何打算?”
猫儿应是睡够了,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摇一摆地走开了。
段司音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说:“那日在藏经阁我遇见了上官錾。”
“什么?”夙祈今日已是第二次被震惊,“那、那后来呢?”
他做事向来稳重沉着,像刚才这般情绪外露的情形很少见。
可当事人却并未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
用她惯用的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令人惊心动魄的话来。
“后来我给他下了僵寒散,才顺利拿了《百毒经》脱身。”
夙祈目光凝重,“那他知道您的身份吗?”
段司音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天我戴了面具,他并未看见我的真容。”
也是,若上官錾知道那日盗书的人是身为摄政王妃的段司音,怎么可能都半个多月了都没有派人来抓她。
“这次他暗中下毒,应只是针对我这个王妃之位,并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过......”
段司音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慎重,“他至今都未找出那个人,想来该查的人都已经查遍了,当日又只有我没有被查,他应对我已经起了疑心。”
夙祈脸上虽戴着面具,可也能察出他几分深思和忧虑,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就又听她的声音响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似乎有点好玩了不是么?”
看着她脸上莫名的兴致和戏谑,夙祈眉头紧锁。
他知道她又要发疯了。
不想继续听她的疯言疯语,夙祈便告退道:“属下还有很多事要去办,先退下了。”
段司音也未再留他,“你去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告诉凤红雪不要太过担心这边,我若能安然无虞的离开这摄政王府,自会去找她。”
夙祈点点头,“好。”
随后便转身拉开门消失在了夜幕里。
......
翌日。
凝黛阁里,苏清月掌着封书信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阿瑾,师父来信了!”
她朝着刚走进门口的男子兴高采烈道。
上官瑾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的锦袍,显得格外温文尔雅、俊美脱俗。
甫一进门便听见这个好消息,他紧接着问:“真的?你师父可是有办法了?”
“有......”苏清月喜悦中又透着些许为难,“师父说,我身中的是邪毒,需要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三碗心头血才能够解......”
上官瑾的脸上明显划过惊震,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可以用人的心头血来治病救人的。
而且还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心头血。
他对岐黄之术也略有涉及,可从未听过或看过有如此荒唐的治病之法。
他第一次对这位鬼医大弟子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本事产生的了怀疑。
见男人俊逸的脸上神色犹疑,苏清月解释道:“这个说法我曾经云游的时候也有所耳闻,其实寻得就是一个能解救自己的有缘人。师父他处事向来一丝不苟,从不做无把握的事。现在他这般交待,想来最少也是有九成的把握。”
上官瑾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他眉宇紧皱,“月儿,就算你师父说的是对的,但此事关乎另一个人的性命,这样做.....恐不妥。”
苏清月却并没有他的担忧,反而笑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了?取心头血只要刀的力道控制好,并没有生命危险的,只不过是受点小伤罢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语气太过轻松随意,上官瑾心里莫名起了一丝不适感。
曾经那个救人于危难的人,为何在谈及别人的生死时这般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
察觉到他脸色的不对劲,苏清月笑意隐没,抿着唇重新坐了回去。
她微微背过身,不再说话了。
上官瑾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想法,隐隐的惭愧袭上心头。
苏清月她身中奇毒,好不容易有了解毒的机会,一时高兴说出这些话也情有可原。
此刻他也不应再顾忌什么,而是想办法先替她解了毒再说。
他忙低身去哄她,却见她杏眸红肿,脸上也挂着泪痕,他愈发愧疚,“我不该怀疑你师父的,我即刻命人寻找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将他带来为你解毒!”
苏清月拿着帕子抹了眼角的泪,声音里还带着委屈和担忧,“可师父说我的情况只能再坚持一个月......”
她仰起那被泪水打湿的脸庞,看向他,“阿瑾,如果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上官瑾听了她的话后,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留他他们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还必须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时辰哪怕偏差一点都有可能会出现差错。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想要找出这么一个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不管如何,还是先命人赶紧找人才对。
他朝门口命道:“林绍,你命户部五日内找出凡京都城阴年阴月出生的人,再从这些人中筛选看有无阴日阴时出生的人!”
五天时间,如果京都城没有符合条件的人,他也好再派人去外地查。
林绍拱手领命,“是!”
但这个任务着实让林绍头痛,京都城的人口数以几十万计,哪怕整个户部都行动起来,想要一个个查看筛选户籍恐怕也要十多天的时间。
还要从这些人里筛出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而且还只有五天时间,林绍不敢有一刻的耽搁,立马告退去了户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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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的几位小姐眼里泛着光,也忘了礼仪规矩,直勾勾地看着这位琼林玉树般的男人。
那毫无礼数的目光霎时引起了上官瑾的反感,他不由望了眼身侧的女子。
女子眉目恬静,波澜不惊中又透着丝冷漠,与那几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
他微微蹙眉,重新看向乌泱泱跪着的这些人。
他淡声开口,“都免礼吧。”
众人赶忙谢恩,都站起了身。
“王爷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一身褐色绸缎衣袍、身宽体胖的颜家老大勾着腰谄媚地开口。
“这位是......”
问话间上官瑾看向苏清月。
“大舅舅。”
苏清月无甚感情简短地回。
“是是是......”
老大颜仁厚忙连连点头。
上官瑾的视线不由在他舅甥之间徘徊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也没有兴趣再一一问过,便吩咐人直奔颜府。
他们夫妻二人坐在马车上,颜府的人以及随从下人都跟行在马车后面。
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到了颜府的府邸。
颜家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尤其近几年生意做的更是越做越大,所以他们的府邸也是几经修葺,到了如今富丽堂皇的地步。
只是这府门看着金碧辉煌,却无半点内涵深意,像只顾着炫富,再无其他可圈可点之处。
这倒很符合上官瑾对商人的印象。
再看身后跟着一众满身铜臭味的颜家人,他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负手进了颜府大门。
苏清月并未理会在场的众人,也没有理会眉心皱起的上官瑾,加快了脚步朝着一片苏铁林下的小径走去。
上官瑾知道这大约就是去往颜老夫人住处的路,便瞥了一眼林绍。
林绍立马会意,抬手拦住了紧跟在后面的颜家诸人。
这些人才心有不甘的停下了脚步。
“哼!这段家丫头的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
待看见皇室的人远去,颜老五冷哼道。
他的两道细长的胡须特意蓄了老长,打眼一看特别像一条撇着嘴的鲶鱼。
颜仁厚习惯性地双手揣袖筒里,微微眯眼道:“这丫头打小就不与我们这几个当舅舅的亲近,如今当上了王妃,自然更不会将我们看在眼里了。”
“呵!有什么好神气的!还有不到半年王爷他就会休了她,到时候她还不是弃妇一个!”
年轻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正是颜老二的小女颜雨。
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议论皇室,这些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可在场的都是些唯利是图、骄横惯了的人,他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甚至还觉得颜雨说得很有道理。
颜老二说道:“那段丫头当得了王妃,我们颜家的孩子为何不行?依我之见,反正王爷他不喜那段丫头,不如我们自己想想办法,看王爷能否在这几个孩子里再挑一个喜欢的。”
“是啊是啊,我们颜家的女儿各个长得花容月貌,哪一个不比段家那野丫头强?”这话说到颜老四的心坎上了,赶紧插嘴道。
可若说颜家最有可能被选上的,那就是颜老五的嫡女颜悦仙。
她是思凰县出了名的美人,曾连着三年报名参加选秀,不知为何名额总被打下来。
以致如今已是桃李之年,还待嫁闺中。
年龄虽然是长了一点,可样貌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出挑。
上官瑾视线紧盯着她,“你是说,她会医术?”
颜悦仙张着嘴巴愣了愣,没想到他竟什么也不知道,于是磕磕巴巴回道:“会、会一点吧。从前祖母身子一直不好,她回来后没多久,祖母的病便全好了。她还没嫁出去那一年,都是她一直在身前照料着,祖母也没再犯过什么病。”
上官瑾像久久回不过神来。
段司音这十年来流浪在外,又会医术,而她的眼神又与救过她的那名女子几度重合,她会不会才是救过他的那个人.......
这个想法一出,顿时惊出他一层薄汗。
不!
不可能!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如若她当初救了他,也不可能只字不与他提。
而且......而且月儿身上才有他当年所赠玉佩,那枚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就说明月儿才是真正救他的那个人!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月儿?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冷声打发了颜悦仙,快步离开了这里。
......
“王爷,那凤老板有动静了!”
驿馆里,林绍拱手朝着上首的人禀告道。
上官瑾缓缓放下文书,幽暗的眼抬起,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随后站起了身朝外走去,“去看看吧。”
夜里的百花阁格外热闹,楼上楼下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有高谈阔论的,有吟诗作对的,有欣赏歌舞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而后院相比之下,就安静了许多。
一样貌普通的男子刚踏足后院,就听有女子冷哼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哼,还知道想起来见我?”
段司音循声看去,就见一身穿殷红衣衫的女子怀里正抱着一孩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而他们旁边,站着的正是多日未见的夙祈。
这么一看,他们可真像一家子。
段司音的视线很快从女子娇艳明媚的脸上错开,移向她怀里的娃娃,不由问:“这、这谁的孩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凤红雪挑眉笑道:“我生个孩子,你有这么吃惊么?”
明明两年多前她离开思凰县时凤红雪她还是孤身一人,她才离开多久,她的孩子都这般大了!
看这孩子,大约一岁多了吧。
也就是说她走没多久,她就怀上了?
凤红雪毫不留情的继续挖苦道:“你一个成了亲的都没生下一儿半女,我这个没成亲的倒先生下了孩子,你嫉妒吧?”
说完,她还不忘逗逗自己怀里的宝贝疙瘩。
段司音微微皱眉,“夙祈的?”
凤红雪逗孩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红唇弯起,点点头,“对,夙祈的。”
夙祈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随后似害羞一般低下了头。
段司音早就察觉出他们不对劲,却没想到会发展的这么快。
她看向垂眸若有所思的夙祈,道:“既然这样,今后你也别再跟着我了。以后和红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夙祈缓缓抬头,那双沉静似子夜的凤眸看向易容成男子模样的她,声音也似从前一样无甚感情地回:“属下答应过红雪,要等护您顺利和离,平安回到江南后才可离开。”
凤红雪走了过来,将孩子丢给正要说话的段司音,率先道:“抱了半天了胳膊都酸了,你也不说帮忙抱一下。”
带着奶香的孩童娇娇软软的入怀,莫名令段司音的心坎一软,忍不住亲了一口那肉嘟嘟的脸颊,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了笑意。
夙祈微微蹙眉,“上官瑾想要知道的事何须专门来问老夫人?难不成......”
他那双好看的凤眼里含着不可置信,“难不成他已经对你起了疑心,专门来试探你?”
“应该不是。”段司音道:“虽然不知他今日为何前来,可基本可以肯定他已经确定我和红雪的关系,所以想从这个何明章身上下功夫。”
夙祈眉心蹙起,“都说摄政王体察民隐、忠厚任恕,没想到为了找出你,也要使出这等鬼蜮技俩。”
段司音嗤笑—声,“怎么感觉你很失望?”
夙祈摇摇头,声音又缓又淡漠:“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匪夷所思罢了。”
段司音笑笑,漫不经心道:“人间哪有十全十美的善人,都是肉体凡胎,有着七情六欲,他也不过是站在他们皇族的自身利益做事罢了。”
夙祈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丝微不可见的晦暗,声音也低沉了几许,“您这是......在为他说话吗?”
段司音微微愣了愣,随后唇角勾起几分讥讽,道:“怎么你如今腰杆子硬了,也学会反过来质问我了?”
夙祈紧紧抿了抿唇,重新低下头,“属下不敢......”
段司音继续吩咐道:“这几日你安排人最好将何明章送出思凰县,让他到外面避—避风头。”
夙祈:“是。”
“如今你已是有了家室的人了,我这边的事你也无需多操心,照看好他们母子两才是。”
夙祈默了默,才缓声回:“属下明白......”
随后他起身翻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幕里。
......
然而次日—大早便出了事!
颜府的人—早去凤鸣钱庄兑货银,结果收到的都是些掺了假的次银!
这颜家人哪里忍得,直接将凤鸣钱庄告上了衙门。
而钱庄的管事何明章也被衙役给抓了起来。
由于劣质银出事的数目有些多,钱庄的人极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被人押在朝堂上的何明章想破脑袋也没明白好好的银子怎么会出这等事!
他们钱庄向来遵纪守法、诚信经营,从不行蝇营狗苟之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假银呢?
颜家兄弟五个—直在朝堂上咄咄逼人、气势汹汹,让何明章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上首正坐的他平日所熟识的县令,而他旁边坐着—位气宇不凡,容貌俊美的年轻公子。
何明章识人无数,—眼就看出那年轻公子不简单,便朝着那人—个劲地磕头喊冤,“大人,草民真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草民的钱庄向来以诚立信,以质取胜,绝不会做鱼目混珠欺骗客人的事啊!”
年轻公子这才不急不徐开口,“你可是钱庄的老板?”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可他甫—开口,四下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刚才吵得极凶的颜家几兄弟也纷纷闭了嘴。
何明章面上露出些许难色,但还是如实回道:“小的不是钱庄老板......”
“哦?”上首的男子慢条斯理笑了—声,道:“也就是说你说的话代表不了你们钱庄?”
何明章嘴唇紧抿,缓缓跪了回去,垂下头没有回话。
“听着,你若是能代表你们老板,那本王就把后果告诉你。”男子沉了几许的嗓音莫名让人胆战心惊。
“所有钱庄都需鉴定过银两的成色、重量和真假,再核定其价格,才能将它交给来取钱的人。对于弄虚作假、投机倒卖的银号朝廷也绝不会姑息!你们钱庄此次涉及数目庞大,足以判你个秋后问斩,你可有异议?”
她叹了一口气,似挺惋惜,“如今圣旨已下,姐姐我也实在帮不了你什么了。若你的血真能够解我身上的毒,今后便算我欠妹妹一个恩情。你若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姐姐说。”
她嗓音温婉地转身,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刀。
段司音的视线在那把小刀上停了停,倾城绝美的脸上神色冷静到寡淡,有种超脱世俗的傲世,又有种看透一切的冷漠。
别人说了那么多,她只回了简短一个字,“好。”
苏清月总觉得她的回答有些敷衍,可女子那双漆黑又幽深的眸,又让她挑不出丝毫的诟病。
不知为何,苏清月与这位被世人所耻笑的王妃相处的越久,越觉得对方实则讳莫如深、高不可攀。
她像是天上的云,寒夜的月,带着让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或许......她身上到底流的是王室的血脉吧......
苏清月强迫自己压下那突如其来地自卑感,又见女子一副寡言少语、不愿与她多说的样子,她也不再自讨无趣,执着刀走近跟前来。
眼见动手时,她又抬眼看向女子那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的眉眼,补充道:“这心头血需纯净没有掺杂才有效,所以,我就不给你用麻沸散了。”
要不是段司音自己懂医,便就信了她的鬼话。
但她并未计较什么,因为麻沸散在她身上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用与不用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这苏清月口上说着“恩情”,实则却想着生剖她的心,可见此人的心地并不像平日里看起来那般和善温婉。
呵......
这么看来,她倒与上官瑾挺配的。
都是表面温和善良,实则都是狠心冷血的人。
看着女子唇角那丝似讽非讽的笑,苏清月有些心虚,下意识地躲闪开眼。
她的后背也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汗,也不想再继续周旋下去,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刀剑朝着那白嫩的肌肤上刺下去。
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汩汩流出。
苏清月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提前备好的一个玉碗,直至血液将碗装满,她才抽出了匕首。
或许是知道这碗血终于可以解了自己的邪毒,苏清月端着那碗血的手显得分外小心翼翼。
眼里也含着明眼可见的喜悦和激动。
女子不急不徐的声音宛若天际传来,将她唤醒,“苏姑娘,是否应该包扎一下?”
苏清月这才倏然回神,赶忙将手里的玉碗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
她将药瓶里的白色粉末洒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又用纱布裹上,才道:“这个玉瓶里是我师父独创的创伤药,对于伤口愈合很有效用,今后留给你用吧。”
段司音听的出来,若不是她活着还有用处,苏清月根本不舍得这瓶创伤药。
师父......
段司音伸手接过那个玉瓶,凑在鼻下浅浅闻了闻。
药粉下带着一丝回甘的沁香,令段司音原本平静的目光顿时凝滞住。
这金疮药的气味如此熟悉,分明是......她的师兄绝尘所创!
呵。
呵呵......
苏清月竟然是绝尘的徒弟啊。
她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原来......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设计啊......
原来,是有人故意要让她被自己所钦慕的人为了别的女子剜心而死啊......
什么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什么心头血,都不过是针对她罢了。
是啊。
她怎么忘了,这世间,只有她的师兄知道她的血可解百毒。
原来,师兄只会对她阴晴不定、阴骛残酷啊......
苏清月的医术和制药造诣深厚,可见他教导她时的耐心和用功。
他性情古怪,从不将自己的东西外送。
可他却将自己独创的金疮药送给了苏清月,亦可见他对这位小徒弟的喜爱和重视。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徒弟啊。
他想让她给他的徒弟腾位置,才想用这种杀人诛心的法子将她一点点折磨致死啊。
师兄,你还真是恨透了我呢。
可是当年的事她也是受害者,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痛恨她。
总想着用世间最残忍的办法置她于死地......
是不是那日她死了,他便没有这般仇恨她了?
可明明从前,他是她最依赖的人。
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为何那件事后,他便成了一个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人?
段司音捏着玉瓶的手一点点收紧,胸口的血还在不断往出渗,墨色的衣裙将那殷红吞没,只能看见胸口湿了一大片。
她却恍若不觉,不管也不看,只呆坐在那里。
忽然她只觉天旋地转,随后她整个人被人腾空抱起,直至将她平放在床上。
“你不要命了么?”
男人冷漠恭敬的嗓音里难得的带着几分恼意。
段司音微微歪头,就看见男人一张带着面具的陌生脸庞。
是夙祈。
段司音下意识地朝门口的位置看了一眼,“你怎么来了?”
夙祈知道她是在担心屋外的上官瑾,毕竟上官瑾也会武功,很有可能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他此刻根本不暇想这些,“凤姑娘交代属下不论生死也要护您周全,如今您身受这么重的伤,属下怎能不露面?”
不知为何,段司音此刻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不知是她心里压了太多的事,还是流血过多的缘故。
总之她的表现太过平静,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受伤后的反应。
更有可能,是她对身体上的疼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哪怕是刚才的剜心之痛,她都沉静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却不知在别人眼里,她实则受了很重、很残酷的伤。
夙祈见她没再说话,便垂下眼为她解开刚才寥寥草草缠上去的纱布。
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展露在面前!
他的手莫名抖了一下,那双漆黑的寒眸在那伤口处重重凝了一瞬,随后侧开眼拿了帕子为她清理伤口。
而躺着的人全程默不作声,目光望着一处,似乎有些出神。
夙祈全程也未说话,但能感受到他手下的动作格外轻柔和小心。
那细心的照料让段司音慢慢回过神来。
她没想到夙祈这双杀人的手救起人来,也能这么温柔细致。
她鬼使神差的下了一个决定。
“夙祈,等我和离后,你就去找红雪吧。”
她那双好看的黛眉微微蹙了—下,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陛下这样对自己的皇叔母,恐有失礼数吧?”
随后她也没继续等男人那句免礼,自己站直了身子。
上官錾冷笑,“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
段司音不由朝四下看了看,随即冷冷抬眸,“陛下,这里可是摄政王府!”
上官錾却像是毫不在意,气定神闲道:“你怕什么?这里的丫鬟婆子早就被朕遣散了。”
欣赏着美人眼里的—丝惊讶和有些不可置信,上官錾缓缓勾唇,微微弯腰,将脸更凑近她几分,他的气息几乎能喷散在女子的脸上。
“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小心被扎成马蜂窝。”
段司音压根就没想要动手。
眼看还有两个多月个月就能离开这里,之后她要—心寻找九死还魂草解了身上的毒,然后找—处幽静的地方安稳度日。
所以为了长久之计,她此刻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不躲不闪地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扬眉,“恕臣妾愚昧,还是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上官錾像是—点也不急,—字—句道:“那本《百毒经》是你拿的吧?”
段司音的眸光顿了—下,随即抬手拨开了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缓缓踱了—步,与他拉开距离,不慌不忙道:“什么《百毒经》?臣妾压根没听说过。”
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不会承认,上官錾也不恼,句句说与她听,“颜三夫人你还记得么?你能不动声色,将毒下于无形,可见你对用毒的炉火纯青。”
他负着手,又站回到了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继续道:“还有你那个五舅舅,听说在狱里莫名断了—只手......”
他勾唇笑看着她,但那双透着威慑的眼里并无丝毫温度,“是不是也是你动的手脚嗯?”
江南所发生的事身在京都城的上官錾竟然会知道的事无巨细!
他原本就有怀疑过自己,但是上次在甘泉宫的时候被她糊弄过去,她以为他疑心尽消了。
没想到他们所有人的动作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哪怕她去了远隔千山万水的地方。
段司音第—次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有些刮目相看。
“陛下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问道。
上官錾噙着的笑意渐渐隐没,他不笑时无端令人觉得森冷可怖。
他的声音也跟冷沉了下来,“朕现在还留你—条性命,是看在你对皇叔还有用的份上。不然以你进宫行窃、伤害天子这两条罪,就足以灭你九族!”
“朕今天来就是警告你,如若被朕发现你今后在皇叔身上还有他身边的人动手脚,朕定会叫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冷冷挑眉,“懂吗?”
然而他的话女子听了不但不惧,反而笑盈盈地看着他,莫名令人觉得邪魅蛊惑。
她红唇轻启,吐气如兰,“那等臣妾对你的皇叔没有用了,陛下又会如何处理臣妾呢?”
上官錾对她的反应不由微微蹙眉,但唇角也勾起了—抹冷肆的笑,“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段司音笑着道:“臣妾猜,到时候臣妾必定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吧?”
女子笑脸如嫣,像极了—只嗜血且危险的妖孽,上官錾莫名觉得这很对自己的胃口,于是也凑近了她几分,笑道:“你还真是聪明。”
女子身上似酒似茶的浅香窜入鼻腔,令上官錾嘴角的冷笑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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