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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目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

十二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是作者“十二妖”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时安夏陈渊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

主角:时安夏陈渊   更新:2024-08-05 0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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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安夏陈渊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目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由网络作家“十二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是作者“十二妖”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时安夏陈渊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

《畅销书目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精彩片段


北茴年纪也不大,才十五岁。第一次杀人,整个人都在抖。

而时安夏更是吓傻了,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费力将尸体往山上拖。

就是这时候,山上下来两个人。

北茴想躲起来。可时安夏却仍旧拖尸往前走,并且越走越快。

北茴吓哭了,张口就喊了她的名字,“楚君!楚君!快停下!楚君快停下!”

就是这几句,使得那两人朝她们快速走过来。

其中之一,正是她大伯时成逸。

时老夫人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惊得头发都立起来了,背上也全是汗。

孙女却是面色平静,就连她身后站着的丫头北茴也是一样的神色淡漠。

时安夏问,“祖母可是怀疑孙女血统不正?”

时老夫人心中起了畏惧,“不,老身没有怀疑。”

时安夏凉凉一笑,“祖母怀疑也是正常的,只是后颈这处心形胎记,是太医都验证过,作不得假。再说,孙女这张脸完全就是我母亲的复刻版,祖母无需多虑。”

时老夫人知她说的是事实。

就算没胎记,那母女俩站在一处,只要人眼没瞎,都知道这是亲母女。

她其实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对你大伯应是十分感激才对。”

时安夏没有否认,“是啊,要不是大伯,孙女这会子还在浪迹天涯,受人欺辱。不过,”她顿了一下,缓缓道,“感激归感激,但孙女更在意自己今后的身份地位。若是咱们二房袭了爵位,孙女无论是议嫁还是做别的,人生境遇自是不同。您说对吗?”

“那是当然。”时老夫人赞赏地点头,“你比你母亲清醒多了。”

“我母亲不喜父亲,自然只想独自清静。”

时老夫人,“……”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时安夏又道,“所以就算咱们二房袭爵,还是要给大伯三叔四叔他们足够的宽容。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哪个世家大族会单打独斗。只有整个家族繁荣了,侯府才能欣欣向荣。”

时老夫人心头震撼,第一次感觉侯府的荣光离她如此之近。

她抬起头,睁大眼睛想把面前的孙女看个清楚。

小人儿的五官当真是与那唐氏一模一样。

但不同的是,唐氏太过消瘦,整日沉郁,面色便带了一丝苦相。

孙女却是小脸圆圆,颜色昳丽,一颦一笑间都透着坚毅和果敢。目光幽深平静,仿佛不会因任何事起波澜。

甚至她偶尔的一笑,平白让人觉得眼前繁花似锦。

“若是让你掌家,你最想做什么?”时老夫人的心防已然松动。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时安夏沉声答,“孙女想兴办侯府的族学堂,让全族的小辈都有学可上,然后选拔进行重点培养。孙女还会去国公府求外公和舅舅,让他们帮忙物色能担大任的先生来教学。祖母以为如何?”

时老夫人千想万想,没料到孙女竟有这般志向。

时安夏的饼没画完,“孙女还想因材施教,让族人学经商,学武艺。如果孙女所料不错,侯府已入不敷出多年,早就到了坐吃山空的境地。”

她没说的是,温姨娘掌着中馈,只管中饱私囊,根本不管侯府大家族的死活。

但时老夫人又怎会真的不知?就刚才还掰着手指头在算,账面上这点银子只够维持三个月的体面。

她苦啊!

她虽出生甘州大户嫡小姐,但自小学的也不过是女红、琴棋书画和相夫教子那一套。再出挑一点,就是把后宅管理好。

她嫁给老侯爷当继室后才发现,侯府不过是个空壳子。

到了老侯爷这一辈,侯府毫无建树,更无功勋。没有实权不说,连家当都不够看。

这些年,时老夫人搭进去自己不少嫁妆,也动用了不少先夫人的嫁妆,才勉强维持侯府的体面。

眼看自己一天天力不从心,唐氏又是个不管事的。

想着兴儿始终是温姨娘的血脉,以后温姨娘肯定是站在兴儿这头,所以把掌家权给了温姨娘,也算全了对娘家人的一片情谊。

她琢磨着,温姨娘就算昧了些东西,也是左荷包挪右荷包,终究都会落入兴儿之手,所以才放任不管。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兴儿死了,起儿成了嫡子。

温姨娘不止不会助力起儿,还有可能使绊子。

时老夫人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是想夺权,但她希望的是二房兴盛。

只要二房兴盛,顺利袭爵,那她何苦内耗?自然是希望整个侯府都能有所发展,最好是所有族人都来帮衬他们二房。

说到底,她是自私了些,目光短浅了些,但她盼着侯府兴盛也是事实。

时安夏正是知道祖母的心思,才跟她苦口婆心讲这么多。

上一世,时老夫人成功让儿子时成轩袭了爵位,成为新一代容安伯爷。

没错,当朝侯爷没有功勋不能完全世袭爵位。

皇帝为了制衡,会让其降级,一点一点削弱老牌勋贵世家的势力,直至最后完全没落,成为历史的尘埃。

时成轩袭爵以后,没两年就惹出了乱子无法收场。

当时还是晋王侧妃的时安夏顺势进宫求得皇帝换人,直接把大伯时成逸提上来做了这容安伯。

时成逸也争气,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手段,哪怕倾尽族内最后一滴血,也要一路护着时安夏走向巅峰。

其实最后结局,也的确如老夫人所愿,整个侯府族人都来帮衬了他们二房。但她没有看到那一天。

时安夏深知,侯府之人不是没有血性,更不是没有才华,而是被时老夫人这样目光短浅的妇人折去了翅膀,限制了发展。

她瞧着时老夫人一脸动容,便知对方被打动了。

她继续画饼,“武学有天分的,可走武将之路;行商有天分的,便可为家族赚钱。咱们生得好时候,当今皇上允许为官的行商。只是各世家好面子,觉得行商丢了权贵的脸面,都只暗地进行,终究成不了气候。但孙女不这么想,孙女穷过,知银钱有多重要,更知谁也不会嫌银子多。所以孙女想做那独一份的皇商。”

皇商!时老夫人听得两耳发麻。虽也知孙女在给她画饼,但这不耽误她畅想未来美景。

尤其瞧见孙女谈吐冷静稳重,行事有条不紊。这颗充满疑虑的心,渐渐落了地。

她心潮澎湃离开了夏时院,向着身旁跟着的李嬷嬷道,“去把刑妈妈叫来,温慧仪这账是该清一清了。”


来人年约四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正是礼部员外郎姜佑深。

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魏采菱和魏娉婷两姐妹的干爹。

一个时辰前,他收到一封以魏采菱名义送去的信。

打开内容看了以后,才发现信其实是建安侯的嫡孙女所写。

信中约他一个时辰后去魏家坐坐,以帮魏采菱保住名节。又说她父亲时成轩也会到,希望姜大人能表面应承,答应为其父举荐,以助他晋升。

其中“表面应承”这几个字,十分耐人寻味。信中还保证,事后绝不会让姜大人难做。

这就很有意思了。为此,姜佑深不能不来。

他干女儿落水,牵连建安侯的嫡长孙之死一事,他是知道的。心里虽愤恨,但无能为力。

事关干女儿的名节,他不知从何下手。

事发之前,建安侯之子时成轩曾多次宴请他,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并不想举荐一个长年混水摸鱼之人升迁,去占一个需要实干的官位。

就在这几日,他动摇了。

如果能帮到魏家,他也不是不能通融。结果时家嫡小姐就那么适时地来了这封信。

所以他想先来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他见这位建安侯府的嫡小姐虽看着年纪小,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容颜极盛,圆圆的小脸还带了点婴儿肥,瓷白无暇的肌肤比最珍稀的白玉还要温润几分。

其实这都不算稀奇,京城美人多的是。

但此女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定喜悦的气质。她只微微一笑,就让人无端想起“国泰民安”这个词来。

姜佑深刚才在门口听到时安夏说的话,眼睛顿时就亮了。

就好像一个死局,忽然打开了新局面,出现一条生路。

他大踏步走进屋子,以主人自居,“快快,上茶上茶。时姑娘既与采菱一见如故,那定要多坐会。”

时安夏淡淡一笑,一点不惊讶,又上前行了个礼,“晚辈见过姜大人,恭敬不如从命。”

屋中差点石化的人顿时全都动起来。

魏忠实忙请人上座。

魏夫人如梦初醒,张罗丫环上茶。

魏采菱也不知所措。难道梦是反的?

魏屿直提着刀,默默退到角落里站得笔直。

只有那小娉婷忽闪忽闪带泪的眼睛,朝时安夏走来,仰起头,“姐姐,你跟我姐姐很要好么?”

时安夏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上辈子,斗得不死不休。

冷宫中,魏贵妃用脚狠狠踩在她那双满是冻疮的手上;还用双手死死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每当她觉得快要死的时候,魏贵妃就放开她,让她喘口气。

她每句话都淬着毒。

“我恨你!我恨死你们时家人!你们时家没一个好人!”

“是你们逼死我姐姐,逼死我母亲!”

“时安夏!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时安夏曾解释,“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我祖母和温姨娘报仇!是她们逼死了你姐姐,逼死你母亲!等我想补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魏贵妃哈哈大笑,癫狂得像个疯子,“你以为我会放过她们吗?你们侯府,每一个,我都不会放过!我已经没有人生了!我的人生都被你们建安侯府毁了!”

但是当魏贵妃因残害龙嗣被赐死时,最后要见的,竟然是她时安夏这个仇人……

“姐姐!”小姑娘奶气的声音打断了时安夏的思绪。

她缓缓蹲在小姑娘面前,唇角笑意一点一点绽开,“你叫什么?你长得真好看呀。”

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精致翘挺的小鼻头,粉粉润润的小嘴儿一张一合。

她长大以后,美得明艳张扬,更加具有攻击性,难怪能让帝王沉醉不知早朝。

“我叫魏娉婷,魏娉婷的娉婷,有时候姐姐也叫我娉娉婷婷,这样显得姐姐有两个妹妹。”小姑娘眨着大眼睛认真解释。

魏忠实几次想把小女儿抱走,怕她说话不小心得罪贵人不好收场,都被姜佑深的眼神阻止了。

时安夏望着还没长大的故人,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我叫时安夏。”

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睑,又朝魏采菱笑笑,“采菱姑娘,那天多谢你让丫头们下水救我,不然我也许人就没了。”

魏采菱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愣间,听门房来报,说建安侯府又来人了。

这次来的人,是建安侯爷的第二子时成轩,也就是时安夏的父亲。

魏家不知侯府到底卖什么药,一颗心顿时又吊到了嗓子眼。

唯有姜佑深挑了挑眉,向时安夏投去探究的目光。

时安夏抱着魏娉婷坐在椅上,平静地胡说,“我父亲仰慕姜大人学识,常在家中称赞姜大人乃朝廷命官之楷模。想必是听说姜大人在魏府,便来一睹姜大人的风采。”

此话一出,连魏屿直这种大老粗都不信。

姜大人自己都快笑出声来。

他一个礼部员外郎,平时管管祭祀天地祖先,宫宴礼仪,官民的婚丧嫁娶。要说重要些的职责,就是负责主持科举考试。

但又怎扯得上什么朝廷命官之楷模?当真是睁眼说瞎话。

说话间,时成轩大踏步进来了。

此人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身材颀长。只是他眉眼间那抹假笑和轻浮,破坏了整体印象。

他说话也是一贯的浮夸腔调,拱手道,“姜大人啊姜大人,下官可算见着人了。要不是下官的女儿派人来通知,下官还不知道您在魏大人家里呢。”

姜佑深淡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时安夏,心里想着信里写的“表面应承”,便轻轻点头,“时大人节哀。”

原本一脸笑容的时成轩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家儿子刚死,应该换个悲伤脸。

这便愁眉苦脸回应,“唉!命!命啊!”

他不清楚为什么丧仪未完便撤了奠堂。但也没想着多问,既然撤了,便有撤了的道理。管那么多做甚?

时成轩一屁股坐在时安夏原先坐的椅子上,让女儿站在他身后正合适。

时安夏见时机差不多了,这便上前来,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魏府。

仍是那套说辞,重点有两个。

一是魏小姐在出事现场不假,但因为路上感染风寒,便一直在马车里没下来过。

二是魏小姐与她早前就一见如故,见她落水,便让几个丫环下水救人。

她不动声色将这两个重点,用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倒腾了好几遍。

时成轩一边听一边点头,还要口头评价一番,“嗯,魏大人家风甚好……”


时安夏问,“如今魏府可是魏姑娘掌着中馈?”

魏采菱十分谦虚,“不瞒时小姐,我家里人丁稀少,族人不在京城,产业也不多,谈不上掌中馈,就是胡乱安排安排而已。那日随我出行的丫环们,除了老管家和门房,已是我家全部的下人了。”

“想来魏姑娘是懂看账本的。”时安夏将一本册子推到对方面前,“请魏姑娘帮忙瞧瞧这账目可对?”

魏采菱应了声,沉稳地将册子翻开,眉目舒展又自信,就这般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魏采菱抬头的时候,发现对面的时安夏也在低头看账本。

莫名便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新鲜和喜悦,觉得好似真的和时小姐是相交多年的挚友。

她想了想措辞才娓娓道,“时小姐,表面上看这账目是没有问题的。”

“那不从表面看呢?”时安夏殷殷笑问。

魏采菱一看时安夏那神情,就知对方是在考自己,而不是真的请她帮忙。

她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正色道,“看这铺子是卖瓷器的,并且主营的是安州瓷器。进货价虽正常,但近半年的售价却不妥。”

时安夏应道,“我问过了,伙计说薄利多销,所以低价售卖,打个名气。”

魏采菱却道,“安州瓷器还需要打名气吗?哪家权贵大户人家不知道安州瓷器最好?这做法完全是多少钱买来就多少钱卖,相当于白忙活不赚钱。除非……只是铺子不赚钱,但有人赚了钱,卖的根本就不是安州瓷器。”

时安夏点头,“我也如是想。”说着,她朝北茴看去。

北茴忙将准备好的两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菜碟呈上来,摆到了魏采菱面前。

时安夏道,“不知魏姑娘可分辨得出,哪一个是安州瓷器,哪一个又不是?”

魏采菱诧异地抬起头,“时小姐可是知道我母亲是安州人?我母亲的娘家就是在安州做瓷窑的。”

时安夏心道你家我可太熟了,熟得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过这一世,咱们互相帮扶着过吧,不然斗得太累,平白便宜了别人。

最好是郎有情妾有意,把这魏姑娘拐来做嫂嫂,那就完完全全是自家人。

时安夏心里美滋滋,面上也没有掩饰,“我想跟你家联手做生意,自然得知己知彼。”

魏采菱倒是没有什么不悦,只是实诚而又不卑不亢,“我外家的瓷窑在当地并不出名,规模也不大,只怕当不起时小姐的厚爱。”

说完,她便仔细观察起面前的两个菜碟来,用手摸质感,透光看色泽,轻敲盘身听声辨析。

须臾,她拿起左边的菜碟道,“这个是假的。”又拿起右边的菜碟,“这个也是假的。但两个假的还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时安夏笑道,“我果然没找错人。那我再考考魏姑娘,这两个菜碟分别出自哪里?”

魏采菱刚才就想说全的,又怕时姑娘觉得自己卖弄,所以就说了一半藏拙,“左边来自甘州,右边来自束州。”

时安夏抚掌笑,“妙啊,魏姑娘,这都能看出来。”

魏采菱便说了一些识别真假货,辨别出产地的小诀窍。

时安夏满意极了,“那就请魏姑娘回去与魏大人魏夫人商量商量,可愿与侯府一起做这安州瓷器的营生?”

魏采菱点头应下,“无论成与不成,采菱都谢时小姐厚爱。”

其实他们魏家哪有不愿意的?她外家的瓷窑明明是当地手艺最好的,却因没有背景,常被人盘剥压价。

外祖父是手艺人,对瓷器要求极高,所出的瓷器自然是精品。若能跟时小姐合作,实在是他们家的运气。

魏采菱回家把这事儿一说,万万没想到,最先赞成的是她哥哥魏屿直。

魏忠实夫妇相视一眼,均不表态。

魏屿直急了,“这还有什么可想的?爹娘你们若是怕麻烦,以后我出面就是。”

魏夫人笑,“你出面?你看得懂账吗?你分得清哪些是咱们安州瓷器吗?你看得出一个瓷器上用的是什么工艺吗?”

魏屿直傻眼了,“还要懂这些啊?”

“那不然让你去做甚?喝闲茶还是吃闲饭?”魏忠实毫不留情拆台。

闺女要娇养着,儿子嘛,皮糙肉厚得打骂成材。

所以魏忠实对着女儿的态度就是这般温和,“采菱,依你之见呢?”

魏采菱道,“女儿见时小姐是真心想做这门营生的,今日还给我看了账本,想来是手下伙计以次充好,昧了侯府的银钱。她定是要整顿家业,又知我母亲娘家在安州,所以刻意考了女儿好些问题。女儿觉得时小姐很有诚意,不是随便说说。”

魏夫人那日看过陈渊递来的信,再结合前后事态的发展,便知建安侯府这位嫡小姐是真正维护她女儿采菱。

在她眼里,这世上除了自家两个女儿,就属时家小姐最美最善最好。别说是合伙儿做买卖,就是要她不赚钱帮时家小姐的忙,她也是千愿万愿的。

这便利落表态,“此事不必请示你外祖,我应下了。你外祖在安州举步维艰,上月来信,还说瓷窑里遣散了大半伙计,想必是开不下去了。但你外祖又是个倔强人,不肯把这手艺扔了。尤其他还有手独门绝技,是外面的人做不了的……”

魏忠实十分内疚,“都怪我护不了岳家。”

魏夫人摇摇头,“别这么想,我爹爹说,只要咱们一家人过得好就行,其他的不强求。”

魏采菱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来,就觉得自己在梦中死得太早太惨,而现实中一切都顺顺利利,没准往后真能让外公的瓷窑发扬光大。

忽然就全身充满力量,心里涌出一股暖意,“时小姐真是我们家的贵人。”

魏娉婷眨着大眼睛问,“姐姐,下次能带我一起去找时姐姐玩吗?”

魏采菱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呀,你喜欢时姐姐吗?”

“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像喜欢姐姐一样喜欢!”

“那如果姐姐和时姐姐一起受欺负了,你保护谁呀?”

“当然是保护姐姐呀,时姐姐很厉害的,她会保护我们俩……”

一家人哈哈大笑,围炉喝酒谈心。

人间烟火气将凛冬寒气驱散,只余世间温暖如春,这才该是人生最好的模样。

那边时安夏却忙活开了,把逃跑的杨掌柜全家老小都抓了回来,绑在铺子门口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这间名为“明玉安瓷”的店是唐楚君嫁妆中位置最好的铺子。

店面在东市三堂街口,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此铺历年来都是营收最好的,直到今年出现个怪事。账面营收数目居高不下,却不见银子。

正如魏采菱所说,多少钱买进的东西,就多少钱卖出,相当于白忙活不赚钱。

京城的铺子都是唐楚君手下的秦妈妈在管。

杨掌柜交上来的账目主要是季报,对于账面好看其实没银子上交,他是有套说辞的,“如今瓷器业萧条,京城的大户家里该有的都有了,需求量变少,安瓷不好卖了。还好我们调低了价格,才堪堪保住了销售额。”

秦妈妈只管看账,觉得账目没问题,便将这套说辞报给了唐楚君。

唐楚君往日是个糊涂的,心思也不在这些上,便没多想,随便叮嘱了两句,就此揭过。

以至于杨掌柜胃口越来越大,竟停了所有安州货,一心一意卖起了仿冒品。

仿冒品进价低,但账本上的进价却造得跟正品价一样。这中间的差价就被人吞掉了。

店面已关闭了几日,今日店门大开。

门口柱子上,绑着杨掌柜一家老小。

围观的此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杨掌柜吓得双腿发软,痛哭流涕,“求主家饶了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时安夏戴着幂蓠驻立在一侧,安静看着店中伙计将“明玉安瓷”的牌匾取下来。

众人议论纷纷,“掌柜犯事了?”

“不至于连生意都不做了吧?取牌匾做什么?”

要知道,生意人最忌无端取牌匾。要么换东家,要么破产,不然谁也不会没事去动牌匾玩。

就在大伙儿胡乱猜测之时,北茴朗声道,“各位,我们‘明玉安瓷’是家老店。承蒙厚爱,京城千家万户,家里少有不用安瓷碗碟。这本来是我们的荣幸,但本店近日查出一件令人羞耻之事。杨掌柜私自以次充好,用甘瓷换了安瓷。”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让人更为惊讶的是,北茴拿出一叠售买凭证扬了扬,“请大家相互转告,凡是今年在本店采买过安瓷的,拿出凭据都能得到双倍赔偿。尤其一些采买大户,若是您没有空,我们会遣人登门道歉。”

围观群众里立刻就有人脸色铁青。当初在这里花低价采买瓷器,给主家报的都是安瓷市价,多余部分自然进了自己腰包。

万万没想到,这“明玉安瓷”的东家做得这么绝!

呔!还报了官府!

众人让开一条路,官爷到了!

北茴上前行了一礼,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官爷,这就是那杨掌柜。他刚带着全家老小想跑,被我们抓回来了。现在交给官爷处置。”

杨掌柜哭天抢地。

杨嫂见主家动了真格,不干了,号哭,“东家苛待伙计!我们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说送官就送官,这是没把我们当人!”

围观者同情弱者,纷纷点头。

“辞了就算了,何苦送官呢?这不是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吗?”

“这年头赚点钱也不容易!”

“就是!有钱人是不知道干活儿人的苦。”

北茴半点不露怯,只扬声道,“这一年来,杨掌柜贪墨了五百多两银子!”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么多!”

“那是得送官府!”

“这么大的数目怎么吞得下!嘻嘻,搁我,我也跑!”

杨掌柜声泪俱下,“没有,我根本没有贪这么多银子!我只拿了一成!别的不是我!”

这是承认了!板上钉钉!

北茴声音清朗,“杨掌柜,主家待你不薄。头几日我问了你三回,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坦白错误,但你选择逃跑!我们只能报官了,希望你跟官爷回去,主动交代同伙以及假货来源!否则主家就算告到大理寺,也是定要把这个案子告到底!”

官爷听明白了,一会儿得回去提醒主审老爷,定要公正审理,不能徇私。否则这家人会一直往上告!

杨掌柜一家被带走后,事情还没完。

北茴道,“本店甘瓷件件一文钱!每人限购一件!请大家排好队,不要乱!”

全场沸腾起来!

一文钱!甘瓷就值一文钱!甘瓷只值一文钱!

整个京城都在传,“明玉安瓷”的东家疯了,因为自家货品被掌柜以次充好,拿着只值一文钱的甘瓷替换名贵安瓷,便真的把甘瓷一文钱全卖了!

那些一文钱抢到甘瓷的人,笑得合不拢嘴,都说那东家做生意实在,值多少就卖多少。

其实甘瓷再不如安瓷,也不至于只值一文钱。它只是不如安瓷名贵,但普通百姓家里用起来也算得上体面。

甘瓷来自甘州,不出名,既没有人去仿它,又没有人愿意从老远的甘州进货来卖。

所以京城卖甘瓷的寥寥无几,几乎是独家生意。只要老实本分做买卖,算是个不错的营生。

就是万万不该把主意打到他们“明玉安瓷”上来,惹到了时安夏,她能把这甘瓷彻底搞臭,把卖甘瓷的赶出京城,一口汤都不让喝。

时安夏便是津津有味看完全程,也不觉得累。

铺子里的假货售卖一空,百姓们喜笑颜开散去,天色彻底暗下来。

时安夏想吃南锣巷的梅花糕,便绕道过去买了。回府的时候,经过南鼓巷竟被一只大黑狗挡了道。

那大黑狗耳朵竖立,瘦骨嶙峋,眼睛发出悠悠蓝光。

马车放缓,车夫试图从边上绕过去。

谁知大黑狗又缓缓移到了边上,仍旧挡住马车的去路。

不知什么原因,大黑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模样十分可怜。

时安夏撩起帷幔观察了半晌,吩咐车夫,“它应该是饿了,你拿些梅花糕过去扔给它吃。”

车夫应了声,接了北茴递过去的梅花糕,站得远远的,“你别动啊,我给你吃东西。”

但大黑狗看到有人下来,立刻又站起来,竟是威风凛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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