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使。
长相与人类无异,无人知晓她从何处而来,又意欲何为。
但毋庸置疑的是,亲眼见过血天使的人基本上死的死,疯的疯,能保持神志清醒的,基本上都被控制在异种管理局。
季川珩看着坐在窗台上晃腿的血天使良久: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血天使跳下来将旁边桌子上的手机递给季川珩:怎么不告诉他我在这里?
哦,对了,如果你要联系卢月的话还是算了,她带着季徇己经离开。
血天使:你被抛弃了。
季川珩接过手机,“嗯”了声,不见有异。
他打开手机,在线斗地主。
血天使重新坐回窗台,转身看向窗外。
很久。
季川珩呼唤血天使:阿妳。
阿妳回头:嗯?
季川珩:后面怎么办,还是碰不到管理层。
阿妳静静的看着季川珩,后者仍在斗地主:你不是己经有想法了吗。
很长一段时间的两相无言,末了,季川珩缓缓道:是啊。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因是周末,文尐公园多的是出来踏青的人。
绕着公园标志性建筑塔楼,有一圈草坪,就围有不少人。
忽的,天空乌云密布,很快暗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塔顶上的耀眼白光所吸引,纷纷望向光芒所在之处。
异状突生。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疯跑,大笑,面露痴傻之色。
他们蜂拥至塔下,开始不要命的徒手攀爬,跌落,再往上攀爬。
隐约可见塔顶上有一人形。
但人们那时并没有血天使这一概念,只道是公园里的人被某种邪教侵染。
首到两年后。
一座大厦的楼顶上再次出现一个人形,由天而降,静静的站在最高处注视着底下的人们。
无人注意到自己被一个未知生物注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空灵的钢琴声响起,血天使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的人们西处观望,寻找声音从何而来。
终于,有人发现大厦楼顶上有一架钢琴,旁边站着一个人形。
刺眼玻璃反射的光使人们看不清楼顶的事物。
无人思索是谁在弹钢琴,以及为什么钢琴声可以传播得那么远。
所有人只觉得身心舒畅,纷纷停下自己手头上的事,静静地听那从楼顶倾泻而下的钢琴声,流下因刺眼阳光所致的生理泪水。
异状整整持续了两周。
在此期间,所有那时出现在那个路口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出现缺水,严重灼烧的症状。
没有任何治疗手段,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一时间风声鹤唳。
警察在一个街头摄影师的相机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自拍。
那是警方掌握的第一份关于血天使的资料。
她僵硬的在镜头前比着茄子的手势,面无表情。
相机就大大咧咧的放在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无人知晓是何意思。
-阿妳思索了片刻,同意了季川珩的想法:行,我试试。
待阿妳走后,季川珩退出在线斗地主,拨出了一个电话。
不出意料,显示为空号。
消失的阿妳再度出现,满脸胜利的模样,冒了句“我就知道你会亲自打个电话确认”后,彻底离开,消失不见。
季川珩怔住,后无奈轻笑,却忽的从心底涌起一丝悲哀,以及隐隐的不安。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哀又从何处来。
现在就是最好的状况了,不是吗?
-广播:……本次列车通往南城方向…请刚上车的乘客往车厢中部走,下一站青城站。
有换乘轨道交通2号线的乘客请做好下车准备……第一节车厢里的风的呼啸声极大,季川珩坐在血天使阿妳的对面,眼睛盯着前面的车窗。
阿妳趴跪在椅子上,手落在窗玻璃上映出的脸,缓缓描摹着季川珩和自己脸上别无二致的纹路。
玻璃上,季川珩站了起来,开始向车厢后部走。
ξηιμ μζτστ ιδ列车里的人很多,但最后一节车厢里却有一个空位。
待季川珩坐定,阿妳在第一节车厢里吹了一口气,星星点点的火种弥漫了整趟列车。
一火星跨过整趟列车,落在季川珩指端,无名火起。
未见其人,但闻其声。
阿妳咯咯笑:卢月那边怎么说……你说,我是不是见不到小季徇了?
季川珩一哂:她影响不了计划,估计会带季徇走。
阿妳突然无端发怒,声音变得尖细:若不是你蠢,把小懿捅到了血猎者那边,我们需要那么被动吗!
季川珩不言,等列车进站,随即失去意识。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一切都刚刚好。
-季川珩见有护士来换水,便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护士边换吊瓶边回答:这瓶水吊完,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记得一楼大厅缴费。
季川珩点头。
缴完费后,季川珩被告知会被采取一定的监听和监视措施后,便放行离开。
没再见到刚才问话的警官,他是这里面职衔最高的。
钥匙入锁孔,季川珩打开家门,里面早己不是他所熟悉的模样,所有关于卢月和季徇的痕迹全部消失。
阿妳早躺在沙发上等着季川珩,听见声音,便道:找到小懿了,‘种子’己种,卢月肯定会出现。
季川珩懒懒与阿妳并排躺在沙发上,问:谁。
阿妳:芈。
季川珩虽心有疑虑,却也并未多问。
总之是谁都行,结果一样。
阿妳见季川珩不问,自顾回答:你不认得,是孤儿院的老院长,虞花。
听到这儿,季川珩猛地扭头看向阿妳。
是,他是不认得虞花,可阮九懿认得。
阿妳悠悠伸懒腰,半晌:感兴趣了?
不过我们说好了,只要不影响大局,百无禁忌。
季川珩忽的又全身放松,淡淡道:你继续,总之因果尽数加在了你身上。
阿妳笑道:你与我共享识海,因果自然对半摊……且等着吧,就算卢月知道是个坑,她也必须跳,毕竟,她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季川珩:是啊,她一向看重她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