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敬恬卫承巳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阅读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由网络作家“银台金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虞敬恬卫承巳,是作者“银台金阙”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她容貌绝色倾城,是不可多得美人,嫁人后没五年,夫君就死了,她成了寡妇。看着眼前的女儿,她无奈,只好带着女儿回了娘家,谁知被处处嫌弃。后来,她去寺庙清修,再归来时,家人竟然想让她进宫替妹妹生孩子。父母:“这可是杀头的罪,想想还是算了,小女儿平安就好。”她:“可是,我当真了!”父母觉得她做不到讨皇帝开心,想把她嫁给普通人家做妾。她哪里肯让?执意进宫。后来,她从美人到昭仪,又从昭仪到妃,贵妃,还生下一位皇子,惹得所有人羡慕。皇帝更是对她宠爱有加。他:“听闻,你那女儿像朕。”她:“不像。”他:“告诉朕,你进宫...
《完整阅读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精彩片段
纯贵嫔亲手拨开一颗莲子,漫不经心询问:“从哪个方向来的?”
陛下这次来绮清园虽只带了五位妃嫔,但一个月了也不曾召幸几位,竟真的像是来绮清园修身养性的。
檀香回想了一下平安来的方向,“似乎是从暖红院那边来的……”
暖红院并未住人,而在暖红院的斜后方赫然是翠寒堂,至于更远处旁人的住处,纯贵嫔自然是不会记得。
想清了路线,纯贵嫔那双猫儿似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须臾后才轻哼一声:“又是她,小产没多久还这么不老实。”
纯贵嫔不知内情,只当平安是去翠寒堂宣诏递信的,旋即便酸了,心里好不舒服。
那手中的莲子当即被扔在盘子里,贵嫔坐直了身体吩咐道:“檀香,去炖点补汤,咱们给陛下送过去。”
……
纯贵嫔带着侍女抵达仁德殿的时候,李开平已经在外头惴惴不安了一个时辰。
他是被卫承巳赶出来的,只因他喘气声大了点,陛下就来了一句:“外头的空气新鲜,你去吧。”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在外头候着。
只是看着天色愈晚,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提醒陛下用晚膳,现在看到纯贵嫔来了,可不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有由头进去了。
纯贵嫔头一次见李公公对她扬起那么大的笑容,让她心中纳罕,“李总管,今个儿是有什么好事么?”
“诶呀,看到娘娘来可不就是好事么?”
这话说得还是小姑娘的纯贵嫔立刻眉开眼笑,娇声嗔道:“大总管这嘴真是抹了蜜儿似的,快帮本宫通传一下,本宫带了些炖汤给陛下。”
卫承巳听得到外面的动静,李开平躬身进来的时候,他也正好搁下了笔。
“陛下,纯贵嫔娘娘来了,给您带了亲手炖的汤。”
李开平不敢抬头,低声回禀,旋即听到上方帝王的轻嗤。
“倒是会找由头,你明知道朕在处理政务的时候不爱被人打搅。”
大总管憨笑了两声,继续询问:“可要宣娘娘进来?”
卫承巳刚想摆手,忽地想起了些什么转换了心意,“宣吧。”
等纯贵嫔进来,他才强制把脑子里另一张芙蓉面换成了她的脸。
纯贵嫔去年进宫,今年才十七岁,生的娇憨可爱,尤其一双溜溜圆的大眼睛很是水灵,所以得了“纯”字封号。
以前卫承巳也乐得多去她那几次,可是时间久了,他也看得出她并非表面这样纯良。
不过帝王并不在乎,这后宫里的事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大了捅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管。
看着纯贵嫔摆出来的汤,卫承巳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贵嫔倒是好心意。”
帝王轻笑一声,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瞧见了几粒通红的枸杞,不用想里面的肉又是何等的补物。
要是以往他定会搁置在一旁,今天却想用了,心里到底还堵着些气。
瞧见帝王喝了她带来的汤,纯贵嫔欣喜不已,它没想到真能截了虞昭媛的宠。
当晚,纯贵嫔留宿仁德殿的消息便传遍了绮清园。
听得这消息妃嫔各处反应不一,荣妃抱着二皇子不甚在意,虞昭媛则是要咬碎了银牙,随后愈加忧愁。
她想起了小产当日帝王来看自己时的眼光,说不上有多少关切还有几分森冷。
那时她一直以为是对害自己腹中孩儿之人的森冷,近些日子却越来越觉得不是她想的那样。
“娘,姐姐快进来吧。”
紧随着男人的声音,屋内的虞昭媛也唤了一声。
帝妃如此,旁人不敢不尊,虞敬恬跟着虞夫人进去的时候把头又低了几分,可她还是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弄得她声音都颤了几分。
“免礼。”
行礼之后,虞敬恬再怎么想要压低下颌也是不能了,那熟悉的面庞在景和帝眼中露出了更多。
“虞家二小姐?”
他问的平淡,可他的身份注定一举一动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虞昭媛的目光霎时间落到虞敬恬的身上,呼吸也随之一滞。
被所有人或明或暗地注视着,虞敬恬深吸了一口气,稳妥地回答了一个字。
“是。”
帝王没有再问她的名字,而是转移了话题。
“雨中莲花,倒是清雅。”
一句话又让虞敬恬心脏慢了半拍,雨中……只思索了一刻,她垂眸再次把自己避了出去。
“娘娘极爱莲花,此花是为娘娘所摘。”
卫承已又看了下方的衣着精致了不少却气质依旧的妇人两眼,最终移开视线道了一句“倒是姐妹情深。”
果不其然,虞昭媛丝毫没意识到前一句话里有什么关窍,立刻吩咐侍女把莲花用瓶插起来摆在了她与景和帝之间的小几上。
虞昭媛适才心中略微生出的醋意和难言立马被抛在了脑后,她边嗅着莲花边欣喜道:“臣妾的二姐姐总是记得臣妾喜欢什么的。”
她瞧着瞧着便看到了外侧的一朵莲花,那枝莲花吊着几个花瓣似有残荷之感,其实这样搭配在素瓶中很是好看,只是宫中女人向来忌讳这些。
虞昭媛瞧着很是不舒服便伸手取了出来随手放在了桌上,却不知自己随心之举落在了两人的眸中。
卫承已记得这支莲花,虞敬恬也记得,两人的视线从桌上的莲花移开时竟意外撞到了一起,漆黑幽深的眸子看不出喜怒,虞敬恬却呼吸一促立刻垂下了眼帘,不敢偷觑了。
卫承已看着那妇人柔顺的姿态,心里无端地觉得有些不适,他随即起身,“朕还有政务要忙,先走了。”
他利落地站起身,伟岸的身姿如松如岳,众人立刻跪下恭送,虞敬恬也墩身垂眸目送圣驾,只是目光触及圣驾手中那支莲花时,杏眸睁圆了两分。
虞昭媛也看见了那支被帝王捏在手中的莲花,再看向下首安分得不像话的二姐,一时心绪复杂。
虞敬恬自然察觉到了虞昭媛的目光,只是她不懂这目光的含义,自己又不是云英未嫁,怎值得介意?
几息之后,虞昭媛才招呼侍女给虞夫人和虞敬恬看座,又幸好大姐南宁伯夫人也来了,这才没让气氛了冷落起来。
仁德殿是绮清园中唯一以殿命名的建筑,自然而然成了九五之尊的居所,卫承已回到殿中刚刚坐下,那边李福海就已经捧来了一尊玉瓶奉到了他的面前。
“你倒是机灵。”
卫承已哼笑了一声,把捏在手中的莲花插进了瓶中,李福海便把瓶子摆在了御桌上不碍事之处边把之前派小太监打听的事告诉皇帝:
“确实是虞侍郎的次女,只是三年前已经孀居归家了。”
见景和帝未有表示,李福海便详细说道:“虞二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她的前夫乃是北宁侯次子,从小体弱多病,虞二小姐嫁入侯府五年才堪堪育有一女,却不想这孩子刚落地不足三月,北宁侯次子便殁了,所以侯府老夫人觉得孩子克父……”
还未说完,耳边便传来一声嗤笑,就见帝王便翻开奏折边道:“自己身子不中用却怪到一个幼儿身上,真是老糊涂了。”
卫承已脑中浮现那日的情景,想到那个笨拙学着母亲姿势的小女孩,愈加地觉得魏家不中用,北宁侯朝堂上不顶事,连内宅也如此荒唐。
“奴才也是这样觉得的,据说侯府老太太还找了个道士来替重孙女批命,那道士竟说那魏少爷压不住女儿的命格,所以才去了的,奴才就想亲生女儿的命格还能比父亲贵重不成?”
李福海说着说着也带了点自己的感叹,这批命一说,向来是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嗤之以鼻。
“就算是女儿的命格比父亲贵重,无非就是以后能嫁个王孙贵胄,成龙化凤的,这也是喜事一件,合该好好养着,怎还把人孤女寡母的赶回家呢?魏家做事属实不地道。”
不过既是虞家的小姐,北宁侯府的弃妇,李福海之前的那点小算盘也就落空了。
皇帝看上了一个俊俏农妇不打紧,便是过了新鲜劲,养在绮清园里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这牵连朝中就难免要受大臣掣肘了,他是了解主子的,一向怕麻烦。
大总管不知隔壁帝王听着他的话,神游了几息。
卫承已润着竹笔忽地应声道:“倒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机遇才算命格贵重……”
李福海立刻兴致勃勃地等着主子继续说下去,可帝王的话却戛然而止,再也没了后续。不过帝王喜怒不定乃是常事,大总管没要几息就把事忘在脑后,专心神游起来。
今晚能绮清园的御厨又会做什么夜宵呢……
大总管思绪飘散,展开奏折的帝王心思也没全然放在政务上。卫承已又想起了雨中攀折莲花的女子,那莹润的手臂,那因凉意侵袭冷白的脚背,深粉小巧的脚趾……
直到笔尖触及奏折,奏折上氤氲了一块墨点,帝王才陡然回神,摇了摇头,把这一切清出脑海。
富有四海的帝王并不会纠结于一位女子,景和帝把心沉在了政务上。
看着次女温柔地替自己拭去眼泪,又说的这般轻松,虞夫人心里愈加酸涩,她握住虞敬恬的手道:“好孩子,你别这么说,是为娘对不起你。”
虞敬恬顿了顿,这—句话她等了二十五年,可是如今听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曾经的期待已经在—次次忽视中消磨殆尽。
她只垂眸笑了笑,仿佛这—笑曾经的恩仇尽消,可虞夫人的心—点也没落地。
“母亲说笑了,您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的么?”
虞敬恬反握住虞夫人的手,温声说道,并未正面回答虞夫人的话,敛下的眉眼里满是淡然。
虞夫人怔然许久才道:“此去深宫,不比普通人家,须得小心谨慎。”
虞敬恬淡淡颔首,就听她接着道:“你妹妹运道不好,入宫五年才堪堪孕有这么—胎,却又不知怎么流了,现在难再有孕,你与你妹妹同胞姐妹,万万要齐心协力,照看—二。”
她说的恳切,虞敬恬却慢慢松开了虞夫人的手,唇角的浅笑依旧,“我们姐妹自是要齐心的,只是妹妹身居高位,我只是—个六品美人,如何照看的了昭媛娘娘?”
虞夫人愣住时,虞敬恬又道:“况且我曾死了夫君,离昭媛近了,怕是更加有碍昭媛运道。”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的春日,府里的流言,母亲的恳求全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虞夫人剩下的话瞬间全部堵在了嘴里,她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妹妹的运道不好,自己的难道就好了么?
妹妹尚且有荣华富贵,父母疼爱,自己呢?
恰在此时,—阵晚风吹来,凉风吹散得虞敬恬从自怨中醒来,她替虞夫人拢了拢外裳轻声道:
“母亲,夏末了,早晚天凉,您穿的衣裳绡了些,以后要穿些厚的了。”
良久,虞夫人才应了—声,两人告别,很有些客套在里面,她走后,虞敬恬也不曾停留,她从廊下转身进了屋,扶娥低低地叹了—口气。
来了虞家两天,她也看得出自己这位美人主子其实并不大得宠,虽是正经的嫡出姑娘,得到的关注却与庶女差不太多。
只是清霜却不像虞敬恬这样冷静淡然,她把那沉重的盒子打开,数了数里头的东西又撂在桌子上,冷哼—声:
“ 不过是三千两银票和十两金子,奴婢当有多少呢?便是小姐嫁妆都发买了,也不止这点银钱,就是偏心!”
虞敬恬早就料到了这些,她拍了拍清霜的背,自己受了委屈,这丫头—向比自己反应更加激烈,“别气了,总归明日就不在这处了。”
陪着宁宁玩耍的扶娥见状也搀着孩子过来,忍不住指正,“清霜,我知道你是为了美人好,但你在家中尚且能这样,在宫中可万万不能这般大声,而且你的称呼又忘记了。”
闻言,清霜立马息了火气,像个鹌鹑—般,她也知自己不够谨慎,可这—日两日并不能完全改过来。
“美人,美人,扶娥姑姑我没忘呢……”
—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宫中过来接应虞敬恬的马车已停在了门口,她只是六品美人,并无翟舆,仪仗也简单,马车倒是宽大足以坐上六人。
虞家人都在门前送行,包括堂妹,至于她的亲弟弟还在南方的书院读书,等消息传到那里也来不及了。
平日不多见的虞侍郎也上前嘱咐了几句,虞夫人更是泣如雨下,拉着她说了不少从前没听过的体己话。
这边暂时不表,且说景和帝也知自己那句有多管闲事之疑,说完那句就匆匆带人离开了,直走出杏林他的脚步才慢了下来,这还是因为听到了后头气喘吁吁的声音。
回头一看,大总管李开平已是满头大汗,三个小内侍也是一样,只是不敢像大总管那样的大喘出声。
伴君长大的大总管自有他的一份体面,面对帝王的斜睇,李开平不慌不忙躬身道:“陛下龙体康健,健步如飞,老奴有些跟不上了。”
听这一口“老奴”,卫承巳轻嗤一声,“你还未到四旬,如何称得上老奴?”
不过他向前的脚步还是慢了下来,微风习习,几人慢慢悠悠,气氛正好,李开平思忖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陛下适才为何不把二小姐带回来?”
卫承巳又斜睇了他一眼,这次多了几分情绪,“她既是拒了朕,又和旁人相看,朕又何必勉强与她?”
李开平沉默了一瞬,暗道不是刚想开么?怎又闹这脾气?
他不好再提那晚的旖旎之遇,但在他看来,即便只是与帝王有一丝苗头,也该时刻注意着不要叫他人指染。
更何况,自己这主子未必有外表上看起来这般不在乎与洒脱。还是得他这个奴才给递台阶才能不叫这一桩缘分出了什么差错。
这么想着,大总管便说了自己观察的可疑之处:“二小姐那般样貌,怎会愿意与那郑郎中相看?便是再嫁,在这京中找个年轻俊秀些的官家男子也不是甚么难事,而且……”
最后他抬眼觑了帝王一眼,意思很是明显:有您珠玉在前,她怎会选择这样的人?
这正戳中了帝王的心思。
卫承巳其实多少有点恼,那妇人拒了他不说,但在拒了他后和这样的人相看,实在是让他忍不住多想。
现下被李开平这么一提醒,卫承巳想到了之前李开平说过的话,那妇人似乎并不受虞家的疼爱,从前夫家回来后基本都住在山上,第一次见面时的穿着让他和李开平都认为是绮清园的佃户娘子。
后来虞家的意思他也看得清楚,在他没有动作时的,甚至在宴会上不惜给自家的女儿灌酒下药,这样的手段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对女儿的疼惜,再联系适才的事一想……
帝王的薄唇抿了抿,心底不禁动摇,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终是忍不住吩咐道:“你且稍微看着些。”
再多的他也说不出口了,帝王的怜惜向来稀少,虞敬恬说起来又是一个和他无关的人,卫承巳自然不会多做些什么,至于怎么看着些,那便由大总管全权发挥了。
可这句话落在李开平耳朵里却是很不一样,“诶”地一声答应下来,心里很是重视,这天下的人太多,能叫帝王记住的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关心呢?
后宫那些娘娘不少都得不到帝王的一丝关怀,虞二小姐这么个情况能的一句话已是十分特别。
恰巧当日绮清园有一颗先帝亲手所植的桃树成熟,奴才们摘了一筐子奉到了御前,卫承巳自己留了一盘便叫人分了分送到妃嫔勋贵那里,荣妃和虞昭媛那里是李开平亲自送的。
大总管亲自来送,即便只有六个桃也是稀罕物,虞昭媛不敢托大,谢恩之后亲自把李开平送出正堂外,却见大总管停住脚步似乎有话要说。
“李总管,不知还有何要事?”
李开平佯作思虑再三才道;“娘娘,也算是老奴多嘴,请勿责怪。”
此话一出,虞昭媛心脏猛地一跳,忙道:“总管说笑了,哪里敢责怪公公,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才叫公公这样说。”
李开平这才把白日里的事简要说了一说,虞昭媛这才知晓自己姐姐和旁人相看撞见了帝王一事。
“……也不是则个危言耸听,只是说陛下到底嘴上提了一句,陛下又曾在娘娘这边撞见二小姐几次,若是想不起来还好,若是想起来了,问上这一嘴,娘娘恐怕也不好交代。”
大总管这话也算的上推心置腹,虞昭媛连连点头,心中惊疑虞敬恬竟被皇帝记住不提,先紧着为自己和虞家开脱。
“这事本宫不曾知晓,若是知晓哪里会叫姐姐和那样的人相看?恐怕母亲也被蒙在鼓里的,这事是我们不妥,以后定当打听清楚了再给姐姐相看。”
闻言,李开平的脸色又和气了些,接着道:“娘娘不必多想,陛下只是恰巧路过,实在是二小姐和那郑郎中站在一起,实在是……”
他偏了偏头,脸上一言难尽,虞昭媛的脸更臊了些,暗暗埋怨母亲为何找了个这么个丑东西还叫陛下看见了,送走了大总管后当即叫人去请虞夫人去了一趟。
也不知在里面说了些甚么,虞夫人神色讪讪地回来了,还带了四个桃子,与了两个给虞敬恬再无二话。
虞敬恬倒也没高看这先皇亲手种植的御桃,叫白玖洗干净了切块一起分了,第二日长姐虞亦薇来的时候方知这桃子的珍贵。
“昨晚的御桃,我家伯爷也不过得了两个,母亲这竟然有三个?”
虞夫人脸色不甚自然,她瞥了两眼道:“虞家也只得了两个,多的是昭媛娘娘给的,你父亲昨晚吃了一个。”
坐在一边不发一语的虞敬恬闻言心下一动,按照她母亲这个偏心程度,怎会在桃子这般少的情况下还分她两只?想起了昨晚虞夫人去翠寒堂的时辰,虞敬恬再看那桃子似有所得。
眼看着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皇帝启程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虞夫人提着心过了两日,还是继续给女儿找起了相看的人选,这次她没有再敢擅作主张,叫来虞敬恬商量。
“这次为娘替你打听过了,再没有上次的事……”
虞敬恬佯作认真实则漫不经心地听着虞夫人介绍这次的相看人选,心里盘算着事情,等到虞夫人说够了,她便温温柔柔地颔首应了下来。
“你既是应下了,那咱们商议个日子尽快叫你们俩见上一面,不如三日后可好?”
虞夫人心里赶着把次女的终身大事定下,这遭既然已经把次女从山上接回来了,她也没脸面再给送回去,还是赶紧定下亲事嫁出去为好。
却看次女抬首,一脸犹豫道:“母亲,上次相看陛下既然给了意见,这次是否要请示一下呢?”
闻言,虞夫人下意识辩驳:“你甚么身份婚事还要叫陛下过问?这点小事怎能叨扰陛下?”
可说到后面话语越来越慢,显然也有几分忧虑。她的手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又过了几息叹了口气道:
“虽是不好打扰陛下,但以防万一,此事还是需告知昭媛娘娘,让她在陛下那提上一嘴权做交代了。”
“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听到想要的答案,虞敬恬敛目轻笑,她只要这消息传到那位耳朵里就好,这是一次试探,试探的结果决定接下来她的行动。
根据之前数次相遇和那晚的旖旎,那位很显然对她有些兴趣,不知得知她即将再次相看的消息,他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帝王已几日不曾来翠寒堂,虞昭媛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只是那晚李总管特地来提醒这件事让她提着些心,思忖了片刻还是让身边的大宫女去把此事与大总管交代一下,至于大总管如何办,那便不关她的事了。
瞥了一眼期盼他透露信息的宫女,李开平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咱家这边知道了,陛下若是问了,咱家会如实回答的,你先回去吧。”
打发走了虞昭媛身边的宫女,李开平进了殿内便寻了帝王吃茶的空不经意地唠了起来,“上次陛下叫奴才看着些二小姐,现下有了些消息了,陛下可要听一听?”
帝王掀开茶盏的手一顿,随即微微颔首,“讲。”
“这次虞夫人可算是慈母心肠给二小姐找了个好人家,这次相看的乃是去年刚进翰林院学的杨清杨大人,年纪刚过三旬,妻子早逝,未有子女,上无公婆……准备三日后相看……”
后头的话卫承巳都没太注意,脑子里只依稀回想起去年进翰林院的进士,在脑海里寻找杨清的面容,李开平也正巧说到这杨清的样貌。
“虽说能选为进士的人俱是样貌端正,但据说这杨大人的样貌在同一批的进士里只亚于探花郎。”众所周知,探花郎向来是要样貌俊秀的。
与此同时,帝王也想起了那杨清的样貌,手中微微掀开的茶杯盖“叮”地一声又与茶杯合在了一起。
“是要比那郑郎中俊俏多了。”
卫承巳声音淡淡看似并无太大情绪,李开平的腮帮子动了动,终是没说杨大人的样貌怎能和郑郎中比,一个兰草,一个苔藓。
可他没说,那帝王却像是听到了一般斜睇了他一眼,又斥道:“这点小事也好拿来耽误朕的?”
说罢放下茶杯连茶也不喝了,拿起刚搁置不久的笔继续批改奏折起来。
李开平看着那茶杯又瞧了奏折两眼,心里嘀咕,这茶不是您要喝的?这奏折也怎么看怎么像刚刚批阅过的。
就在李开平以为帝王真的不再关注此事时,两日后帝王又在批阅奏折时骤然停了笔,弃一堆政务于不顾,硬是要去园子里逛逛。
“陛下,外面下着雨呢。”
话音落下,大总管得了一眼来自帝王的斜睨,只怕是再说一句,帝王就要恼羞成怒了。
虞昭媛不甘地带着侍女回了翠寒堂,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到底哪里没做好惹恼了天子,想着想着又忧愁起来。
她一直在引荐姐姐入宫之事上甚为纠结,本来今晚计策失败后,虞昭媛尚觉松了口气,她尚且还算年轻,还可以自己争上几年,但现下的情况却是她出了小月子已一月有余,皇上未临幸过她一次。
夜风吹拂着虞昭媛娇俏的面庞,她看了看这漫天的星子,忽地问:“茴香,本宫是不是应该再试试?”
大宫女茴香知晓这从头到尾的一切,她轻笑出声,安慰道:“娘娘莫要再想了,不说旁的,就说这年纪,皇上比二小姐还要小上月余,如何看的上二小姐?”
闻言,虞昭媛叹了一声,“也是,姐姐年纪还是大了些,罢了罢了,终归还是要靠本宫自己。”
……
虞敬恬跟着虞夫人去参加宴会,宁宁太小并不合适带过去,所以白玖是一直留在西屋里的,此时见自家小姐回来,白玖连忙端上一杯解酒汤,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分疲色。
“小姐怎么了?”白玖压低声音问道。
虞敬恬决计把这件事烂在心里,便也不打算再告诉白玖,所以她只摇了摇头从白玖手中接过汤,“只是酒喝的多了些,无碍,你备水梳洗吧。”
等到洗漱后躺到床上,虞敬恬搂住女儿小小的躯体,她才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
整晚的坚强都在这一刻崩溃,她不得不思考以后的路,可是这些事纷纷扰扰在脑袋里闹了半天,虞敬恬还是理不出一条好路来。
女子生来好似只有长大,嫁人,相夫教子这些事,哪怕是成了寡妇,也要隔几年再嫁出去,然后重复相夫教子这些事。而且她在再嫁何人这件事上,依旧没有什么自由。
几番事情下来,虞敬恬已经认清了父母,他们为了虞家的利益肯定是不会吝惜把自己再嫁出去,她还不能对他们心生埋怨,就算说出去,外人也只道:
父母生你养你,供你富足生活,长大后自该回报父母。
此时,虞敬恬竟生出“虞家把她们母女俩忘在山上也挺好”这种想法,只是转瞬她便想到了这条路的艰辛。
失去官家小姐这个身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道,一个妇人要独自抚养女儿长大是多么困难,山上王婆婆家丧夫的女儿已经给她上了一课——田地有人抢,寡妇门前是非多。
虞敬恬越想心里头越是焦虑,到了半夜才将将就就地睡了下去,临睡前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怀里小人儿还需她这个母亲照顾,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找出一条最好的路。
虞敬恬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晌午,醒来时女儿宁宁已经在一旁的矮榻上安静玩耍,白玖正提着食盒走进来,见状立马放下饭菜,伺候自家小姐梳洗。
洗漱完毕,三人坐在屋内的圆桌上用饭,三年山上生活,几人之间早就不讲究那些的虚礼,宁宁熟练地拿起她的小筷子用饭,白玖习惯性地讲者她今日知晓的事。
“听说昭媛昨日去仁德殿吃了闭门羹……怪不得那么着急……夫人倒是没去安慰娘娘,她与李夫人同去园子里赏花了……”
虞敬恬听到前一句的时候顿了顿,心中竟冒出了一丝愉悦,就凭她昨晚的一句话,那位应当也知道虞昭媛在其中做鬼,只是不消一会,那丝愉悦便淡了。
算计帝王向来是大罪,如今只吃了这闭门羹已经是轻拿轻放,算不得什么惩处,那到底是进宫五年便坐到从三品的昭媛娘娘,自是有几分宠爱在身的。
光想着前一句的虞敬恬自是忽略了后一句,直到两天后的上午,虞夫人把她唤到了正厅。
虞敬恬没有再挨着虞夫人坐下而是离了半个人,虞夫人未曾察觉半分,心里盘算着开口:“恬儿,眼看你已经归家三年,是时候再寻一门夫婿了。”
这事早有预料,虞敬恬颔首,思忖着怎么在这件事里斡旋一下,找到一个各方面都不错而且还对宁宁好的人家。
只是她还是没料到,虞夫人叫她来并不是露个口风叫她有所准备,而是直接通知她与男方见面。
“为娘前日里同李夫人一同游玩,恰闻李夫人家中有一弟丧妻,为娘便多问了几句,这人现任礼部郎中,家资颇丰,又只有一子一女,你带着宁宁嫁过去定不会受苦,你今日下午便打扮打扮去春杏园里与他相看相看罢。”
本朝未婚男女相看或许要谨慎一些,再嫁男女便要宽松许多,在侍女见证下礼貌相会也不会叫人多嘴。
虞敬恬先是为虞家终于放弃把她献与帝王而松了口气,后来便是有些不满,但听到对方只有一子一女,她能带着宁宁嫁过去后还是应了下来。
自己若是再嫁,宁宁的继父子嗣越少,宁宁越能得到更多利益。
为此虞敬恬还一反常态穿上了一袭丁香色的襦裙,外配更浅一些的对襟,连发髻上都多簪了一支银步摇,温柔稳重之余又添了几分灵动。
白玖绕着自家小姐走了一圈,满目惊艳之色,“这般穿着便是说小姐你闺阁待嫁旁人也是信的。”
“娘亲就是最漂亮的!”宁宁也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声音清脆又固执。
“你和宁宁惯会讨我欢心,我已虚岁二十六岁,如何还能扮做云英未嫁的姑娘?”
虞敬恬虚虚点了点白玖又摸了摸女儿的秀发嗔道,眸光却落到镜子里自己的容颜上,仔细瞧了几眼,也不禁眉眼弯弯。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她也不例外。
“才不是讨小姐欢心,以小姐的样貌,那郑家大爷必定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
“对呀对呀,我也拜倒在娘亲的裙下。”两人从未对宁宁避讳过,虞敬恬也不曾为魏家的事情遮掩,宁宁早就期待娘亲为自己寻找一个新爹爹了。
几人玩笑过后,虞敬恬便带着白玖一齐前往春杏园,还不曾想到她们会遇到什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