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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

一片白菜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是作者“一片白菜叶”写的小说,主角是赵朗林念。本书精彩片段:一夜醉酒,再睁眼他竟然成了古代农夫,身边还多了一对妻女。妻女很可怜,眼看着就要被饿死了,他即使不想当接盘侠也还是得想办法,不能让人活活饿死啊!可是,米缸里没米,面缸里没面,他去找母亲,母亲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不是吧,我还是个不受待见的主?”没办法,背靠青山吃青山,背靠绿水吃绿水,既然没粮食,那他就去寻点山货。本意只想填饱肚子,谁知一不小心,竟然成了一城首富?为了给妻女撑腰,他成了人人口中的疯子,可他却无怨无悔,妻女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主角:赵朗林念   更新:2024-07-24 20: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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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朗林念的现代都市小说《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由网络作家“一片白菜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是作者“一片白菜叶”写的小说,主角是赵朗林念。本书精彩片段:一夜醉酒,再睁眼他竟然成了古代农夫,身边还多了一对妻女。妻女很可怜,眼看着就要被饿死了,他即使不想当接盘侠也还是得想办法,不能让人活活饿死啊!可是,米缸里没米,面缸里没面,他去找母亲,母亲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不是吧,我还是个不受待见的主?”没办法,背靠青山吃青山,背靠绿水吃绿水,既然没粮食,那他就去寻点山货。本意只想填饱肚子,谁知一不小心,竟然成了一城首富?为了给妻女撑腰,他成了人人口中的疯子,可他却无怨无悔,妻女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精彩片段


赵朗老神在在的坐在车上,一点也没有戳了别人肺管子的觉悟。

张氏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往赵朗的脸上抽。

她要抽烂这个碎嘴男人的嘴,让他再说这事!

赵朗一把握住她伸过来的的手,狠狠的甩到了一边,“我不打女人,但前提是你别逼我。”

张氏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到,心虚的缩到李氏身边不说话了。

两人明面上不敢动手,心里却不断吐槽。

你不打女人?村里谁不知道,你一不顺心就爱拿自己的妻女出气,装什么装?

当然,欺软怕硬的两人是绝不敢说出这句话的。

到了村口,赵朗跳下车,背起背篓朝家走去。

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了豆豆的哭声,他心里一咯噔,快步朝家跑去。

打开家门,见豆豆正在林念的怀里哭,而林念正一边给豆豆擦眼泪,一边生气着瞪着对面的妇人。

赵朗将背篓放在墙边,走过去从林念怀中接过豆豆轻轻的哄她,“豆豆不哭,告诉爹爹怎么了?”

豆豆见赵朗回来,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指着妇人身边的小男孩,“哥哥坏,抢豆豆的糖,还打豆豆。”

赵朗沉着脸望向男孩,小男孩见他脸色阴沉,心里不免害怕,便抱住妇人的腿躲在了她的身后。

赵朗望向妇人,冷声道:“小赵氏,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这妇人就是赵二郎的媳妇小赵氏。

五天前,地里开始锄最后一遍草,她却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娘家。

昨天家里的农活刚忙完,她今天就回来了。

小赵氏摸摸儿子的头满不在乎道:“豆豆手里有两块糖,青云想吃就从她手里要过来了。

谁知这个小赔钱货居然敢和青云争抢,青云只不过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青云是赵家唯一的孙子,全家人都很宠爱他,赵大郎也一样。

他平时带着零嘴回来,只要青云一跟他要,他准会给。

即使豆豆手里有好吃的,只要青云跟赵大郎一说,赵大郎便会从豆豆手里夺过吃的给青云。

小赵氏习惯了赵大郎对自己儿子的偏爱,所以这一次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赵大郎肯定会站在自己儿子这边。

说不定他还会因这事将林念和那个赔钱货拉回屋里打一顿呢。

想到这儿她得意的望了一眼林念。

哼!叫你跟我吵,叫你那赔钱货不给我儿子糖,你就等着被自家男人收拾吧。

这么想着,她又对赵朗说道:“大哥,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孩子。

这么小就敢跟哥哥争东西,长大了还了得?

还有啊,有些人一点也不知道疼爱家中小辈,也该压压她这股不正之风了。”

林念心中紧张,惴惴不安的望向赵朗。

这人会不会又因为这事打自己和豆豆?

赵朗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就连怀里的豆豆,在听了小赵氏的话后,小小的身子都开始紧绷。

他拍拍林念的胳膊示意她别担心,又摸了摸豆豆的头,然后才望向小赵氏,“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至于不疼爱家中小辈这事儿,我倒真要和你理论理论。”

小赵氏此时也听出了赵朗话语中的不满,她不解的望着赵朗,“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青云想吃糖豆豆不给,她都惹青云生气了!”

赵朗被她这奇葩脑回路给逗笑了,你儿子想吃糖,我女儿不给就叫惹你儿子生气?

你儿子生气关我什么事,我女儿还被你儿子欺负哭了呢!

“你儿子想吃糖就让赵二郎去买,豆豆手里的糖是我买给她的。

那是她的东西,她不想分享就不分享,赵青云凭什么抢?

你做长辈的见自家儿子欺负侄女,不主持公道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挑唆人,想让我打豆豆,你就是这么做长辈的吗?”

小赵氏为赵朗的反常感到不可思议,几天不见,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讷讷道:“一个赔钱货,有啥资格吃糖?”

赵郎指着小赵氏怒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谁是赔钱货?照这么算,那你家媛媛又是啥?”

都是女儿,这一家人面对豆豆时总说她是赔钱货。

但他从没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过赵二郎的女儿媛媛是赔钱货这种话。

你的女儿是宝贝,我的女儿就是根野草吗?

他望着躲在小赵氏身后的赵青云,冷声道:“把豆豆的糖还回来。”

赵二郎比他早一年成婚,所以赵青云比豆豆大一岁。

他虽然觉得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这么冷脸说话不太合适,但他今天必须要为豆豆做主,不然以后这家人依然会欺负豆豆娘俩。

赵青云听到赵朗的话捏紧了手里的糖,同时将小赵氏的腿抱得更紧了。

小赵氏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他指着赵朗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赵大郎,你就是这么做大伯的?侄儿手中的糖你也好意思要回去!”

他不知道赵大郎撞了什么邪,但他知道,此时的赵大郎再不是以前那个处处维护青云的好大伯了。

可东西已经到了儿子手中,哪有再交出去的道理。

青云不给,赵大郎还能从孩童手里抢不成?

谁知赵朗冷声道:“我不想说第三遍,你儿子若不归还,就别怪我自己动手。”

“你敢!你好意思和……你干什么!”

她本来还想和赵朗理论,却见赵朗将豆豆递给林念后,抓向了她身后的儿子!

小赵氏想阻止赵朗,但奈何力气没赵朗大,刚上去就被赵朗一把推翻在地。

赵朗抓住赵青云的胳膊,掰开他的手拿走了那两块糖。

赵青云见手里的糖没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上房的门终于打开,赵氏黑着脸走了出来。

“赵大郎,你在干什么!青云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让他哭!”

赵朗哼了一声,讥讽道:“娘在呢?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你个混账东西,听不见青云在哭吗?快把糖还给他!”

“还?这糖本来就是豆豆的,何来还这么一说?

赵青云一哭你就急赤白赖的出来了,那刚才豆豆哭的那么大声,您怎么就安心的待在屋里不出来呢?”

“他一个赔钱……丫头片子,怎么能和我的大金孙相比?”

赵朗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偏心,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你眼里豆豆比不上赵青云。

但在我眼里,十个赵青云也比不上豆豆的一根头发丝。

既然娘做不到公平公正,那以后就请不要再参与我们小辈之间的事。

一味的偏帮,只会让这个家散的更快。”

说罢他背起墙角的背篓,从林念怀中接过豆豆,拉着林念回了偏房。

赵氏望着赵朗的背影,怒道:“赵大郎,你怎么成了这个恶毒样!”

赵朗没理他,径直回屋关上了门。

赵大郎出去偷鸡摸狗,用偷的钱买东西回来给她吃的时候不恶毒。

稍有不顺毒打妻儿的时候不恶毒。

如今稍稍忤逆了她两回,就变成恶毒了。

他深刻的意识到,赵大郎绝不是赵家的孩子。

没有哪位亲生母亲会将恶毒、孽种这种词安在儿子身上。

尤其是在古代这个十分看重品行的年代,从亲生母亲口中传出这两个词,这个孩子的一生很大程度上也就完了。

好在他也没打算考科举走仕途这条路,否则,就凭今天赵氏的这句话,他的仕途就断了。

赵氏不知道这句话对他的影响吗?她知道,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孩子,所以她不在意罢了。


赵朗进了屋后,将豆豆放在地上,却见她正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

那双大大的桃花眼里,对自己的戒备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崇拜。

他又望向林念,她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见自己望过来,她平静的错开眼睛,仿佛两人对视只是意外。

只是那微红的耳尖昭示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这一瞬间,赵朗心中的阴郁像被春风吹过般烟消云散。

他并不是什么也没有。

这个家里他并不是孤独无依格格不入的。

至少在这间潮湿阴暗的小屋里,还有两个在意他的人。

前世他是孤儿,这一世他有了亲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又为什么要去在意呢?

想通了这些,他长出一口气,心情愉悦的向床边走去。

他卷起床上薄薄的被褥和床单放到床头柜上。

然后从背篓里掏出麦草均匀的铺在床板上。

之后他将床单重新铺好,用手试了试床的软度。

虽然比不上装了床垫的床,但比起硬木板来说软了不少。

豆豆走到她跟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裤腿。

赵朗笑问道:“豆豆,是不是想去床上?”

豆豆点了点头。

赵朗抱起她,脱了她的鞋,然后将她放进到了床上。

豆豆开心的在床上滚了两圈,笑嘻嘻的说道:“软。”

“豆豆喜欢吗?”

她点点头,“喜欢,豆豆喜欢。”

赵朗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爹爹以后给豆豆做个更软的床,让豆豆更加喜欢。”

豆豆拍手叫好。

林念望着床上互动的父女俩眼眶泛红。

这是她幻想过多少次的场景啊,没想到在她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居然实现了。

她真的好希望这样的时光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一辈子都这样。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上天啊,林念此生就求您这一件事,求您成全我这贪婪的人吧。

赵朗将手中的饴糖递给豆豆,“爹爹将豆豆的糖要回来了,爹爹厉不厉害?”

逗逗开心的接过糖果,“厉害。”

“那豆豆高不高兴?”

“高兴。”

“爹爹还能让你更高兴。”他说着从背篓里拿出油纸包包着的包子,慢慢在豆豆面前打开。

豆豆看到包子,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赵朗,仿佛在问他,我能吃吗?

赵朗点点头,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这孩子从小生活在大人的阴影中,性子变的胆小慎微,从不敢伸手去要自己想要的东西。

别人抢了她的东西她也不敢夺回来。

赵朗可不想将豆豆培养成胆小懦弱的人。

他希望豆豆是一个敢做敢当敢说不的人。

同时也希望她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能勇敢的去争取。

豆豆在赵朗的注视下,慢慢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了赵朗。

赵朗接过,笑着说了声,“谢谢豆豆”。

豆豆轻笑着摇摇头,又再次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了一旁的林念。

这一次的手速要比刚刚快了些许。

林念摸摸豆豆的头,也说了句:“娘也谢谢豆豆。”,逗的小不点咯咯笑。

见两人手中都有包子,她又拿起一个,啊呜咬了一大口。

随后看着两人手里的包子示意他俩快吃。

林念和赵朗对视一眼又很快分开。

两人的眼中都有细碎的幸福藏于其中。

赵朗快速吃完手里的包子,又变戏法似的从背篓里掏出三个鸡蛋。

豆豆望着赵郎手中的鸡蛋,连嘴里的包子都忘了咀嚼。

她从来没有吃过鸡蛋,以往哥哥和妹妹吃的时候,她只能偷偷咽口水。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见哥哥妹妹吃鸡蛋,她也嚷嚷着要吃。

但是奶奶总说她是个赔钱货,不配吃鸡蛋。

那时的她还不懂事,见奶奶不给自己鸡蛋,便会张嘴大哭。

每当这个时候,奶奶就会拿筷子敲她的嘴。

时间长了,她也知道自己不配吃鸡蛋,再看到哥哥妹妹吃的时候,她就只偷偷的咽口水。

赵朗剥好一个鸡蛋递给豆豆,不曾想小丫头接过鸡蛋后哇的一声哭了。

赵朗不知所措的望向林念。

林念坐到床沿边,抱过豆豆轻声哄,“豆豆乖,不哭了,爹爹给的鸡蛋可以吃。”

豆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奶奶说,赔钱货,不配,吃鸡蛋。”

赵朗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一旁的林念拉住了袖子。

他转头气哄哄的望向林念。

那个老太婆敢这么说他的女儿,他今天非找她理论理论不可。

林念望着他轻轻摇头。

婆婆已经对这人很不满了,她不希望两人之间再闹矛盾。

否则婆婆会用更加难听的词语来形容他。

这会让他的名声更加不好。

赵朗拽了拽袖子,见她死死抓着袖子不放,便只好坐在床沿边生闷气。

林念哄好豆豆,让她坐在床上吃鸡蛋。

她自己则拿过一个鸡蛋,剥了壳递到赵朗面前。

赵朗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她。

他还在生气呢,才不吃她剥的鸡蛋。

林念无奈,只能向前倾了倾身子,又将鸡蛋递到了他嘴边。

赵朗扭过头,“我才不……唔。”

两人本来隔得就不远,为了给赵朗递鸡蛋,林念的身体又是前倾的,导致她的头都快要挨着赵朗的肩了。

本来赵朗吃了鸡蛋也就没事了,可他非要傲娇一回。

结果在转头的瞬间,两人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

两人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赵朗感受着唇间传来的暖意和那香甜的气息,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几下。

随后一股酥麻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唇上那细腻绵软的触感,比他吃过的任何果冻都Q弹。

鼻尖萦绕的香气,比他闻过的任何香水都更吸引人。

对方那绵软的温热的唇就像罂粟,不断引诱着他沉沦。

理智告诉他应该撤离,但身体却不受大脑的控制。

他不但不想撤离,还想更加深入的掠夺她的气息。

天人交战间,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

嘴唇也失控般抿了抿唇间的柔软。

“嗯……”

低低的呻吟声拉回了赵朗的理智。

他噌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林念的脸通红一片,她快速伸手捂住自己的唇。

尤感觉不够,于是伸出双手遮住了整张脸。

她在干什么?!

那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她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一瞬间,她的嗓子确实动了。

都是鸡蛋惹的祸啊!


赵朗跑出家门才想起背篓还在屋里,里面的馒头和鞋都没给两人,头绳也还在自己怀里揣着呢。

他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那股燥热,又推门进去了。

进去前他还在想,自己该以什么表情什么语气跟林念说话?

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平静,还是先道歉认错?

结果门一推开,看到林念正捂脸坐在床上,这让他心中一咯噔。

自己不会把人惹哭了吧?

他来不及想别的,三两步跑到林念跟前,焦急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孟浪,对不起。”

他怎么把这里是古代,林念是古人这件事给忘了呢?

这里的女子可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她们很保守。

今天自己的举动在她眼里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赵朗并没有适应赵大郎的身份,他总认为自己和他是两个人。

所以下意识的就认为林念会觉得自己轻薄了她。

本就羞涩的林念见他去而复返,脸更红了。

她不想理赵朗,但如果自己不吭声,这人心里会更加自责。

于是她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抬起头平静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赵朗看着她通红的脸,不确定她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

又或者纯粹是刚刚那两下搓的。

但见她没哭,便放下心来。

他拉过一旁的背篓,从里面一件一件的掏东西。

“这些是吃食,里面有六个馒头,两块枣糕,还有两块饴糖。糖和枣糕你俩一人一块当零嘴吃。

今天晚上咱们可能依然没有饭吃,你俩就先吃馒头压压饿,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们带吃的。”

叮嘱完他又拿出买的鞋,将林念的递到她手里,“我给你和豆豆一人买了双鞋,你试试看合不合脚,不合脚我下午去镇上的时候再换。”

林念抿了抿嘴压下眼眶中的湿意,细若蚊声般应了一声。

这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赵大郎,却时时刻刻呵护着自己和豆豆。

他是精怪也好,孤魂野鬼也罢,她都不在意了。

这一瞬间,她心底那丝因发现这人不是赵大郎而产生的恐惧彻底烟消云散。

赵朗没有发现林念的异样,他拿着豆豆的鞋逗床上的小不点,“豆豆看,爹爹给你买了什么?”

豆豆正在吃鸡蛋,听到赵朗叫她,便抬头望向他。

在看清赵朗手里的鞋后,她噔噔噔的爬到床沿,满眼惊喜道:“鞋鞋!”

赵朗嘿嘿一笑,“豆豆喜不喜欢?”

豆豆拼命的点头,“喜欢,豆豆喜欢。”

“那爹爹给你穿上好不好?”

小姑娘坐在床上,迫不及待的伸出小脚丫。

赵朗哈哈一笑,将鞋子给她穿上,然后抱起她放在地上问:“夹不夹脚?”

他是比对着豆豆草鞋的大小买的,大小应该合适。

豆豆在地上欢快的跑了两圈后抱住赵朗的腿,“脚脚不疼啦。”

赵朗一把抱起她,将她举过头顶,“以后豆豆的脚都不会疼了。”

他绝不会再让豆豆过穿草鞋的日子,他发誓。

和豆豆玩闹了一会,他才将豆豆抱上床。

然后从怀中掏出买的头绳递给林念,“你和豆豆一人一根。”

林念一怔,接过头绳拿在手里细细摩挲。

她有多久没用正经的头绳绑过头发了?

上一次买头绳还是在四年前。

那时候娘带自己去镇上,她看上一条桃红色的头绳,嚷嚷着让娘给她买,娘就花一文钱买下了那根头绳。

可那根头绳在她嫁进赵家的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小姑子的头上。

往后的日子里,她再也没买过头绳这种东西,满头的秀发就用一根柳树枝簪着。

她也不是没为自己绣过头绳,凡是她绣的东西,头绳也好,绣帕也罢,婆婆见了就都会要走,久而久之她也懒得绣了。

赵朗见该给的都给了,于是背起背篓准备再次进山。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等等。”

赵朗转头望向林念。

林念快走几步,将一颗鸡蛋塞到他手里,“注意安全,我和豆豆等你回来。”

赵郎压下雀跃的心,用力点了点头。

他先去厨房,将那个比他脸还干净的面袋装进背篓里,然后才出门往山上走去。

来到早晨发现山莓的那片地方,将一个个红彤彤的山莓摘下来装进面袋里。

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将所有成熟的山莓摘完后,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袋子里的山莓大约有三斤左右。

他决定待会儿去镇上的时候买点糖,回家将山莓用糖腌了,留着给豆豆当零嘴。

继续向西,来到发现野兔的地方。

他从背篓中拿出杂货铺老板送的三根麻绳,打个活扣做成小陷阱,安置在了三处地方。

之后他继续往西走,等走到新的地界才慢下脚步,仔细的寻找起山货来。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走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什么好东西。

长时间的搜寻让他眼睛酸涩,他晃了晃大脑,尽力保持清醒。

感觉眼睛还是不舒服,于是他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从怀里掏出林念给的鸡蛋,剥了皮吃起来。

吃了一半,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哼哼的声音传来。

他支愣起耳朵仔细听。

不是幻觉,是真的有小猪在哼哼!

他将剩下的鸡蛋塞进嘴里,捏紧手里的砍柴刀小心翼翼的朝声音来源处走去。

三人合抱的大树下,一只身穿条纹装的小猪仔正在胡乱的拱着地上的泥土。

它似乎很焦躁,边拱边发出急促的哼唧声。

赵朗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睁大眼睛不断朝四周张望。

这只野猪仔的叫声虽然急躁,但那纤细的声线完全和成年猪没法比。

而且那身形看着也就五十来斤,这么小的小野猪身边都会有成年野猪跟随。

但这只小野猪的父母怎么没和它在一起?

他仔细的搜索了以大树为中心的方圆几十米,没有成年野猪的身影,连脚印都没有!

赵朗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正当他要行动时,远远的传来一声粗犷的野猪吼。

急躁的小野猪听到叫声,像是找到了指路的灯塔,转身朝声音来源处跑去。

雾槽!

到嘴的鸭子飞了?


以赵朗雁过拔毛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它?

在小野猪撒丫子跑路的瞬间,他扔下背篓提刀追了上去。

小野猪边跑边喊,对面野猪的声音也在由远及近。

赵朗心中焦急,如果不能快速捉住它,一旦它和野猪汇合,那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就要瞬间转换了。

到那时,他能跑得过四脚的猪吗?

不行,老子都追了十几米了,没道理就这么放过它!

想到这,他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一人一猪之间的距离虽然在拉近,但是赵朗要想追上它,至少还得跑二三十米。

那时追上也没用了,野猪还能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带走自己的孩子?

而且那只小野猪好像感受到了来自身后两脚怪的威胁。

它使出吃奶的劲来,跑的更快了。

眼看着对面的猪叫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赵朗举起手中的砍刀,对准小野猪的屁股用力扔了过去。

嗷呜~

砍刀正中小野猪的菊花,一节短短的尾巴掉在了地上。

小野猪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尖叫,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

赵朗快步跑过去,望着插进菊花里的砍刀,自己的菊花也是一紧。

他抽出砍刀,奄奄一息的小野猪还在地上挣扎,赵朗一刀砍在它脖子上,小野猪用生命的余力哼唧了一声,抽搐两下不动了。

远处的野猪似乎感受到了小野猪的危险,粗犷的嚎叫声越来越急促。

赵朗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他来不及多想,扛起野猪就跑。

到了背篓跟前,他一把提出里面的山莓,又将野猪扔进背篓。也不管有没有装好,背起背篓提上面袋飞速下山。

身后野猪的声音越来越近,赵朗不敢转头向后望,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跑一段就换个方向,再跑一段再换。

虽然是下坡,但身上背着五六十斤的东西全速往山下跑的危险比上山更加严峻。

他一边注视着脚下,避免被地上的藤蔓植物绊倒,一边还要控制身体不因速度太快而失控。

同时还要分神注意身后的动静,不可谓不辛苦。

精神上的压力比身体上的大多了,万一猪铁了心要追上自己,那他今天很有可能就会栽了。

他在赌,赌没有小野猪的声音做指引,那只追上来的成年野猪很快会跟丢自己。

只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S形路线上到处都是小野猪的气味,它不找的晕头转向就怪了。

果然,跑了一段路后,地动山摇的感觉渐渐消失,野猪的吼声也越来越远,直到彻底听不见。

赵朗确定野猪跟丢后,扶着路边的树大喘气,这一路上累死他了。

他将背篓卸下,望着里面的小野猪嘿嘿傻笑。

今天又是一个丰收日。

喘匀了气后,他将半边身子已经掉出来的小野猪装好,背起背篓朝镇上走去。

他没有走大路。

背篓里的野猪虽然还是未成年,但五六十斤的肉将背篓占的满满当当,路过的人一眼就能看清背篓里的东西。

万一被同村的人知道了,回家跟赵氏一说,家里又会不得安生。

自己倒是没事,但林念和豆豆在家,赵氏肯定会去骚扰她们娘俩。

树林里的温度也适合人在炎热的夏季行走,只有一点不好,脚下的路更崎岖了。

走走停停的来到镇上时太阳已经西斜,他背着背篓从天香居的后门进入后院。

掌柜的正在后院卸食材,见赵朗进来,他热情的迎上来,“赵小哥,中午刚走,傍晚又采到新鲜山货了吗?”

赵朗将背篓放在地上,“打了一只小野猪,掌柜的收吗?”

掌柜闻言往背篓一看,惊讶道:“居然是幼崽,你怎么做到的?!”

赵朗打一只成年野猪他都不会太稀奇,但是小野猪一般都会有两只成年野猪相伴,他是怎么在重重防护下将小野猪偷了的?

赵朗摸摸鼻子,心想,可能是两只猪家长感情不和,双方相互消耗了太多精力,导致没时间管孩子吧。

也可能两只猪家长感情太好,双方正在消耗精力,导致没时间管孩子。

掌柜自顾自道:“这么嫩的小猪羔子做烤乳猪再适合不过了,赵小哥,你这猪仔怎么卖?”

外面的肥猪肉一斤二十文,瘦肉也有十六文。

野猪肉没煽过,价格比不上家猪,但这是只小猪,肯定要比成年野猪肉鲜嫩肥美,具体卖什么价他也没底。

想了想他问掌柜:“这只猪没处理,我就按整只十六文一斤卖你怎么样?”

掌柜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成本,发现和预想的价格差不多,便答应下来。

讲好价开始过称,小猪仔不重,整只称下来也只有五十六斤,总共896文,掌柜给了个整数九百文。

九百文啊!

一百文穿成一串,整整九串钱,他那个钱袋子都装不下!

掌柜送他一个装过米的空袋子,赵朗将八串钱装进袋子扎好,放进了背篓。

剩下的一串拆开装进钱袋子里,待会儿买东西用。

掌柜付完钱后立马开始喊人过来处理小野猪。这只野猪死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得赶快处理。

赵朗没有走,他就在旁边看杀猪匠处理野猪。

等野猪肚子被剖开,内脏都清理出来后,赵朗问一旁的掌柜:“老板,这猪下水你们怎么处理?”

掌柜说道:“赵小哥想要的话送你了,只是下水不好处理,但凡有一点不干净,煮出来都有一股臭味,你可得做好食材报废的准备。”

赵朗一喜,忙说道:“那太感谢老板了,咱老农民有啥讲究的,臭点就臭点,好歹也是肉啊。”

古人不是没有办法处理干净内脏,只是面粉和盐都是金贵之物,谁舍得用?

古代调料的种类又少,想将清水洗过的内脏煮的没有臭味基本不可能。

但即便有味,对农家来说下水也是难得的美味,好歹是肉啊。

在这个人均吃不饱的年代,别说有点味,就是屎没洗干净,照样有人抢着吃。

赵朗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不愿别人占他的便宜,但他也不爱占别人便宜。

掌柜送了他一副下水,他没什么东西可送,只好忍痛将面袋里的山莓分了三分之一给他。

一副成年猪的下水十二三文,这只小猪的估计值七八文钱,他那一斤多山莓差不多也这个价。


他微微转头,状似不经意般扫过她的脖颈,喉咙滚动间压下心底的欲望。

不行,太唐突会吓到她,慢慢来,别急。

感受到赵朗收回了视线,林念无声的松了口气。

那人自以为掩饰的好,却不知他那灼热的眼神有多烧人。

她的脖颈现在还在发烫呢。

到了镇上,林念说什么也不让赵朗牵着,赵朗只好遗憾的松开了手。

他带着林念来到布庄挑选布料。

林念以为他是想给自己做身衣服,便选了一匹藏青色的布料。

这时候的布料颜色很少,男子穿的大多数是藏青色或者黑色。

当然也有男子穿天青色或者白色,但那都是富庶人家的公子哥穿的。

像赵朗这样的农家子,穿一身天青色或者白色,不到一天就脏了。

女子的花色要多一些,但大多数是紫色或是雪青色、黄色之类的。

赵朗见角落里放着一匹藕荷色的布料,让掌柜的将那匹布拿来看看。

掌柜将布递给他,夸赞道:“这位郎君好眼光,这匹布很适合您娘子穿。”

林念脸色微红,却也没说什么。

赵朗被掌柜这句话取悦,他对掌柜说道:“那就选这个,烦请掌柜的照着我娘子的身量裁一身布。”

林念赶忙拦住他,“我有衣服穿,别浪费这个钱了,你给豆豆裁一身吧。”

赵朗觉得藕荷色的衣服豆豆穿起来好像也挺适合,到时候来个母子装,还不得羡煞旁人?

于是他又说道:“我还有个三岁的女儿,给她也扯一身一样的。”

林念见劝不住他,只好作罢。

掌柜听了林念的话还以为这人不要了,却不曾想,人家要的更多。

他乐呵呵的说了声好便拿起剪刀刷刷几下从布上剪了一截递给赵朗。

赵朗狐疑道:“你这样剪确定不会少吗?”

“您放心,我的眼睛就是尺,绝对少不了。”掌柜自信的说。

这可是他吃饭的手艺,怎么可能会出错。

赵朗对这些生意人的专项技能佩服的五体投地。

之后他又选了藏蓝色,靛蓝色,石青色和青莲色的布各一匹,讲好价后让掌柜的都照着他的身量裁。

掌柜一看这是大客户,激动的拿起剪刀开始裁布,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

林念见他买了这么多布,其中还包括一身女子穿的青莲色,很是不解。

他和豆豆的衣服不多,这人的衣服也不多。

除了他身上这一套,橱柜里也就只有一套换洗的。

他是男人,出门时间多,多准备几套衣服也是应该的。

但他买女子的布料干啥?自己不是已经选了一身吗?

等掌柜裁好布,赵朗才主动解释道:“前面那三匹布岳父、我以及小安各一套。至于那身青莲色,是买给岳母的。”

赵朗知道他如果先告诉林念,要给岳父岳母以及他弟弟买布料,那么她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他没问林念的意见,直接扯好了布。

这样一来,林念即使反对,掌柜的也不会同意他退货。

他可真是个机智boy。

林念见他给自己家人扯布,心中既感动又生气。

感动于他心中记挂着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生气的是,这么多布得花多少钱啊?

这人冒着生命危险挣的钱大多都花在了他和豆豆身上,他自己却没花多少。

如今又给自己家人花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赵朗没想这么多,他又让林念挑了一些针线,付了钱后和掌柜递来的布一起装进了背篓。


赵朗摆摆手,无所谓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见林念不赞成的望着自己,他只好向她保证,“我答应你,不会再往更深处走了。

你不要担心,我去的地方还在森林边缘,没有大型猛兽。”

山泉村后面是连绵不绝的山脉,赵朗还真没说谎。

他到达的地方,相比起整座山脉,真的只是在外围。

林念见他对这事上了心,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以前的她在心里恶毒的想过,赵大郎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才好。

但现在的她,希望这人一生平安顺遂。

林念将今天的850文和昨天的50文放在了一起。

装钱时,赵朗乐颠颠的跑去揭柜门,顺便又欣赏了一下美人白皙修长的脖颈和盈盈一握的腰。

林念压下心中的羞意,装作不知般将钱放好,然后神态自然的上床睡觉。

鼻尖的香味淡去,赵朗略带惋惜的盖上柜门,拿出买的那把大锁将柜门一锁,也上了床。

两把钥匙,他将其中的一把递给林念,“这把钥匙你收好,要用钱的时候自己取。”

林念接过钥匙压在枕头下,闭上了眼睛。

赵郎躺在床上,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轻轻摩挲。

刚刚递钥匙时两人手指一瞬间的触碰,让他指尖产生了一股微微的酥麻感。

来这里后,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他每每都是沉浸其中,放任这种感觉将自己包围。

月亮渐渐隐入云层,一同隐去的还有林念脸上加深的红晕。

不大的床上,一家三口呼吸均匀,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赵朗做了一晚的美梦,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醒来,见床上只剩了自己和豆豆。

他给豆豆穿好衣服,抱起她朝厨房走去。

难得的,在厨房里看到了赵氏与小赵氏。两人一边宣荒一边在案板上切煮好的下水。

可以看出,这既是姑侄又是婆媳的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只是,昨晚他提来的明明是整副猪下水,今天案板上怎么只剩了猪肝?

他望一眼案板上少的可怜的猪肝,什么也没问,提着水出去洗脸了。

等再次回到厨房时,那碟猪肝已经端上了桌。

他抱着豆豆走到林念跟前看她熬野菜粥。

一锅粥里,绝大多数都是野菜,高粱黄米等少的可怜。

又是这种让人看一眼就没食欲的食物。

他想不通,赵家怎么说也有十七八亩的水田,还有五亩的旱田,不至于天天吃糠咽菜。

可赵朗从赵大郎的记忆中了解到,赵家几乎天天早上都这么吃。

真特么心塞。

赵老汉等人进来后赵氏开始分饭。

依然是赵老汉最稠,赵朗碗里的最稀。

他发现,饭菜端上桌后,小赵氏带着两个孩子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餐桌上。

其他人见此并没有说什么。

赵氏还将两大一小三只碗推到了三人面前,每只碗里都装着满满一碗野菜粥。

就连媛媛碗里的粥都比他的稠。

反观他们一家,林念依然在锅灶上,锅灶上放着半碗野菜,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而他怀里的豆豆依然没混上一碗饭。

赵朗压着心中的怒意去夹碟子中的猪肝。

这猪肝明显没用他昨天买的调料卤,浓郁的铁锈味儿混着内脏的腥味儿直往赵朗鼻子里钻。

他忍着胃里泛起的酸水,筷子慢悠悠夹起一块猪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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