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这边请。”
一群走过去的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有中年男音客气地道。
如果不是下来迎接的领导朝着人群中叫了一句“谢先生”,沈岁千看着那男人目不斜视,高人一等的架势……都快要以为他才是众星捧月的大领导了。
不过她记得之前他说过,他是白欢舅舅的保镖。
白欢舅舅就姓谢。
却不知道……是刚刚过去的哪一个?
沈岁千收回了八卦的心思,开始专注办理自己的事情。
电梯前那群人消失得再无影踪,办事大厅里恢复如常。
沈岁千办理完手上的事情,一看时间,下午三点多了。
工商局门外天气炎热,沈岁千找了大厅墙边的一排椅子坐下,空调吹得人很凉爽。
拿出手机,沈岁千打字发消息给那男人:刚刚我看到你跟领导来了工商局。
楼上偌大的会客室内。
气场都不小的男人们坐了黑压压的,两边都是。
有人态度极其恭敬地进来,给在座的各位,以及谢执遇身旁的深红实木矮几上,均是放了一杯普洱热茶。
谢执遇坐在那里。
同样是西装革履,男人出众夺目的面庞却有着无论怎么刻意忽略也压不下去的存在感。
对面有专业人员在做着这场座谈会的会议记录。
手机来了消息。
谢执遇打开来微信看了一眼,随即,打字回复:这么巧吗?
意思是没看到她身影。
事实上他看见了,却没有做任何停留。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皆是老油条了,圆融通透,工作场合恨不得每时每刻拿出比当年高考场上还要专注的精神头。
没一个是蠢人。
倘若知道沈岁千跟他熟识,她往后的日子里,免不了要被过度关注和打扰。
沈岁千坐在楼下,心想他果然没看到自己。
也是,司机和保镖不是好干的职业。
得集中精神在领导身上!
虽说现在法治社会,到处都很安全,但保镖事关领导的生命安全,有些场合还是不乏有一些故意找事的极端分子。
沈岁千回复:是啊,这么巧。
说完,又打字发过去一条:那你先忙,我刚好办完事,准备走了。
回到公司,沈岁千还是投身在设计图当中。
京棠酒店项目巨大,这个项目拿到实属不易,她没有丝毫的松懈。
直到快下班时,田甜突然从楼上下来。
陈宴开出差不在,她也没活可干。
这一天几乎就是坐着。
坐立难安。
孙莲蓉还在扣押着,沈岁千不撒口,估计放不出来。
沈岁千刷了下手机,回了京棠酒店负责人一个问题,看向进门的人。
田甜手里的手机攥得紧:“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在得意吗?”
“你这么形容可不太严谨……”
沈岁千抬起眸子来,唇角微勾,“当然是很得意,还有幸灾乐祸啊,我就是一个这么缺德的女人。”
“你……”
这是在讽刺她之前那句——我就是这么歹毒的一个女孩吗!
田甜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是这副嘴脸。
她刚坐火车来到陈家当保姆伺候孙莲蓉那天,是这女人开完会顺路到火车站接的她。
在车上,对她关怀备至。
看出她是农村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自卑写在脸上,沈岁千便跟她拉近距离,告诉她,我们都是一样的,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普通人。
温柔到没有一丝心机。
这也让她心里萌生出了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