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落下,段江月屏息片刻,最终自嘲一笑。
她在期待什么,期待着这个男人会为她说话,还是会维护她,结婚一年多,除了给她折磨和羞辱,他什么也没给过她。
可笑的是,她却依然爱上了他。
“简绍。”
段江月遥遥看着简绍,眼神平静中刻着难以忽视的悲伤。
简绍却根本不想看她,挪开眼冷冷说道:“不是想让我给你哥哥一笔钱?跪着去。”
手指攥紧。
段江月在心里苦笑,这就是简绍,那个恨她入骨、说要折磨她一辈子让她后悔的简绍。
根本不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偷情了。
他知道怎么让她就范,她哥哥需要一笔钱救命,简绍是她唯一的希望,没有别的办法。
段江月,别再爱他了。
在心里不知道第几遍告诫自己,段江月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转身出去,一步步走到大门口无声跪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嗨,还不是惹了少爷不高兴,这不三天两头要被收拾一次,过还不如我们这些佣人,真不知道这个少奶奶做的什么劲儿。”
“别瞎说,这次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听说和二少爷偷情呢!”
打扫的佣人看着段江月,凑到一起八卦着幸灾乐祸,眉毛几乎都要飞出去了。
“你们信不信,我把你们说的话告诉简绍,你们会被赶出去。”
段江月不想跟她们计较,垂着眼眸只是觉得聒噪。
佣人们脸色一变,很快又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还相顾挤眉弄眼的。
根本就没把段江月放在眼里。
“我再不被简绍喜欢也是简家的少奶奶,我出丑就是简家出丑,他们都不敢说我偷情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置你们。”
段江月抬眸看向那几个女人,唇角微微勾起,笑容苦涩却自带着一股让人心里发凉的感觉。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忽然出现,她目光冷冽注视段江月片刻,从阴影处出来后脸色转为温婉和煦。
“你们在做什么?咦,嫂子你怎么跪在这里?”
她先是冲着几个女人笑了笑,随即收敛了笑看向段江月,眼光中隐隐约约有着居高临下。
段江月攥紧手指,唇角紧紧抿起。
她今天这样被简绍对待,百分之八十都是拜这个妹妹所赐。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叫单禾卿,是简母最好姐妹去世后留下的孩子,从小被简母收养在简家,和简绍青梅竹马般的长大,耳鬓厮磨。
如果不是段江月嫁进来,恐怕她会嫁给简绍。
“快,我拉你起来!”
单禾卿推着轮椅过来,不由分说伸手就拉段江月,倾身凑近了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段江月心中一凛,想起新婚夜她也曾露出这样的笑,条件反射要缩收。
一拉一扯间,单禾卿的身子从轮椅上直勾勾摔了下去。
“啊!”
一声娇呼,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惨叫。
段江月眼睁睁看着单禾卿从轮椅上滚下去,咕噜噜像个皮球直撞到了花坛子上才停下来。
天呐!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四周人都慌了,七手八脚的扑过来,有的去叫人,有的去叫救护车,最重要的是去通知简绍。
单禾卿是简家的宝贝。
简母对她视若己出,从小把她当儿媳妇培养;简绍从小对她呵护有加,宠溺非常。
当初她没嫁给简绍,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睛。
段江月手脚冰凉,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单禾卿。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简绍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他脚步夹风几乎是冲过来的,看也没看跪着的段江月。
“怎么样?卿卿?”
简绍焦急之色全写在了脸上,俊脸写满了心疼,好看的眉毛紧紧蹙着。
段江月浑身冰冷。
卿卿,多么亲昵的称呼。
单禾卿挣扎着想起身,却忍不住一声闷哼:“我……我没事,简绍你快让嫂子起来。”
简绍抓住她的手指,冷声看向几个佣人:“怎么回事?!”
他声音冷冽,让人不自觉身体一凉。
“少爷,是少奶奶!”
一个佣人急声说道:“刚才小姐想拉她起来,结果她就把小姐从轮椅上拉下来了!”
简绍眼光急射过来,冰冷刺骨。
“段江月,你好大的胆子!”
他想起身,却被单禾卿拉住了胳膊,她摇摇头,“嫂子没有拉我,是我不小心跌下去的。”
段江月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看着简绍眼底的光越来越冷,也跟着浑身僵硬。
“勾引我弟弟后又想害卿卿,你是觉得自己是简家少奶奶可以为所欲为?”
他一把将单禾卿打横抱起来,温柔怜惜的一步步向屋内走去。
“你那个没出息的哥哥,不如死了算了。”
他用冰冷至极的目光看下来,居高临下又疏离异常。
段江月身体蓦然一震,“简绍!你答应过我的!”
她哥哥不能死,父母去世后她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如果不是为了维系着他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一直忍受着简绍的折磨却一句话也不解释?
“我警告过你,你只是名义上是我的妻子,离卿卿远点儿!你伤害她,我就要你的命!”
“我没有!”
段江月没办法坚持下去了,她不得不解释,哪怕简绍不信,哪怕简家没人会听。
“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到!简绍你答应过我,会给我哥哥钱的!你不能看着他去死,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简绍!!”
简绍抿唇,眸光冰冷。
简母却闻讯赶来,听到段江月把单禾卿拉下轮椅,她顿时怒气升腾。
“把她给我丢出简家!和小叔子偷情不说,竟然还敢伤害禾卿!这个家不能再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