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死了,不过也发现了真相!”
方羽的声音飘荡在空中,显得十分空灵且诡异。
仿佛两个世界重合了。
余地分明还在病房里,却又好像在地府。
只见方羽伸出滴血的手,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眼珠子,娴熟地安装进眼眶里。
余地对此己经十分淡定了。
“所以,真相是什么?”
余地想知道,肖月和方羽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知道吗?”
方羽脸上的肌肉己经开始萎缩,但这并不影响他笑容的僵硬。
一名护士进来,吓得连忙跑了。
隔壁床的张大爷此刻正睡得香甜。
随着方羽的手部动作,铃铛掉落在地上。
“这叫做聚魂铃,是一款道具!”
方羽迅速移动,撕下了自己的脸,贴在了余地的脸上。
只剩下一团血肉组织漂浮着,其中两粒眼珠将落未落。
余地将糊在自己脸上的东西一把扯下,扔在了地上。
方羽捡起铃铛和自己的脸,绕着余地转了三圈。
口中振振有词,余地听不真切。
道具?光是方羽的一系列奇怪操作,余地就没明白缘由,更是想不通什么道具。
“游戏道具!
想不到吧,余大师,你我所处的不过是一个游戏世界!”
方羽的语气中夹杂着兴奋,随即癫狂地笑了起来。
谁也没注意到,隔壁床的张大爷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
“游戏?
怎么可能?
幻觉还差不多!
方羽,我说实话,我一首没有分清楚,眼前你是不是我的幻觉。”
余地这话,不仅仅是对方羽说的,也是给自己说的。
“那你就去死吧!
你死了就相信了!
我来帮你!”
方羽的话冒着阴森森的气息,仿佛要扑过来将余地一把撕碎。
方羽挥动手中的铃铛,运了力气,向余地的眉心砸去。
聚魂铃,不见血,则为聚魂铃。
见血,则为索命铃。
余地没有躲闪,任由聚魂铃嵌入自己眉心处的皮下组织内。
聚魂铃发出红色的光,融入了余地的皮肤,化作了一个铃铛状的红色形状。
宛如胎记一般的图案出现在了余地的额头处。
“它……竟然认你做主人?”
方羽发出了一声惊叹。
他向余地讲述他所看到的情况。
这是一款名叫唯我成神的全息游戏,而他和余地正是这款游戏的首批体验者。
当他在这个世界死亡之后,他的游戏以失败结束。
据他所知,这里并非只有他和余地两个玩家。
他也分不清哪些是玩家,哪些是NPC。
对于这个说法,余地显然不信。
既然如此,方羽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余地感到掌心一阵刺痛。
他展开双手,只见掌纹正在疯狂生长。
最后手掌上的纹路形成了一个葫芦的轮廓。
“这是怎么回事?”
余地和方羽两人同时发出疑问。
余地将手掌扬起,对准方羽。
方羽的影像开始破裂,形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
碎片随即化作了微粒,余地手掌中的葫芦图案将那些微粒吸到了一起。
乍一看,就如同装进了葫芦里一样。
而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方羽完全来不及反应,就消失在了余地的眼前。
此时,空中出现了一个光幕。
光幕上显示了一行文字:御灵权限己开启。
不过数秒,光幕便不见了。
这是什么系统吗?
余地思考着,此刻的他正在自言自语。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这一切都不合理,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幻觉。
“他的灵魂碎片你收起来了?”
让余地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是隔壁床的张大爷问的。
他,不是一首在睡觉吗?
什么是灵魂碎片?
余地这一天接收到的新名词实在是太多了。
“刚才那家伙可不好对付,怨气极大,实在是诡,不过,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会御灵!”
“大爷你什么意思?”
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一个个的,都和他说些奇怪的话。
余地真怀疑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我的意思是,他是枉死的,戾气重,得亏了你能镇住他!”
张大爷默默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余地的床边。
“经过葫芦的净化,说不定还能修复他的灵魂呢!”
张大爷笑嘻嘻地,说得就像真的一样。
余地并不想说话,他对张大爷的话也是怀疑的。
这是精神病院,谁会把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当真呢。
尽管余地自己也是一名患者。
换句话说,他连自己都不相信。
“如何修复?”
不信归不信,余地承认,他还是被张大爷的说法吸引了。
张大爷对余地的反应十分满意。
“需要一定的机缘,机缘到了,将碎片从葫芦里倒出来,就可以完成灵魂的自组装了!”
张大爷津津有味地讲述着。
此时,一名护士进来了。
“张大爷,该吃药了!”
护士提醒着张大爷,随即离开。
“等你能够完成灵魂的自组装,你才是一名合格的驭灵师”张大爷严肃起来。
灵魂的自组装,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
光是听听,都己经能够感受到多么的不可思议。
不过,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成为驭灵师的?
驭灵师?
余地突然意识到,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需要什么机缘?”
也许是因为,那是方羽,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如果真的能够修复他的灵魂,终归不是一件坏事。
“需要凑齐九大法器,九九归一,凑齐之后,可与苍天借寿!”
有点意思,新名词又来了。
九大法器是什么?
与苍天借寿又是什么意思?
“九大法器是什么?”
“你碰到了,自然能够识别出来!”
“聚魂铃正是其一。”
张大爷看了一眼余地的额头,补充说道。
余地没想到,隔壁床的张大爷居然知道这么多。
如果他不是在胡说八道的话,又是在做什么呢?
“大爷懂这么多吗?”
大家都是病友,并不是朋友。
余地对张大爷了解得不多。
但张大爷的说法毫无破绽,余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他甚至觉得,张大爷也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