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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洁+绿茶+马甲+超级阴暗一男的】白玉醒和白桃是同一个人。前一刻,他是温和可敬的师尊白玉醒,但对男主罚抄罚跪罚背书。后一瞬,他是乖巧可爱小公子白桃,对男主撒娇撒野撒手没。直到那天,他脑抽,用师尊的脸,叫了男主一声“夫君”。男主:“……?”白玉醒:“等等,乖徒,你听我狡辩……”系统:【ooc+10086】【即将进入惩罚世界】
主角:白玉醒,阚危绿 更新:2022-12-12 12: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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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玉醒,阚危绿的其他类型小说《不能ooc,孽徒他只爱我的人设》,由网络作家“五常稻花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洁+绿茶+马甲+超级阴暗一男的】白玉醒和白桃是同一个人。前一刻,他是温和可敬的师尊白玉醒,但对男主罚抄罚跪罚背书。后一瞬,他是乖巧可爱小公子白桃,对男主撒娇撒野撒手没。直到那天,他脑抽,用师尊的脸,叫了男主一声“夫君”。男主:“……?”白玉醒:“等等,乖徒,你听我狡辩……”系统:【ooc+10086】【即将进入惩罚世界】
问:因为好玩,把某点家男主勾引到手。现在怕马甲暴露,想分手怎么办?
白桃:谢邀,人在现场,头皮发麻。
“你一定要拜白玉醒为师吗?我听说他对人很冷淡,会好好你吗……”白桃小声道。
这少年一身粉衣,个子娇小,圆眼红唇,两颊还有没消去的婴儿肥。
一头乌发半束,戴着个小玉冠,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相比之下,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就成熟沉稳很多。
一身黑衣,身高腿长,叶眼薄唇,唇下有一颗小痣,满头长发高束在脑后,一副江湖行者的装扮,身上偏偏还有些读书人的气质,就如凌冽寒风中的雪松一般。
“一定。”阚危绿说道。
“是师父临死前写了引荐信,让我去拜白仙师为师。”
他递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小包,让白桃看。
后者的手几不可察地有些发抖,他一层层打开包裹,只见里面只有一片枯叶。
然而枯叶上,鬼画符般写了几串看不懂的草字。
落款倒是清晰的,名叫「齐风尊者」。
白桃:“……”
该死的齐风老儿!
「小×!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我第一次勾引任务不会出问题吗!」
这活儿还能不能干了?!
系统小×:「仙君大人,这不是勾引任务……是你自己挑的支线任务来着。而且这任务是陪伴阚危绿这个角色,不是让你跟他谈恋爱啊……」
这怪谁?又不是我让你去勾引的。
再说了,人家后期还是有女主的来着。
阚危绿作为隔壁点家男主,一辈子美强惨,最需要的当然是陪伴。
支线任务是没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白桃这个人。
因为他不仅是白桃,还是阚危绿未来的师尊,白玉醒。
见白桃许久不说话,阚危绿舀了勺汤,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递过去,“小白?”
白小公子回神,“啊呜”一口叼住勺子。
表面活泼乖巧,实际上内心崩溃得想死。
白桃:呜呜呜可恶!好想分手,可是他真的好会疼人哦……
小×:「大人放心,我协助你!」
——
半月后。
书勤山间——
“小师弟?阚危绿?这名字听着就不咋好相处啊……肯定长得凶巴巴的,说不定还要揍我这个当小师兄的!!!”
双髻少年捧着一个薄薄的信封道,娃娃脸上的表情尽是嫌弃。
一旁身着蓝底黑边滚金长袍,身姿高大、玉冠高束的男子长眉一簇,一手就将双髻少年拎了起来,“胡言。听师尊的。”
少年几番挣扎不下,便哀叫着抱着身旁男子的大腿,哭道:“师尊!你看大师兄!他又打我了了了了——”
主坐上的仙人一身寡淡的白衣,面色苍白,清冷无欲。
似乎没什么威信,面对小弟子的求助毫无办法,只能无奈道:“邱明,别跟你小师弟闹了,去外面把人带来。”
邱明俯身应“是”,手一松,也不管哀叫的封羊,便往殿外走去。
不多时,一个黑袍男子便跟在他身后走进来。
那男子身上布料陈旧朴素,浑身尽是充满野性的沉寂感,与这处处透露着桃木香的幽静大殿格格不入。
就像是只灰扑扑的野狼,滚了一身尘土,又误入了书香墨稠的学堂一样。
阚危绿俯身行礼。
这规矩倒是能看出他曾经家世是不错的。
封羊欲图与大师兄邱明对视一眼,交流一下新人的信息,奈何人家根本不领情,不理他。
气得他乱蹦脚,对新来的小师弟又不待见了几分。
空气一时沉寂——
座上的仙人似乎有些不自在,捻了捻手指,轻声问道:“座下可是阚危绿?”
“是。”阚危绿应道。
“嗯……齐风尊者已去,既然将你托付于我,那便记在内门弟子之中,唤我一声师尊吧。”那仙人柔声道。
他语调平和,饱含着悲悯与惋惜。
阚危绿放在身侧的手微紧,再次行了一礼,“是,师尊。”
新收了弟子的仙君扶着桃花木椅起身。
原本模糊不清的脸终于清晰起来。
他长得很软。
字面意思的软——那双眼睛虽说是桃花眼,眼尾却垂着,恹恹的,唇色也白,配上一副没什么表情的脸,了无生趣似的,活像个病秧子。
阚危绿不自觉想到了白桃。
这个嫩生生的少年也是这幅病殃殃的神态。
小白长大后会不会也像他师尊这般模样?
……此番想法倒有了几分不敬仙师的意思。
他喜欢的男子和传道授业的师尊怎能混为一谈?
阚危绿自知失礼,便垂着头没作声。
白衣仙君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阚危绿唇下那颗细小的痣,竟是不曾再挪开视线。
半晌,他温柔道:“为师带你去住的地方吧。”
继而转身对另外两位弟子说:“邱明、封羊,去帮小师弟到大长老那做一下弟子牌,还有弟子服和月例。”
邱明:“是。”
封羊一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啊哇哇啊啥小师弟啊还得师兄伺候着,师尊也真是的,身体不好还亲自操劳这种事☉.*×@$“¥“’》、)”
他的不爽并没有传达到其他人身上。
封羊一个人愈想愈气。
最终气不过,一转身,掐着腰作泼皮无赖状。
但还没来得及发作所谓“小师兄”的威严,就被身高腿长的邱明提着裤腰拎了出去。
“哎——啊啊啊!师尊!你看邱明!他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裤子要被扯掉了!狗邱明!我要告诉二师姐你欺负我和师尊!我让师姐揍死你!”
“我不去我不去!狗邱明……”
哭嚎声渐远。
身边一直没有动静,阚危绿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新师尊。
“走吧,为师带你过去。”白衣仙君飞快挪开视线,仍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对阚危绿道。
仿佛刚刚那直勾勾又露骨的视线不是他的一样。
阚危绿应了声,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师尊名唤白玉醒。
就像上界所有师尊一样,统一批发来的白衣,统一清冷温和,统一实力很强。
但白玉醒病弱,没有架子,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亲近。刚拜师便给了他几枚丹药和几本修灵用的书,应当会是个好师尊。
小×:「仙君大人再忍忍!等你用白桃的身份和他和平分手了,就可以再用师尊的身份勾引他啦!」
白玉醒:「……你真聪明。」눈_눈
一天的时间,白玉醒带着阚危绿左逛右逛,把书勤山的雪桃峰转了个遍。
邱明两人取了弟子牌来,在大殿内找不到人,反而在花园里遇见了。
封羊心里有些犯嘀咕。
他用手肘怼了身边的邱明一下,疑惑道:“你看师尊怎么回事?怎么对小师弟黏黏糊糊的?”
邱明看了几眼,也有些疑惑,却还是解释道:“自古长辈都偏爱幺子,阚师弟新来,还是最小的弟子,兴许是这个缘故。”
封羊挠了下头,“我刚来时怎么不见得师尊带我逛小花园……”
邱明:“……”
这谁能说得清楚呢?
他看向花园里几乎挨着的两人,微微拧眉,“走吧,把东西放到小师弟的院子,我们去练功。”
——
「救命呀救命!仙君大人你别再故意碰人家小手了!你现在是白玉醒白仙师啊摔!不是白桃!注意人设!」小×崩溃道。
「你再这样ooc我们可是要扣钱的,你母亲那边也——」
小×说了一半,察觉到对方隐隐透出阴暗的神色,立马住了嘴。
「就是说……不要ooc嘛!你没看阚危绿都不想理仙君大人你吗?」
的确。
白玉醒侧眸,脸色不太好。
从刚刚雪桃峰大殿上见面的那一刻,对方此刻的神情仿佛回到许久之前。
那时,正是自己用白桃这个身份,与他“巧遇”时……
一身黑衣染血的男子立在风雪中,一脸冷漠地与他擦肩而过。
他走过之后,留在“白桃”面前的是…一堆七横八竖的妖魔尸体。
白玉醒不动声色垂眸,看向阚危绿唇下那颗痣,压抑住不应该存在的冲动,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小阚今晚是在山上住,还是回去收拾一番?”
阚危绿道:“下山,有人等。”
白玉醒:“何人?”
阚危绿眼眸微动,停顿了片刻,回答:“家妻。”
小×:「啊啊啊啊啊他好会!嗑死我了!绿桃cp好耶!」
听着小×这么说,白玉醒刚提起的嘴角又压了下去,竟生出了些许妒意。
“如此,那小阚快回吧,别让你的妻子等久了。”他尽量含笑道。
阚危绿告了声退,便转身走了。
小×从嗑cp的粉红泡泡里爬出来,就看见白玉醒一脸冷色。
自己想不通,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小心翼翼道:「仙君大人别气,我嗑的只是你俩的人设而已……emm本来阚危绿就是喜欢白桃那个人设啊?」
这无疑是在白玉醒心口上又扎了一刀。
小×越解释,白玉醒的脸就越黑。
最后它只能道:「阚危绿应该到山下了,仙君,我们快去换岗,顶白桃的人设啊!」
白衣仙君折下一截枯桃枝,重重“哼”了一声,挥袖离去。
——
这边,阚危绿回了趟内门弟子分配的住处。
他取了弟子牌和月例的灵丹,顺手将新弟子手册带了回去,准备今晚研读一番。
白桃窝在阚危绿怀里,时不时捏捏他的手指,时不时点点他嘴巴下面的那颗小痣。
仿佛一只甩着尾巴的狮子猫,把不耐烦表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还在看啊?你那么晚回来,都不陪陪我……”白小公子撇着嘴抱怨道。
阚危绿无声地叹了口气,合上书,拿出自己的弟子牌递给白桃。
“这玉牌里有师尊给的护身的灵识,你随身带着,可保平安。”
白桃捏着小玉牌的手一紧。
他垂眸不看阚危绿,拼命压着上扬的嘴角,眼底迸发出几丝兴奋的光。
「狗×!你看你看!他好爱本君!本君也好爱他!本君死了一定要和阚木头合葬!」
小×:「……」你快住嘴吧。
「仙君注意人设……还有,最好别答应他。之前我就说了,目前阚危绿爱上的应该是你的人设。要是让他发现了白桃和白玉醒是同一个人,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未来女主还没出现啊!救命!
少年脸一黑,原本的兴奋里面偃旗息鼓,恍若一根打了秋霜的草叶,蔫了。
只爱人设只爱人设!人设人设人设!不是白桃就不行么!
阚危绿许久没等到回答,终于察觉到了白桃的情绪低落,只叹自己心思愚钝,领会不了对方的意思。
正待安慰几句,他这多愁善感的未来“妻子”便抱着他的胳膊,夹着嗓子撒起娇来。
“阚哥哥,如果你师尊和我一起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小×:「……」仙君大人他好像在玩一种很老套的东西……
阚危绿居然当真沉思了一会儿,为难又认真道:“尊师爱妻,全不可弃。小白,我选不出来。”
白桃笑眯眯地听着,表面上保持着微笑。
然而内心却痛骂阚危绿是个呆子!
是个木头!
是个一十八年锤炼出来的超级无敌老光棍!
这么明显的答案居然还选不出来?!
肯定选我啊!我啊!
我才是你阚木头的夫君!
他心里暗暗发完了脾气,才拉着阚危绿的手,敛去了笑,语气带上了些许娇纵道:“这次算了,下次你一定要选我。”
阚危绿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带着些许茫然地眨了下眼,握紧少年细嫩的手指,应道:“好。”
白桃心道:阚木头虽然木头,但还算听话的。
小公子撇着嘴,为刚刚骂了自家木头的事感到一丝羞愧,便扬起胳膊,撒娇耍痴地要搂上去。
谁料阚危绿突然起身,顺手把歪倒在软垫上的他也给扶了起来。
白桃:“???”
上好的主动抱抱你不要?
你不要???
阚危绿你没有心!
我恨你是块木头!!!
“小白,你在这好生待着。”
阚危绿将人抱到软榻上坐着,在对方有着些许怨念的目光中,说:“我丑时便去山上。你不善与人交往,我先去楼下打点一下,等回来再陪你。”
白桃虽心里有怨,但为了凹人设,只能善解人意地点头。
眼巴巴地盯着阚危绿看。
似乎在说:“你得快点回来哦。”
少年乖巧可爱,阚危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才转身出门。
他什么都没说,可那眼底的欣悦之意却分明掩饰不住。
小×长叹:「我就说吧,阚危绿喜欢的就只是你的人设。仙君大人,还是少ooc吧。」
虽然是实话,但这次小×的机械音竟然有了几分故意和看戏的成分。
白小公子未发一言,可心底的醋意却波涛汹涌。
——
——
“我就说吧,这人难相处,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封羊一边蹲着马步,一边哼哼道。
“也就师尊温柔,愿意跟他讲话了,等二师姐回来了说不定也能搭理他几句。反正我是不乐意和他玩的。”
“你?大师兄你和阚危绿凑在一块就是俩闷子!六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胡言。”邱明轻喝。
封羊撇了撇嘴,开始小小声嘟囔。
也不知是在说谁的坏话。
这厢,阚危绿被白玉醒领着,在静室里练功打坐。
二人单独隔了个小隔间,隔间外的大厅内,四处有各山门弟子走动,还有轻微的翻书声。
阚危绿是坐的住的,一上午翻完了一本基础修灵书,向白玉醒请示了之后,才拿着书本起身,准备去外厅再寻一本来看。
等人走后,那白衣仙君忽的卸掉了一身端着的架子,歪倒在桌上,桃花眼里尽是夸张泛滥的委屈。
“啊……这小木头,一上午居然都没跟本君说过一句话!木头!”
要是他现在是白桃的话,这呆木头肯定不会是这幅样子!
说不定还会亲亲抱抱拉拉小手,还给他买糖水吃呢!
小×:「仙君大人,他说了四句话,第一句:师尊安好。第二句:这本可以看吗?师尊。第三句:多谢师尊。第四句:师尊,我去换一本书来。」
白玉醒:“…………”倒也不用这么严谨。
总之都是那呆木头的错!
哼!
哼!!!
小×:「仙君大人应该控制一下自己才对……你现在不是白桃,用不着攻略阚危绿的。」
白玉醒瞪了眼阚危绿刚刚坐过的地方,哼道:“本君自有自己的道理,用不着你管。”
「这一世要是还攻略不下来,任务就又得延迟一世了,您母亲可等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本君知道了!”
白玉醒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忽地起身往外走。
小×:「仙君做什么去?」
“找那木头去。”白玉醒说完,一出门,浑身气势就都变了。
温和内敛,幽香缭绕,仿佛生长在仙境里的一株古桃树,古朴又沉稳。
小×:「……」仙君大人真不愧是桃妖,变脸真快。
白玉醒才走了几步,便听见排排书架内的些许动静。
原本是不打算管的,哪知,其中有一人的声音格外像是阚危绿。
他不由得定住步子,侧身去看。
——“师弟,要的是这本?”
一个女声悠悠道:“可是我还没看完,不如告诉师姐你是哪山哪派的,师姐看完也好给你送去。”
“不劳烦了。”这是阚危绿的声音。
“哎……这可是修灵必读之书,看过之后可谓是事半功倍……”
“……不必。”
“师弟真不要?”
“…………”
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可见阚危绿那木头明显是犹豫了。
不仅犹豫,居然还想告诉人家女修自己住哪!
不仅告诉人家自己住哪!
还要让人家姑娘到自己的住处来!
白玉醒几乎绷不住那张温柔的笑脸,加快几步走过去。
“小阚,为师让你来取书,怎么还和别山的师姐聊起来了?”
听见白玉醒的声音,阚危绿也顾不得纠结到底要不要那本书了,侧身抬眼看向自己师尊,回答道:“刚找到,耽搁了一会。”
仙君面柔身高,一身白衣覆体,手中握着一册厚厚的书卷,浑身透着一股清甜的香气,若有若无。
完完全全一副让人妄图亵渎的桃面美人模样。
一下承受了两次美颜暴击的某师姐:(๑°⌓°๑)
好……好漂亮的美人儿……
等等!为师?
为师???
这美人儿是哪个山头的仙尊吗???
她从一脸馋样,迅速变幻成一脸被雷击中的样子。
随即立马乖巧起来,站得板板正正地行礼,“不知是哪位仙尊,弟子冒犯。刚刚……”
“无碍。”
白玉醒温柔地笑着,朝阚危绿一示意。
后者会意,站到他身后。
“小徒初次来静室,不知道规矩,惊扰了小友。我师徒二人无意在此喧哗,还望不要介意,就此别过。”白玉醒笑眯眯地说完,眼神却毫不带笑意。
某位小师姐哪敢再留,立马告了退,书也塞进了阚危绿手里。
白玉醒从阚危绿手里抽出书,状似无意地稍微一抖,就抖落出了一张纸条来。
他一抬手,纸条便落入手中。
上面字迹工整,写到——
「某某峰内门弟子×××。住址:**斋**户。」
白玉醒捏着纸条,笑道:“小友,东西落下了。”
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仙君你还真是哈哈哈哈哈——不给人家留情面哈哈哈……」
那姑娘脸色爆红,飞快蹲下拾起纸条,连忙告罪,同手同脚地走了。
白玉醒这才侧过身,垂眸看向明显还呆愣着的阚危绿,“小阚,回去吧。”
阚危绿压着唇线,有些奇怪地看对方一眼。
他刚刚明明没有喧哗……师尊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今日原本是想问问能不能把小白接进来住的事的,既然师尊心情不好,那就改天吧……
独自走在前面的白玉醒咬着牙根,满心郁气。
这招蜂引蝶的小木头!
走得那么慢,肯定还想着刚刚那漂亮师姐呢!
——
阚危绿夜间下山,快到客栈门口时,看见风雪里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他看了几眼,瞧着像是白桃,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细雪中,那张被冻得发红的少年脸越来越近。
面无表情的,像一只凶巴巴的狮子猫。
忽然,一阵暖风裹挟着风雪拥过来,将几乎冻僵的小白公子裹了个严实。
阚危绿用了些灵力,暖着怀里的人,“怎么到门口来了。”
这么冷的天,实在不适合这种娇贵的小公子出来受着。
娇贵。
娇气又贵重。
白桃就是这样的人。
小狮子猫没回答,却重重哼了一声,一拳轻砸在阚危绿胸前。
系统:「本统敢说……仙君你还在吃上午那个女弟子的醋。」
白桃:「闭嘴!不是!本君没有!」
就是单纯的不爽。
事实证明,阚木头是真的木头,被打了一拳就僵在了那儿,动都不动。
他不知道白桃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解决。
到底是白桃先忍不住了,怕阚危绿这傻木头真的在雪里被冻坏,抱着他的腰开始哼哼唧唧。
“我冷,阚危绿,我冷!你傻不傻啊,快抱我回去。”
阚危绿没说话,拦腰把白桃抱了起来,往客栈里走。
把小狮子猫放到床上时,阚危绿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手,拧眉。
“怎么这样冰,明日我去找人打个手炉来,化冰前你要天天抱着它。”
许是下山风吹得多了,阚危绿声音有些许哑。
低沉的,格外有压迫感。
白桃心底还炸着毛,面上也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把冻红的手塞进阚危绿袖子里。
阚危绿倒是毫不介意,不断地施着灵力,细细暖着。
他看着少年冻得红彤彤的鼻头,心疼地捏了捏对方塞在自己袖笼里的手腕。
“今日未来得及和师尊说带你上山同住的事,恐怕得往后推几日,这几天先委屈你了。”
白桃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原本应情迷意乱的,可实际上他酸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什么没来得及?
分明是看山上漂亮师姐师妹们看花了眼!看着了迷!
没空想着他了!
白桃可不是白玉醒,虽然也受人设限制,但好歹和阚危绿之间有一层关系在。
区别就是,白桃有脾气可以撒出来。
他顺着袖子掐了下阚危绿的胳膊。
不重,小猫挠痒痒似的。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些姑娘家?”
什么姑娘家?
阚危绿有些懵,不明白今天的小白公子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问的问题没头没尾,也根本不留给他活路。
“小白,我们以后会成婚的,不要乱想。”他回答道。
“我问一下便是乱想了?”
白桃皱着鼻子哼哼,无理地指责道:“我好几日都见不到你!你一上山就要好多些时候,山上那么多仙女姐姐、仙女妹妹的,你指不定是要被她们勾着魂儿跑了!”
“我……”阚危绿哑口无言。
在山上待的时间久是真的。
山上的师姐师妹们多不多他是不清楚,但想来也都是美人。
小白乱想也是有依据的,不能怪他。
阚危绿把对方回暖的手拿出来,默默地给人脱了外衣,围上厚重的褥子。
一系列事情做完,眼看着白桃也快要被气哭了,他才憋出来一句话。
“小白,我以后会多陪你的。”
话音一落,白桃眼圈立马就红了。
这跟骗人感情的渣滓有什么区别!
「他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阚危绿是个臭木头!」
系统:「仙君大人,攻略进度没问题。」你别无理取闹啊?
白桃:「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跟他去书勤山上住!别让什么男妖怪女妖精给我把墙脚凿了!」
系统:「大人三思……要是阚危绿发现你和白玉醒是同一个人怎么办?到时别说爱不爱你了,说不定他会把你恨死。」
白桃:「……」
系统:「再说了,白玉醒的身份更适合管束阚危绿,师尊说一他绝对跟着扣一!师尊说不许招蜂引蝶,他绝对不会拈花惹草!」
白桃:「…………」
是很有道理。
可是当师尊不能和阚木头亲亲抱抱捏手手!
烦死了!!!
暴躁小狮子猫咔咔咬着牙,对着忙里忙外准备洗漱的阚危绿,又无声地叽歪了几声。
随后整理好表情,柔声提出要求。
“阚哥哥,你今晚可不可以抱着我睡,我冷。”
小狮子猫软趴趴的,夹着嗓子卖乖,这谁受得了?
毫无悬念的,阚危绿答应了下来。
小白公子十分欣喜,脑瓜子里瞬间闪过520个亲亲抱抱和阚木头贴贴的好办法。
什么装冷往阚木头怀里钻啊……
又什么睡得迷迷糊糊去蹭阚木头的脖子……
再有什么一觉醒来,睡眼朦胧地撩开衣裳,露个胳膊啊,小腿啊什么的。
阚木头肯定眼睛都看直了!
嗷嗷嗷想想就好兴奋!
阚危绿洗漱完走过来,拿着一床厚实的被子,担忧地看着一脸呆滞的白桃,“小白,是太困了吗?”
小白公子回神,微红着脸“嗯”了一声,仿佛自己刚刚的幻想都已经被付诸实践。
下一瞬——
“唔!阚危绿!!!”
阚危绿抱着被大棉被裹成胖蚕蛹的白桃。
隔着被子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抚道:“我丑时要走,要是真的一起睡,起身时恐怕会让你受凉,倒不如先把你裹得严实一些,暖和。”
严实到胳膊都伸不出来的白桃:ꐦ≖≖
现在别说什么胳膊腿的了,手腕也一点都露不出来!
阚危绿!本君恨你是个木头!!!
——
丑时。
阚危绿按时起了。
身边的一只大蚕蛹还睡得熟。
看着那张乖顺可爱的脸,白白糯糯的脸颊,他不由俯身,似乎想要亲吻对方。
绵绵呼吸扑到脸上,阚危绿瞬间醒神,退开些许。
小白公子身上似乎有种魔力。
他不讲道理,矫揉泼皮,却都是暗地里的。
明面上全然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
可爱是真的可爱,乖巧却……
阚危绿明白,今日他的小白公子是真的在生气的。
因为什么?
因为他久不归家,因为他没能让对方成愿?
阚危绿大抵明白,夫妻是本应每日待在一起恩恩爱爱的。
他却没做到这一点。
小白公子气的似乎就是这个。
那么,得及时把小白接到山上去,省得小白整日忧忧不乐。
今日他就问问师尊的意愿吧。
如果愿意倒还好,若是不愿,他只能在书勤山偏僻一处安置小白了。
……只是到底还是委屈了小白。
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随着他走了那么远的求学路。
最终还落得个没有安身之地的下场。
阚危绿再次俯身,这次的确是亲了,却只是亲吻在对方额前的一缕头发丝上。
他刚抬步离去,小×就扯开嗓子嗷嗷:「仙君大人,阚危绿走了,快起来当师尊了!上工了!!!」
“呜……”
少年眼睫微颤,目光逐渐清明。
他眨了眨还有一丝迷蒙的眸子,动了动腿,慢悠悠,又十分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啊……那臭木头!被子裹得太紧了啊!
木头!!!
看着还懒散不已的小仙君,小×语调平缓地来了一句:「这么早,阚危绿肯定会在山路上遇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漂漂亮亮勤学苦练的师姐师妹师弟师兄师叔师伯师祖们吧?」
白桃:“!!!”
“本君这就起!”
谁也别想勾引我的笨木头!(눈益눈)
书勤山烟云缭绕,山禽遍地,雪落不进来,温度也比山下要温暖舒适些许,不知名的野花常开,每一处都似乎透露着灵气。
这里是修灵修仙者最想要来的顶尖学府。
当然,顶尖学府自然有顶尖学府的规矩。在这里,即便是各峰外门弟子也是资质上佳的。
阚危绿虽勤学,却仍然觉得自己处于劣势。
他前一任师父齐风尊者,闲云野鹤一般。
留着几本书便去云游了,隔着几年才回来一次,对他指点几分。
最后那次回来……这位须发皆白的尊者提着酒壶,在山门前一株古槐树下酣睡。
这一睡,就再没醒来过。
阚危绿不懂齐风是如何活得那么潇洒的,不仅潇洒,更无情……
那山中只有他一个弟子。
齐风死了,难过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如今再一想,师父他也是有牵挂的。
要不然也不会提前写好引荐信……
山门前,阚危绿呵出一口冷气,抬步走进那四季如春的结界里。
再晚一些,恐怕要被师尊罚了。
——
“书勤山不收闲人,不能带旁人进来。”白玉醒长眉微皱,为难道。
阚危绿顿了下,回了声“是”。
“你是要带何人来?”白玉醒又问。
阚危绿想了一下,回答:“是,家妻。”
封羊在一旁瞪大了眼,一双圆眼呆愣着,满是不可置信。
啥玩意??
你小子都有媳妇儿了?
啊???
你不是小师弟吗!怎么会比我这个师兄先有媳妇?!
白玉醒捧起茶杯,长袖掩住唇边的笑意,说道:“是妻子的话……那倒是有一个去处。”
闻言,原本失落的阚危绿抬眸,眼睛微亮,看向白玉醒。
后者柔柔笑了一下,继续道:“山前有一小竹屋,原本是给本君会客用的。可惜本君无亲无友,不用会客,只是有时会去坐坐。小阚若是用得着,便可先住着。”
听罢,阚危绿有些踟蹰。
是师尊的地方的话……他让小白住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可是最近天这么冷,小白他身子骨弱,最近还总是乱想……
白玉醒又道:“你若是要住,不如先帮为师做一件事。”
有来有往,这呆木头总能安下心了吧?
果然,阚危绿抱拳俯身,恭敬道:“弟子定能办到。”
白衣仙君轻轻一笑,“过几日为师要去山下办几件事,山下寒冷,为师倒是缺个暖手炉。小阚去帮为师置办一件如何?”
这倒是巧了。
阚危绿原本就想着给白桃买一件手炉,现在白玉醒也要,如此一来到不用特意请假了。
“是,弟子晚间就去办。”阚危绿俯身答道。
“好。”
白玉醒拿起杯子,掩住的笑意里,尽是一股子馋猫样。
系统:「仙君大人,你太贪心了。」
明明当小白公子的时候就被宠着,居然还不满意,想要用另一个身份来插一脚。
这样下去恐怕要出问题——
——
晚上,阚危绿提前了一个半时辰下山,顺路去了山前的小竹楼里收整一下。
许是没什么可防的,白玉醒也心大,几道门全虚掩着。
阚危绿有些犹豫地推开门。
「叮叮叮——ooc警告!温柔上仙人设收到威胁!」
躺在床上准备好当小娇夫的白桃睁开眼,腾地坐起来,忙问发生了什么。
「阚危绿去竹楼了!仙君你还没收拾呢!」小×鬼叫道。
仿佛真的被鬼掐了嗓子一样。
前几次ooc倒是没什么,这次白桃是真的害怕起来。
那竹楼虽然许诺给那呆木头用,但也不是让他现在去用的啊!
那些肮脏的物什到处放着,让呆木头看了去可怎么好?
白桃裹上衣服起身,利落地越出门去!
雪桃峰顶——
一道白衣凌云而来,落在竹楼前,面色如常,发丝却微微凌乱,暴露了上仙大人的慌张。
阚危绿刚好关上门,恰巧与白玉醒对上目光。
“师尊。”
白玉醒往他身后看一眼,整颗心都悬着。
“小阚怎么现在就来了?为师还没找人来收拾,恐怕不好落脚。”
“正巧顺路,弟子看见这门没关,就顺手来关了。”阚危绿答道。
白玉醒心头一紧:“你进去了吗?”
阚危绿:“未曾。”
闻言,白玉醒无声地舒出一口气,柔声说道:“那便好,为师许久未来,这里恐怕招了些野兽灵物来,怕是格外脏乱。”
阚危绿眼前浮现刚刚从门缝里瞥见那一幕,看着白玉醒,欲言又止。
“师尊,这竹楼……好像已经招了野兽了……”
白玉醒:“…………”(꒪⌓꒪)
两两相视,无语凝噎。
小×:「仙君ooc+1」
白玉醒:要不你闭嘴吧。(指小×)
——
这竹楼是白玉醒的私人领地。
是爆发一切不符合人设的情绪的地方。
他会在里面打滚,会挠墙,会随便抓个妖怪栓在里面玩。
会咒天骂地,会把自己母亲的画像当遗像供着。
奥……最近,他还会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贴在墙上。
比如阚危绿的字迹、阚危绿的画像,甚至阚危绿不要的衣裳。
他原本就是这么阴暗的一个人。
恶心的人。
不过没关系,他不仅仅是这种恶心的人,他还是白桃,还是白玉醒。
所以没关系。
把阚危绿忽悠走后,白衣仙人推开院门,来到竹楼门前。
那如玉般的手搁在竹门上,似乎在轻微颤抖。
仿佛真的心有余悸一般。
——他不确定阚危绿是不是真的没看见。
虽然重灾区在二楼,但一楼也并不怎样干净。
然而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只是四处被打砸了些东西而已,到时怪在山中灵兽身上也就罢了。
灵兽:喵喵喵?(仙君良心痛否?||Φ|(|T|Д|T|)|Φ||
白玉醒转身,看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压着嘴角,掩去眼底晦暗得令人心惊的神色。
“阚…危…绿……”
他近乎一字一顿念到。
白玉醒清楚,自己对阚危绿的痴迷来得不明不白,似乎受到了既定规则的拘束。
见阚危绿的第一眼,他想的便是:好看,我的。
没规矩没道理,但他就是想要。
或许一开始这只是占有欲。
但后来,阚危绿那样一个木头一样的人抱着白桃,哄着白桃,愿意给白桃最好的东西。
他开始嫉妒。
因为阚危绿喜欢“白桃”这个人设……
白玉醒抬步跨进门内,关门那一刻,飘然白衣笼罩在了黑暗中。
温和漂亮的仙君,变成了邪恶丑陋的恶魔。
在他发现自己,开始害怕被阚危绿发现本性那时,就已经深陷泥潭了……
——
——
“老板,这个手炉何价?”
“雕花十八两,也有没雕花的,十二两。”
阚危绿垂眸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积蓄,又看了看那个清贵雅致的黄铜手炉。
手炉浑圆胖肚,炉盖上各有一支镂空桃花,生动别致。大抵是手工雕刻,每支各有风采。
区别在于,一个阴刻,一个阳刻。
一个在铜面上直接镂空花枝花叶花瓣,一个是挖掉铜面上除了桃花枝之外的部分。
各有风采。
阚危绿再次看了两眼,从怀中拿出钱袋。
“这两个,都要。剩余的钱再拿几包炉碳。”
无论是小白还是师尊……
为妻为师,都要好生相待。
——
昨夜被说教了一番,白桃这次没在门口等着,而是十分听话地窝在软榻上,披散着长发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软趴趴地格外惹人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白公子的瞌睡也越来越浓,脑袋几乎都要垂下去。
突然——「仙君!快起来擦擦口水,阚危绿回来了!」
小公子被这声喊得一个激灵,支楞起脑袋,一脸机敏地看向门口。
活像只傻猫。
「口水啊!口水!快给本统变可爱!变可爱!人设!」
这会儿,小白公子才醒全了,不知从哪拽了张帕子来,抹了抹嘴角,然后皱着眉,一脸认真地盯着门口。
就像是甩着毛绒绒尾巴,蹲在毯子上等着主人回家的大猫。
明明一直在等着,盯着门口,却要在主人回来的第一时间扭开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白桃这个人,却应该是真挚又可怜的。
小公子想了想,踢开被子,揉红了眼,又搬来了个小板凳,胡乱披着外衣,坐在门内蹲守。
可怜巴巴的,倒是丝毫没有猫儿的傲娇了。
阚危绿一推门进来,就瞧见白桃红着眼眶坐在门口,衣衫散乱,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
他顿时心里一紧,忙把两个包裹搁到地上,去把白桃抱起来。
“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阚危绿轻声问怀里的人。
后者埋首在他颈间,摇了摇头,“你走好久,我想你。”
阚危绿微怔。
对于白桃的直球,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僵着手臂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
“师尊答应让我接你过去住了,以后……会好的。”
白桃似乎不太满意,伸出手指摸了摸阚危绿的嘴唇或是脖子,又捏又按的,说是挑逗倒也不像。
在阚危绿眼里,这完全就是一只软乎乎的小狮子猫在挠爪子。
可爱是可爱,但也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
脖子被挠的有些刺刺的痒,阚危绿忍着,站直了让对方玩了好一会儿。
直到白桃有些过分地上嘴咬时,阚危绿才托着人往床边走。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买了个手炉给你,你好好坐着,我去烧点碳,等好了再拿来给你看。”
被搁在床上的白桃有些发愣。
那双圆钝的桃花眼盯着阚危绿的背影,里头明显有浓浓的不可置信。
「小×,是我刚刚做得不够好吗?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把持不住,然后把你扑倒是吧?」系统接话道。
白桃:「嗯……」这么说也对。
小×:「哦,别说阚危绿了,刚刚我也以为仙君大人你刚刚是要把人给生啃了。」
白桃:「……」
小×:「你要不要看看你做了什么,调情不是杀人啊!」
白桃:「…………」
他目光停留在阚危绿满是乱七八糟痕迹的脖子上,仔细想了想自己刚刚的作为。
的确……不太像是调情。
小×附和:「对,像是挑衅。」
「大人还是好好练练吧,要不然以后,你老婆都不乐意和你睡一张床。」
白桃:要不你闭嘴吧。:)
可是书上明明就是这么写的。
系统无奈叹息,仙君大人平时的确是蛮会勾引人的。
怎么真上的时候就卡壳了呢?
造孽啊!
阚危绿怕烟熏着白桃,将炭盆拿到门外去烧,小白公子就翘着脚在榻上等。
好一会儿过去,白桃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只好下床,眼巴巴地跟到门外。
阚危绿看他一眼,没说什么,白桃倒是自觉地贴了过去。
火光映着少年软嫩的脸,漂亮的桃花眼里亮晶晶的,盛满了另外一个雪松般的少年。
娇嫩的桃花挨着坚韧的雪松。
这听起来或许有些奇怪,可也算是最贴切的形容。
“对不起……”白桃小声道。
阚危绿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白桃指向他的脖子,“我……阚哥哥,我等不来你,我太想你了,我错了……你别气我,我错了……”
他越说越急,越说越委屈,说完这句话眼眶都红透了。
本来就是的。
他今日提早放阚危绿下山,为的就是让对方早点买完那个劳什子手炉,回来好陪陪“白桃”。
结果这家伙回来得这么晚!还一点都不上套……亲都不给亲……
阚危绿看着愈发可怜的小白公子,嘴笨的毛病再次发作。
他思索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终于组织好语言时,谁料白桃突然发难,红着眼圈控诉。
“你为什么买了两个手炉?你还要送给谁?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阚危绿:“……?”
小×:「……???」
仙君大人是不是有分裂症!
咋又演上了呢?
阚危绿不是个嘴快的,听完白桃说了一通,才斟酌着开口道:“是给我师尊买的,他今日允了竹楼给我们,与我们有恩……”
后面不用说,这手炉到底为什么多买了一份,有点脑子都知道。
白桃自然知道原委。
可他要的是阚危绿的解释吗?
根本不是。
他要的是被阚危绿哄。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对方心里有自己。
白桃站起身,鞋尖踢了踢炭火盆的边缘,撇嘴道:“那好吧……我原以为单是给我一个人的,竟没想到个个儿都有……”
小×:「大人,太作了也不好的。」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嘛!
白桃:「没事,反正这呆木头也不会哄。」
他说这句话时,又委屈又愤恨。
系统:「也是哦……」
果然,阚危绿此刻还无声地翻着碳火,迟钝地动了下眼珠,瞥见小白公子的白玉似的小腿,就不动了。
“阚危绿。”
白桃把手伸到阚危绿面前挥了挥,好笑道:“你看什么呢?”
自然是看腿呢。
白桃问这话时甚至有些自得。
他坚信对方即便是木头,也一定会为了他精心捏造的身体着迷,说不定还会兽性大发,扑上——
阚危绿:“你把腿捂好,会着凉。”
白桃:“……”
阚危绿你个呆木头!
你跟别人过去吧!
膝盖突然被蹬了一脚,阚危绿疑惑地抬头,却只看见对方的背影。
怎么……是又生气了吗?
“小白?”
白桃头也不回,“我去穿裤子!”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服气和愤懑。
任谁都能听出来。
可偏偏阚危绿呆极了,应了声“好”,便继续拨弄碳火。
小白公子一眼瞪过去,却只能和门板大眼对小眼。
刚刚伸手关上门的阚危绿:“门我关了,冷。”
白桃:“???”
阚木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会心疼人?
你个呆子!
呆子!!!
没看见我生气了吗?!
小×:「……仙君……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听不出来你在生气。」
白桃黑着脸坐到榻上,赌气地把厚裤子扔到一边。
「我不管!我穿成这样是给谁看?他心里能不清楚吗!」
小×:「那也别这样啊,白桃的人设是懵懂可爱,偶尔赌气撒娇,不是作啊?」
你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能把人家给作没。
白桃半晌没说话。
小×也想了好久,才问道:「仙君大人,你还要和阚危绿分手吗?」
白桃:「……你什么意思?」
小×:「用师尊的身份攻略他,也不是不行……」
白桃:“???”
——
“真让小师弟的娘子住进来?”封羊撇嘴。
看着自家师尊捧着的布包黄铜手炉,嫌弃道:“这有什么好的?师尊要是乐意要,我能给你买十个八个来!”
“小羊!”邱明拉着乱蹦跶的封羊往后,向座上仙师告罪。
“师尊,师弟他一向口无遮拦,您不要怪罪。不过……我们雪桃峰男弟子居多,突然住进来一个女子,恐怕不太方便。”
阚危绿从外面走进,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动了动唇,到底还是没说出来。轻轻推门走进去。
“师尊。”
众人齐齐看过去。
邱明不知对方听见了多少,在对方看过来时,点头回礼,有些尴尬。
“小阚,来。”白衣仙君坐在上首,朝阚危绿道。
脸上的忧愁分外醒目。
“我今日便下山去,你把你的…妻子带来吧。平日稍微注意一些就行,毕竟是个女子……”
小×:「仙君大人好茶!」
阚危绿踟蹰片刻,终于解释道:“不是女子。”
封羊:“?”
“什么?”白玉醒明显也愣了一下。
邱明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了丝不可置信。
盯着三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阚危绿啜嗫着唇,又说——
“我的妻子,不是个女子。”
封羊:“???????????”•᷄ࡇ•᷅
邱明:“!”(°ー°〃)
好小子!
敢情这家伙搞的还是个男子!?
男子和男子?
“这……”
一心修道的白仙师自然十分震惊,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迷惑。
甚至还有一丝好奇。
主殿的空气仿佛被屏蔽住了,阚危绿攥着拳,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压抑。
“我不是有意瞒诸位,实在是家妻太过娇弱,身体不好,平时不怎么出门。所以想着不用告知此事。”
娇弱?
身体不好?
还不怎么出门?
这不就相当于一个娇滴滴的弱美人儿吗?
这样一想便通了。
阚危绿这妻子是个娇弱美人儿,和女子无异,肯定还有其它过人之处!
封羊震惊之后,想清楚了此事,兴奋地跳脚。
他从来都没见过娇滴滴的男媳妇儿!
“小师弟!小师弟你最好了!能不能把你老婆借给我几天玩?”封羊跳到阚危绿身前,兴奋道。
阚危绿脸一沉。
白玉醒也无声地黑了脸。
什么叫玩几天?
这傻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封羊真真是只疯羊了!
邱明也是面色阴沉,一手把圆脸少年提了起来。
“师尊,弟子来管教他。”
“……好,当心些。”白玉醒收敛了浅薄的怒色,一脸担忧无奈道。
随后,他侧眸,俯视着一身黑衣气势沉寂的阚危绿,“既然没问题了。小阚,把你的……妻子,带来吧。”
“是。”
——
“这就是书勤山?你修灵的地方?”白小公子“哎”了一声,像是在叹气。
“我说阚哥哥怎么不知道回家了,原来是来了这么好的地方。”
白桃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了身边的一根枯草,拿在手里把玩。
那力气仿佛是在揪某人的肉。
阚危绿:“……小白,我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
细白的手指捏住枯黄的草根,晃了晃。
白桃转身,晃了晃草叶,用叶尖去点阚危绿的鼻子。
“我家阚哥哥呀,最好啦!”
阚危绿:“嗯。”
白桃:“阚哥哥,你喜欢我吗?”
阚危绿:“嗯。”
白桃:“阚危绿,我和你师尊都掉进水里了,你先救谁?”
阚危绿:“救你。”
白小公子听了似乎还是不满意,半晌,一句话都没说。
突然,他拉住身旁黑衣男子的手,仰头道:“阚危绿,我要和你睡觉。”
阚危绿:“好…………什么?”
“小白你说什么?”阚危绿眯了下眼,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身旁的少年。
小白公子也是个脸皮子厚的,当即加大了音量,回答道:“我说——我要和你睡!觉!!”
阚危绿:“不行。”
白桃:“?”
“阚危绿!你不是男人!”
黑衣男子异常严肃,板着脸,“不行就是不行。”
“你!”
看着对方有些凶巴巴的表情,娇弱的小白公子哪受过这委屈,当即眼圈就红了。
“阚危绿!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阚危绿沉默,看着他独自往前快走的身影,一步不落地跟着。
躲在树丛里的封羊、邱明,还有一众外门弟子:“……”
封羊摸摸下巴,颇为考究道:“原来这就是男媳妇?好凶啊……”
几个弟子也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阚师兄就这么被欺负?”
“什么欺负……阚师兄媳妇儿要跟他困觉呢,他不愿意!这给谁谁不气?”
“男子和男子怎么困觉?”
“阚师兄媳妇儿真娇气啊,真是男子?”
“……是的吧……”
几人七嘴八舌一顿乱说之后。
封羊一锤定音。
“是男的,但是是老嫂子!”
邱明:“……”
众弟子:“……”
这……叫小嫂子更合适吧?
比较那个小公子长得那么娇小……
白桃没人领着,竟也一路走到了那小楼前。
阚危绿默默地跟着,防止他跑丢,或者乱跑去玩什么有毒的东西。
好歹两人是进了门了,看着清新雅致的小竹楼,不仅是阚危绿,连白桃都松了口气。
阚危绿:幸好提前收拾了,没让小白嫌弃。
白桃:幸好提前收拾了,稳住了人设。
小×:「……」
「大人,他惹你生气了,快分手!」
白桃:“?”
我才刚跟阚木头同居,你跟我说这个?
「再过几天再说。」
「再过几天你就抽不了身了。」小×说。
白桃若有所觉地转过头,与阚危绿对上目光。
那分明就是沉溺又偏宠,又带着无限无奈的爱意。
有一瞬间,白桃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少年眼睫颤了颤,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太作了?」
不然阚危绿这个木头怎么会这样?
这么露骨的眼神……不应该是那木头的……
小×偷偷翻了个白眼,「你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小作精!作死了!」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朝面前的男子伸出手。
“抱。”
几乎话音一落,他的双脚就悬了空,整个人扑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阚危绿抱人姿势不对,并不是很舒服,但是白桃这次没有嫌弃。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乖乖巧巧地低着头,把脑袋贴在阚危绿脖子旁。
突然温顺的小狮子猫暗中呲牙。
每一个举止都表达了:我才不要和阚木头分手呢!
绝对绝对绝对不会!
“阚哥哥……睡觉不行,亲亲可以吗?”白小公子又开始夹着嗓子撒娇。
阚危绿闻言,微微皱了下眉,按着少年的脑袋,轻抚了片刻。
与此同时,门口带头偷听的封羊捂着嘴,一脸惊恐。
只见面前的竹竿上,赫然是一片还带着丝丝灵气的竹叶。
叶片深陷其中,竹子都裂了半截,可见他那小师弟是生了气了。
等几人窸窸窣窣走后,竹屋内,阚危绿终于道:“可以。”
顿时,欣喜的笑意跃然于少年脸上。
他毫不矜持地捧着阚危绿的脸,“吧唧”一大口亲在脸上。
要问为什么没亲嘴巴?
没办法,纯情小公子的人设就是这样。
白桃亲完一口后,盯住阚危绿的嘴唇,一脸欲言又止。
“阚哥哥的嘴巴好漂亮。”少年鼓起勇气道。
眼睛更是亮晶晶的,如同山中小灵物一般盯着对方。
这幅样子,估计任谁都会心软。
白桃全方位散发着小可怜的气质。
心里却有些不确定。
这个暗示应该足够明显了吧?
想亲想亲想亲!好想亲死我家阚木头!
快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面对白小公子的纯情攻势,同样纯情的阚危绿一手托着怀里的人,另一手有些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漂亮?
任由它怎么漂亮,都漂亮不过他的小白。
“……”如何才能配得上小白呢?
小×:救命!这个木头怎么还不让仙君大人亲?孩子都快馋哭了!
“阚危绿,你在想什么?”白小公子泪眼汪汪,捧着对方的脸颊,“你不爱我!”
“我……”
回答的话的嘴边回旋了几周,最终还是让阚危绿给咽了下去。
实在荒唐,对着小白,他竟说不出那些字眼。
“师尊这几日不在,明日我带你出去看看可好?”
岔开话题!
白桃微微眯起眼,捏了一下对方没什么肉的脸颊,这次倒是没纠缠下去。
小×:「救命!仙君大人你的黑气漫进我的系统空间来啦!你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善妒!」
小×一边应付着阴森森的黑气,一边看着屏幕上小白公子的假笑,心里叭叭叭地痛骂。
你两位感情出问题别牵连我啊!
真是的!世界上哪有疑心那么重的人?!
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说出来也不嫌肉麻!
「仙君大人,你想想阚危绿的人设,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哎?大人你看,那几颗野果是阚危绿特意准备的?」
小×偷偷观察着黑气的动向,又说:「哎……现在是冬天,果子真的很难找呢……也不知你家阚哥哥走了多少雪路才找到的,真是用心。」
黑气如同触手一般,摇晃着小尖尖从系统空间内退出去。
座位上一颗桃粉泡泡大大地松了口气。
仙君大人虽然爱吃醋,但是还蛮好哄的。
看着屏幕上阚危绿一如既往棺材似的脸。
小×骄傲:主角哥,我又救了你小子一命!快谢我!
下一刻,白桃捧着几颗山果,一脸期待地问:“阚哥哥,它们好香呀,是不是给我的?”
耿·阚危绿·直:“不是,是给师尊的。”
白桃:“……”今晚就鲨了你!
小×:“……”救命!
——
九层妖塔之上,第十层。
一株古桃树站在最中央。
她的根茎蔓延到各处,地面、墙上、破壁而出,甚至有的生长到下面几层。
她不得不这样猖狂地生长,她要在这里活下来。
数百年来,她只开花,未曾再结果果实。
她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结出来的果子,早在三百年前,被偷了。
——
“让阚危绿拆了九层妖塔就行了,是吧?任务就这样?”
白桃嚼着一块果脯,漫不经心道。
现在是阚危绿早课时间,他不用赶过去当师尊,自然就自己留在榻上休憩。
正好,也方便了他和狗×交流。
「是这样没错……但是,仙君大人你的人设……」得控制住啊。
小×没说出来,白桃也明白。
他挥挥手,面无表情的,是一个标准的不耐烦的样子。
任谁也不会想到,平日里温和尊贵,值得人尊敬的仙君大人会是这个样子。
活像一个邪恶的地下魔君。
“除此之外,其它没什么要限制我的了吧?”
「其实还有……」
小×看着数据最后一页,犹犹豫豫的。
「大人还记得我们的交换条件吗?我们帮您找到您的母亲,你要协助我们完成主线任务。」
白桃:“知道知道。”
小×:「除了让阚危绿打怪升级,登上人生巅峰之外,还有一个……」
「谷缕缕,与阚危绿携手一生的女主。」
“嘭咔——”
装果脯的盘子摔到地上,碎了。
金黄透亮的果脯散落一地,铺散了满室香甜的气息。
而少年的脸却是阴沉的。
“女主?”
“怎么?”
小公子伸出殷红的舌尖,舔去手上残留的糖粉。
“你觉得阚危绿会喜欢女人?”他慢悠悠说道。
小×瑟瑟发抖,「也……也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结局男女主在一起才算主线完成……」
少年半眯着眼,拿出帕子细细擦拭指尖,漫不经心的样子。
实际上小×的系统空间内又面临着一次黑气攻击的危机。
「大……大人啊,你听我一句劝。」小×整个大泡泡都在颤抖。
「我听说前两个世界的任务你都没好好完成,那边才把你转到我手上的。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你不能和男主谈啊……」
明明当时亲口说的“玩玩而已”,现在怎么一副不愿意撒手的样子?
系统空间内的黑气逐渐散去,小×有些感动的望向屏幕上少年青雉可爱的脸。
这是说通了?
白桃重新恢复笑眯眯的样子,窄袖一挥,地上的脏污碎片立马消失不见。
“我会尽力的。”他说。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少年皱了下眉,随意穿了鞋,披了件衣裳走过去。
开门的瞬间,少年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乖软可爱,仿佛一个软趴趴的糯米团子。
门外是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头发两边各扎一个小包子头,眼圆脸也圆,一副小孩子的扮相。
封羊?
白桃眨了下眼,脸上闪过一丝见到生人的慌张,抬手就要关门。
“哎哎哎——小嫂子!等等,是阚师弟叫我来的。”
闻言,白桃果然停顿住关门的动作。
“阚哥哥叫你来的?”
少年声音语调软糯,仿佛在甜酒里浸泡过的一样,听得人脸红。
封羊红着脸想:怪不得阚危绿会喜欢,这给谁谁会不喜欢啊。
真想抱回家去养着。
“我是他小师兄,我叫封羊……他走不开,说让我先带你出去逛逛。”封羊眼神乱瞥。
这一听就是谎话。
更别说封羊现在这副心虚的反应了。
明知是谎话的白桃却抿唇笑了一下,腼腆又欣喜。
目睹过他所有演技的小×:「等等,仙君大人你不会要跟他去吧?」
使不得,使不得!
万一掉马甲了怎么办?
果然,白桃的下一句话就应了小×的话。
“好啊,你等我换件衣裳。”
看着对方身上粉嫩的粉褂子,封羊挠头,应了声“好”。
小嫂子虽然可爱,但这衣裳的颜色……呃,实在罕见。
对于封羊这个人,白桃表示:这孩子贼欠揍。
他在这个世界是切切实实度过了三百年的。
从收徒到传授,再到现在,除了邱明和柳扶风两个弟子,最麻烦的就是封羊这个小疯子!
整日叽叽歪歪不学好,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他碍于人设不能下重手,平日都让邱明看管着。
今日正好找个时机揍一顿。
带着穿戴好的小嫂子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拖进阴暗小墙角的封羊:“……”
救命!
白桃一边噫噫呜呜一边重拳出击。
“我就知道你是坏人!你扯我衣裳干什么!我要告诉阚哥哥!”
封羊:“不……不是!啊啊!”
白桃:“就是!你个变态!”
小×:「什么扯衣裳?还不是大人你穿得太骚气了……那么长的袍子,谁踩不到哇……」
白桃:「你闭嘴。」(▼皿▼#)
小×:「……」仙君心,海底针。
这边打得正起劲儿,白桃突然察觉到身后站了个人。
小狮子猫瞬间炸毛,一脸警惕地往身后看去。
阚危绿、邱明、柳扶风。
三个人都长得极高,一堵墙似的杵在那儿。
看着两人不分你我衣衫散乱的样子,阚危绿虽然还是那张臭脸,但不难看出其周身的低气压。
柳扶风一身男装,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靠在墙边看戏。
“小师弟,这就是你媳妇儿?玩得还蛮开的嘛,对吧?封羊。”柳扶风道。
众人沉默。
小×默默地把丢在地上的人设捡起来,按在自家仙君大人身上。
小公子终于反应过来,拢着粉衣裳,泪眼汪汪扑进阚危绿怀里。
“阚哥哥,他骗我出来,扯我衣服……”
封羊瞪大了圆眼:“我没有,我就不小心踩了一下!”
“师姐!你得信我!”
柳扶风:“哦。”
封羊:“师兄!”
邱明:“嗯。”
小封羊快气哭了,也不觉得小嫂子可爱了,爬起来就要走。
还没走出几步,便被高出自己老大一截的阚危绿按住肩膀。
那平淡的语调说着恐怖的话——“师兄,我们去武场练练。”
封羊:救命!谁要跟你练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时辰后,白小公子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嚼着糕点,一边看着封羊死羊一样被从台上抬下来。
小×:「真不愧是主角,这天赋,这体力,这攻击力,何其了得!(*`▽´*)」
白桃小声“哼”了一下。
大概意思是:我家木头肯定厉害!用不着你来夸!
“真冷漠啊。”
上方响起一道清润的女声,不娇不柔,反而十分具有攻击性。
白桃抬眼望去。
这是他的二徒弟,柳扶风。
一个女子。
“我说,你真冷漠。”柳扶风呲牙道,“刚刚是故意的吧?”
白桃睁大了眼,一脸无辜,“什么?”
柳扶风“啧”了一声,朝走过来的三人看一眼,加快语速道:“你故意让他们打起来,想干什么?”
“你们二人同为男子,扯一下衣裳怎么了?”
小公子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才不是呢。我是阚哥哥的人,自然不能让别人碰了去……你、你这般为封师兄开脱,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
柳扶风眼皮子一抖。
啧啧啧,真的好浓的一股子茶香啊。
新来的小师弟真是“好福气”!
邱明背着半死不活的封羊,身边跟着不断给封羊输入灵力的阚危绿。
三人都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看得人直打哆嗦。
“阚哥哥。”白桃率先站起来,去挽阚危绿的胳膊。
“那个姐姐好凶哦,我好害怕,我们什么时候走啊?”他眨巴着眼睛道。
柳扶风:“……?”
阚危绿朝柳扶风点了下头,拍拍身边狮子猫的脑瓜子,算作安慰。
“我们这就回。”阚危绿低头说完,转头朝背着封羊的邱明说道:“今日是我鲁莽,错怪了封师兄,明日我就准备些东西送去致歉,还望邱师兄转达一声。”
邱明:“好。”
阚危绿点头,“多谢。”
“我们回吧,小白。”
话音刚落,邱明肩头的封羊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朝白桃走的方向扮了个鬼脸。
“略!”
然而瞬间,白桃十分精准地转头和他对视上,却是抿唇笑了一下。
随即立马被一旁的阚危绿挡住视线,继续往前走。
想起这对狗男男的暴行,封羊的鬼脸僵在脸上。
下一瞬,后领被提起。
封羊浑圆的眼珠对上一张明艳的脸。
柳扶风吹了个流氓哨,邪魅一笑,“呦,小羊?来跟师姐练练?”
封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臭师姐!你怎么笑得那么变态啊啊啊!
还有!谁要和你练啊!
快给我死!(`皿´)
邱明反手握住柳扶风的手腕,面无表情道:“松手,我跟你练。”
柳扶风格外配合地一松手,欠揍道:“好啊,小明师兄。”
——
一路上,阚危绿拉着白桃得手,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任身旁的少年扯着拽着,撒娇耍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小×:「哎……男人嘛,吃点醋而已,估计是在生闷气呢,过一会儿就好啦?」
白桃有些犹疑,却也信了。
毕竟书上说,彼此之间为了伴侣吃醋生气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他也就乖乖的,跟在阚危绿身边,没再闹腾。
小×:难得啊难得……
谁料刚一进门,阚危绿就把白小公子安置在床上,自己推门走了。
交代都没一声,甚至还落了锁?
小×悟了:「好小子,这家伙是不是被仙君你搞黑化了?咋还开发出来了点小黑屋剧情呢?」
显然白桃也满脑子问号。
生闷气就锁门?
阚危绿这家伙……生气的方式也真特别。
想了片刻,小公子又恢复了神气,含笑道:“不会出大问题的,他生气顶多就两三个时辰,回来还会继续呆在我身边。”
小×:「……大人,你好自信。」
这么作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阚危绿身为单挑妖王的大男主,跟老婆生气起来却一文不值。
白桃又重新躺下,想起自家阚木头第一次跟他生气时……
那是他大约还没喜欢上这块呆木头,整天去茶馆听书喝茶,去青楼听琴观舞,半天不见人影。
那次倒是过分了,直接彻夜未归。
被阚危绿找到时,才发现自己喝醉了,直接在人家青楼里睡着了。
嗯……当时阚危绿的脸色……比现在还难看百分!
不过他眨眨眼,眼泪还没掉下来,阚木头就直接缴械投降,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
“我觉得我家阚哥哥,肯定是去买点心来哄我去的。”少年抱紧被褥,一脸肯定道。
真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仙君大人个人品质有待提高。
「我觉得他是去买刀了,要跟你一刀两断!」
“哼。”
白桃手指绕了绕自己的长发,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你再多说,我杀了你。”
这话不像有假。
小×瞬间唯唯诺诺,缩在角落里低头去翻数据。
「哎?等等……」粉红大泡泡捧着数据,统脸煞白。
「仙君大人……你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白桃坐起来,端正了坐姿,“什么?”
小×语调沉重道:「今天柳扶风回山,也是……男女主初遇的时间。」
「阚危绿他,有100%的可能遇见女主。」
“什么?!”
白小公子瞬间炸了毛,语气也没之前那般平淡舒缓,反而透露着一股残暴的狠厉。
“他在哪,给我定位。”
「大人……我们是要维护剧情——」
“闭嘴,定位。”
「门还锁着呢……」
“定!位!”
「……好吧。」
——
「花街柳巷」这一块儿,集结了许多吃的玩的用的。
只要想找,这里什么都有。
至于这「花街柳巷」名字的由头……
原是这街上接连开着三家青楼,家家门面都大的很,红纱粉帐的,十分醒目。
恰巧在街深处那家,门口有个书摊。
一个长发高束的男子站在那,拿着一本书认真翻阅。
小摊贩一脸无奈,“这位大爷,这些书都是给孩童启蒙用的,您……确定要?”
不买别影响我生意啊?
这身上又是刀又是剑的,把客人都吓跑了。
“要。”阚危绿拿起挑好的几本,递给摊贩。
“算一下吧。”
“哎,好嘞!”书摊老板立马喜笑颜开,麻利地算钱。
忽然,街道嘈杂起来。
一列车队气势汹汹地挥开人群,敲着锣鼓往这边走来。
他们穿红戴绿,后面还抬着一个有些简陋的花轿。
这么大阵仗,像是娶亲,可不见新郎,花轿也这般陈旧,恐怕事情不太简单。
阚危绿皱眉,看着那顶红艳艳的花轿从面前经过,觉得有些扎眼。
接过老板打包好的书籍,付好钱,转身正准备离开。
“啪嗒”
吵闹的锣鼓声中,似乎有一滴血落到地上。
鲜红、浓稠。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阚危绿听得格外清楚。
他望向车队离开的方向,觉得这血好像蜿蜒了一路。
……罢了,跟去看看也无妨。
抬步间,黑衣男子消失在原地。
——
小×:「男女主相遇是既定的规则,是不可逆的,大人你去了也没用啊?」
白玉醒咬牙,“不用你管。”
为了方便,他现在又换上了师尊的马甲,也省去了不少事。
「你当初就不该勾搭人家,说好了陪伴,你非得勾引!现在着急了吧?」
白衣仙君没再答话,绷着脸,跟着定位飞快追赶。
走到一个小庙外,白玉醒停下脚步。
清浅的眸子里,映出一黑一红两个身影。
靠在一起,很近很近。
“……既定的……规则?”白玉醒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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