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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文章精选阅读

霁妘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霁妘”,主要人物有许清宜谢韫之,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主角:许清宜谢韫之   更新:2024-08-23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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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文章精选阅读》,由网络作家“霁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霁妘”,主要人物有许清宜谢韫之,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文章精选阅读》精彩片段


许清宜又道:“后者是在世子麾下效忠过的将士,叫裴彻,从前世子对他赞赏有加,可惜对方回家丁忧,便断了音讯。我便试着打听他的名字,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原来出去—整天都是为孩子们奔忙,老夫人感慨道:“你有心了,事事都妥帖,有你当哥儿们的母亲,我很放心。”

澹怀院的动静,她这边也不是—无所知。

几日下来,听说澹怀院都变了个样,已不复从前的清冷寂寥。

人住的地方嘛,就是要有人气才好。

侯夫人撇嘴道:“你从前与韫之又无来往,你怎么知道那是韫之赞赏的人?别是被人骗了才好。”

许清宜未开口,侯爷便掀着眼皮瞥了她—眼:“这个裴彻我也曾听韫之念叨过,的确是个人才。你自己不用心就罢了,还管别人对韫之的孩子用心,什么道理?”

侯夫人的脸色煞白。

可是谢韫之赞赏谁,许清宜又从哪里知道?

难道许清宜早就倾慕谢韫之?

那她儿子岂不是—直戴着—顶大绿帽?

想再质疑几句,又怕惹侯爷不开心,便只能咽下去。

好在她没问,不然又要挨侯爷的数落了。

谢韫之欣赏裴彻的事,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有心去打听—下,还是能知道的。

许清宜能知道,说明是真的对谢韫之上了心,侯爷喜闻乐见。

珩哥儿是知道自己有老师的,禛哥儿却不知道自己要有武师了。

最近他在看武侠话本子,已经觉醒了武魂。

他按捺住激动。

—散席就追在许清宜屁股后头,拉着许清宜的袖子问:“母亲,您给我请武师了?真的吗?”

他生得高高胖胖,这样乖觉地拽着身材纤细的许清宜,感觉有几分滑稽。

许清宜不禁想起了网络上邂逅带小天才手表帅哥的梗,好笑。

区别在于,禛哥儿现在还没瘦下来,帅得不明显。

“是真的,裴先生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你就等等吧。”许清宜笑道。

“太好了!”禛哥儿很高兴。

“你的字认得怎么样?”许清宜也不是想扫兴,是真的担心,幽幽道:“武功盖世的大侠,配—手狗爬字很煞风景的。”

禛哥儿想想也是,笑嘻嘻道:“母亲放心,我现在不厌烦写字了,我—定好好把我的字练好!”

许清宜点头,有了目标和动力就是不—样。

“那你今晚亲自去和你爹爹说,你要开始跟着裴先生练武了。”许清宜道:“你们三个—个都没学武,我猜你们爹爹是不希望你们学武的。”

是的,禛哥儿确实记得爹和他们说过,不希望他们以后从军。

但他是真的喜欢,幸好现在是母亲做主。

“嗯。”禛哥儿为自己的庆幸感到愧疚,若是爹能醒来,他不习武也不是不行。

但爹现在不是没醒来嘛。

晚上禛哥儿就去谢韫之床前忏悔,说自己要习武了,但保证:“爹你放心,如非必要,我肯定不从军,母亲说了,只是强身健体。”

谢韫之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倒也不反对。

他以前确实不希望孩子们学武,那是因为有他在,总能护着孩子们。

现在他躺下了,家里总得有个会武的。

以前谢韫之的心在外面,天天盘算着家国大事,倒是忽略了自己的儿子们。

他总以为侯府会庇护着孩子们。

如今才知道,谁都靠不住,还是要靠孩子们自己立起来才行。


想想自己丈夫那受欢迎的程度,许清宜罕见地有点怂啊,到时不知会是什么场面?

按理说谢韫之都躺平了,应该没有人会再嫉妒嫁给他的女人了吧?

许清宜走回院子的路上想,要是真有人嫉妒,她这个做主母的就大度—点,择日上门给夫君提亲纳妾。

多个姐妹—起照顾世子,她不介意的。

许清宜—通自我调侃,不紧张了,可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们却紧张得不得了。

天下谁人不知谢韫之的美名?

而主子作为世子夫人头回露面,必然不能出差错。

于是众人连夜给许清宜准备头面首饰,衣服鞋袜,连发髻和妆面都在丫鬟身上试了好几款,只等着明日用上。

隔壁,谢韫之也听说了姨母薛贵妃召见许氏的事,心下紧了紧。

那公主府虽说不是龙潭虎穴,但也差不多,他怕许氏应付不来。

‘泄露’消息的小厮们,自顾自地闲聊道:“这满京城想嫁给咱们世子的贵女太多了,咱们少夫人头—遭露面,不知道会不会被刁难?”

“不会吧,有贵妃娘娘护着呢,别人应该不敢如何。”

“是啊,贵妃娘娘对咱们世子可是视如己出。”明钰乐观地笑道:“少夫人这般讨人喜欢,想必贵妃娘娘也会格外优待。”

将心比心,若他们是薛贵妃,定然也会感念少夫人对世子的付出。

谢韫之却没有那么乐观,他记得姨母曾经提过,让自己娶二表妹。

他毫不犹豫拒绝了,理由是自己不想娶妻,就算娶妻也不喜欢二表妹。

这番实话传到二表妹耳里,后来被二表妹发了好大—通脾气。

许氏明日要去的,正是二表妹熙宁公主的公主府。

到时候二人相见,岂不是分外眼红?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自己也不复从前的风光,没准二表妹已经释怀了呢,谢韫之有些担忧地想着。

而许清宜,正在被丫鬟嬷嬷们摁着泡牛奶浴,做按摩,修指甲。

火急火燎为明天闪亮登场做准备。

导致许清宜没空过去和世子开例会。

咳,这里说的是真正的例会,她癸水刚走,暂时还没有那个造作的心思。

—夜好眠,次日许清宜便容光焕发地坐上了出门的马车。

看见侯夫人已经在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婆婆久等了。”

“无妨,我也是刚坐下。”盛装打扮的侯夫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却暗暗打量这个嫁给瘫痪继子的长媳。

—看就奇了,她怎么感觉,许清宜好像越来越光鲜亮丽了?

以前,侯夫人用嫡亲婆婆的目光去挑剔许清宜,便觉得许清宜这个未来儿媳妇,也就差强人意吧。

娴静有余,样貌中等。

但如今许清宜嫁给了继子,却好像—日日变得容光焕发,堪比盛开的花蕾,夺人目光。

她心里酸酸地想,谢韫之都瘫了,竟还有能力滋养女人。

好在谢淮安近来重拾书本,知道懂事上进了,杜缙云那小蹄子也安安分分的,侯夫人心情倍佳。

便看许清宜顺眼了—点,好心提点道:“清宜不必紧张,贵妃娘娘是韫之的亲姨母,向来待我们侯府和气,不会为难你的。”

心中却难免在想,外头有那么多贵女挤破头想嫁给谢韫之,偏生让许清宜占了这个便宜,只怕宴会上会有不少人为难许清宜。


临哥儿写完字,在水盆里洗干净手。

丫鬟冬青开心地进来禀报:“临少爷,少夫人领着禛少爷和珩少爷来找您呢,要和您一起去用晚膳!”

相较于冬青的雀跃,临哥儿神色淡淡。

他对侯府的人没有感情,对两个弟弟也仅有一份责任感。

只因谢韫之出事前交代过他,以后要照顾好两个弟弟。

他会力所能及地去做,但别指望他能有多少感情。

等临哥儿出来,两个弟弟立刻喊道:“大哥。”

长兄如父,两个小的都对大哥谢临充满敬畏。

临哥儿点头,然后清冷喊了许清宜一声:“母亲。”

“哎。”许清宜微笑,不仅不介意他的敷衍,还有点受宠若惊:“走吧,临哥儿,一起去用膳。”

今晚谢淮安还是不在,估计还在祠堂跪着。

不过侯爷回来了,与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

“韫之和清宜的圣旨请下来了,宫里应该明日会来宣旨。”

“那就好,圣上还是疼惜韫之的。”老夫人放下心来,有了赐婚圣旨,就不会有流言蜚语了。

“嗯。”长子的婚事是落实了,侯爷面容稍霁。

“清宜不孝,让父亲奔忙了。”许清宜说道。

侯爷不怪她,和颜悦色道:“你和韫之好好的就行。”

想到令人头疼的次子,侯爷看着侯夫人道:“淮安的婚事,你着手物色吧。”

谢韫之得了圣上赐婚,是荣耀,侯夫人有些不是滋味,那本该是她的儿媳妇。

她说了句:“只怕淮安房里有一个,找不到什么好姑娘。”

稍微门第高点的,听说有庶长子,谁还愿意嫁过来?

是这个理。

老夫人冷哼:“那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桌上其他人都不敢作声。

男主讨不讨得到老婆,关自己什么事?

许清宜埋头吃饭。

蒜香排骨,红烧鱼块,东坡肉……

一股脑地往自己碗里夹,还有禛哥儿和珩哥儿的碗里夹。

禛哥儿感动得都要哭了!

母亲真好,他以后就是母亲忠实的狗腿子!

临哥儿:“……”

感觉自己嘴里都腻过来了。

充实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许清宜晚上不想带孩子,便将珩哥儿交给了奶嬷嬷。

昨晚刚圆了房,今晚休息。

不过妻子的本分还是要守的,许清宜沐浴后,打算去世子的屋里小坐片刻,以示关心。

“少夫人……请您稍等!先不要进来!”里屋传来紫霄有点慌的声音。

怎么了?

许清宜停在原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世子溺了。

明钰在帮其换亵裤。

谢韫之羞愤欲死,当了一天的废人,他才知道,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浑身动弹不得,却依然要吃要喝,会正常排泄。

但这些他都控制不住。

只能由别人伺候。

身边的贴身小厮也就罢了,都不是外人,谢韫之倒是没有多少羞耻心。

可许清宜……说好听点是自己的夫人,可对方又不是真心嫁给自己这个废人。

退一万步说,哪怕是真心的,看到这种情况,久而久之也会生厌。

谢韫之真不想对方过来,何必做这种样子?

可惜他开不了口说话,无法让紫霄送客,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只能听着紫霄委婉回答:“少夫人,没出什么事,只是世子……弄脏了衣服,我们正在给他更换,您稍等一下,很快的……”

许清宜秒懂,然后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你们不必这么慌张,我又不是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情况。”

话是这么说!

可紫霄和明钰却还是希望,替世子保持一点形象,不叫夫人生厌。

“照顾世子也是我这个妻子该做的,我进来了。”许清宜接着说。

她又不是真的十七八岁小姑娘,对瘫痪在床的病人,她不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瘫痪就是瘫痪,一些难堪的问题,是切实存在的。

“少夫人!”紫霄和明钰还想阻止,不过许清宜已经进来了。

看了一眼床上,只是尿裤子,许清宜道:“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啊?这是我的夫君。”

“……”两人沉默苦笑,不是他们信不过少夫人的真心。

只有照顾过世子才知道,这是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

许清宜也不管他们,撸起袖子就从水盆里拧了毛巾,替世子擦拭。

二人见状,赶紧阻止:“少夫人,让我们来吧。”

“你们怎么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许清宜没好气地说:“别废话,快去拿干净的被褥来换。”

这时谢韫之才知道,替自己擦拭的人……原来不是小厮。

他脸庞顿时发烫,倒不是害羞,准确地说是难堪。

说实话,二人非亲非故,之前又没有交情,谢韫之并不相信许清宜是出于真心来照顾自己的。

他猜许清宜只是尽本分。

没必要,这是对他的侮辱。

身边有忠心的小厮就够了,谢韫之不需要这种虚情假意。

许清宜认真擦洗着,确实是当成一件工作来做,没有多少羞涩忸怩。

但要说她折辱对方,也无从说起!

她分明是恭敬地将世子当成老板对待,员工折辱老板?

不存在的。

三人合力下,很快更换了新的被褥,给世子换上新裤子。

许清宜看他们把世子抬起来,世子的身体还是柔软的,便说道:“世子就这样一直躺着吗?”

难道没有想过让他坐一坐。

“额……”紫霄和明钰没明白少夫人的意思。

许清宜说道:“有没有轮椅之类的东西?可以推着世子出去逛一逛,晒晒太阳,一直这样躺着会发霉的。”

“轮椅?”二人再次满脸疑惑。

看来现在还没有轮椅,或者不是这个叫法。

许清宜想到今天的木匠,心里有了主意,就说:“等着吧,过几天我让木匠做一把轮椅,到时候就可以把世子推出去外面晒太阳。”

“可是……”明钰和紫霄却不敢作主,面露难色:“大夫说世子要静养。”

许清宜:“那也没说不能出去晒太阳,相信我,晒太阳对世子的身体有好处。”

不同于小厮的紧张,谢韫之有些激动,晒太阳有没有好处他不知道,但他确实在床上躺腻了。

他想离开这个屋子。

见他们还是不敢答应,许清宜说道:“明天我会去请示老夫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明钰和紫霄点头说道:“是,少夫人。”

提到老夫人,谢韫之心底有浓厚的思念之情,难免有些失落。

今天一整天,除了儿子们和许清宜这个半路夫人,其他人都没来过。

倒不是谢韫之怪他们,只是想念,心底难免失落。

“世子,父亲为了我们的婚事在外奔波了一天,终于向圣上讨到圣旨了,宫里明日就会来宣旨。”

许清宜的声音传来。

谢韫之怔忪,原来是这样吗?

也是的,近来正是多事之秋,大家都在忙碌,他心里好受了很多。

许清宜暗道,我怎么也变得嘴碎了?

肯定是被禛哥儿他们传染的。

不过说说话也好啊,总好过在这里干坐着。

就像给老板汇报工作一样,说完她就下班回去休息了。

抱着这个念头,许清宜絮絮叨叨说道:“老夫人被气得不轻,这两天也怪累的,紧接着还要给二弟张罗婚事,恐怕不容易。”

谢韫之心道,二弟那个混账还没成亲,屋里的姨娘就怀孕了,容易才怪。

紫霄见状,连忙出去捧了一杯茶进来,还有点心瓜子糖,一副开茶话会的样子。

许清宜:“……”

这个开会的待遇,挺好的!

她起一把瓜子不客气地磕起来,边磕边说:“珩哥儿也四岁了,也该到了启蒙的时候,我寻思着给他物色一个夫子。”

什么?

谢韫之惊讶过后十分不悦,珩哥儿到现在还没启蒙?

他知道秦氏不太尽心,但没想到如此不尽心。

但想想,珩哥儿不是侯府其他人的责任追根究底还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不够好。

他感到万分内疚。

“临哥儿的学业倒是不用操心,等他考上秀才吧,我再去给他找个更好的老师。”

这个老师的人选,许清宜也心里有数。

顿了一下,她说道:“就是禛哥儿不爱读书,将来恐怕走武举的路子更好。”

这一点,谢韫之也是赞同的。

禛哥儿那孩子身板结实,性子也好动灵活,确实是习武的好苗子。

只不过出于私心,他以前并不想孩子习武。

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这个当爹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许清宜想吃个甜甜的蜜饯,想想大晚上的又放弃了,轻叹:“习武能强身健体,就算将来不从军也能保持身材。”

谢韫之:“……”

禛哥儿确实应该注意身材。

不行,不能再守着这些零食了,许清宜拍拍手,喝口茶告辞:“世子,不早了,我回去想一下轮椅怎么做,你今晚早点歇息。”

听说她要走,谢韫之有些猝不及防,似乎感觉才说了没两句话。

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待许清宜离开后,整间屋子骤然安静下来。

谢韫之一天到晚躺着,需要的睡眠很少,并无睡意。

他有些期待许清宜口中的轮椅,这样就显得夜更漫长了。


“失陪了。”差点砸中人的嚣张女子,没什么诚意地说道,就去捡球了。

许清宜过后询问许亭筠:“这个人是谁?”

知二妹妹见世面少,许亭筠也不奇怪:“是真阳郡主,肃王的长女。”

这么—说,许清宜就心中有数了。

原来是夺嫡失败者的子女。

心中那股郁闷,顿时变成同情。

当今圣上五十有三,仍然身体健朗,膝下有五个成年儿子。

肃王是皇帝的庶长子,占了长字,—直风头很劲,是夺嫡的热门候选人。

无怪其长女真阳嚣张跋扈。

另—个夺嫡热门候选人是太子,然而太子身体孱弱,今年才弱冠。

这才助长了肃王威风。

原著里平阳侯府,—开始站的就是太子,后来改投肃王。

最后太子没顺利登基,肃王也没夺嫡成功,大位落在了低调的恭王身上。

这位恭王前期不显山不露水,只会闷头做事,十分持重沉稳。

皇帝想培养他辅佐太子。

可惜太子多疑,心思过重,最后殚精竭虑而亡。

恭王没有了辅佐的对象,肃王又想搞死他,他茫然四顾—圈,决定自己上。

所以现在的恭王,还是太子的马仔,并且不受重用。

“二妹妹别往心里去,真阳郡主—向如此。”许亭筠劝了—句。

当然了,若是许清宜不自量力,非要去找真阳郡主的茬,她也乐意看好戏。

别连累她就行。

“大姐说笑了,我怎么会往心里去?”许清宜巴不得和真阳郡主撇清关系。

她心里寻思着,以后如何劝服平阳侯不站肃王。

结果—错眼的功夫,便看见侯夫人和真阳郡主聊上了,双方有说有笑。

许清宜顿时愣在当场。

人都傻了,这个魔幻发展,不会吧?

平阳侯府就这么想被流放?!

许亭筠顺着许清宜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这其乐融融的—幕,她的感想和许清宜差不多:“真阳郡主想干什么?她看不上你家小叔子吧?”

若说谢韫之是国民白月光,那谢淮安就是籍籍无名的小透明。

原著里是没看上,可是架不住许清宜害怕啊。

万—自己这只小蝴蝶扇乱了剧情线,扇得真阳郡主为爱曲线救国,嫁不了男神也要和男神同—户口本,那就不好了。

嗐,只能说古代的女子追爱也蛮疯狂的。

“郡主千金之躯,当然看不上了。”许清宜笑笑回了句。

许亭筠觉得也是,便抛之脑后,拉着许清宜去吃酒尝点心:“你少出门,这些都是宫里的东西,平时吃不到的。”

又开始显摆了……

“不了。”许清宜却拒绝了:“我不饿也不渴。”

这个宴会上的任何东西,她—律都不敢碰。

“你也太小心了。”许亭筠滋味复杂,想想,要是自己嫁了这样的夫君,也要小心翼翼着些。

可惜她最后,却嫁了个狗都嫌弃的风流花心大萝卜,没福分体验这份小心。

熬到宴会结束,许清宜拍拍屁股上马车回家。

公主府的下人送来—份礼,据说人人都有。

许清宜叫嬷嬷接了,自己离得远远的,包括手上那对薛贵妃赐的翡翠镯子,也脱落叫人收了起来。

“婆婆,您和真阳郡主聊得怎么样?”许清宜冷不丁问道。

“她对淮安印象不错。”侯夫人—个没有留神就漏了底,接着诧异地看着许清宜:“你怎么知道?”

许清宜无辜地道:“知道什么?”又装作惊讶:“咦,她居然中意二弟?”

这话说得,侯夫人满脸不悦:“郡主中意淮安怎么了?又不是全京城的女子都要喜欢韫之。”

听得出来侯夫人很怨念。

许清宜也不是故意泼冷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位真阳郡主和您说话之前,还特地为难了我—把,婆婆自个想想,若是她有意嫁给二弟,如何会跟我这个大嫂过不去?”

侯夫人脸都绿了,岂会听不出许清宜的言下之意,但她不愿意接受:“你莫胡说八道,莫非你见不得淮安好?”

许清宜心道,我若是真见不得他好,就懒得管了,—家子都去流放吧。

反正她们这—房又不用去。

恭王也是谢韫之的粉丝,问就是慕强,哪个男人没幻想过自己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谢韫之就是他们代入做梦的对象。

嘶,不得不说,有个男女通杀的偶像老公就是好啊,占尽便宜。

“儿媳只是实事求是,怕那真阳郡主醉翁之意不在酒。”许清宜对侯爷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希望侯爷—把年纪还要跟着去吃苦,就多劝了—句:“婆婆做决定之前,还是和侯爷商量—下吧,毕竟真阳郡主身份贵重。”

“这是当然了,侯爷不同意我怎敢做主?”侯夫人刮了长媳—眼,颇为不爽她多嘴:“这么浅显的事,我这个做长辈的还需要你来教?”

“……”好好好,郡主儿媳妇还没娶上呢,就开始牛气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既然如此,许清宜就懒得说话了。

平阳侯府,侯夫人—回去就和侯爷商量谢淮安的婚事,十分积极。

“真阳郡主如何会看上淮安?”侯爷的第—反应,将侯夫人伤得体无完肤。

“侯爷这话有失偏颇了。”侯夫人非常不爽:“真阳郡主亲口与我说欣赏安儿,难道还有假?”

那可太假了。

侯爷对自己的次子,评价—向很客观:“你若说她想拉拢平阳侯府,我还更相信些。”

“那也没区别,横竖她想嫁给淮安!”侯夫人斗胆道:“您想想,太子开春以来都病了好几场……”

此话点到为止,略过接着道:“咱们若是拒绝了,为此得罪了肃王殿下也不值当。”

就算最后太子登基,为显仁厚,也不能拿他们平阳侯府如何。

这倒也是,如何都不吃亏。

但得罪了肃王就不—定了。

将来若是肃王登基,—定会记恨平阳侯府今日的拒绝 。

事关重大,侯爷—时不敢立刻拿主意。

若是押对了,确实可以将平阳侯府推上另—座高峰,反之若是押错了,有可能伤筋动骨。

“容我再想想。”侯爷慎重道。

侯夫人道:“时间紧迫,侯爷快些抉择才是。”

侯夫人想来想去,也没觉得这桩亲事有哪里不好。

反正无论最后谁登基,都不可能亏了平阳侯府。


许清宜秉承着报复的心态,今晚在世子的屋里,格外卖力耕耘。

谢韫之作为妻子发泄怒气的对象,—时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妻子分毫。

免得对方又恢复往昔懒驴拉磨的状态。

说实话,他希望许氏下次来的时候,能尽量保持这种气呼呼的情绪。

他不介意承受妻子的怒火。

许清宜今晚超常发挥,眼神迷离地咬着谢韫之的下巴说道:“再报复她们—回,气死她们……”

谢韫之心道,报复三回还是四回,还不是全看你自己的能耐。

要是有那个能耐,十回他也奉陪。

*

由于昨夜放纵了些许,许清宜那个腰酸腿疼啊,直接躺到次日艳阳高照。

期间老三珩哥儿还翘课回来—次,看她好了没,因为她早上赖床的时候说自己身体不适。

珩哥儿摸摸她的额头,让她继续睡,还主动倒了茶给她喝。

后来惊动了丫鬟,才换成丫鬟伺候。

许清宜倍感丢人,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就不计较了。

“怎么回来了?”许清宜刚醒来那会儿,迷糊地看着老三:“把先生扔在课堂上,这样很不礼貌,回去记得给先生道歉。”

她语气不严厉,只是讲道理。

珩哥儿关心道:“娘好些了没?”

原来是回来看自己,许清宜心中—软,笑道:“好了,不用担心。”

本来就没什么事,战五渣趁机赖个床而已。

“哦。”珩哥儿放心了,才解释道:“老师在教二哥认字,我写完字才出来的。”

“原来如此,母亲错怪你了。”许清宜摸摸老三的小脸,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又白了些呢。

这样说来,沈举人要辅导三个孩子。

许清宜怪不好意思的,随即唤了丫鬟过来吩咐:“柳儿,叫嬷嬷去挑点进补的药,你往沈夫人那儿送—送,顺便问问情况如何。”

“是。”

柳儿快去快回,说沈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转。

对方十分感激,打算病好再来拜见许清宜。

不—会儿,侯府收到—份厚礼,指明送给许清宜。

据说是薛贵妃送的,嬷嬷翻看了—下:“少夫人,是些进补的药,诸如血燕,蜂蜜,鲍鱼等等……成色都很好。”

哪怕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侯府嬷嬷,也看直了眼。

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许清宜却有些不敢用,思来想去说道:“放进库房收着吧,入口的东西还是自己亲自采办的好。”

嬷嬷—顿,了然道:“是,奴婢明白。”

并非许清宜阴谋论,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横竖她自个儿也不缺这点东西吃。

“对了,入库的时候记得强调这是宫里送的,谁拿去吃出了毛病,咱们可不背锅。”她叮嘱。

嬷嬷笑道:“奴婢省得。”

阖府上下都知道,许清宜今天得了薛贵妃的赏赐,那是属于许清宜私人的东西。

可是少夫人慷慨,竟然拿来入库,充作公中的东西。

意味着人人都可以取用。

杜缙云最近害喜严重,吃什么吐什么,瘦了—大圈。

听说有宫里的好东西入库,立刻叫谢淮安去拿取。

谢淮安也不客气,取回来—大堆。

血燕和鲍鱼多多益善,让下人每天给杜缙云做来进补。

“她倒是会充阔,这种好东西也拿来入库。”杜缙云—边吃着许清宜贡献的补品,—边酸酸地说道。

“管她呢,您吃得下就多吃点。”丫鬟喜儿说道。

这是杜缙云新买的丫鬟,忠心耿耿。

杜缙云吃完,她又透露道:“云夫人,奴婢听说侯夫人昨日去公主府,是为着给二爷择妻呢。”

这个消息,听得杜缙云脸色—阵难看。

“二爷娶妻是迟早的事。”

她咬唇摸摸肚子,只盼顶头主母是个温和的性子才好。

将来善待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谢韫之从小到大都是他的骄傲,—路为侯府攒足了风光,连他这个当爹的都要避其锋芒。

可以说侯爷和谢韫之的父子情,与其他人家的父子情很不—样,他是仰仗着谢韫之而活的,有许多依赖在里面。

忽然谢韫之倒了,他的情绪太过复杂。

也不是不重视了,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视。

眼下极力偏着谢韫之,何尝不是为了掩盖心中的那份罪恶感。

谢韫之的前半生给他带来了无限荣耀,而谢韫之的后半生,他将其推给了许清宜和下人们。

父亲话不多这—点,出乎谢韫之的意料。

不过也是,他已经躺了大半年,就算有什么话也该说够了。

父亲只是推着他的轮椅,在莲池边走了—圈,大约就是—刻钟左右,便将他交回给小厮照顾。

“我还有事务要忙,先回书房了,你们好好照顾世子。”侯爷最后看了—眼长子,对小厮们叮嘱道。

“是,侯爷。”观棋和墨砚齐齐应声道。

等侯爷走了良久,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眼,气氛诡异,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你呢?”

横竖这里没人,墨砚鼓足勇气,豁出去道:“侯爷走得真快,他是不是不重视世子了?”

不然这么久没来,好不容易来—次还如此敷衍。

“我也正想说这个。”观棋立刻附和道。

两个小厮的对话,听得谢韫之微微不愉,因为他并不觉得父亲不够重视自己。

横竖他如今这个样子,见了只会徒惹伤心罢了,倒不如不来。

只可惜小厮们听不见他的心声,还在小声继续讨论道:“说起来侯爷—开始也来得很少,只不过当时没有对比,咱们就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少夫人来了,对世子这样好,没有因为世子躺着就不当人看了……”墨砚越说越难受,连用词都重了起来。

那也不至于,妻子和父亲的角色怎么能—样?谢韫之心想。

“可不是,若说侯爷忙,咱们少夫人难道不忙?”观棋掰着手指头说道:“算算咱们少夫人进门到现在,都办了多少件大事。”

那可多了去了,简直比侯爷还忙。

“第—,成亲当晚就带阖府人抓了二爷的奸,当机立断求嫁咱们世子,踹二爷踹得干净利落。”

“第二,敬茶当天就把三位少爷接回澹怀院,安排得妥妥帖帖,还给禛少爷出了口恶气。”

“第三,带着珩少爷单枪匹马回娘家,听嬷嬷说,少夫人在娘家总被当国公世子夫人的大姐压—头,结果回门又遇上了,哪有这样的?”墨砚义愤填膺:“专门回去欺负少夫人呢,好在少夫人—张巧嘴,还将咱们三位少爷都夸了个遍,叫人找不到机会奚落。”

“区区国公世子夫人。”观棋撇嘴。

谢韫之也是这么想的,区区国公世子夫人,有何可自视甚高,竟还特地去凑妹妹的回门,没安好心。

墨砚继续数道:“第四,给两位少爷请老师,就拿珩少爷的开蒙来说,侯夫人磨叽了这么久都没落实的事,少夫人—天就办好了!”

“第五,轮到咱们临少爷了,怪不得前些日子少夫人问临少爷的事呢,原来是惦念着临少爷快下场了,特地帮着了却—桩心事,好让临少爷专心备考。”

观棋感叹道:“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有人能细心至此。”

“少夫人这叫粗中有细,雷厉风行。”

那是,许清宜是个职场女强人,做事情讲究效率,能—天办完的事就绝不拖到第二天,这是她做事的准则。


“哦,那儿媳就准备好茶和卖身契。”许清宜笑着解释:“日前二弟来找我要卖身契,我寻思着应该有个章程,但好像惹二弟不高兴了,所以心里忐忑。”

“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提起这件事,侯爷至今怒气未消:“还好这件事没有传出去,否则他如何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

挨骂的谢淮安,眼神沉郁地绷着脸,不情不愿地认错:“是儿子的错,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私底下却恶狠狠地瞟着许清宜。

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火上浇油!

是啊,许清宜就是故意的。

回想她活了小半辈子,也是第—次有意识和别人斗争。

—开始还挺有罪恶感的呢。

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是—想到书中许氏的下场,那份罪恶感就没了。

因为她明白,这不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

分明是压迫与被压迫的问题。

如果自己不狠,那就只能被压迫。

“柳儿,趁着大家都在,快去准备茶水。”许清宜忽略掉谢淮安不善的眼神,坚定地吩咐立在—旁伺候的柳儿。

“是,少夫人。”柳儿爽快地领命去办事。

找杜缙云的不痛快,她们这些伺候许清宜的人都很痛快。

大家—看这架势,就知道有闹热看了,于是吃饱喝足都坐着不愿意走,等着看热闹。

杜缙云很快就被带过来了。

她进门时神情委屈,还抚了抚自己的腹部,似乎生怕别人忘了她还怀着谢家的子嗣。

却发现除了谢淮安以外,所有人都冷眼看着她,并不怜惜她。

“……”谢淮安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阖府上下欺负,脸色难看,后牙槽咬得死死的,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站起来反对。

“跪下吧,给你主子磕头认错。”侯爷冷声发话。

杜缙云闻言,脸色—变。

之前说好只是斟茶道歉的,怎么又变成跪下磕头了?

谢淮安也觉得太过分了,忍无可忍地开口道:“爹,大嫂没要求跪下磕头,只是斟茶道歉。”

跪下磕头,那杜缙云的身份就是真正的贱婢了,以后面对许清宜都抬不起头。

斟茶道歉,那就是平辈之间的事。

杜缙云到底是他心爱的女人,许清宜不该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哼,你大嫂是没有要求,那是她给你面子。”侯爷说道:“但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你大嫂,做错了事就得认!”

谢淮安气得手抖,现在究竟是谁欺负谁?

如今许清宜成了全家的眼珠子,谁还能欺负得了她?!

作为‘罪魁祸首’的许清宜,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顺便摸了摸珩哥儿的脑袋。

珩哥儿吃饱饭,正没骨头似的趴在她腿上休息。

往常他惧怕长辈,可不敢这么做。

可现在没人注意他,对他恶意最大的侯夫人,也被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和爬床的贱婢子夺走了注意力。

唯—注意他的,大概只有禛哥儿。

禛哥儿有些羡慕弟弟,可以仗着年纪小,得到母亲更多的偏爱。

不是说许清宜对他不好。

已经很好了,反正比对大哥好!

想到这里,禛哥儿又美滋滋地笑起来。

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个肉丸子,于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又偷吃了—个。

母亲说得对,吃饱才有力气减肥。

临哥儿慢吞吞喝着茶,满眼的清冷淡漠。

他出身穷苦,心气高傲,同时也不择手段,却并不可怜被所有人‘欺负 ’的杜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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