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玉府,灼绒闺房倾玉院。
灼绒回到府中院子,和记忆中的一样,地处偏僻。
院内留着几盏灯,枫树石桌,简单却不失雅致,往里有一个小丫鬟,正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昏昏欲睡。
灼绒知道,那是原主贴身的丫鬟,情同姐妹,两人相互扶持,可惜两人都不能修炼,平日没少受到欺负。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裴衣一听到动静立马迎了上去。
她看着眼前眼底满是关切的小丫鬟,眉眼不自觉的弯了弯,从昨天等到现在,天都要亮了,可见她担心原主。
灼绒软了语气:“放心吧,你家小姐福大命大死不了。”
裴衣注意到灼绒脸上的三道伤疤,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顿时水汪汪,带着哭腔:“小姐,你的脸...呜呜呜。”
灼绒第一次感到有人如此关心她,宽慰裴衣道:“几道疤痕而己,你家小姐自有办法。”
裴衣点点头,她家小姐最厉害。
她抬起手,似乎想触摸又怕灼绒疼痛,又放了下去,“是谁那么狠毒,居然如此对小姐你?”
灼绒想到那人,嘴角勾了勾,露出冷笑,对着裴衣说:“嫡玉流珠,我自有办法收拾她,你离她远点。”
裴衣点点头,看着灼绒背上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他是谁啊?”
“这是你未来姑爷,你家小姐的夫君。”
灼绒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
但是在裴衣听起来极为震惊,姑爷?
她打量着这个男子,眉目如画,玉润出尘,清冷矜贵。
果然和自家小姐很配呢,裴衣想到小姐和睿王还有婚约,她连忙提醒自家小姐:“小姐,你忘了和睿王殿下的婚约了吗?
要是姑爷醒来知道了...”灼绒一脸无所谓:“和睿王的婚约我迟早会解除,不用担心。”
裴衣感觉眼前的小姐和之前的似乎不一样,现在的小姐更有气势了,眉宇间的轻狂自信是之前没有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没关系,裴衣很快就想通了,她家小姐永远都是她家小姐。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主仆二人的谈话。
“大小姐,家主和夫人正在前厅等你。”
来人是柳婉茹的贴身丫鬟,轻慢的说了一声就走了。
灼绒:嫡玉承和柳婉茹?
他们又要做什么妖?
灼绒眼神冷冽,因为他们,原主没少吃苦头。
灼绒转身对着裴衣说:“照看好他,要是他醒来了就跟他说我马上回来。”
裴衣一脸认真:“我一定会照顾好姑爷的。”
灼绒来到前厅,入目便是古色古香的摆设,而嫡玉承和柳婉茹正坐着喝茶。
坐在首位的是嫡玉承,平日里对女主不闻不问,要不是和睿王有婚约,怕是女儿死了他都不知道。
此时他眉间隐隐有怒气,却收的极好,不怒自威。
坐在侧首的是柳婉茹,嫡玉流珠的生母,平素里就看不惯原主,明着暗着没少拿捏原主。
灼绒冷笑:所有欺负过原主的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嫡玉承一见灼绒进来,脸上的怒气便止不住了:“逆女!
还不跪下!”
灼绒走近,“父亲眼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
“你昨日出去为何彻夜不归?”
嫡玉承被噎住了,梗了梗脖子,故作关心道。
“还有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嫡玉承脸上并没有关心的神色。
灼绒并不是原主,对这个忽视亲生女儿的便宜爹没什么好感,也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关心自己,讽刺道:“这你就要问你另一个好女儿了。”
柳婉茹一脸不可置信,对着嫡玉承道:“流珠?不可能?
她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老爷不要相信她的话。”
嫡玉承并不相信灼绒话,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张口闭口冤枉亲妹,嫡玉灼绒,我平日里就这样教你的?”
灼绒心中嘲讽意味越来越浓:教导?
原主平日里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几次。
他继续开口:“来人,把大小姐关进禁闭阁,抄诵佛经,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出来。”
灼绒听完心中怒火更甚,“嫡玉承,你会后悔的。”
嫡玉承对着手下命令:“还不快点!”
柳婉茹扶着柔软的腰肢走前:“老爷,消消气,大小姐就是被惯坏了,不像流珠那么乖巧懂事。”
嫡玉承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倾玉院。
天刚破晓,床榻上传来一声咳嗽,云昼醒了。
“姑爷,你醒了?”
裴衣一脸激动。
姑爷?
是在叫他?
云昼沉默。
他体内的上古奇毒,每月十五发作一次,发作时修为几乎没有,任何人都能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原本他应该待在寒玉池度过,不知为何发作时间竟然提前了。
“姑爷,我家小姐说了她马上回来。”
裴衣连忙道,她生怕这个漂亮姑爷因为没见到小姐而离开。
云昼想起那个女人拼死守在他的面前的样子,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云昼来到屋外,屋外庭院枫树如火,他内心也如火。
他就先暂且做她的小娇夫,等她回来。
没想到没等到她,却等来了另一人。
他坐在石桌旁,指尖把玩着不知道从哪来的玉茶杯,白皙的指尖竟比玉更剔透玉润。
流风单膝下跪,“参见君上,属下来迟。”
云昼似乎没有听到,仍旧把玩着茶杯,只不过眼神变得幽深,周身气度也随之变得高傲矜贵。
“流云在哪?”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却是久居上位的语调。
“回君上,流云去寻找玲珑草了。”
流风恭敬的回道,“君上的身体耽误不得,请君上回寒玉池。”
云昼敛眸:“本君毒发提前了一天,你可知是为何?”
流云垂首:“属下不知。”
云昼收起玉茶杯:“罢了,你先留在本君身边。”
流云依旧恭敬:“是。”
恢复了实力的云昼打算去看看那个女人在哪?
他脚尖轻踮,飞身上壁,竟然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惊动。
那个女人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