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元旦,三崖柏辉酒店33层。
西个大汉刚下电梯就被服务生拦住,“先生,请问你们找哪个房间?”
为首的平头表情不善看眼服务生,“咋地,我们不能住这层?”
服务生看着眼前西人都是一身廉价运动服心里暗讽,你们住得起每晚一万五的套房吗?
不过高奢酒店服务人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每天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客人,尤其这33层非富即贵,即便眼前几人不住在这层,搞不好是司机或者朋友那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所以依旧面带微笑礼貌回答,“先生,这层都是总统套房只招待内部VIP客人,并且目前己经住满。”
平头大汉注意到棚顶不断闪烁的摄像头后随口说,“我找左山。”
说完在身后比了个手势。
手下很快会意,绕过服务生走到摄像头下掏出喷雾,很快一团白色胶状物罩住摄像头。
“请问您有预约吗?”
服务生转身去拿出平板电脑,并没有看见几人小动作。
平板与前台数据保持同步,只有在前台预约并经过客人同意后才可以告知房间号。
“滚一边去。”
平头大汉早就也不想再废话,伸手将他推开。
服务生被推得身子一歪,刚要开口就被平头手下掐住脖子,顺势摁在墙上。
平头大汉自己则带着另两人快步走3303房间。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左山住在3303,只是没想到33层还有专属服务生。
“就是这!”
三人确认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头套戴上,又从怀里掏出尖刀。
房间内。
我刚冲完澡,此刻正裹着浴巾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刚好掩盖住他们开门。
三人进到房间后迅速散开检查一圈,再次确认没有其它人,蹑手蹑脚呈扇形堵在浴室门前。
我放下吹风机刚打浴室门。
“上!”
埋伏在门外的平头大汉一声暴喝,三人同时扑向我,我根本没想到门外会有人,在毫无防备情况下被摁倒在地,双手扣在身后,“你们什么人?”
对方力气很大,我想要侧过脸却被扯下浴巾蒙住眼睛。
恍惚间看到他们戴着头套,是熟人?
我昨天才到三崖,住处也只有少数几个核心知道,对方能这么快摸上来一定有人通风报信。
平头大汉拿出照片递到另外一人眼前,那人点点头,“是他,错不了!”
听到对方说话我心里更加确认身边有内鬼,“朋友,你们出来办事也是为了求财,咱们坐下来谈谈。”
然而平头大汉根本没理我,反而拿起一条毛巾塞进我嘴里。
坏了!用毛巾堵住嘴,表明对方完全不给我谈的机会,目的性非常明确,就是奔着弄死我来的。
“金主要个耳朵当信物。”
”曹,人都死了要耳朵干啥?
整血次呼啦地!”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拽起我右耳果断的手起刀落。
“嘎...滋!”
耳朵上都是脆骨,平头大汉连割带扯将右耳割掉,放进早就准备好的黑色袋子里后,向另外两人挥挥手,“扔下去!”
两个人也不废话,抓起我几步来到阳台上,熟练的将我身子前倾,重心离地,接着双脚一勾,我整个人从酒店33层飞出。
十几分钟后,柏辉酒店门前拉起警戒线。
“队长,死者身份确认。”
“说。”
“左山,男,春城人,43岁。
身高180CM,体重136,新创世集团董事长.......”1998年1月1日。
我看着眼前一切正在发呆,刚刚不是被人杀了吗?
伸手摸摸耳朵,还在。
老舅正与高中班主任徐国调试DVD。
桌子上摆着的合照证明这里是徐老师家,但徐老师不是在我高中毕业不久就去世了吗?
怎么回事?
难道一切都是幻觉?
可又那么真实,甚至坐在沙发上的我能看到他们嘴里喷出的烟圈,阳光照在烟圈上在空气中层层荡开。
“那个.....”我怯生生刚开口,电视里突然传来一阵广告声,“世间自有公道,付出就有回报,说到就要做到.....步步高VCD!弄好了徐老师,你看看这环绕立体声就像程龙大哥在你耳边唱歌一样。”
老舅说着将两个外放音箱重新摆好。
徐老师笑容满面,“这么贵我给你钱吧?”
说完做势就要去卧室拿钱,老舅起身一把拉住他,“你要谈钱可就伤感情了,没把我当弟弟?”
没等徐老师再开口,老舅回头用小眼睛扫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我,神秘兮兮从皮夹克内衬里掏出两张光盘,趴在徐老师耳边说,“好东西,留着偷摸看!”
我起身走到墙边向挂历看过去,上面赫然写着1998年,1月1号。
再看看门框上的电子钟,上午10:20!
我X!
身上汗毛根根炸立,脑门上渗出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拿起桌上黑不溜秋没化透的冻秋梨咬一口,门牙险些被硌掉,“真的,重生了啊!”
98年我十八岁,正在读高三下半学期,因为成绩不好又经常惹事,平时没少给老师添麻烦,这才有了老舅给班主任送DVD的那一幕。
我叫左山,是个孤儿。
打记事起就与老舅相依为命,虽然老舅人长得不怎么样,平头小眼睛,塌鼻子满脸褶。
平时喜欢穿棕色皮衣夹个黑手包,还比我大10岁,却自封洮府县最有魅力男人。
然而这个最有魅力的男人却至今单身。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二十八岁还单身,可以亲切的称呼一声老光棍了。
从徐老师家出来,看到楼前熟悉的铁棚子小卖部,老板西姐正坐在里面打盹。
老舅过去买包阿诗玛,我本能的伸出手想接过。
因为在后世经常跟老舅在一起吞云吐雾,所以下意识里己经习惯这种操作。
老舅见我伸出手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眯着小眼睛笑呵呵递过一根,我顺势叼在嘴里,“啪!”
老舅咬牙切齿的给我点上。
然后看着我熟练抽了一口问,“这烟咋样?”
我吧嗒吧嗒嘴,“没中华醇香,没和天下厚重。”
老舅被气乐了,随后暴起对着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我被抽得一激灵,“你有病,打我干啥?”
“打你干啥?”
“我让你中华!”
“和天下!”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习狗屁不是天天惹事,现在竟然会抽烟了!”
“我一年都抽不了几次中华,你还醇香厚重......”老舅一边骂一边抽,我抱着脑袋撒腿就跑。
对啊!
现在是一九九八,我还是个高中生。